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一军师-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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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料曹洪不论如何应对,邺城城中在我此布局之下,必定人心惶惶、军心不稳不能坚守。”陈翎说道此处,深深叹了一声,接着说道:“倘若曹洪再不从城中撤军离开,我亦还有一策。”
“不过”说道此处,陈翎阴翳的望了众人一眼,说道:“此计一出,无人可免,无人可逃,我怜世人多艰,不愿这般涂炭生灵”
文丑在一旁听得心痒难熬,连声求告言道:“主帅,是何计谋,且先说来一听?”
陈翎赞赏的看顾了文丑一下,斜眼乜视颜良,说道:“稍安毋躁,文将军”
看着陈翎智珠在握的猖狂模样,颜良心中知这是陈翎因周泰之故,方会如此这般从一入帐开始就为难自己。
忍声憋气,颜良重重捶了一把陈翎面前的案几,在破败之际,颜良抱拳沉声问向陈翎言道:“大帅,计将安出?”
“哈哈”陈翎大笑一声,推开残破的案几,从众将身侧一路横行过去。
在侍卫敛起帷帐之后,陈翎出得大帐,仰天长啸,似哭似嚎,含悲回顾诸将言道:“还未曾思及!”
第三百四十回应对之策()
一日后,曹洪正与于禁等将校商议抵御陈翎攻入城中之策时,忽闻报有人来禀言道:将军,敌有撤军之势。
曹洪分外惊喜,但还存有忧虑,乃仔细问询了一番,才确信细作所言不假。
邺城内外为吕布军势封锁已有一段时日,不能得闻中原消息,如今陈翎卜一至,便分批撤退,难道说中原有变?
出了殿宇,曹洪携于禁来观城下围城之敌。
乐进、李典、满宠等将校相随于后,余者皆是军中惯征之将,很得曹洪看重,惟有郭淮以年小,曹洪见其相貌英气逼人,以弟礼视之,两者甚是亲密。
原本城下的营帐,除了南门之外,连绵数十里,其间以车仗穿连,木栅圈起,将邺城围得铁桶似的。
当下,曹洪指着那放开的一角,笑对于禁等将校言道:“我已明陈翎之意也!”
于禁、乐进眼见如此,各个心中忧愁不已,不为其他,只为这其中或有变化。
若是中原战局稳定,己方得利,围城于此地的颜良、文丑等将或处两难之境,一是欲想提兵前往中原助战,二是生怕己等从邺城中出,于后追击。
若是己方兖州战事不利,那么陈翎为吕布所使前来坐镇指挥攻城之战,放开一路让己等以为有生路可逃,实则只要出得城门,便已经坠入其计谋之中去了。
这一切假设,皆因消息不通,而只能自己胡乱猜测。
听得曹洪的言语之后,于禁沉吟良久,不敢搭话,只怕自己所料不中,祸及城中所有将士性命。
只有郭淮仗着受曹洪器重,拨众而出,上前拱手言道:“陈翎此一举止,行事粗糙,就是引我等出城而战,将军还需明鉴。”
曹洪颔首,嘉许之,言道:“往日数次交锋,颜良、文丑一时之英杰,不能敌之,故而只能退入城中静等局势变化。”
曹洪说道这里,又一指双眼所能及的那“陈”字大旗所矗立的中军处,接着说道:“这变化已经展现在众位将军面前,为何你等视而不见?”
李典、满宠等人心中惶恐,皆躬身静候曹洪训诫。
“陈翎实为吕布之爪牙,若无此人,吕布这匹夫岂会有今日?”曹洪恨声说着,接着叹了一声说道:“观陈翎来此,我料吕布必已经入寇兖州,孟德与之战,定然陷入苦战中,不然陈翎何以能来此邺城?”
