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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防化尖兵(重回千禧当兵王)-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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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羊吗?”

    “如假包换!”杨越放下望远镜,“郭廖,你上来看一下,汽车能不能开过去?”

    郭廖听说有情况,四肢并用地爬上了山,观察了一会,然后摇头,“难!地形复杂,只能徒步。”

    “那还等什么,走着!”杨越背着枪,带头开路,郭廖背着保温壶跟在后面,张朝封则挂了一身的绳索,背着一根木杆,用来抬羊的。

    三人下了山,就直奔湖泊而去。三四公里看上去不远,但实则走起来也是要了老命了,上上下下,翻山越岭,还要蹚溪跨河,等到了湖边,都已经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杨越从土包上露着一个脑袋,观察了一会,确定是山羊无疑。

    他慢慢地推子弹上膛,打开保险,把枪伸了出去。

    距离六十米左右,微风,不修正。

    张朝封和郭廖看见杨越的食指慢慢地放在扳机上,也紧张地不行。要是他这一枪没打中,惊到了羊群,把到嘴的羊肉给吓跑了,那不得追到吐血?

    杨越瞄了半天,忽然停了下来,他侧过脸,低声问,“单发啊还是连发啊?”

    “什么单发连发的?”张朝封不知道杨越啥意思。郭廖却懂他在说什么,他道:“连发吧,单发虽然命中率高,但毁伤效果有限,万一没打中要害,让羊跑起来,你再打就得从固定靶到移动靶了。”

    杨越点点头,在理。

    他把保险打到连发的位置,然后再一次地瞄准。

    顺着缺口看过去,准星圈牢牢地套在了一只肥壮的公羊身上。杨越捻去了准星上的虚光,目标清晰地暴露在射界之下。

    他移动着枪口,瞄准了山羊的后腿。

    那感觉和打靶完全不同,一百米的胸环靶,杨越几乎百发百中,但是面前的这只羊,一直在小步徘徊着,虽然只隔了六十米,但杨越不敢托大瞄着它的脑袋。

    “哒哒哒”一个短点射出去,杨越松了扳机。

    羊群被这突然的枪声所惊动,十几只羊顿时四散狂奔起来。那个被杨越选中的目标显然也想逃跑,它趔趄了一下,然后拖着一条腿追着自己的同伴。

    “没打中?”张朝封心说不会吧,你个废物!这都打不中?

    “打中了!”杨越提起枪来就追,其他两人紧随其后。可那羊跑得虽然不算快,但比起人类来还是快了不少,上山下水地,翻着羊蹄子头也不回。张朝封在后面大声地喊,“站住!再跑开枪了!”

第178章 狼() 
郭廖一边跑一边笑,“神特么站住,你是羊你会站住啊?”

    张朝封气喘吁吁道:“你懂个鸡儿,这叫心理战,羊一听我们要开枪,肯定慌神,说不定就跪地求饶了!”

    但是跑了没几百米之后,张朝封就没这个心思寻乐子了。那山羊的活动能力简直令人叹为观止,明明是一座崖,它都能往上爬。杨越一看这场面,还追个鸡毛啊,端起枪来又是一梭子,隔着一百多将近两百米,子弹噗噗噗地打在了崖壁上,震碎了不少石头,但结果全都没有命中目标。

    剧烈的运动让杨越的呼吸紊乱,打枪最忌心浮气躁,更何况在这个距离上要打移动靶,瞄也要瞄很久的。那山羊被枪声惊地在悬崖上上蹿下跳,不一会儿就爬上了崖顶。

    “追吗?”张朝封问。

    杨越气急败坏地叉着腰,喘着气,羊都被惊跑了,此时不追,再到哪里去找?更何况这里的地形越来越复杂,它们藏得也越来越深,再想打一枪,首先自己就得长途跋涉,危险也会加大。

    “追!”杨越确定自己的第一次开枪就击中了目标,否则地面上不会有血迹,被大口径步枪弹打中,活下来的几率很小。

    三人绕过悬崖,从一侧缓坡爬到了山顶,一抬头,杨越就看见那羊倒在悬崖边,正口吐鲜血。

    “你大爷的!”张朝封上气不接下气,坐在地上骂:“跑啊!接着跑啊!”

