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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窈窕家丁-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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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背诵老子教你的口诀,背不出来今晚就不准吃饭!”

    “啊?”易倾南听得傻了眼,口诀?她怎知道是什么!

    “还磨蹭什么?快背啊!”瞎老头端了饭碗,边吃边瞪眼过来,尽管那眼眶里没有眼珠,却带着丝莫名的凌厉感。

    易倾南咬牙,是祸躲不过,看来这顿打是免不了了。

    心一横,脱口而出:“我记不得了。”

    瞎老头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只吟道:“闭目冥心坐……”

    “闭目冥心坐——”易倾南跟着喃喃念了句,不知怎么的,豁然开朗,有如神助,字字句句像是印在脑子里一般,不假思索,竹筒倒豆子似的从嘴里蹦出来,“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摇天柱。赤龙搅水津,鼓漱三十六,神水满口匀。一口分三咽,龙行虎自奔……”

    瞎老头面无表情听着,等她一口气将口诀背完,这才点头哼道:“吃了饭别闲着,给老子打坐练功去,这才是头等大事!”

    易倾南懵懂答应着,抱了小狗进屋,端起碗喂自己一口,又喂狗一口,一边嚼着饭粒,一边暗地寻思,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回来的路上她旁敲侧击,向二虎他们了解了不少事情,再经过瞎老头方才的言辞举止,心底的疑惑不断增大。

    据说,她所在的这个村叫做清河村,是距离青州城最近的一个村子,因为村口那条河而得名,爷孙俩并不是这村子里的原住民,而是十多年前从外地逃难来的。

    村民们见老头双眼尽瞎,孤苦伶仃,还拖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倒也动了恻隐之心,帮忙扯起个院子,搭了座茅草屋,让两人有了个遮风挡雨的栖身之地。

    瞎老头性子孤僻,没半点谋生手段,平日也不与人来往,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全靠左邻右舍时不时接济,帮忙拉扯孩子,这才能熬到今天。

    早在数年前,村长那住在城里的有钱亲戚来村里走动,见当时的她长得粉嫩可爱,动了心思想要收养,被瞎老头一根烧火棍堵在门外,张牙舞爪唾沫横飞骂了个够,遂断了上述念头。

    从那以后,村民们也不予来往了,门前愈发冷清,而她则是生了一场大病,差点丢掉小命,病好后脸上脱了层皮,变得黄黑不均,彻底毁了容。

    毁容,还是隐容……

    易倾南抚着面颊,想起铜镜里那张五官异常标致的小脸,不难得出答案。

    想到这里,不由得一拍大腿,满脸憧憬,无限yy——

    嘿,难不成自己还是个遗落民间的王孙皇嗣之类?

少年游 第六章 出事了

    这样的想法也就是随便想想,一闪而过,到头来该洗碗还是洗碗,该刷锅还是刷锅,该扫地还是扫地,半点不敢闲着。

    说来也是,要她真是什么王室贵族的后裔,自然是在自家府邸舒舒服服待着,一大帮家仆丫鬟簇拥着,享尽荣华富贵,日子悠闲自在,哪会像现在这般,住的是茅草屋,睡的是破竹席,啃的是硬馒头!

    结合这两世为人的悲惨遭遇,她早得出结论:天上掉馅饼的事情,铁定跟她无关。

    刚干完活,就听得身后的瞎老头发话了:“药草已经放在灶台上了,你先去泡澡,然后再练功。”

    “好的,爷爷。”

    易倾南答应着,看见那小狗在自己身边讨好摇着尾巴,想着自己还不知道狗儿的名字,也不好随便乱叫引来怀疑,灵机一动,道:“爷爷,这狗儿以前的名不太响亮,我打算给它换个名字,就叫旺财,你说好不好?”

