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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灯下炽之七州卦事-第41章

小说: 灯下炽之七州卦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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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须臾是什么样的性格,她如此顾全大局,知书达理,她是断断不会强人所难的。

    “你们对我而言,意义不一样。”匿冥不知该如何提及,只是想着以她的聪慧自是明了,“不是我不看重你,也不是我更看重他,你可知魏卜他也中意你?”

    “如果我不走,莫非匿冥君想成全我和他?”须臾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径自说着。

    很显然,这样伶俐的娘子怎会不知有两个男子关注着自己,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化解那时四人的纠葛,终归是默默逃离。

    走的时候也并没想过以后他们会如何,如何也与她毫无关联了,终归是不会再相见,也就不再费心思量了。

    造化弄人,如今相见早已物是人非。

    “我们……还是不说这个了吧,你也曾听那贤之说了魏卜和阡陌已经,不在了,葬在何处?”简简单单四个字承载了太多的心塞痛楚。

    “……葬?”匿冥状如那日堂审宗伯之时,五雷轰顶。魏卜死了,真是死了?匿冥险些就信了那日私下贤之模棱两可的敷衍之词,他只说查无实证,鹤引的一时谬言。

    “日后,带我去祭奠他们。”须臾自知说错了话,尴尬地目送匿冥的背影。

    老佛爷被匿冥的问住了,他原本是答应了贤之在他痊愈前尽量隐瞒,如今看来是瞒不住了。

    但这事本就是令人痛心疾首的事,老佛爷故作轻松地说凶手便是那宗伯,那日审判如何如何属实,“你不就在现场?他就算再不认这笔账,也是徒劳。”

    再去质问贤之,他的说法却大相径庭,“既然须臾告诉了你,我也不兜圈子了,哥哥确实不在了,但不是宗伯杀的,你问我谁是幕后真凶,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我只能是尽我所能替他报仇!”

    这伤痛像是一直隐隐于胸,他不去碰触,假装它不存在,别人否认他就侥幸信了真,别人转而肯定,他却悲极生乐,笑得格外人。

    匿冥自从上次审判宗伯回来,就预感到魏卜是凶多吉少了,家中上上下下都有意圆着谎,他原本就不愿相信那残酷的现实,于是自欺欺人。

    终归还是要面对死亡,面对他的死亡,如果不是这个节骨眼上须臾回了来,怕是他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傻事。

    关于须臾,贤之把话摆在了匿冥眼前,“你要么照顾她,她要么照顾你,但绝不能得罪了这位美貌与才略并存的娘子,她是闲人斋的贵客。”

    “她贵,还是我贵?”鹤引见那郎才女貌两个在园子内的背影,不自觉地发问,眼神都直勾勾地跟着他们飘远了。

    “嗯?你比她重!”贤之故意调侃,转身进了书房,“鹤引大哥,这次还真是要好好谢谢你!”

    “我自然是没有那别院的小娘子重。”这话说的有趣,别院是那才女罗若如和侍女之休住着,要说是鹤引多了心还真也不是。

    之休日日追着赶着给贤之做好吃的,她的心思这一院子的人心知肚明,只有那贤之一副装傻的模样,谁提跟谁着急。

    “休要拿我寻开心,你可知道我为何把她接来?”

    “莫非是讨好匿冥,可他不已经……”

    话还没说完贤之就打断了他,贤之还能猜不透他的心思和行迹,早就知道了那血书被鹤引带出去过,难为了他关切自己的一片苦心。

    “当日堂审宗伯对哥哥的囚禁大家一知半解,所以匿冥君也是将信将疑,就算得知我的身世依旧是礼让有度,自你带了那亲笔血书去,他才定了这颗心,对我不再事事提防。”

    “他如此谨慎自有它的道理,说到那日堂审,我还有一事不解,宗伯从未杀过魏卜君,想是他还活着?”

    “这事我也暗自推演了数次,哥哥他……不在了。”贤之不免语调微沉,很快又整理情绪望着眼前的鹤引,“我相信宗伯没有杀他灭口,那时日他刚得了暗语,还拿不准真假,不会轻易动手的。”

    “那,还有谁?”鹤引随即追问。

    “一个想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的人。”贤之话不说尽。

    看着门外的之休晃动的脑袋顽皮至极,步步靠近便放大声量,“哦哟,原来须臾娘子最喜食辣呀!闲人斋多日不曾有人食辣没备食材可是失礼,招待不周!”

    鹤引自知他是话外之意是想借此支开之休,冷哼一声,瞟了眼那小丫头,径自走开了。

    之休听闻贤之的困惑,话也没说就冲出了宅院。

    当晚一桌子的川辣菜色,须臾误以为是匿冥的意思,还着实一番感动,大快朵颐不时还投以他暖暖的目光。

    众人随声附和佯装很受用的样子,个个额头沁汗,饭后各自找地方喝茶饮水,滑之大稽。

    只有之休时刻盯着贤之,就等着那句“乖巧懂事。”

    贤之没有当众夸她,只是无奈摇头,“我看你们家若如娘子不是很舒适,你好生照料着,如果有什么困难随时跟我说。”

    “娘子她,她只是害了和我一样的毛病!”之休欲言又止,两腮微红。

    看来,罗若云心里依旧心心念念着入了土的她心里的薛半城。

    “啊,那还不叫许方士把把脉?”贤之愣头愣脑地回着。

    之休略有闹羞,“不是病,贤之你……”

    “不是你自己说的,真是麻烦。”

    “先知,你来一下!”匿冥在东厢房的茶室望着这边的两个人。

    贤之得了令,飞似的奔了去,留下还没回过神儿的之休气的噘嘴。

    “解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贤之看着匿冥煞有介事地摆弄着几本卷宗模样的册子,一边品着茶。

    “那我们就当是扯平了!”匿冥微微抬头,有一丝丝笑意。

    “那可不行,岂不是便宜你了。”

    匿冥的意思是当面感谢一下寻回须臾的贤之,赶巧帮了困于情场的小君郎,那贤之是几多精明自知两事分量不是一般,于是否了回去。

    不过能借这次之事博得冰块脸的一句感谢也是值得的了,毕竟他这人爱憎分明,只要是对你有一丝笑意,那便是认可了你这人。

    日后,打起交道来他虽不会表现得多么热情,确是有所信任的。

    “你便实话说了吧,为何大费周章?”