曹洪所言非是无理,于禁等将校默默倾听间,心中似有同感,不过此般言语只有曹洪能说得,而自己等人若是开口如此说道,不免会让曹洪感觉到自己英雄气短之惑。
“虽然不愿承认,但现在的事实就是如此,在我领军前来援助邺城之时,主公麾下将卒久战皆疲,毫无争战之心。”曹洪说了这一句话,又叹息了一声,细细从于禁、乐进、李典的人脸面上看顾过去,见他们皆有颓败之相,曹洪心中有些悲戚,乃说道:“邺城与兖州孰重孰轻,不言而喻,若无我在此,想必汝等不敢弃城而走罢?”
于禁、乐进等将校听得曹洪所言,知晓这是曹洪想将这一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心中感激的同时,亦想提醒一下曹洪,假如就这么弃城而走了,邺城这一城失去,就意味主公对于整个河北的战略筹划全部落空了!
喏喏不敢言中,曹洪看到了众将的这种顾虑,遂愤声言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从前主公还占有优势之时,可希祈通过盘踞此城,继而与吕布争夺河北,但此刻,整个兖州面临着”
就在曹洪恨铁不成钢,喝斥众将之时,郭淮再一次出口言道:“假若真如将军所料的那般,淮以为据守城池比之撤回兖州更能为主公助势。”
曹洪讶然中,问询郭淮言道:“伯济,此话何解?”
郭淮毫无胆怯之意,挺身而出,同样指着城下的陈翎中军言道:“陈翎确如将军所言,是吕布依为臂膀的督帅,凭他到此地来,可以料定兖州战事确如将军所言,或是主公战之不利。”
见郭淮赞同自己的见解,曹洪没有阻扰其继续说道下去,听他接着说道:“缘于此,淮不才,愿冒死谏将军不能弃城而走,必须据守此地,分其兵势,以为主公之援!”
郭淮说的话很清楚了,就是因为现在曹操陷入苦战中,那么曹洪就必须留在邺城中,为曹操拖住这么一支军势。
须知,围城战中,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四将虽然一直待在城外,并无攻城之意,但随他们而留在此地的兵卒,堪堪有十数万之巨!
不论他们中,能战有多少,精兵强将者有几何,只要凭着依城而战,就能将此一军势拖在这里,那就是大功一件啊!
仔细想想看,若是依曹洪的心思,从邺城中撤出,那么不管他们是否会随后而击,抑或是早已经埋下伏兵,正等待着自己等人自投罗网,相较之下,这邺城更为值得依靠。
郭淮是缘于不知全部局势,从敌我双方的攻伐来看,定下如此计议,而曹洪心中所念道的是,兖州不宁,缘于夏侯渊兵击西凉,若是自己帅着这么一支数万人的兵势撤回兖州,待夏侯渊攻下西凉之后,那么以此为根基,重新夺回兖州失去,甚至是此地,河北之郡县,也亦非不可能。
曹洪听罢郭淮一番言论,怔怔不知该如何是好,郭淮所言不无道理,自己的心思是好的,但若是就是缘由自己此议,将这一兵势折在陈翎手中,将来自己如何面对曹公去?
曹洪犹豫不决中,不能定夺计议,如此邺城在确认了吕布方临阵换帅之后,依然据城不出。
甚至在陈翎放开一角之后,曹洪依旧如昔。
这是确实难办,就在陈翎冥思苦想破城之策的同时,于邺城之内的曹洪陷入煎熬中。
患得患失之间,假使曹操兵败,逐步失兖州地域,那么邺城将陷入死地,不用河北数将前来攻伐,城中将卒就可能会因粮草耗尽而陷入崩溃!
假使主公胜出,
这个可能实在不是很大啊,不然陈翎为何早早的来到这里?