    瞎老头嗯了一声,倒没在意:“你自己捡来喂大的狗儿,随便你。”

    呃,这老头捡个小孩来养,这小孩就捡个小狗来喂,还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易倾南进了厨房,果然见得那灶台边上有一包药草,黑的绿的黄的夹杂在一起,闻起来有股浓浓的药香,想着瞎老头的话,赶紧烧水煎药,熬了一大锅药水,关上房门,开始洗澡。

    这是穿越之后第一次洗澡,也是第一次看见自己赤裎的身子,跟意想中一样,没胸没臀,不挺不翘,整一个干扁四季豆,肤色也是又黄又黑,完全没有看头。

    一边叹气,一边拿布巾使劲擦洗着,目光游离,见那小狗旺财远远蹲在门口,便指指木桶,招手唤道:“旺财过来,给你也洗一个!正宗香汤浴!”

    旺财似是听懂了她的话,瑟缩了下,后退两步,乌溜溜的小眼里透出几分恐惧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啊,洗白白了好睡觉!”

    易倾南连唤了好几声,见它还是不住退后,便走过去想要捞它过去,谁知那狗儿凄厉大叫,瞪着那一大桶乌漆麻黑的药水,就像是要上断头台一般,扑腾挣扎个不停。

    “死小子,叫你洗澡就洗澡,跟狗儿关在里面瞎折腾什么?!”

    易倾南闻听这一声吼,吓得手一松,旺财赶紧跳开,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没法,只好匆匆洗过,换上身干净衣裳。

    天色已经黑沉下来,院门紧闭,旺财就在门边安静蜷着,全无之前的烦躁。

    屋里点了盏小油灯,大概是灯油不够的原因,光线很是幽暗,淡淡的光晕中,瞎老头就在外屋的破草席上盘腿坐着,双手平放在膝上,手心朝上,摆出个奇怪的姿势,面上褪去凶悍,平静淡然,看着竟有几分庄重和睦之色。

    易倾南看了一会,见他没什么指示,便过去取了油灯,蹑手蹑脚走进里屋。

    早上起来的时候太震惊,也太仓促,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此时正好四处查探,但见屋里摆设十分简陋,一架破木柜,一只旧木箱,一张小木凳,连张床都没有,墙角地上铺着层薄薄的褥子,褥子上是张可与自己肤色媲美的草席,还有一只带着霉味的木枕,和一床洗得败了色的浅灰被子。

    易倾南把剩下的铜板小心塞在褥子下面,再学那瞎老头的姿势坐在草席上,不经意侧头,却见墙上画着什么东西,借着灯光一看,竟是些简单的人形图像。

    她好奇凑过去,仔细数过,一一查看,那图像一共有十二幅,并非笔墨所致,而像是用尖利的器具刻划出来的,全是些或坐或躺或站的奇形怪状的姿势,线条简单,一目了然。

    易倾南生前练过瑜伽,更怪更别扭的姿势都见过,也就没当回事,既然有现成的示范图例,索性照着那上面的姿势盘腿打坐,算是交差。

    说来也怪,刚把姿势摆好,坐定闭眼,脑子里就不由自主浮现出她在瞎老头跟前背诵的那些口诀来,根本不用刻意去想,手脚像有自己意识似的,开始按照口诀中的内容去做。

    一轮动作做完,易倾南双手合十,轻轻吐气,睁开眼,只觉得周身舒展,血脉通畅,四肢百骸仿若有股暖流在缓缓游弋,带着种略微慵懒的感觉,极其舒服受用,连同感官都敏锐了不少。

    爽啊!

    随意伸了个懒腰,她就地躺倒,扯了被子盖上,没一会儿就睡熟了。

    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居然没捱棍子,实在是万幸!

    屋子里静悄悄的,易倾南瞧着窗外亮晃晃的天色,不敢怠慢,急急爬起来穿衣理铺,三下两下收拾好踏出门去。

    迎面就见瞎老头坐在院墙下方,枯瘦的手指抚着墙壁上的土灰,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爷爷早。”易倾南含笑招呼。

    瞎老头嗯了一声,垂下手来,淡淡道:“昨晚你的呼吸不太顺畅,自己注意着点。”

    易倾南含糊答应着,好在他也没多问,一句过后便是作罢。

    两人一狗刚吃过早饭,二虎的声音就在院外欢快响起:“小五,小五,该出发了!”

