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第4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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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阳帝姬黑着脸道:“过河拆桥的郦国人!真正没良心。”
大长公主的管事只当没听见,李尚去扶她:“走吧。”
姑侄二人出了大长公主府,往谦阳帝姬的居所而去,路上同乘一辆车,商量了不少阴谋诡计。
到了居所,李尚毕恭毕敬地把谦阳帝姬扶下车,再送入室内,侍从女官上来报告:“来客人了。”
一个穿着淡青色普通长袍的男人站在正堂的阴影处,眺望着窗外盛开的鲜花,听见声响,回头微笑着道:“二位可算回来了。”
谦阳帝姬扫了他一眼,说道:“吕大爷是来替人送信的么?”
“当然不是。”来人走到光亮处,露出一张英俊漂亮的脸,若是仔细了看,可以看出他的长相与吕纯略有几分相似之处,正是吕太师的嫡长子吕星庐。
李尚看清楚了他,不由嗤笑一声:“啧,吕氏真是胆大,韦氏前车之鉴,难道就不怕死么?”
吕星庐淡淡地道:“正是有前车之鉴,所以才不能安心那。”
“唇亡齿寒,韦氏的今天就是吕氏的明天。”谦阳帝姬恶狠狠地道:“韦氏尚且是东方重华的母族,死相都那么难看,你们就更不用说了罢!”
李尚眼里闪着恶意,叹道:“就算换了吴王,也未必安心啊。东方家的人,天性里就流着邪恶狠辣的血。”
吕星庐有些不大高兴,皱着眉头道:“二位难道想要反悔吗?”
谦阳帝姬打圆场:“我东岭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答应过的事情就不会变卦。吴王残疾,这样的人原本不能坐上那个位子,他理当对你们多有感激体恤才是。”
吕星庐略过此节,道:“本月十八,是家祖母八十大寿,家中长辈想要为老人家庆贺一下。鄙人,奉家父之命,特来邀请东岭的贵客赴宴,不知二位可否有空?”
李尚抢在谦阳帝姬的前头说道:“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以免那位多疑的皇帝陛下以为我们互相勾结就不好了。”
吕星庐也不多耽搁,行了一礼,匆匆退出,如同平时请客那般,挨家挨户去下帖子请人做客。
重华和钟唯唯回了清心殿不久,宫人也来报告:“吕太师求见陛下。”
过不多时,吕太师笑吟吟地进来,先给重华行礼,又跑到钟唯唯面前跪下去,谄媚地道:“老臣拜见皇后娘娘。”
钟唯唯吃惊极了,一个人怎么能谄媚无耻到这种地步?吕太师着实是比韦太师谄媚软骨头多了。
虽说重华在叛乱之时已经正式诏告诸大臣,她将为后,并且筹备工作一直持续中,但她始终不是正式的皇后呢,吕太师怎么能这样。
她站起来,想要避开他:“这不合规矩。”
吕太师谄媚笑道:“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罢了,在陛下和诸大臣、天下百姓的心中,您就是皇后娘娘,独一无二。”
这话重华爱听,忍不住脸上带了笑容,和钟唯唯说道:“你就安心受了吧。”
吕太师毕恭毕敬地行了礼,笑道:“皇后娘娘,家母八十岁的生日,老臣不才,想孝敬一下老人家,给她风光办一场宴会,不知能否有这个脸面,请得娘娘赏脸呢?”
他只顾着讨好钟唯唯,却没有先邀请重华,或是询问重华的意见,脸上还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重华果然不生气,笑眯眯地问钟唯唯:“想不想去?”
