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侯爷-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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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谌假装没看到牛进达抽搐的表情,依旧笑嘻嘻的望着下面的士卒道:“玄甲军很厉害,毕竟都是从你们中间挑选出来的人,往日里根本没机会,现在陛下却给了你们机会!”
赵谌说到这里时,忽然神情一顿,微微停顿了半刻,忽然开口问道:“我就问你们一句,你们愿意踢那帮人的屁股吗?”
这不是废话吗?
士卒们听到赵谌这极具蛊惑的话,兴奋激动的握紧拳头,玄甲军的屁股,谁不愿意踢啊!可人家好歹也是陛下的亲军,就算心里这么想,也不能大声说出来不是?
“想想吧!”赵谌继续蛊惑着下面可怜的杀才们,微笑着道:“到了那时,当着陛下的面,狠狠踢玄甲军的屁股,那得多带劲啊!”
“侯爷,那…那样陛下不会答应的吧?”杀才们天生就是一根筋,赵谌这才开始蛊惑,立刻便有一个憨货,在人群里大声问道。
玄甲军本就是皇帝的亲军,要是真让他们去踢人家屁股,皇帝脸上肯定挂不住的。
“我保证,陛下会很高兴让你们踢他们的屁股!”赵谌咧着嘴,笑的越发得意的道:“不过,前提是你们必须干爬下玄甲军,能做到吗?”
“能!”有了踢屁股的伟大理想摆在前面,这一次士卒们回答赵谌时,中气十足,语气中隐隐有着兴奋,再不似前面一样,带着敷衍似的回答。
赵谌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有了目标,这些杀才们,才会在接下来的训练中,玩了命的训练。
梦想总是很伟大,然而,实现的过程,却是近似于残酷!
接下来的日子里,新军大营里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句话。
每天天不亮,赵谌就会准时出现在营帐外,尖锐的哨声响起,还在做着春梦的士卒们,就会一骨碌从榻上爬起来,手忙脚乱的穿好战袍,全部在帐外集合。
不敢迟到一刻钟,迟到的孩子非常可怜,会被罚去那里蹲马步,屁股下面还得点上一根香,牛进达会专门在旁边守着,啥时候时香烧没了,啥时候结束马步。
可往往一根时香烧完了,可怜的家伙,两条腿基本也就僵了,痛苦是轻的,一整天都腿酸的抬不起来。
所以,没有人愿意迟到,顶多就是心里发发牢骚,咬牙切齿的偷偷骂一句,表面上还得挺胸抬头,将队列排的整整齐齐的,要做到让魔鬼满意为止。
早上是负重越野,赵谌这个被士卒们偷偷骂成魔鬼的家伙,惬意的骑在马上,带着刚刚春梦未醒的一千士卒。在蒙蒙亮的天色中,一路大声喊着嘹亮的号子,从新军营出发,然后绕城一圈。
长安城很大,绕城一圈,那就是几千米,士卒们身上穿着几十斤重的铠甲,嘴里喊着号子,一点一点的绕城跑,一圈下来,全都跟淋了雨的落汤鸡似的。
训练的强度很大,早餐自然也不能亏了,两筐的鸡蛋,外加热腾腾出锅的大白馒头。
每天的馒头管够,不过鸡蛋却是先到者先得,拖在队伍后面的人,只得无奈的啃着馒头,看前面的人,将鸡蛋敲破了壳,放在嘴边‘滋溜’使劲一吸,露出一脸的满足表情。
早餐过后,便是那些跨越障碍,高达两米的水泥墙,翻过去就是半米深的大水坑,爬出水坑,前面又是长长的独木桥。
赵谌站在中间,嘴里的铁哨子,就跟催命的符,谁若是慢了,那铁哨子立刻便尖锐的响起。
晌午的训练由赵谌负责,都是赵谌提出的训练科目,到了下午,就该轮到牛进达了。
一开始牛进达还保持着原有的训练,可后来觉得这些不足以训练出成果,于是,牛魔王用了一晚上时间,重新制定了训练难度。
大唐的骑兵,靠的就是一杆铁槊,将铁槊使好了,那比什么都强,所以,牛魔王就给每个士卒的铁槊上挂了一个沙包,每天用槊挑着沙包,在大营里不断练习骑术、铁槊。
快晌午时分,一辆马车缓缓的从长安城驶出,不久后,停在了新军大营门口,赶车的是一名壮年汉子。
马车停下后,壮年汉子便将马车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从马车上搬下来,然后,便又赶着马车离开,期间一句话都没说。
刚刚结束了训练的赵谌,恰好看到这一幕,嘴角禁不住扬起,露出一个会意的微笑。
他认得这辆马车,自然也认得那名汉子!
