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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窈窕家丁-第5章

小说: 窈窕家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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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穿越之后第一次洗澡,也是第一次看见自己赤裎的身子,跟意想中一样,没胸没臀,不挺不翘,整一个干扁四季豆,肤色也是又黄又黑,完全没有看头。

    一边叹气,一边拿布巾使劲擦洗着,目光游离,见那小狗旺财远远蹲在门口,便指指木桶,招手唤道:“旺财过来,给你也洗一个!正宗香汤浴!”

    旺财似是听懂了她的话,瑟缩了下,后退两步,乌溜溜的小眼里透出几分恐惧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啊,洗白白了好睡觉!”

    易倾南连唤了好几声,见它还是不住退后,便走过去想要捞它过去,谁知那狗儿凄厉大叫,瞪着那一大桶乌漆麻黑的药水,就像是要上断头台一般,扑腾挣扎个不停。

    “死小子,叫你洗澡就洗澡,跟狗儿关在里面瞎折腾什么?!”

    易倾南闻听这一声吼,吓得手一松,旺财赶紧跳开,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没法,只好匆匆洗过,换上身干净衣裳。

    天色已经黑沉下来,院门紧闭,旺财就在门边安静蜷着,全无之前的烦躁。

    屋里点了盏小油灯,大概是灯油不够的原因,光线很是幽暗,淡淡的光晕中,瞎老头就在外屋的破草席上盘腿坐着,双手平放在膝上,手心朝上,摆出个奇怪的姿势,面上褪去凶悍,平静淡然,看着竟有几分庄重和睦之色。

    易倾南看了一会,见他没什么指示,便过去取了油灯,蹑手蹑脚走进里屋。

    早上起来的时候太震惊,也太仓促,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此时正好四处查探,但见屋里摆设十分简陋,一架破木柜,一只旧木箱,一张小木凳,连张床都没有,墙角地上铺着层薄薄的褥子,褥子上是张可与自己肤色媲美的草席,还有一只带着霉味的木枕,和一床洗得败了色的浅灰被子。

    易倾南把剩下的铜板小心塞在褥子下面,再学那瞎老头的姿势坐在草席上,不经意侧头,却见墙上画着什么东西,借着灯光一看,竟是些简单的人形图像。

    她好奇凑过去,仔细数过,一一查看,那图像一共有十二幅,并非笔墨所致,而像是用尖利的器具刻划出来的,全是些或坐或躺或站的奇形怪状的姿势,线条简单,一目了然。

    易倾南生前练过瑜伽,更怪更别扭的姿势都见过,也就没当回事,既然有现成的示范图例,索性照着那上面的姿势盘腿打坐,算是交差。

    说来也怪,刚把姿势摆好,坐定闭眼,脑子里就不由自主浮现出她在瞎老头跟前背诵的那些口诀来,根本不用刻意去想,手脚像有自己意识似的,开始按照口诀中的内容去做。

    一轮动作做完,易倾南双手合十,轻轻吐气,睁开眼,只觉得周身舒展,血脉通畅,四肢百骸仿若有股暖流在缓缓游弋,带着种略微慵懒的感觉,极其舒服受用,连同感官都敏锐了不少。

    爽啊!

    随意伸了个懒腰,她就地躺倒,扯了被子盖上,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居然没捱棍子,实在是万幸!

    屋子里静悄悄的,易倾南瞧着窗外亮晃晃的天色,不敢怠慢,急急爬起来穿衣理铺,三下两下收拾好踏出门去。

    迎面就见瞎老头坐在院墙下方,枯瘦的手指抚着墙壁上的土灰,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爷爷早。”易倾南含笑招呼。

    瞎老头嗯了一声,垂下手来,淡淡道:“昨晚你的呼吸不太顺畅,自己注意着点。”

    易倾南含糊答应着,好在他也没多问,一句过后便是作罢。

    两人一狗刚吃过早饭,二虎的声音就在院外欢快响起:“小五,小五,该出发了!”