    杨越走了过去,查看着那羊身上的伤口。

    一颗子弹掀开了它的皮肉,打断了它的左后腿,露着白色的骨茬。

    另一颗子弹从他的左后臀部射入,穿过了腹部。

    而最后一颗子弹在它的背上凿了个血洞。

    三发全中,而且枪枪要命。鲜血已经染透了它的皮毛,但它仍然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带着杨越们狂奔了近两公里。

    那羊躺在那,一双美丽的眼睛盯着杨越,缓缓地流淌着泪水。

    它张开嘴,它可能想喊叫,但是它已经没有了力气。

    它那原本清澈的眼白,正在渐渐地变得浑浊。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鲜血随着胸部的起伏,一股一股地从嘴角流淌而出。

    杨越看着它的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怎么地,他的心里发虚,虚得厉害。他撇过头去,不忍看到这条生命最后逝去时的无助和哀求。

    他坐在山羊的尸体边,发了好一阵呆。

    张朝封在杨越的脸上又看到了那股悲天悯人的模样,这种表情在杨越当新兵排长的时候,看着那些新兵在厚厚的灰尘里爬战术,要死要活地跑五公里的时候,不止一次地出现过。张朝封走了过去,拍了拍杨越的肩膀,道:“别难过了。”

    杨越摸了摸下巴,他不是难过,他是觉得残忍,仅此而已。

    “抬起走吧。”他把枪背在了背上,把羊交给了其他两人。郭廖上前捆住羊的四肢,然后穿过木棒子,和张朝封一前一后,抬着羊下了悬崖,然后找到了自己的车,往回而去。

    一路上,杨越都没有说话,他看着自己手里的枪,第一次觉得枪这玩意,真的不是好东西。

    他还是更喜欢侦毒器和辐射侦察仪,还有发烟罐。

    “停车,停车!”

    张朝封在车厢后,忽然大力地拍着驾驶室的后玻璃,郭廖还以为他察觉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脚刹车就把卡车停了下来。

    杨越跳下车,看见张朝封拿着根木棒子就往旁边的山上跑。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想回去拿枪,发现郭廖已经端着枪跟上来了。

    两人追着张朝封的脚步,上了一座山塬,抬头一望,远远地看见一匹狼正拖着一只羊往一个山洞里钻。

    张朝封边跑边回头喊,“杨越,你内疚吗?我帮你消除你的孽障!”

    杨越心说内疚个屁啊,那特么狼窝你也敢乱冲?

    “郭廖,跟上!”

    郭廖体力稍差,爬山的时候就拉了一百多米,等他上来的时候,张朝封已经抡着棍子进了洞。杨越眼睛一闭,你特么最好指望这洞里没有狼群,否则老子救都来不及救。杨越心里想着,弯腰捡了一块石头,往洞里一冲,就看见张朝封堵在洞口,和一只狼打了起来。

    那狼个头小,但被人堵在洞里也顿时狂性大发,呲牙咧嘴地低吼着往张朝封身上扑。张朝封一顿王八棍法总能敲到两下,一下砸在了狼脑袋上,那狼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被打飞了出去。但很快它就站起来,颤抖着想要再一次地发起进攻。

    杨越瞟了一眼洞内,这是一处天然洞穴,洞口大,里面小,光线还算好。洞内的地面上有一些动物的尸骨和一层厚厚的狼粪,确实是个狼窝无疑。但此刻就只有一匹狼,还算幸运。

    那只被狼叼进来的羊还在地上挣扎,只是脖颈上的血汩汩地淌着。

    张朝封手里拿着棍子,不给那狼丝毫反扑的机会,丁零当啷一顿打,杨越在他身后策应,随时准备一石头砸过去。那狼终于害怕了,虚晃一枪扑向了杨越,杨越正准备抵挡的时候,张朝封大力一棍子又夯在了狼脑袋上,这一棍子奇准无比,坚硬的狼鼻骨都被砸塌了下去,张朝封手里一震,棍子也应声断成了两截。

