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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错过的天堂-第113章

小说: 错过的天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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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脾气是大点,心眼还是不错的。”老爷子看着远方,“爷爷我也是倔脾气,想当年和你祖母生气,谁也不理谁。她呢,也拉不下这个脸主动来示好,她就在厨房里烤我爱吃的生牦,每次闻到烤生牦的味道,我们就算是和好了。”悌

尹若尘不语。祖母做的烤生牦是世界上最棒的美味,奶酪加入打开的生牦里,浇上橄榄油,再放入烤箱内烤,生牦的香味远远地飘了出来——俯下身,为一个人洗手做羹汤,要很爱很爱才会这样吧。谀

心中,刺痛。

老爷子蓝灰色的眼珠,炯炯地看着他,“Kevin;这世上没有不闹别扭的夫妻。在一起生活,总要一个人先低头,我们把那个先低头的人称为天使,天使大度、宽容、忍让。夫妻之间相濡以沫几十年,光有爱情是不够的。”

“爷爷,我明白的。”

“明白就好!”老爷子便笑了,拍了拍他的肩,“爷爷知道你和Richard不一样。不过,我看Richard这次回来,和以前大不一样,稳重多了,收性了。我一直以为这孩子不可能结婚。呵呵……他到底是结了婚——Flora是个好女孩。”

尹若尘笑了笑,再一次转开了目光。

老爷子话锋一转,“爷爷我现在不担心他了,我现在担心的是你。。好好谈谈。夫妻不能总天南海北地分隔两地,要心平气和,不要吵架,吵架最伤感情,有多少感情经得起总吵?”

尹若尘沉默,手下意识地伸进口袋,突然意识到不妥,讪讪地收回了手,揉了揉眉心。

老爷子看着他的反应,敏锐地道:“还有啊,你也学会抽烟了,抽得还不少。那不是什么好东西,爷爷劝你戒掉,对身体不好,对下一代更不好——爷爷还盼着能看着你的孩子出生呢。”

尹若尘避重就轻地,“您说得对,我会戒烟。”

“Kevin,你结婚有五年了吧,也32岁了,可以考虑要个孩子了。和她商量商量,她也快30了吧,跳舞还能跳一辈子?”

尹若尘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是该摇头还是该点头,手指习惯性地揉捏眉心,只觉得一阵茫然,心口闷闷的痛。

老爷子看着他阴郁的脸色,静默了一会儿,说:“这是你们的私事,照道理,爷爷是不该过问的,但是我觉得你们老是这样不妥。爷爷我,也只不过是提个建议。”

“是,爷爷,我会的。”他含糊地答着。脑子是空的,心也是空的。如果说他来普罗旺斯是为了获取一份宁静的话,那么此刻的他,心情已是无法诉说的茫然。



汽车在院子门口停下,舒浅浅从车中下来,尹若风把车驶向车库。浅浅兴冲冲的,抱着一大把白色的雏菊,踏着石子小路,满脸含笑又跑又跳奔进大门。

她一整天都玩得很开心,参观了塞尚工作室后,在集市上闲逛。遇到一个卖奶酪的老人,长得酷似塞尚,满头银发,脸红彤彤的。据说被请去拍过电影,扮演老年的塞尚。老人非常能侃,对印象派和立体派都有一番见解,还和她说了很多拍电影的趣事,逗得她和若风哈哈大笑。

踩着旋转而上的木质楼梯,她两阶并一步地往上跨,冷不防一个人影矗立在面前。她一惊,硬生生收住脚步,同时,面前的人侧了一下身,靠在楼梯的边上。

她看见一件黑色的行李箱,提在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中。

盈盈含笑的唇角,立刻闭紧了,她慢慢仰起脸。

他只站得比她高两个台阶,但是感觉上好高好高,他本来就高,这下,她要把脸整个仰起才能看见他,但是他并没有看她,他的视线似乎落在一个很遥远的、她触摸不到的地方。

嘴唇动了动,“你是要走了吗?”这话在喉咙转了一圈,终是无声地咽下,长长卷翘的羽睫垂落,她从他身边走过,脚步移动得好沉好重,一朵雏菊掉落在她身后。

尹若尘迟疑一刻,弯腰捡起,“浅浅……”