事实上,这些日子,这样的一幕,已经出现很多次了,每天几乎都有马车过来,然后,拉着一车的面粉、肉类蔬菜,悄无声息的放在大营门口,就一声不啃的走了。
所有的将门,都在盯着新军大营,将希望放在了这一千士卒身上,因此,想尽可能的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不能明目张胆的来新军大营,只好安排家将们,送一些物资过来。
刚刚离去的马车,就是老秦家的,而那名壮汉,自然便是秦明无疑了!
赵谌望着远去的马车,禁不住叹了口气,整个将门都在看着他们,突然就感觉有点压力巨大了!
身后的牛进达,大概看出了赵谌的神情,过来使劲拍了拍赵谌的肩膀,一张冷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容。
看着牛进达脸上,那比哭还难看的笑,赵谌刚刚才郁闷的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长安乱象()
新军营的训练,已经成为日常化,每天早上,有赶早出城的长安百姓,就会在城门大开时,看到一群刚刚绕城一圈,浑身上下犹如落汤鸡一般的士卒,嘴里喊着整齐的口号,踏着整齐的步伐,从他们眼前跑过。
短短半月的训练,已经让这支新军初见端倪,赵谌拿出的这套后世系统化训练,旨在加强他们的综合能力,尤其纪律性。
半月的训练,每天翻来覆去都是一样的训练,哪怕是吃饭、走路,甚至于睡觉,赵谌都在加强他们的纪律性。
于是,在半月的训练时间里,在有意识的加强中,这种纪律性,开始以惯性的方式,在这支原本毫无纪律性可言的一千人身上,渐渐凸显出来。
而这种凸显,尤其在下午的军阵训练中,凸显的更是再明显不过。
往日的军阵训练,都是靠主将在上面打旗语,下面就靠许多的底层军官带领、纠正,过程非常艰难,尤其面临一个新的军阵时,简直能让主将气的失去耐心。
然而,有了这种潜移默化的纪律性,再次训练军阵时,士卒们会习惯性的去注意身边的同伴,根本不用军官纠错,遇到错误时,士卒会在第一时间,去纠正过来。
一个人的纪律性并没有什么,十个人的纪律性,同样没有什么,可当一千人,同时在惯性的遵守纪律时,那种可怕性,才会震撼人心。
而这不过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牛进达如获至宝,一张嘴都快咧到了耳根,看待赵谌的双目中,闪烁着一种让赵谌脊背发寒的东西,就好像一只小羊羔,被贪婪的猎人顶上了一样。
将门都在盯着新军营,这种初见端倪的可怕,已经传到了他们的耳中,希望加大了。于是,往来新军营的马车,更是络绎不绝。
赵谌在新军营,足足吃住呆了半月。当这种训练开始日常化后,便会每天下午抽出时间,前往学宫的工地。
学宫的地基,已经建设完成,几米深的地基。全用的钢筋水泥结构,别说上面建一座学宫了,便是一座摩天大厦,赵谌估计这种地基都没问题。
学宫的建筑风格,接近于大唐的建筑,不过,却是全采用的钢筋水泥,朱楼碧瓦,古色生香,虽为砖石。但却丝毫不显得冰冷。
工地上挂着一张巨型的图纸,上面是一副学宫的平面全景图。便见的骊山脚下,一座庞大的学宫,里面标注了教学楼、图书馆、职工宿舍以及一座实验楼,全是古色古香的建筑。
而在学宫的后面,则是一个偌大的操场,在操场的边上,种满了高大的松柏杨柳,树影重重中,一泓波光粼粼的湖水。便掩藏在绿树之后。
不过,如今这边的工期还没完成,图纸上湖的位置,还是一片怪石嶙峋。等到前面的工期完成,才会在那里挖出一个湖心,将永嘉渠的水分一股,注入湖心中。
巨大的图纸,就每天挂在工地上,每天来上工地长安百姓们。都会习惯性地站在那面巨图下,驻足观望一阵,而后,便精神抖搂的奔赴工地。
这可是自家孩子将来读书的地方,漂亮的不像话,能在这样的地方读书识字,将来的出息,能小的了吗?