    狼摔在了洞壁上,然后软塌塌地掉在了地面,苟延残喘。

    杨越捡起断掉的那一截木棍,捅了捅狼,狼的前肢动了动。就算临死,那狼的眼神里也透着一股凶狠的颜色。

    郭廖总算赶到了狼窝,端着枪就要补一枪。

    杨越按住了枪管,“别开枪,这里地方太小,都是岩石,当心跳弹伤到自己,让它自生自灭吧,我们走。”

    张朝封去查看了羊的伤势,脖子上伤势不重,就是后颈椎的皮肉绽开,应该不会死吧?

    三人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转身离开了。

    杨越不知道张朝封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但是能感觉到这家伙真的太为自己着想了。他勾着张朝封的肩膀,使了使劲。

    张朝封看了看手里拎着的一截断棍子,然后扔到了山下去了。

第179章 预兆(为书友喀拉昆仑之鹰万赏加更!!谢谢!!)() 
八月十八日,验收组坐着直升机,对施工队的施工线进行了最后一次验收。隔着六十公里,起点和终点的验收人员清晰地接受到了对方的信号。

    这标志着,全线贯通验收合格。

    从六月初上山,到八月下旬,施工队用了将近两个半月的时间,完成了高难度的施工任务。

    不仅如此,整个边防线上的施工人员,在不知不觉中同时创造了三个世界纪录。

    在海拔最高的地方,用最短的时间,完成了最长的通讯光缆施工任务。

    验收人员签字验收之后,所有人都如释重负。这两个月来,他们在海拔五千三百米的生命禁区爬冰卧雪,靠着双腿走过的路,平均到每一个人身上,是二百七十多公里。光防化连所在的施工队,步行距离加在一起,能从喀喇昆仑山直通西安。

    直升机走后,营地中间堆满了各种损坏的物资。包括折断的铁锹把子、挂线损坏的小滑车、脚蹬子、不合格的木头杆子,还有穿破了的解放鞋、军袜

    张朝封本来想把身上的工作服也一并扔到那去统一回收销毁的,但是发现两套工作服加两套迷彩服都被穿成了烂布条子,要全扔了的话,下山得裸奔。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事实上跟他一样想法的人还有很多,平常在山上,冷的时候可以穿绒衣,穿棉袄,热的时候可以穿秋衣,谁也不在乎自己的作训服到底烂成了什么样,扔了也就扔了,但下了山还要面对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要是穿得太破烂,会不会有损解放军的光辉形象?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但是管他呢,几乎所有人都在庆祝,他们马上就能回到平原,痛痛快快地洗一个澡,理一个发,再好好地吃一顿热乎乎的熟馒头。天地良心,就连杨越都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灌上几斤自来水,喝煤油兑开水的日子,真是已经过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地步。

    第二天一大早,杨越的眼皮跳得厉害。抬头看去,天空也昏暗低沉,好像又要下雨的样子。

    他拢了拢耳边的头发,看见高爱军在叫他。

    “打牌吗?”

    “大清早打牌?”杨越插着兜走了过去,看见四班的帐篷里坐满了人。

    “班长?扎金花啊?”

    “不赌钱的,玩玩吧?”高爱军道,“反正没球事了,混吃等死,赌烟抽呗。”

    “行!”杨越点点头,坐了过去。四班的兵们不玩的都出去散步了,大冷天的也亏得他们还有心思结伴去游山玩水。其他人各班的都有,还有两个无线连的。

    高爱军一看这场地实在太小,干脆跑到食堂里,就地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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