    易倾南还没回答,瞎老头已经先她一步沉声开口:“小五今日有事,不去了。”

    “啊?”二虎显然是愣住了。

    易倾南过去将院门开了条缝,朝外面一脸茫然的少年抱歉道:“对不起,我今天得在家待着,去不了了,你们自己去,机灵着点。”

    二虎朝门里望了望,小声道:“是不是你爷爷又发脾气了?”

    易倾南胡乱点头:“快去,去。”

    “那好,我晚上回来再找你!”二虎向她挥挥手,转身跑开了。

    易倾南关上院门,招呼身边的旺财在门口呆着,自己开始卷起衣袖,洗碗扫地收拾屋子。

    正忙个不停,突听得背后冒出一句:“我骂你打你管着你,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易倾南呆了呆,转过头去,见瞎老头扶着墙站着,花白的须发随风起舞,看起来那么消瘦衰弱,潦倒不堪,忽然间心头一酸,喃道:“我没有,爷爷你放心,我以后会努力赚钱,好好孝敬你。”

    “我不用你去赚钱,那几个小钱我还看不上眼,我只盼你……”瞎老头叹口气,默想了一会儿,忽地面色骤变,厉声骂道,“死小子,别以为你说点好话服下软,老子就会饶过你!给老子到屋里反省去!快去!”

    “这就去,这就去!”易倾南不知又是哪里惹恼了他,见他那根烧火棍握在手里,挥舞着又要打过来,吐吐舌头就往屋子里奔,边跑边撇嘴。

    还几个小钱看不上眼呢,以为自己是家财万贯的地主啊?

    这翻脸比变天还快,要不是她心理素质超强,早就hold不住了!

    罢了,谁叫她这辈子就是来还债的呢,认命,认命……

    说是反省,其实就是关在房间里发呆,也没什么事做,将自己生前死后的一系列奇遇想了一遍,再就是按照墙壁上的人像,依样画葫芦,一轮又一轮地做。

    练着练着,不知不觉就忘了时辰,等她再次睁开眼,竟已经是暮色苍茫。

    好快,就这么过去了一天!

    跟昨晚的感觉不同,这一番练习下来却是精神奕奕,腿脚轻盈,浑身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打开门出去,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见着瞎老头的影儿,反倒看见那墙头上趴着个人,正伸长了脑袋往里望。

    定睛一看,不禁低叫:“石头,你干嘛?”

    石头循声望过来,小脸垮下,扁嘴哭道:“不好了,小五哥,出事了!出大事了!”

    

第七章 巨额赔款

    一句过后,就听得啊的一声叫,接着又是扑通一声,墙头上的脑袋不见了!

    易倾南心知不好,赶紧打开院门出去,只见石头与二虎你压着我的胳膊,我枕着你的大腿,身子扭在一起,重叠着摔在地上,正呲牙咧嘴,哎哟叫痛。

    “你们这是做什么,杂技表演?”易倾南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过去拉他们起来。

    “都怪石头,踩在我肩头上,还不停地动……”二虎嘀咕几句,拍拍手上的泥,哭丧着脸道,“小五,福贵出事了!”

    易倾南心头咯噔一下,忙问道:“出了什么事?别着急,慢慢说。”

    二虎道:“我们本来好好的,开工也挺顺利,谁知到了晌午,刘喜他们一群人就跟上来,见我们赚了不少,一个个眼红得跟饿狼似的,非要跟我们一起干,不一起也行,就把每日收成分一半给他们,我们不答应,刘喜就过来抢,福贵火了,推了刘喜一下,刘喜就倒地上不起来了,非说受了重伤,要福贵赔偿药费,总共五两银子!”

    石头也在旁帮腔道:“我看得清清楚楚,福贵那一掌根本就不重,刘喜他就是讹人的!”

