穿越之雪影蝶依-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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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楚天宇跪坐在殿中第一根殿柱前,怀中紧抱着身上、胸口都插着箭的沈玉梅,二人满身是血,嘴角都有丝丝鲜血溢出,沈玉梅面色毫无血色,眼神涣散,已奄奄一息,而楚天宇则是满脸悲戚,眼中有泪,“……梅儿,你不要说话了,你不会有事的。”
“庄主……”沈玉梅抓着楚天宇的手,吃力地放在自己的脸上,“能嫁给你……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事情,能为你而死……能死在你的怀里……梅儿真的很开心……庄主,不要生……梅儿的气……好不好……梅儿真的……很……很……”
她声音低得已听不清楚,可是看嘴形,那是一个“爱”字,她脸上是释然而满足的笑容,我知道她走得很幸福,其实她也是个可怜的人。
楚天宇怔怔地看着沈玉梅的娇艳,彻底呆了!已不知身在何处,更别说去抢救康景皇了。而我和尘,除非有瞬间移动的本事,否则等我们排除阻碍,冲到殿里,康景皇只怕早已是白玉笙的剑下亡魂了。
“延之,不要——!”我嘶哑着声音大声叫道,这也许是唯一可以阻止他的方法。
白玉笙的身形并没有稍作停顿,可是我能感觉到有那么一刹那间杀气消失了,但也只是一刹那,冰寒的杀气又凝聚起来。
“蝶依,快救父皇!”卫祁文用他那恐惧得颤抖的声音急急对我说道。
袁复转过身,望着我和尘,又望了望远处的战场,眸光闪了闪,似是有话要说,却又顿住,只是冷冷看着我们,淡淡一挥手,那十名神箭手便将我和尘团团围了起来,弯弓搭箭,蓄势待发。
殿中众人不由色变,既惊且恐,挣扎着想起身,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由神色黯然……
回头望向康景皇,这一望,便是绝望,那闪着摄人心魄的寒光,向着康景皇的胸口,真正的心脏,直刺过去……
“啊——!”一声痛苦而又凄厉的呻吟,凭空响起,之后,便是一片抽气声。
异变突生,全场怔住,在这令人窒息的刹那,康景皇的声音带着不确定,带着痛苦和绝望,猝然响起,“秀……秀儿——?!”
康景皇颤抖的手扶住挡在他身前羸弱的白衣身影,那是一张没有丝毫血色的清秀面庞,剑尖已深深地没入胸口,白衣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沾满血的手紧紧地握住剑刃,眼睛紧紧地盯住剑的主人,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有的只是释然,只是解脱。
我见过她,虽只有一面之缘,可是在这一刻我却清清楚楚地记起了她……锦秀公主。
她忽然猛地一用力,将剑拔出体外,同时便也顺手将呆怔的白玉笙推了出去,鲜血如喷泉般喷洒在金阶上,带起抹抹猩红,白衣变成了血衣,摇摇欲倒,她却笑了,看着白玉笙发笑,“我不会让你……杀我的父皇……”
“秀儿!”康景皇接住她倒下来的身子,紧紧抱住,语无伦次地吼道,“快来人,宣太医,宣太医啊!”
“父皇……”锦秀公主困难地喘息着,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不……”一个字刚说完,嘴里就喷出一口血。
这本是一瞬之间,锦秀公主突然从殿帘后蹿出,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用身躯挡住了白玉笙的剑,之后,白玉笙被她用力一推,才算醒怔过来,立时悬空一个大转身,飘落到阶前,背对着我们,依旧看不清他的表情。
“笙儿,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动手!”耳边传来袁复气急败坏的声音,“你难道连个废人也杀不了了吗?”
