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神剑-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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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琦玉身形还未站稳,那箕张的十指已经攻到眼前,刹那之间,她还不及退身让过,手中铁笛已被华百陀抓祝她急怒之下,右足倏地飞起,急踢而去。
华百陀上身一斜,右足往横里跨出一步,避开那飞踢过来的一足,右肘一曲,将铁笛往怀里夺来。
上官琦玉脚步一浮,被对方拉得进了两步。
华百陀冷漠地喝道:“放手!”
他右肘一顶,一个肘槌攻出,往上官琦玉右臂顶去。
“喀折!”一声,他一肘去得神妙无比,上官琦玉还未及还手,左臂立时脱臼折断。
一阵骤痛袭来,直使她浑身一阵颤抖,痛得额上立即冒出冷汗,忙不迭地放下手来。
华百陀冷哼一声道:“老夫既然能铸造此笛,亦能毁去此笛。”
他双掌一揉,缓缓地往里合起。
只见他手背发青,整枝铁笛仿佛投入了洪炉之中,变为赤红,一缕青烟直冒,然后弯曲起来。
华百陀将这枝九孔铁笛圈成一个圆圈,右手一挥,掷给上官琦玉道:“你就将这钢圈带回蓬莱翡翠宫里,何梦琼便晓得我是谁人了!”
上官琦玉接过那已变为钢圈的铁笛,两眼簌簌滚落下一颗颗珠泪。
她木然呆凝着华百陀,好一会才道:“你若会抱玉七式,必然也会‘破玉功’,否则你将不是我师伯的对手!那时也不须我师父出手了!”
华百陀狂笑道:“戈毅又有何能?哼!破玉功——”他双手陡然一竖,握拳朝着虚空一扬。
只听一阵轻雷似的隆隆声响起,在他身前四丈之处的一排海碗粗的大树立即哗啦一声倒了下来。
树干倒下,折断碎裂之声不绝于耳,激起一片灰尘混合着树叶飘扬在空中。
这等声势煞是吓人,直惊得那伏在树林里的古雷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从不讲武事,一天到晚钻研医药、布阵、机关,埋伏之学的华百陀,竟是出身玄门正宗的绝顶高手。
在他身后伏着的葛洪惊惧地道:“师父,这像是玄门罡气一类功夫,真不知他会有如此雄厚的内力!”
古雷吁了一声,轻轻地道:“我也没想到华老会是出身海外,与海外三仙里的老二破玉子戈毅同门,而且还与铁笛神尼有仇!”
他话声未了,已见到那排倒下的大树残留在地上的一根长约三尺的树桩,此刻被微风一吹,竟然像是面粉所凝合的一样,齐都化为粉末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他虽是星宿海邪门绝代高手,可也没见过这等神奇的玄门绝技,是以脸色又是一变,惊慑无比。
上官琦玉惨笑一声,道:“我没想到你竟是海外‘绝域门’,且与戈师伯同门,总算我回东海也有个交待。”
她忍着痛苦道:“三个月之内海外三仙都将西来中原,希望你仍在此地。”
华百陀寒声道:“老夫三十年来从未如此痛快过,你走吧!免得我改变主意将你杀了。”
上官琦玉托着左臂,转过身来便待往林外走去。
倏地——
一声大喝传来,古雷洒开大步自树林后走了出来,道:“且慢,今日岂能让你走?”
华百陀哼了一声道:“古雷,你说什么?”
古雷侧首一看,只见华百陀眼中尽是红丝,一股凶狠残忍的光芒射出,好似利刃穿入自己心底一样。
他吃了一惊忖道:“五十年来,我从来没见到他露出怒容,不知今日怎会如此?看来我若是违拗他的意思,他定然会与我不干休的?”
这个念头有似电光闪过他的脑海,他讪讪地笑了笑道:“好,就照华老你的吩咐,让她走吧!”
上官琦玉冷冷地道:“古雷!你没有什么吩咐了吗?”
古雷大喝一声道:“你快滚!”
上官琦玉那美丽的脸上浮起一阵痛苦混合着辛酸的情绪,她举起右手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咬着牙道:“三个月内我定将大眉山庄毁成粉碎!”