钟唯唯还在犹豫,吕太师已然掰着手指算给她听:“老臣请了好些不错的杂耍班子和戏曲歌舞,傀儡、皮影、杂剧、南戏、爬杆、相扑、幻术、走索、鱼鳖起舞、乌龟迭塔都是有的。”
钟唯唯自己无所谓,但是又又一定会非常喜欢,她就有点动心了,回头看着重华。
重华知道她的心意,就道:“连日混乱,大家都很紧张,有这么一件喜事调剂一下也好。想去就去吧,把秋袤也带上。”
再和吕太师意有所指地道:“去的客人那么多,也许我们阿袤能遇到一个可心的姑娘也不一定呢。”
这意思是说,很有可能在寿宴上为秋袤择妻么?最能受益的就是吕家的姑娘和亲戚了。这可是莫大的荣光啊!
吕太师惊喜极了,许诺道:“一定会的。”
重华抬了手,吕太师却没有识趣地告退,反而道:“臣有一不情之请。”
重华的心情似乎很好:“说。”
“前些日子,福润宫出了大事,家母很是伤心,人老了,想法难免多一点,她就想看看女儿和孙女儿,不知陛下可否开恩,准许太贵妃和贵妃娘娘回家省亲?”
吕太师眼巴巴地看着重华,一副孝子贤孙的可怜模样,让人不忍心拒绝。
重华果然如了他的意:“孝是美德,理当如此。”
“多谢陛下,陛下会去么?”吕太师“啪”地一下跪倒,听得钟唯唯替他膝盖疼。
重华道:“与民同乐,朕当然要去。”京中刚经了一场混乱,韦氏覆灭,吕氏难免心惊,需要一场太平盛宴来缓和一下气氛,所以他不会拒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758章 查探芙蓉宫(1)
吕太师欢天喜地的去了,重华将目光从他的背影收回来,和钟唯唯说道:“老东西演得一手好戏。”
钟唯唯一笑:“我让人去告诉吕太贵妃和吕纯吧。”想想又道:“不,我亲自去一趟芙蓉宫。”
重华并不管这些事,只交代她凡事不可勉强。
钟唯唯道:“我有事忙着更精神,没事做反而蔫巴巴的。”
她不让人提前通知芙蓉宫,而是静悄悄地带了几个人就出发了,她就想看看,吕太贵妃是否耳聪目明。
到了芙蓉宫外,只见宫门紧锁,外头也不见宫人往来,胭脂上前拍门,出来个老嬷嬷,看见车驾才赶紧往里通传。
吕太贵妃很快迎出来,表情略有些不自然:“您怎么来了?”
“自然是有事来寻太贵妃的。”钟唯唯的目光一遛,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吕太贵妃的贴身女官玉心。
玉心虽然服饰整洁,神色如常,唇上的胭脂却有些不自然,再一看,就看到吕太贵妃的唇角胭脂也有些晕开了。
钟唯唯笑了起来:“太贵妃关着门,是在和玉心躲起来吃好吃的么?”
玉心脸一红,低下头去不敢出声,吕太贵妃却是神色如常地哈哈一笑:“正是呢,好吃得不得了。”
钟唯唯深深地看了玉心一眼,跟着吕太贵妃入了正殿。
坐下后,钟唯唯直接把吕太师要办寿宴的事儿说了,吕太贵妃感慨地道:“家母病弱,我已然许久不曾见到她老人家啦。”
她说的倒也不是假话,吕老夫人病歪歪的活到了八十岁,一到冬天就起不了床,因此旦日命妇入宫朝拜,从来都没机会入宫。
吕太贵妃和吕老夫人感情很好,提起母亲,脸上倒是真的露出了几分感慨怀念之情,擦着眼泪道:“多谢陛下仁慈,多谢……”
踌躇片刻,才下定了决心,给钟唯唯行了个礼:“多谢您啦,以后要拜托您多多照顾吕氏一族,以及老婆子我和吕纯那个傻丫头啦。”
钟唯唯才不会相信这个老奸巨猾的人呢,打个哈哈,说道:“好说,好说,都是一家人嘛。”
眼睛四处一瞟,大大方方地道:“又到了荷花盛开的季节,我在这里坐着都嗅到了荷花香,可否请太贵妃领着我四处走走看看呢?”