    “没有为何,不过是略尽心意。”

    “想你能知晓须臾这人,便知魏卜是如何亲近于你,我自然不会再做刁难。”

    “七郎,这么说你日后便跟我是一个船上的了?”

    这话说的有趣,联手就联手还偏偏以茶代酒做出一副冰释前嫌的样子来。

    看得屋外不远处的之休越发糊涂,莫非这一餐便对了他们的胃口,暗暗决定以后还要如此准备。

    匿冥后又和贤之闲话了一会大抵意思是接下来需要如何如何做,如何如何配合贤之的计划。

    贤之一贯的嗦跳跃式讲解,匿冥勒令他简明扼要,最好每件事都七个字以内说清。

    这话可难到了贤之,原本他一个时辰可以讲清楚的事,足足熬了两个时辰,多半的时间他都在脑中琢磨如何替换词语,把字数控制的恰到好处。

    要说这贤之对匿冥有否惧怕十足多虑,就算在外人看来有那么一丁点忌惮也是源于对他的尊敬,匿冥当然明白这其间的种种。

    他虽冷,大病初愈后却也日渐深谙了察言观色,当然这份细致入微的察言观色仅限于洞悉自己看在眼里的人。

    对于那些入不了眼的琐碎旁人全部都是冷脸一张。

    可是,这份察言观色在处理人情世故中却不奏效,这就是匿冥众多毛病中较为突出的一个。

伍拾捌:李潭毙命 督灵守寡

    李潭还是没熬过这一关,死的时候侯督灵陪在他身边。

    “李潭,你是我夫君,却也不是我夫君,自我嫁入王府你待我一片真诚,我们兄妹相称彼此也算是相敬如宾,你那些小心翼翼的把戏早就被我看穿了”她别过头去。

    缓了缓神,又继续说着:“我甘愿跟你离家在外就是想有更多的时间和你相处。如今,你宁愿离我而去也不甘心承认,对不对?”

    侯督灵眼中带泪,强忍着不让它滴下来,故作坚强嘴中的话一句比一句凶,她就是这个脾性,心里本是不愿意他离开,话却说的如此苛责。

    “督灵,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我……死后你便去找他,我知道你心里的人……不是我。”李潭气若游丝,这一句足足磕磕绊绊说了快一分钟。

    “你这是要休了我,才踏实?我为什么要离府,我这个少夫人虽说不是一等一的完美,却也是不给王府丢人的。”

    “我是不想你……下,下半生孤苦……”

    “你是觉得我留在王府就要侍候你的父母,为他们养老送终,为你立下那贞节牌坊?你多虑了,我不会劳心的,你不许死,你的父母你亲自侍候,你娶回来的娘子你护她终老!”

    惯有的任性口吻,她就是不想他这么年轻轻的撇下一大家子早离早去。

    “督灵,你看你跟刚进门时候,咳咳,一……一般无二,以后我不在,你,你万不可这般任性。”又是一阵重咳,连胸前绷带内的伤口都越发殷红。

    “你就是不许死,如若不从,我便是死了也不会与你相见。”有泪淌了下落,她别过头去。

    “……”只有轻微的呼气,进气已不明显。

    “你个骗子,你起来啊,你还欠我一次切磋,不想出手就认输了是吗?你个臭书生!”

    此时的李潭又昏昏睡去,睡梦中又回到了两人婚后益州相伴的短短时日。

    那时候侯督灵不知怎地日日郁结于心,闷闷不爽,除了照例去给庄夫人请安,便是整日地困在房中。

    天气好的时候便抚琴一曲,多半时日都是倚靠在书案前练字。

    她的字写的歪歪扭扭,不得入眼,却又乐此不疲,该她生来就是个舞刀弄枪的坯子,着实没有挥毫泼墨的天资。

    就连那曲《天觅人》都是在阿娘的训声呵斥下历时一载才生生练过的,那可是摔了两次琴断了数次弦才得以出徒,想来都是一番啼笑皆非的过往。

    一日,李潭淘换到了一个宝贝,是那坊间时兴玩意儿九连环。

    侯督灵从小不是养在深闺,顺着性子偷学武术,身手了得,又玩性十足,见了这玩意儿可比房中的书画女红强太多,便凑上前去。

    这样一枚金属丝制成的玩具,九环相连,套在条形横板上,各环均以铜杆与之相接。把她的注意力都拉了过去,也顾不得平日里两人刻意的保持距离,手把手地摆弄起来。

    李潭给她讲解,玩时依法使九环全部联贯子铜圈上,或经过穿套全部解下。

    其解法多样,可分可合,变化多端。得法者需经过81次上下才能将相连的九个环套入一柱,再用256次才能将九个环全部解下。

    这才是机灵鬼候家大千金该有的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合了她的胃口一来二去二人说话便也就自然了许多。

    在这个过程中李潭见她右手几处常年老茧,不用猜就识破了她的习武之身,他不但没有和外人提及,反而帮她有意隐瞒,这便颇得她心。

    没有什么是这个小王爷不能尝试的,趁着岐王北上不在,他还引了男扮女装的侯督灵偷偷去坊间的武林大赛中拼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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