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笑家斗:庶妃不好惹-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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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凌晔听到了这声音,下意识的就扯开嘴角了,一直噙着一抹笑在嘴边,一脸的风轻云淡,看着明司南从天而降。
明司南身为景台国的左将军,轻功已是出神入化,比那个四个暗卫还要高上许多,身形一掠,已经从竹林上方跃下来了,稳稳的落在宇文凌晔身前,一看到宇文凌晔便又激动了。
宇文凌晔看着他英俊的仪表,目光落在他右额上的伤疤上:“嗯,在等着了。”
明司南自认为自己的动作已经很快了,没想到宇文凌晔见到他第一句说的便是在等着他了,一下子又不好意思起来:“让九皇子久等了!”
拥有狂野外表的大男子开始扭捏起来,宇文凌晔只觉得好笑,所幸已经习惯:“无事,等得不久。”
明司南这才咧开嘴笑了出来,开始将注意力放在正事上头:“对了,九皇子,你要查的事情,我替你查出来了!”
说着就将大掌探入了自己的衣襟内,今日他没有再穿暗红色一品仙鹤朝服,而是穿了一件暗灰色云纹大袍,将他健壮的身子包裹起来的同时,还可以放很多东西,一拿就是一摞纸,其中还有两个小册子。
宇文凌晔看到他变戏法般将这些东西变出来,下意识的睨起了深邃的墨眸:“司南,这是?”
明司南虽是个武将,但跟在他身边久了,心思并不浅薄,绝不做无用的事情,只是这一叠东西……
“这些便是你让我查的东西啊!”昨儿为了这些东西,他可是夜探了三个地方,不仅下令将京中颇有名号的郎中全都抓进了左将军府,甚至还亲自走了叶氏的祠堂一趟,最后查出叶相当年为了医治相府兰夫人,还请过宫中太医,于是又夜探了太医院一番,好不容易才聚齐这些东西的。
宇文凌晔听着明司南的回话,将眸光一瞥,落到了那些纸张与册子上。。
有大半的书页已经泛黄,确实像是上了年岁的东西。
薄唇轻启:“辛苦了。”
明司南最受不得宇文凌晔的夸奖,一夸他就容易心喜,连忙道:“不辛苦,不辛苦,九皇子要查的东西,司南在所不辞!”
言罢又自己豪放的笑了出来,二人寻了一块地方,他开始给宇文凌晔回禀。
其实宇文凌晔叫他查的事情并不难查,只是事情过去的久了一些,但所幸所查之人现在还犹在于世,况且叶相又是朝中的大员,祖辈谱系清楚,就连要查的兰氏也是已入了族谱之人,这样一查就简单了许多。
况且相府势力大,有病有灾了,府里豢养了一帮郎中,从郎中入手也简单得多。
至于太医院,更不用说了,每一次出诊乃至每一笔药的出入都记载留册。
只是他不甚明白……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东西……九皇子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将那些纸张依次摊开,给宇文凌晔:“曹氏,京都南滨人,确实是相府的远房亲戚,只不过偏远了一些,当时的老叶相共娶了三房夫人,这曹氏就是其中一房的表侄女,所以借着这个关系在相府留住。”
宇文凌晔睨起了眉头:“之后呢。”
明司南拿出册子,继续翻了翻,里头都是族谱里关于曹氏嫁入叶府的典记:“之后就嫁给叶相了。”
明司南豪放笑了笑:“昨儿我心血来潮在叶氏祠堂抓了一个老妈子,问到了一个事儿,听老妈子说这相府夫人曹氏未出阁前曾特意央过她姑妈,将她的住处从东院迁到了西院,特意搬去了与兰氏夫人靠近的地方。”
顿了顿,继续笑道:“这曹氏也是有趣之人,那老妈子说她原本是在西院做活的侍女,曾见曹氏侍奉完兰氏之后,又回来院子里关门骂骂咧咧,还将房中的东西砸了一地,从房中出来后又是温柔的样子,满脸带笑的去继续侍奉兰氏。”
说到了这里,明司南又想起宇文凌晔叫他查兰氏的病,以及兰氏的死,心思再粗,也明白了:“九皇子,你莫不是认为……”
二事有关联?