吕太贵妃露出一副荣幸之至的模样,笑眯眯地道:“您来对啦,这几天开得正好,我本想办个赏荷宴的,但是怕陛下嫌弃老婆子烦,所以就没敢吱声。您若是不嫌弃啊,今天晚上就把陛下、吕纯、长公主他们请过来,一起办个家宴吧。”
钟唯唯并不拒绝,乐呵呵地道:“多麻烦啊,那怎么好意思?”
“求之不得,怎会麻烦呢?”吕太贵妃表面笑眯眯的,心里却是翻着花样儿地骂了她几十句,不就是想趁机在这宫里查探一下吗?不如她的意,早晚还会被打扰,不如敞开大门,让她一次看个够。
于是,钟唯唯跟在吕太贵妃的身后,将芙蓉宫逛了个遍,把所有她认为有可能是暗道的荷花缸啊,墙洞啊之类的都探查了一遍,一无所获。
然而还是不甘心,厚着脸皮坐下来,和吕太贵妃东拉西扯,又想去人家的寝殿一探究竟:“听说太贵妃最擅长布置房间了,我得向您学学。”
吕太贵妃不好意思地道:“谁说的呀,都是骗人的,您别上当。”
说话间,吕纯来了,也跟着起哄:“正是,姑姑藏私,都不肯教我。机会难得,就让我们去看看嘛,也好把寝殿布置得雅致些,多留陛下几次。”
说着就轻飘飘地瞟了钟唯唯几眼,满怀怨念的样子。
钟唯唯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表情却是气得死人,陛下就是不来,那我有什么办法?
吕纯噘着嘴生气,往钟唯唯身边靠:“陛下来不来的,没关系,大司茶偶尔也来看看我嘛,深宫寂寞,其他人我都看不起,就只看得起你。”
看着吕纯的如花笑脸,钟唯唯由来想起了吕太贵妃和玉心的事情,不由打了个寒颤,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迅速抚了两下,避开去:“好说好说。”
钱姑姑警觉地把吕纯隔离开来,不让她接近钟唯唯,吕纯眨了两下眼,目光在钟唯唯的小腹上一扫而过,了然地让开了,再不往她身边靠。
宫人来报,说惠妃娘娘身体昨夜感染了风寒,不舒服,怕把病气过给大家,就不来了。
吕纯撇撇嘴:“早知道她不会来,不来也好,省得看着她那张死人脸难受。”不等吕太贵妃招唿,一马当先,咋唿唿地往寝殿里冲了去。
有她做急先锋,钟唯唯理所当然地跟着去了,吕太贵妃只好边骂吕纯边抢先往里赶。
寝殿里果然布置得十分香艳有情调,不同于其他宫殿地上铺的是青砖,吕太贵妃这里铺的是木地板,窗户也比其他地方开得要大,这会儿正开着通气。
门窗四处垂着水晶帘子和漂亮的薄纱,还有琉璃风铃随着微风叮咚作响,又有幽雅的荷花香气不知从哪里飘来,光是往里头一站,就已经是心旷神怡了。
钟唯唯称赞了一声,就听吕太贵妃幽怨地道:“先帝,当年最喜欢来我这里了。”
钟唯唯不想听永帝的事情,就往里走去。
这屋子里,水晶帘子和薄纱、琉璃风铃都很吸引人,跟进来的人无一不被这几样东西所吸引,但是在钟唯唯看来,最吸引人的不是这些,而是那张宽大精致得非比寻常的大床。
玉心紧张地和吕太贵妃使了个眼色,无声询问是否需要找个借口拦住钟唯唯。
吕太贵妃的睫毛轻轻翕动了两下,表示无妨,玉心便垂了眼,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
钟唯唯在床前停了下来,这张床除了宽大精致、陈设豪华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她就是觉得很奇怪的感觉。
“这是南方运来的紫檀木做的,据说已有上千年……”在吕太贵妃的介绍声中,钟唯唯看到了那副悬挂在帐中的永帝画像。(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