    易倾南听得皱眉:“这个刘喜,凭什么如此霸道?”

    二虎瞪大眼道:“我说小五,你忘记的事可真多,这都不知道了?”

    易倾南白他一眼:“废话,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你?”

    二虎撇撇嘴:“刘喜他还不是仗着他娘厉害,哼哼,欺软怕恶偷鸡摸狗的事儿没少做,迟早是要吃牢饭的!”

    易倾南好奇问道:“他娘是谁?”

    二虎轻蔑道:“还能是谁,邢寡妇呗。”

    “邢寡妇?”

    “是啊,我娘说她不是咱村子的人,当年也是逃难来的,男人早病死了,刘喜是跟别人生的——”二虎压低了声音,“村里人都说邢寡妇跟村长有一腿,刘喜其实就是村长的仔,所以村长一直对他家很是照顾,大事小事都帮着他家说话。”

    石头也点头道:“没错,我有回夜里还看见村长从他家出来,脸上笑呵呵的。”

    易倾南挑眉道:“那现在呢?福贵人在哪里?情形如何?”

    “福贵可惨了,邢寡妇闹到他家里去了,非要让他爹娘赔钱治伤,现在正堵在他家门口撒泼打滚,吵得不可开交,有人去找村长了,没得说的,村长肯定是帮邢寡妇!”二虎说罢,满怀希冀看着她,“小五你主意多,帮福贵想想办法,要不他肯定要被他爹打死的!”

    石头也附和道:“是啊,小五哥,咱们一起到福贵哥家去!”

    旺财也在脚边汪汪直叫,似在给她加油打气。

    易倾南胸口一热,就要点头答应,却听得有人在背后沉声道:“不许去!”

    “爷爷?”

    易倾南低呼一声转过头去,只见瞎老头就站在三尺开外,手里握着那根烧火棍,满面阴霾,神情狰狞:“死小子,你要是胆敢踏出家门一步,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莫爷爷,小五不是跟我们去玩,是有正经事!”二虎急道。

    听这称呼,易倾南这才知道这瞎老头姓莫,忙给二虎使个眼色,软下声音道:“爷爷,福贵家出了点事,这乡里乡亲的,我只过去瞧瞧,很快就回来……”

    莫老头态度强硬:“别人家的闲事你少管,走,回家!”朝她的方向微微顿了下,转身就朝院子里走去。

    易倾南咬唇,看看前边那蹒跚老迈的背影,再看看跟前一脸焦急的两人,叹一口气,低头往里走:“爷爷,我跟你回去。”

    二虎急得一把拉住她:“小五,你什么意思?见死不救咋的?”

    易倾南掰开他的手,低道:“这样,你们先去福贵家瞧着,有了结果再跟我联系……”

    二虎一气之下撒了手:“好你个小五,我们算是错看你了!你这临阵脱逃的家伙!石头,我们走!”

    “哎……”易倾南张了张嘴,见两人一溜烟跑了,苦笑一下,慢慢踱进门去。

    方才要不是莫老头突然冒出来,说不定她还真跟他们去了,但冷静下来一想,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她现在不过是个无钱无势的小屁孩,又能改变什么?

    “你刚刚说……你忘记了很多事情?”人影一闪,莫老头蹙眉立在面前,瞎眼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似要将人给吸进去。

    这神出鬼没的,要是心脏不好的人,总有一天会被吓死!

    易倾南嗯了一声,定了定神,小心组织着措词:“那晚练了会儿功,脑子里就有些迷糊,不太好使了。”走火入魔,这个理由应该管用?

    莫老头忽然伸手过来,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眉头紧蹙,半晌不见舒展,自言自语道:“脉息倒是没什么异样,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呢?”

    易倾南耸肩:“我也不知道。”

    失忆症,那是连现代脑科专家也解释不清楚的难题,谁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默想了一会,莫老头轻叹道:“也许是我对你太急切了些,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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