    易倾南还没回答,瞎老头已经先她一步沉声开口:“小五今日有事,不去了。”

    “啊?”二虎显然是愣住了。

    易倾南过去将院门开了条缝,朝外面一脸茫然的少年抱歉道:“对不起,我今天得在家待着,去不了了,你们自己去吧,机灵着点。”

    二虎朝门里望了望,小声道:“是不是你爷爷又发脾气了?”

    易倾南胡乱点头:“快去吧,去吧。”

    “那好,我晚上回来再找你!”二虎向她挥挥手,转身跑开了。

    易倾南关上院门,招呼身边的旺财在门口呆着,自己开始卷起衣袖,洗碗扫地收拾屋子。

    正忙个不停,突听得背后冒出一句:“我骂你打你管着你,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易倾南呆了呆,转过头去,见瞎老头扶着墙站着,花白的须发随风起舞,看起来那么消瘦衰弱,潦倒不堪,忽然间心头一酸,喃道:“我没有,爷爷你放心,我以后会努力赚钱,好好孝敬你。”

    “我不用你去赚钱,那几个小钱我还看不上眼,我只盼你……”瞎老头叹口气,默想了一会儿,忽地面色骤变,厉声骂道,“死小子,别以为你说点好话服下软,老子就会饶过你!给老子到屋里反省去!快去!”

    “这就去,这就去!”易倾南不知又是哪里惹恼了他,见他那根烧火棍握在手里,挥舞着又要打过来,吐吐舌头就往屋子里奔,边跑边撇嘴。

    还几个小钱看不上眼呢,以为自己是家财万贯的地主啊?

    这翻脸比变天还快,要不是她心理素质超强,早就hold不住了!

    罢了,谁叫她这辈子就是来还债的呢,认命,认命……

    说是反省,其实就是关在房间里发呆,也没什么事做,将自己生前死后的一系列奇遇想了一遍,再就是按照墙壁上的人像,依样画葫芦,一轮又一轮地做。

    练着练着,不知不觉就忘了时辰,等她再次睁开眼,竟已经是暮色苍茫。

    好快,就这么过去了一天!

    跟昨晚的感觉不同,这一番练习下来却是精神奕奕,腿脚轻盈,浑身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打开门出去,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见着瞎老头的影儿,反倒看见那墙头上趴着个人,正伸长了脑袋往里望。

    定睛一看,不禁低叫:“石头,你干嘛?”

    石头循声望过来,小脸垮下,扁嘴哭道:“不好了,小五哥,出事了!出大事了!”

少年游 第七章 巨额赔款

    一句过后,就听得啊的一声叫,接着又是扑通一声,墙头上的脑袋不见了!

    易倾南心知不好,赶紧打开院门出去,只见石头与二虎你压着我的胳膊,我枕着你的大腿,身子扭在一起,重叠着摔在地上,正呲牙咧嘴,哎哟叫痛。

    “你们这是做什么,杂技表演?”易倾南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过去拉他们起来。

    “都怪石头,踩在我肩头上,还不停地动……”二虎嘀咕几句,拍拍手上的泥,哭丧着脸道,“小五,福贵出事了!”

    易倾南心头咯噔一下,忙问道:“出了什么事?别着急,慢慢说。”

    二虎道:“我们本来好好的,开工也挺顺利,谁知到了晌午,刘喜他们一群人就跟上来,见我们赚了不少,一个个眼红得跟饿狼似的,非要跟我们一起干,不一起也行,就把每日收成分一半给他们,我们不答应,刘喜就过来抢,福贵火了,推了刘喜一下,刘喜就倒地上不起来了,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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