低沉的一声“浅浅”,轻柔婉转,像是从心灵深处发出,霎时间,她的眼中就升起了雾气。她停住脚步,努力地用尽所有的力量,平静了狂跳的心,逼挤回马上就要落下的泪。

“花掉了。”他说。声音淡漠而平静。

她忽然怀疑,刚刚的那声“浅浅”,是出

自同一人之口吗?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慢慢转身。模模糊糊的光影中,她看着那清丽娇小的一朵,被修长的手指执着。他把花递到她面前。

站在比他高出四五个台阶的地方,第一次,她不用仰望他,但是,她没看他,俩人的视线都落在那小小的白色花朵上。于是她伸出手去,接了,彼此的手指,有一瞬间的轻触。他的手指——温暖,是她熟悉的温暖。

她迅速地转身,要走开,要赶紧走开,因为那颗泪即将滚落。

他的脚步没有移动。想看看她,只看一眼,只是背影,忍不住转身,她穿着一件白色吊带背心,贴身的牛仔热裤,露出修长的美腿,蓝色的粗犷布料更衬托出她粉嫩的雪肤,由于走得急,小腿轻捷有力,将她的青春魅力展露无遗。

这一眼太长,他的视线似再也移不开,最终定格在她脚踝处,银光闪闪的脚链上。

深幽的眸似有某种光芒一闪,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他才慢慢转了身。

回眸处,正对上尹若风鹰隼般的目光,他在上楼,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直直地看着他。尹若尘的身形僵了下,转开了视线,神色不变。

俩人擦肩而过的一刹那,尹若风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带着无法压抑的愤怒,“哥,浅浅她现是我老婆。”

尹若尘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下,尹若风在停了片刻之后,接着道:“离她远点。”这四个字像是从齿缝间蹦出,森冷而威严。

“你多虑了。”尹若尘淡淡地,话音刚落,人已出了大门。

尹若风进到卧室的时候,浅浅正站在窗边,他走到她身后,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尹若尘正静静地走在光影斑驳的小径上。

尹若风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侧过脸,视线再度回到她脸上——她拿着一朵雏菊,鼻尖贴着花瓣,眼神空茫,脸上有一种空泛的悲戚?——这样的表情,在别人脸上是呆丑,但在她脸上却有一种飘忽的美,叫人不由想要抓住她,怜惜她。他就这样看着她,她竟然浑然不觉。一阵怒意,一阵无奈,跟着一阵寒意窜进他心底。

她的心离他太远,他就在她身边,但是她看不到他,也感觉不到他。

她的目光一直凝在那个人的身上,直到司机打开车门,那人上了车,汽车绝尘而去,消失在路的尽头,她仍在望着,甚至不曾眨眼。

仿佛是过了好久好久,事实上只不过片刻。过往,像一幅幅画面在他眼前掠过。许久的忍耐、压抑混合着深浓的无奈和卑屈感,令那火苗越烧越旺,满满地充塞在他的心胸。

强而有力的指掌,扣住她小巧的下巴,强迫她回头。

于是,她的视线移了回来,怔怔地和那双满含怒意的眸打个照面。

“你在看什么?”他问。

“我……”心神一点一点回来了,她抿了抿唇,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花茎,无比艰涩地开口,“对不起……若风……可是,你是知道的,在结婚前你就知道的……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样……”

爱不爱是另一回事,对他,她有责任,毕竟,这是她的选择。

蜜月之旅——低到尘埃,开出花来(2)

他看着她半晌,她那局促不安的神色中,又夹杂着难掩的难堪和愧疚,他把那满腔的愤怒再次强压下去,“很好,你要记住你所说的话。。他一只手臂搂住她的肩,另一只手递过来一个盒子,“打开看看。”

她一怔,接了过来,把盒子打开。悌

是一条紫水晶脚链——一定是刚买的,她在广场看街头艺人表演时,他说他要去精品店,离开了颇有一会儿。谀

关上盒盖,抬眼看着他,心中五味陈杂,她轻声道谢。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没有遗漏她一丝表情,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喜欢吗?”