华百陀冷漠地笑道:“我就等着你好了!”
他仰天一阵狂笑,道:“何梦琼呀!何梦琼,我要看你能活到几时?”
笑声里,他踉踉跄跄地向着南边草地行去。
上官琦玉默不作声,掉头便走,转眼便消失在树干后面。
古雷向葛洪使了个眼色,跟随华百陀而去。
葛洪望着古雷和华百陀的身形隐入树林,飞身跃起,朝着上官琦玉行走的方向追赶过去。
他身形尚在空中,便听到华百陀冷漠地道:“葛洪!你不要命了!”
葛洪脸色一变,赶忙落下地来,不敢再追赶。
华百陀道:“你快回落月轩去,秦重大概已经醒了。”
树林里传来一阵狂放的笑声,以及华百陀高声朗吟的诗歌:“东海有岛兮,蓬莱其名。蓬莱仙岛兮,中有一山。
山峰峻拔兮,仙宫其顶。碧玉为柱兮,翡翠盖瓦。
黄金为栋兮,白玉为阶。内有一美兮,其名梦琼。
美目巧笑兮,倾国倾城。我心爱慕兮,朝思暮想——”歌声渐远渐杏,微风将歌声飘散在空中。
请看第三卷《抱玉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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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心猿意马
金黄色的阳光,透过飘在穹空的云彩,投射在落月湖里,湖面泛起层层金粼,随着微风的轻拂,不停地荡漾着。
但是那湖底却受不到阳光的照射,仍是一片深绿之色,无数的小鱼摆动着狭长如带的身躯在水里游着,闪起丝丝银白色的黯淡光芒。
湖底之下的困龙道里,水波不兴,整个地道里都灌满了湖水,没有阳光的照射,地道里阴暗无比。
两旁的石壁此刻都是黑沉沉的,再也看不到刚才闪闪的磷光。
自石壁隙缝里,冰寒的湖水缓缓流下去,流入隔壁的秘道之中。
这条秘道狭狭长长,两壁之上,尽是门户,每隔几步便是一道门,一眼望去也不知到底有多少门户。
细细的一条隙缝里,湖水缓缓流了进来,滴滴水流濡湿了地上的青石地板,也濡湿了躺卧在石板上的白长虹。
他左臂搂着卫琼霜,右手紧握着射日剑,仰天躺在地上,毫无知觉地卧在冰寒的湖水里,在他的左手掌上,一颗圆圆的宝珠,发出青蒙蒙的光芒,照亮了秘道。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他的身体终于动了一下,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
他呃了一声,只觉得自己全身发烧,背上却是冰凉寒凛,这样一冷一热的,身子非常地难受。
刚一挣扎,他便发觉自己身上压着一个人,压得他右半边身子都麻了。
在淡淡的珠光下,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卫琼霜那长长浓浓的睫毛,那挺直秀丽的琼鼻,那弧形往上弓起的朱唇,那黑黑长长的秀发……她的长发披在他的胸前,根根柔细的发丝,拂在他的下颔上,痒痒的,自发丝里散放出的淡淡幽香直往他的鼻里扑来,一阵阵的……这种又冷、又热,又麻、又痒、又香的感觉一齐集聚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痛苦无比。
人就是如此,当美女在怀,偎香倚玉,幽香扑来时,心情是很愉快的;但是置身在阴暗的地室之中,浸溺于冰水里,这种愉快的情绪便会变为痛苦。
白长虹只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有火焰在燃烧一样,刺激得整个神经都是勃发紧张。他吁了口气,吹开那拂在面颊上颔下的发丝,移动了一下身子,把卫琼霜搂在右臂弯里。
淡淡的芳香扑进鼻来,他咬了咬嘴唇,暗忖道:“我总不能一直搂着她睡在这里呀?若是她醒来了,真不知道会怎样不好意思!”