闻言,白玉笙手中的剑又再一起的扬起,忽然他的动作一顿,只感一种无法形容的剑气,就像一重看不见的山峰,向他压了下来,他瞳孔猛然收缩,来不及多想,便挥剑挡格。
那是一个突然从后殿飞出的藏青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连刺三剑,剑剑攻向他的要害,不过,他还是轻轻松松地避开了。
与此同时,邓修源的箭在弦上,即将发出,忽然间,“噬”的一响,半截剑锋从他胸口冒出来,鲜血箭一般的喷出来。下一瞬间,他身后的人已将剑锋拔出,原来是宣。
第六卷万里江山风雨飘 第二十六章 佳人舍命(二)
就在众人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殿内时,他们三人却已经杀光了剩下的黑衣武士,而且兵分两路,风越过宫墙,借道后宫,来营救康景皇,对付白玉笙,而启和宣则正面来解救我们。
邓修源倒下了,与康景皇遥遥相对的另一名神箭手也倒下了,其余八人完全呆了,呆了三秒,但对于我们来说就足够了,我和尘同时扬起剑,以最快的速度斩断他们的弓,没了弓箭,对付他们要容易得多。
卫祁文等人乍见风、宣、启三人,顿时喜出望外,惊诧之余竟流出了眼泪,是激动,是劫后余生。
袁复双目暴射出强烈的怒火,似要将我们烧起来,烧成灰烬,我们又一次的破坏了他的阴谋。
飞身跃进大殿,并没有人再阻止我们,飘身落在康景皇和锦秀公主的身前,却听康景皇的声音带了丝沙哑,“秀儿,撑住,不要闭眼,你一定会没事的,父皇一定会找最好的名医救你。对了……”
他似乎是突然响起了什么,猛地一抬头,这才发现了我们的存在,不由一怔,连忙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抓住我的衣袖,急切道:“楚姑娘,快救救她,快——”
我望着他的脸,陡然间觉得他苍老了甚多,无助的眼神,凄惨的面容,不禁油然生出一阵同情之心,轻轻摇头道:“对不起……”
康景皇猛地一震,手上力道不由加重,“你要什么条件,你尽管说,朕都答应你,只求你救她,求你……”
“父皇……”锦秀公主拼命地吸着宝贵的空气,声音微弱到听不到半分,却充满了渴望的决绝,“我想见他……”
这个“他”似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指的是谁,不由让开一个道,回身望去,却见刀光剑影中,那一白一青的身影早已是打得难解难分。
“别打了!”我话音未落,那两个身影便迅速分了开来,我只觉眼前一暗,青影已落在我身旁,双眼紧盯着我适才因打斗而被刺伤的手臂,那里衣袖已经破开,血迹已经干涸,只是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
“没事。”我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自觉地避开风的视线,抬头望向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我的白玉笙,他的胸前血迹斑斑,发丝和脸上也沾染了点点猩红,那是锦秀公主的血,我面色淡淡地看着他,声音平静道,“她要见你。”
白玉笙并没有上前,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锦秀公主苦笑一声,吃力地转过头,望着白玉笙,“我真的以为……那场雪崩……你死了……心痛得也想……随你而去……可没想到……咳咳……”她咳了一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又道,“你对我的好……都是伪装的……你只是利用我……蒙蔽父皇的双眼……”
她眼中还有着最后一丝的期盼,期盼着白玉笙说“不是”,可是,她失望了,白玉笙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
她嘴角溢出一丝极度悲凉凄惨的笑容,眼泪顺腮而下,让人看着忍不住心酸,忽然她伸出一只手,康景皇连忙握住,她神光渐渐涣散,似乎已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是喃喃道:“下辈子……我不要再……遇见你。”说完,她慢慢地阖上眼,手松了开来……
胸口忽然像压着一个千斤巨鼎,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悲凉的感觉涌上心头,忍不住想落泪,那样的恨只是因为太爱!