据说曹氏当年与兰氏情同姐妹,从未有人这样怀疑过,况且那相府夫人兰氏本就是身子不好,生了叶二小姐后几年内已经常年卧床,因病而逝根本就不奇怪,也不会有人特意去质疑。
“嗯。”宇文凌晔冰冷的眸光扫过明司南手里那叠从太医院拿出来的旧册子。
明司南心下了然的住了嘴。
也开始神情凝重的寻可疑的地方来。
宇文凌晔与明司南在竹林中并肩而站,言语间偶尔提及兰氏与曹氏。
不远处,叶娉婷在竹林中走着,因为穿着的是软底的锦鞋,踩在落下的竹叶上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逛了一圈都没有寻到宇文凌晔,只好拧起了秀眉,他说要一个人待一待,并且走进了竹林,此刻怎么会在竹林中见不到他的人?
方才只是无意逛过,现在开始真的担忧他,叶娉婷开始提了心,认真的找了起来。
同时也在努力认真的听着周围的声响。
可惜耳边只有“簌簌”的竹叶拂动声,偶有其它动静,夹杂在风声间,她也听不太清楚。
恍惚间似乎有男人粗狂的声音,叶娉婷听闻,皱起了眉头,只能提步朝竹林的更深处走去。
想掀了她的皮
竹林中,明司南已经进入冥神状态了,将几个书册并成一列,一下手就一翻好几张,颇有看战书的姿态。蔺畋罅晓
将所有东西大致扫过一眼后,忽然蹦的跳了起来,直看着站在眼前的宇文凌晔,粗狂的声线如雷轰一般乍然响起:“九皇子!查出来了!果真有问题!”
“嗯?”宇文凌晔微睨眸看着激动的明司南,有问题是意料之中的。
“如何。”冷声问道。
只见明司南不仅整个人跳起来了,还从地上捞起了那两本册子和那一摞纸张,找了几个可疑之处点出来:“九皇子,你看,这里是相府中的郎中开的药方,这里是宫中太医开的药方,两个药方都用药差不多,我是粗人看不懂这些药,但九皇子,你再看看这里!”明司南已经激动了,就像是在找茬儿,找到了一桩是一桩:“这里是太医院出药的记录,明明是开了十天半月的药量,每天熬两剂服用,可为什么领的药却是一个月的分量?莫不是当时为了病好得快,擅自多用药了?”
宇文凌晔的眸子深浓起来,脑海里蓦然出现曹氏的身影。
嚣张的话语又在脑中回响,曹氏说的那句“不过是个死人而已”。
确实只是个死人,她是胜者。
明司南径自猜测,后又再忽然想到昨夜他留意到的一些话:“九皇子,似乎那个守叶氏祠堂的老妈子还说过,当时曹氏待兰氏确实不错,除了总是私底下骂骂咧咧让人病诟以外,在侍药方面确实做得不错,当时府中下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的,例如每次熬药都多熬了一碗,由她试过以后再端去给兰氏服用。”
那这样看来,曹氏又是个没什么问题的妇人了,不仅没什么问题,还要为她这份心意而感动,修个妇德牌坊,以扬品德。
“九皇子……”明司南有些疑惑,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只见宇文凌晔薄唇轻启,冷冷出声:“所以领的药量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加多。”
从而不引起众人的注意,反而忽略了这最重要的一点。
一语中的,让明司南缓过神来。
“原来是这样!”明司南恍然大悟,真汉子的声音又开始粗犷的在竹林中回荡。“所以当年相府夫人兰氏的死果真与这曹氏有关,其实是为曹氏所害?”