当他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突地听到一阵阵高昂的歌声传进耳中。
这阵歌声才一传进耳里并不很清楚,但是他可以听得出歌里所蕴藏的情感与那优美的旋律来。
他皱了下眉头,暗暗忖道:“怎么一支歌里会包含了这么多的情感?又是辛酸、又是欢乐、又是痛苦、又是凄凉,而且还隐有一份自嘲的情绪在里面……”好奇心使他静心的聆听着那愈来愈近的歌声。歌声一近,他便能听清楚那条歌的歌词。
他闭着眼睛默默地诵唱着:
“东海有岛兮,蓬莱其名。蓬莱仙岛兮,中有一山。山峰峻拔兮,仙宫其顶。碧玉为柱兮,翡翠盖瓦。黄金为栋兮,白玉为阶。内有一美兮,其名梦琼。美目巧笑兮,倾国倾城。
我心爱慕兮,朝思暮想。思之不得兮,衷心忧伤……”“哦!这原来是一条情歌……”他自言自语地忖道:“听他这歌词好像是说东海的蓬莱仙岛,上官琦玉岂不是也来自海外,不知那个叫梦琼的女孩子是谁?但可推测必是相当美丽的,否则也不会值得这人如此爱慕……”他睁开眼来凝望着卫琼霜,又闭上眼睛想一想上官琦玉的容貌,一时之间,使得他简直无法分辨出那个比较更美……他暗忖道:“不晓得那个居住在翡翠宫里的少女与她们相比,到底是谁比较美……”他这个思绪刚一泛进脑海,立时便听到秘道之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那脚步响起之声一重一轻,生像一个跛子在缓缓的行走一样。
“不错,这正是一个跛子!”白长虹心中一震,忖道:“恐怕就是那狡猾奸诈、厉害无比的华百陀来了。”
他立即将辟水珠握得紧紧的,想不让珠光露出来,但是仍然有丝丝青莹的光芒露出。
急忙之中,他也不及考虑,将辟水珠往卫琼霜的身上一塞。
但是他刚将辟水珠塞进她的衣襟里,便听到卫琼霜轻轻的呻吟一声,头一偏便靠在他的胸口上。
一股炽热的气流传进他的体内,他只觉得她浑身发烫,烫得自己心里直在发慌。
急乱之中他那伸进她衣襟里的左手顿时便按在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上,一股柔和而温暖的感觉立即自掌心传了过来。
原来他就觉得心里热得发慌,这一下更使他紧张的难以忍受,一股热潮冲上脸颊,吓得他忙不迭地缩回手来。
脑中思绪一阵紊乱,他的心怦然跳动,不知不觉中将卫琼霜搂得更紧。
不过,在他心底潜藏的良知,使得他恢复神智,他昂起头来,深吸口气,抑制住那股欲念,将整个精神都转移到怎样逃过华百陀的搜索。
“记得这甬道里有许多的门扉,虽然我不晓得这里为什么要有这么多扇门,但是我只要钻进其中任何一扇门里,他便要花上许多功夫来搜索,那时我便可从容的忖思脱逃之计了。”
这个想法有如电光石闪过他的脑际,霎时,他毫不考虑的转过身来,将射日剑插进剑鞘里,双臂一搂,将卫琼霜托了起来。
他这才用力站起,方始发觉自己身体下部竟已起了生理反应。
刹那之间,他的脸孔涨得通红,虽在黑暗之中,他也忍不住羞惭的左右顾盼了一眼,唯恐有人看到似的。
方一站起,他立即便弯下腰来,缩起小腹,缓缓的吁出一口长气,一直等到不感觉那难堪之处,方始朝右边轻轻移动。
那一阵时轻时重的脚步声,此刻却突然停止,接着便听到门扉启开的声音。
他朝秘道外一看,已可隐隐看见华百陀那高大魁梧的身影在一盏灯光下不停地晃动着。
身形一闪,他靠在壁上,右上摸索着墙壁上的门扉,好一会他才摸到门钮,趁着华百陀砰然开门的声音,他同时扭开一扇门,闪身进去。
一道蒙蒙的柔和光芒随着他走进室内而闪入他的眼底。
他微微的喘了口气,仔细打量室内,只见进门之处是一座大厅,厅上陈列着几张紫檀木的桌子,但奇怪的是却没有半张椅子。
大厅正中悬挂着一座很大的烛台,那烛台至少可插三十根腊烛,但是此刻一枝都没有插上,但在烛台正中嵌了三颗珠子,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