“袁复,”康景皇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情绪,幽黑的眸底如同无光的黑夜,沉寂浩瀚,“今日不是你命丧当场,就是朕埋骨于斯。”
“哈哈……”袁复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放肆地大笑起来,“今天死的人只有你们。”说话间,他身侧的那八名神箭手一齐飞跃,刺手空拳向我们和地上受伤的众人攻了过来。
风说了句“自己小心”,玄天剑便又扬了起来,疾如陨星飞泻一般,直刺向攻向卫祁文和蓝劲松的劲装武士。
宣意随身动,身如闪电,剑如长虹,紧跟其后,去解救楚天宇。
启身子向前一探,疾如流矢一般猛扑向白玉笙,随即一掌推出,竟运足了全身功力,威势非同小可。
白玉笙一惊,没有接招,而是随着那疾猛的掌风向后飘飞,跃出了一丈开外。而这时启却不顺势追击,而是悬空打了个旋身,落在了楚廷英和阿竹的身前。
“叮——”的一声龙吟,余音回荡,风的身形骤然顿住。落在他前方的两名劲装男子掌中有剑,二尺三寸长,乃是一柄袖中剑,剑未出鞘,剑气却已骇人。
此刻我才知道袁复为什么会这般的自信,这飞身而来的八人,不仅有强猛绝伦的内力,而且从他二人刚才与风对的那一剑势,精妙绝伦,便知他们八人个个剑法精奇,剑术高超,看来这次我们是真的遇到对手了。
明眸一扫众人,经过这一日一夜的激战,我们五人虽没受什么重伤,却已然有疲累之感,而且楚天宇他们几人都身受重伤,不仅需要有人保护,而且还要及时疗伤,否则只怕他们很难再活着走出这个大殿。
正寻思间,宣和启也挥剑挡住了分别攻向楚天宇和楚廷英这边的四名劲装武士,而攻向我和尘、康景皇的劲装武士则落在了白玉笙的身侧。
忽然眼前身影一闪,迅快得有如流矢,又像一道轻烟般,从殿中众人身侧飘然掠过,随手长剑推出,有如白云舒展,长虹经天,寒芒剑影中,已瞬间连刺了七剑。
康景皇见状,心中忍不住一阵担忧、惶恐,不由大声喝道:“忘尘,不要!危险!”
在尘出手的那一刹那间,袁复却不接招,只是嘴角噙着一抹说不清意味的笑容,身形闪动,轻而易举地化开了那凌厉的剑势。
不知为何,我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恐慌不安,袁复的武功居然已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只怕尘此刻的动作在他眼里,不过是老太婆在绣花,慢而无趣。
尘连击不得,不由心下一凛,收住剑势,众人都以为他就此住手,谁知他忽然身形一侧,左掌既出,斜斩袁复脉门,这一掌看似平平无奇,却带起一缕锐风,众人只见掌影飘飞,亦袂飞扬,如在狂风中漫天飞舞。下一秒,却见袁复已向后飘飞,跃出了大殿,掠到五丈开外,落到白石广场之中。
此刻,我忽然有些想不明白尘的内功如此深厚,招式如此的奇技,竟为何袁复不出一招一式就能轻易躲开了呢?而且,袁复为什么不还手,相信以他的武功,尘绝躲不过他五十招,可是……难道……袁复还有什么其他的阴谋?
想到这里,我瞳孔不由一缩,想喝止住尘,却见他已然凌空纵身跃起,长剑疾挥,追赶着袁复而去。紧接着,白玉笙和那八名神箭手同时一个旋身,也跟着掠出了大殿,之后,风、宣、启也掠了出去。
我身形一动,也正想跟着跃起,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不由心下一震,这才想起殿中身受重伤的众人,心中一动,终明了尘明明不敌,却如此鲁莽的用意,只是为了让我有时间为众人疗伤。
我跃下金阶,蹲在阿竹身前,只见她连声喘息,手臂、腰间、腿部都有鲜血泉涌,知她已无能再运气止血,于是疾点她伤口处的几处穴道,洒上金疮药止住血后,才从怀中掏出一紫色瓷瓶,倒出一粒凝魂丹,让她服下,之后,她闭目而坐,运气调息。
楚廷英脸色苍白,紧咬双唇,似乎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