叶娉婷自方才就一直朝竹林中走去,一走近就听清了男子的声音,很是陌生。
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赶紧走了几步,张了张嘴想叫宇文凌晔,害怕出什么事儿,结果还没喊出来呢,便又在竹丛中听到了明司南那句话——所以当年相府夫人兰氏的死果真与这曹氏有关,其实是为曹氏所害?
叶娉婷一懵,怎么会在竹林中有这样的谈话声?
相府夫人?兰氏?曹氏?娘亲与姨娘?
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凌晔呢?
眉头紧锁,准备上前去,却忽然又听到了宇文凌晔的声音,极是云淡风轻的应了一声:“嗯。”
这一声“嗯”在叶娉婷脑子里轰然炸响,
他“嗯”什么?
声子着个。叶娉婷在竹后头动弹不得,整个人完全愣住了,只听到明司南又说:“所以九皇子,你认为相府夫人兰氏的死其实是因曹氏每日俸药的时候加重药量了?”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每一次喂药的时候都加重分量。
若不加重分量,每一次熬药的时候多加些药草,把汤药煨得浓一些,每日服用,同样致人丧命。
难怪孔圣人说这世上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
若真得了信任,再想要害一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
继明司南的猜测问出后,又是宇文凌晔的声音响起:“嗯。”
叶娉婷在竹丛后头听着,已经明白了个大概,凌晔……是在帮她查娘亲病故之事么?可是……怎么会和曹氏有关系?当年那样……
纵然再怎么讨厌曹氏,也只是认为她在被扶正以后,不断的变势利了,变坏了,有了叶品茹与叶柔姿,所以什么都要排挤她而已……
怎么会……竟然要害娘,当年娘的死,竟然真相是这样?
叶娉婷忽然觉得接受不了,像是一直以来的认知都被颠覆了,哆嗦着唇,靠在竹上,仿佛没力气被抽尽一样。
难怪当年娘忽然就病重了,太医来看过的,说娘只要按时服药,虽不能医好,但续两三年内的命没有问题,至少能够活到她长大,十一二岁,她也应当可以长成小姑娘的样子了吧……
而不是让娘哭着牵着爹爹的手,说她不愿走……
明司南在前头,将那些东西收起来,特意挑出了那两张府中郎中开的药方,以及太医院太医开的药方、出药记录,叠在了一起,其余无用的丢到了一边去。
有这些东西,熟知当年相府夫人兰氏病情的人一眼就能明了。
果然有些旧账是无人去翻,若真有人去寻,纸终究包不住火。
宇文凌晔冷着一张脸站在明司南面前,王者之气颓然而出,身上携带了几分寒气。
想到了叶娉婷在兰氏坟前,一脸怀念兰氏的样子,还有与他说了的那些故事,乃至于那句:“若是娘亲没有忽然病重,死得那么早,身边又有你,那我便真的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想起叶娉婷眼中带泪的样子,宇文凌晔不仅眸子冷了,修长的指也蓦然收到了一起,从明司南手里拿过那几张纸。
明司南手里的东西到了宇文凌晔的手中,自个也随意的环抱于胸:“九皇子,那现在查出真相了要怎么处置?”
宇文凌晔早在今儿早晨的时候就说过了,曹氏是欠教训了。
薄唇轻启,只吐出了一个字:“除。”
除掉她。
明司南听罢,点了点头,毒妇确实应该修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惹到九皇子了,一片衷心道:“那我现在就去调兵,将这妇人抓了,送到刑场去!”
果然是将军,讲话也豪迈。
宇文凌晔只是敛了幽深的眸子,摆了摆手:“不用了。”他自还有更好的办法。
宇文凌晔与明司南在前头,可后面他们说的话叶娉婷都听不下去了,只是觉得心里头有一股气儿一直在心窝里头蹿,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方才的话,想到娘亲的泪,还有娘亲不舍得父亲的话,娘亲连死都没有合眼,是带着愧疚而亡的……
愧对了爹爹,食了要陪爹爹牵手到老,共活一世的诺言;愧对了她,因为娘死了就剩下她一个人在世上了。
弑母之恨……
叶娉婷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