她牵了牵唇角,“很漂亮。”

“不试试?”

她迟疑了一下,再次打开盒子,拿起脚链,俯下身,把它系在了另一只脚踝上。

“好看。”他说。确实好看,紫色闪亮的水晶衬得她越发肤白如雪。停了停,微一皱眉,“戴两根?有人戴两根脚链吗?”悌

应该没有吧。也许这世上有人戴两只腕表,但大约没人会戴两只脚链。她笑笑,心里越发纷乱,“可我觉得很好看啊!”从这一天开始,舒浅浅脚踝上就套着两根脚链,一直到过完这个夏天。

黑暗中,尹若风注视着身边的她,她背对着他而睡,靠着床沿,距离他最起码一米。两米宽的大床,她每天总是蜷缩着身体,占据那么小小的一窄边,真让他担心她在睡梦中稍动一下,就会滚落床下。谀

他叹了口气,轻轻把她抱过来。每晚,她不敢先睡,非得等他先睡着了,才磨磨蹭蹭、呵欠连天地过来,仿佛这样,她才能安心睡去。她在躲什么,他一清二楚。本来他还乐意玩这个猫戏老鼠的游戏,现在的他只觉得憋屈,压抑……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点着了的汽油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爆发到无可收拾的地步。

他,从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但,遇到了她,他尹若风就不再是尹若风。

窝囊,卑屈,低微——低到尘埃,开出花来。

她动了动,靠在他胸前,左手本能地抱住他的后背,猫咪一般躺在他怀里,侧着脸儿,睡得好香好甜。他微微地笑了,但笑容很快又敛去。也只有在睡梦中,她才会放下对他全部的戒备,撤除那道心灵的藩篱,真真实实地、完完全全地依靠他,接受他。

甜美的气息环绕在他四周,又香又软的娇躯密切贴合着他的,纵使在黑暗中,他依然能清晰地看见她俏而挺的鼻子,水嫩饱满的粉唇,禁不住那粉色柔软的诱惑,他俯下脸去,捕捉到那粉嫩的唇瓣,恣意地品尝她的甜美。

“唔……”一声迷蒙的呓语,逸出红唇,打破了黑夜的寂静,也点燃了压抑已久的欲火。

他以为她醒了,可是睡梦中的她,迷糊地动了动,仍沉在那黑甜香之中。

薄唇在她脸上游移,他恍惚地想着,不醒来也好……最好不要醒来……

这样想着,他的动作轻柔了许多。薄唇缓慢下移,舔吻着她的粉颈,双手移至胸前,开始解她的纽扣。

她穿着最保守的睡衣裤,胸前那一长排密密实实的纽扣,让他低低地发出一声诅咒。

扣子,被一颗一颗解开,露出大片肌肤,双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炽热的唇,在粉嫩的肌肤上吸吮舔舐……

忽然听见低低的抽噎,他一愣,抬眼,睡梦中她不知又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双手紧抱着他,喃喃地:“别走……求你……别走……”

像是被一柄剑缓慢地扎入,深深地扎入心中,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他像个呆子那样停在那里,只觉得有个地方在汩汩流血,哪些旧的创伤,混合着新鲜的血液,痛楚清晰无比,一阵比一阵强烈……

她兀自在那呓语,“我不要……你走……”模糊的,朦胧的,可是他听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他用尽了心,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来爱她,她心心念念的始终是那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甚至是在睡梦中,念叨的仍然是他,那个人深入骨髓,融入血液,为什么——

彻骨的痛意,彻骨的寒意,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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