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刺客-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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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瞬间,三个黑影疾射而来,三支长剑几乎同时向他集中。他已无暇思索,马步尚未稳住,但又不能不接招,已没有闪避的机会,除了硬接别无他途。他一声长啸,“惊涛裂岸”狠招出手,以致还攻尽情发挥,吐出阵阵剑浪。
“铮铮铮……”剑鸣震耳,火星飞溅。
三支剑有一支折断,三个黑影飞退八尺,断了剑的太厉叫:“狂澜十二式,他是林小辈!”
他感到真力被阻,对方的剑气太强烈了。老天爷!这里怎么来了这许多可怕的高手?外面两位小妹糟了!
“打!”他怒吼,左手发出三枚制钱,一鹤冲天扶摇直上,登上了大堂的瓦面。。
“啊……”下面三个被他击退的黑影中倒了两个。
他刚越过屋脊,侧方上来了高大的黑影,毒龙熟悉的语音像打雷:“小狗!明年今日是你的忌辰……”
他不敢逗留,脱手射出一枚扁针,以神驭器袭取毒龙的右眼,人向下一伏,斜窜两丈外,三两闪蓦尔失踪。
毒龙是暗器行家,而且早已知道他多次使用暗器,因此早有提防,这时恰好向侧闪,扁针擦右耳轮而过,把毒龙吓了一跳,未能跟踪追击发射龙须针。
“你走得了?”毒龙怒吼着飞跃而进,咬牙切齿恨极。
林彦急于撤走,不敢走小校场,沿右面的一列房舍掠走。
后面,毒龙在六七丈外狂追不舍。毒龙后面三二十步,五名高手也循声追逐。
他绕过一座屋角,突然向上急升,用上了壁虎功,贴在丈余高的墙上。墙色灰暗,他一身青,贴上去不易发现。
毒龙脚下甚快,来势似奔牛,刚冲过墙,林彦突然飘堕在毒龙身后,大喝一声,冷虹剑重重地砍在毒龙的顶门上,锋利无比的冷虹剑弹起老高,有金铁撞击声传出。同一瞬间,林彦的双脚以万钧力道,踹在毒龙的背心上。
毒龙有链子甲护体,不怕刀砍锤击,但万钧力道仍然禁受不起,双腿支持不住,身不由已向前一栽。
五名高手到了,林彦无暇察看结果,飞掠而走,在经过毒龙背部上空的刹那间,一脚重重地踩在毒龙伸在前面支持倒势的右手背上,去势如电射星飞,眨眼间形影俱渺。
毒龙被可怕的万钧力道所踹倒,百忙中双手前伸着地,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右掌背便挨了一踩,力道同样可怕。哎一声惊叫,不顾身躯着地,左手向前急抓,却抓了个空,火速蹦起怒叫:“追!追他上天入地!”
怒叫声中,拼全力狂赶,只感到右掌骨似乎全松了,奇痛彻骨,仓卒间抬手一看,看到掌背血肉模糊。再向前一看,已失去林彦的踪迹了。
“不活剥了你此恨难消。我发誓,我要将你挫骨扬灰,不捉到你决不罢手!”毒龙向林彦消失处暴怒地怒吼。
全关大乱,高手齐出。
林彦以全速奔向营门,糟!两位姑娘不见了,正忧心如焚,前面墙根下人影一闪,八荒神君熟悉的语音入耳:“从这里走,两个丫头在前面等候,快!”
破晓时分,他们在镇西北五六里的山腰草丛中歇息。八荒神君用手指点着林彦的鼻尖,不客气地怪叫:“你是嘴上无毛,做事不牢。到达这里也不打听打听,居然妄想夺关抢渡船,活腻了是不是?我老不死是昨天随毒龙来的,三大金刚、八大天王不但全在,十煞星也全部到齐,高手精英全在此地,你竟然敢不知天高地厚,单人独剑往里闯!老天爷!要是我不心血来潮赶来看动静,你这两个花不溜丢的小妹,恰好被睡在嘀楼上赶赴营舍的四个天王撞上。我刚把她们引开,四个天王便下来了,你看危险不危险?”
“老前辈,谁知道那恶贼恰好到达呢?”林彦错了认错:“一着错,全盘皆输,我真是糊涂透顶,竟然认为他们在韩城以下的河岸守株待兔呢!”
婷婷苦笑,歉然地说:“单爷爷,这不能怪大哥,是我催着他赶快远走高飞,他才急于抢在前面渡河的。事先的确已打听过了,镇民说只来了三四十名走狗,猜想他们全是供奔走役使的人,高手决不会多,百余里河东岸各处可偷渡处都有走狗搜索,最险的龙门渡怎会有高手坐镇呢?”