无数种的可能猜测在曹洪心间一一盘旋而过,无数的心思被熬在这上面,令曹洪在一日间,便憔悴了许多。
第三百四十一回留守之将()
邺城始建于春秋齐桓公时,曾为都城。
邺城东西七里,南北五里,北临漳水,城西北隅自北而南有冰井台、金虎台等。
魏郡人口近七十万,其中的二十万左右就安居于城中,加上曹洪、于禁两人所辖之兵马,一日所耗粮食颇巨。
若是徐徐图之,陈翎自然能够静心下来等待城中粮尽之时,或是曹洪为己逼迫不过,提兵出城来战,那就正对了自己的心思。
在心惑是否放出濮阳已经为主公取得这消息,以震慑城中曹洪,逼其不得不从这一消息中,寻思继续盘踞城池为战,是取死之道,引诱曹洪出城来战,
这一策略或许可以于后再实行,陈翎如此念道着。
而现在么,无其他计谋可施之下,又不想强攻损兵折将的陈翎,只能故作清闲,在到达邺城大营中之后第二日,便号令众将不得无故缺席,必须全部前来侍奉自己,一同于漳水中垂钓。
心中着实忧虑非常,不知此刻濮阳如何了,是曹操略占上风,抑或是主公大杀四方?
这一切本来有待自己来解决,只需要将邺城攻陷下来,濮阳之围不解亦能令曹操退兵。
而在曹操一方来说,反之亦然。
是故,闲着也是闲着,在众将郁闷垂钓中,陈翎随口吩咐左右征发徭役,命民间杂役前来掘堤水淹邺城。
现在正值黄河汛期,引黄河之水进入漳水,再掘开堤坝引漳水灌入邺城之中,不是不可能的计略,而是非常能够实施的绝妙计策。
但前提是耗日时久,非得十数日,半月之间不能办到。
更不可能仅仅依靠数千众的杂役就能引来漳水,灌入城中去。
陈翎如此为之,就是想在曹洪面前造成一个自己清闲无比,可待你等粮尽的假象。
悠哉悠哉的垂钓中,陈翎看觑着莽撞的颜良、文丑两将,心中暗笑不已,垂钓也算一件雅士,像现在努力争夺鱼杆,那鱼饵没有半分安闲被两人划来划去的跳动不停,怎能钓得上鱼儿来?
透过重甲卫卒的身形,看觑了一眼城楼上观察自己等人的曹军小校,陈翎露齿一笑,虽然似乎那人并不能看见,但自己轻松的一面,还须让此人看清楚,以便通报给曹洪知晓。
“敌军主帅陈翎正领众敌将于漳水垂钓,”此人有些心颤着的向曹洪禀报言道:“同时,末将还发觉与此同时,似乎有人在开挖决堤,”
这人不敢说下去了,垂钓一事就已经惹得曹洪满脸狰狞之色,听得自己提及决提一事,他看的非常清楚,曹洪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一丝的惊愕之色来。
水淹火攻是攻城方式中较为厉害的二种,无论是哪一类,相对而言,身处城内的自己,对于即将到来的水祸,可是深恶痛绝。
此时刚值七月下旬,就是一年中最为炎热的气候中,他已经不敢想象假如漳水倒灌进邺城中之后,那会是一副怎么样的景象。
水是不缺了,但各种腐败之物,若加上与此同时敌军攻城所死伤的兵卒,这些人既不可以埋在城中,又不能弃之不顾,待到彼时,这邺城中将会是一种怎么样的地狱场景?
这般事项,显然曹洪有所顾虑到,此人没有能够想到的曹洪一并考量到了,粮草已经只够维持全军上下二十多天消耗,并不能支撑到一月之久!
战与不战,退或不退在曹洪心中左右摇摆着,没有一个确保一万的策略能够让自己可以为之全力实施。
罢手令此人退下之后,曹洪委顿的坐了下来,看觑了一眼左右两列文武,于禁、乐进、李典、满宠郭淮等将,以及原来袁绍降将郭援、高干、赵睿、冯礼等人一并在列。
曹洪叹了一声,不想多说些什么,计议在昨天的商量中,就无疾而终了,全部将佐谋臣并不能思虑出多妙的筹划来。如今,他们等待着的是战是退,抑或还是继续如此据守邺城?
“这只不过是陈翎的惑敌之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