图纸自然是出自赵谌之手,这是去年冬天时,他跟墨家、公输家的人,每天耗在四楼的结果。
无论是公输家还是墨家,无疑都是这个时代的建筑大师,只不过,原来他们是跟木头较劲,现在该换成水泥砖石了。
建筑学是一门极其复杂的科学,里面牵扯到了物理的运用和算学的运用,公输家和墨家都是建筑学大师,。
只不过,之前根本没有系统和明确的归纳,而今有了赵谌带来的知识,将之先前的知识做系统化规范,于是,两家的人立刻便跟海绵一样,尽情的吸纳着。
建筑的材料不同,密度加大,力学发生了根本性质的变化,所以,无论公输家还是墨家,在新建筑面前,又重新学了起来,学宫于是就变成了他们的实验教材。
天气越发的闷热起来,才是五月而已,那日头毒辣的便跟燃烧的火球,空气中浮动着一股灼热的气息,清风吹来时,一股燥热猛地扑面而来,令人有种窒息感。
嗓子眼,火辣辣地疼,屋里已经没法待下去了,赵谌于是将后院地那块地方整理出来,将躺椅、太阳伞全部搬到那里,躺椅下面则是两桶冒着寒气的冰块。
只是,虽是这样,心里还是烦躁的难受,尤其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水陆法场的声音,赵谌觉得,他都有种想要杀人的心思。
贞观二年的旱灾,终于不可避免的到来,自春播之后的两个月时间,这中间就落过几场小雨,刚刚打湿了地面,就匆匆忙忙的收了起来。
春雨贵如油,没了春雨浇灌的田地,刚刚破土而出的麦苗,就遭遇到了烈日的灼烤,无精打采的爬在地皮上,蔫蔫的,一副明显营养不良的样子。
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这些麦苗就会因为失去水分,彻底枯死在地里。
乌云总是聚了又散,明明一大片乌云慢慢聚集在头顶,可还没等到雷声响起,便会很突然的在乌云中间,撕裂开一个大洞,阳光便从里面射出,大片瓦蓝的天空,便渐渐将乌云驱赶走。
长安城的气氛,已经开始悄然变化,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抹愁云惨淡,就像庄稼地里,那被烈日灼烤的麦苗,蔫蔫的,死气沉沉。
于是,长安城的佛家跟道家,开始日夜不停的诵经做法事,祈求着他们所信奉的天神,能给人间降下一点甘露。
百姓是无知的,尤其在近两个月的烈日暴晒下,百姓们开启涌进长安的各个道观、佛寺,将这段时间,幸苦积攒下的铜钱,全部无私的奉献给了那些道士跟僧人们。
赵谌心里犹如燃烧了一团火,杀人的念头,一次次的从他心里飘过。
那些钱是救命钱,是留给百姓的活命钱,辛辛苦苦两个月,为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