“好了好了,小伙子,里面情形如何?”八荒神君问。
林彦将交手经过说了,最后说:“那挟八角锤的家伙,可能是另一个金刚,四金刚该只剩下两个了。毒龙的头也戴了盔,冷虹剑毫无用处。不过,他的右手没有东西保护,我想,十天半月他绝对好不了。”
“你小子为何不毁他的左手?他的左手最可怕……”
“好,老不死就倚老卖老替你策划策划。告诉你,先遣的人已在三天前到达,领队的是江右牛郎牛智远,就是在碧菡别论引你出钦差府的人。咱们算定你要从此地渡河,因此都安排好了。几个男女假扮你们三个人,昼伏夜行向北逃,引走狗们去追。这里,东西两岸都有人掩护策应。唯一可虑的是,两艘渡船各有四名船夫,八个家伙全是宇内闻名的水中高手,咱们仓卒间找不到比他们高明的人派用场,只好把西川三雄来滥竿充数。他三人水性不弱,偷看了三天,已完全知道水势和控舵的技巧。问题是你能否在刹那间,把船上的四个恶贼同时击杀,如果有一个人稍慢一刹那倒毙,你们就会喂饱了黄河鲤。如果你没有把握,就不要从此地过河,改往北走。现在,两个丫头在此地藏身,我带你去找断魂勾,找掩护你上渡的人与上山去察看摆渡的情形。”
一个时辰后,两人回到原处。大批走狗已经在半个时辰前通过下面的官道,转向北面的穷山恶水,追赶假林彦去了,其中有毒龙在内,毒龙的右掌缠了伤巾。
林彦从掩护他上渡船的人处,带来了一个包裹,立即动手化装易容。八荒神看乘机向两位姑娘说:“你们两个丫头等会儿跟我走,等小伙子过去之后,我再带你们过河。”
“单爷爷,我要和大哥一起走。”两位姑娘同声抗议。
“胡说!你们想让他暴露身份吗?船上风险甚大,你们在他会分心……”
“可是……”
“听我的话,千万不要乱了章法。”八荒神君正色说。
林彦成了一个姜黄脸膛,满脸老纹的挑夫,背有点驻,留着稀疏的山羊胡,打散头发捧上一些尘埃,再胡乱打了一个懒人髻。
临行,婷婷提着他的包裹和冷虹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用抖切的嗓音向林章说:“大哥,小心珍重,如果你有了三长两短,我不独活。”
她转过身去,依在龙姑娘的肩膀上,浑身在战栗。龙姑娘也成了个泪人儿,默默地握住林彦的手,在掌心痴痴地投下深情的一吻,只吐出四个字:“天佑大哥。”
午牌初,一个青袍客商领了两名挑夫,挑了两担产自麒州的名产龙须席,风尘仆仆到了关门外的临时检查站。站设了围栏,走狗们足有二十名之多,不住审贼似的打量列队候查的旅客。主要的有六名走狗,其中赫然有勾魂鬼手,扮成一个巡检,居然神似。负责查验的人,有巡检司派来的三名巡捕,和三名税站的小吏与五名关丁。
二十余名旅客鱼贯列队,逐个向查验站移动。中年商人由于带了货,先到税站完税,取得税单再到查验站候验。不久,轮到他们了。那位真正的巡检大概与商人是老相识,首先含笑打招呼:“周东主,这么快就回去了?”
周东主满脸笑容,行礼泰然地说:“货不多,一共不到一百张贡席,不能再等了,敝号要在月抄将货送交平阳孙家呢!”
“辛苦辛苦,税缴了吧?”
“这是税单。”周东主将应交证件—一交案:“这是敞下与两位长随的路引,请加盖验印。”
一旁的勾魂鬼手与五六名走狗,鹰目炯炯打量周东主。过来一名走狗,伸手拉拉东主的八字胡,神态傲慢已极。勾魂鬼手也过来了,伸手摸摸包扎得相当精致的两捆贡席,目光凶狠地落在第一名挑夫的脸面上。
气氛本寻常,受检的旅客一个个神色紧张。这位背微驼的挑夫也不例外,老老实实一副可怜相。
勾魂鬼手的手伸出来了,伸两个指头要摸挑夫脸颊上的皱纹。
百十步外的龙门镇口,突然传出厉叫声:“拦住那带了剑的女人,她要强迫别人带路,拦住她报官……”
一个打扮很像龙姑娘的小女人身影,正掠过街口向西狂奔,一纵两三丈,快极。
勾魂鬼手突然收回手,低喝道:“是龙小贱人,快!”
讯号发出了,关上关下有不少走狗群起而造。
在巡检司专设的查验站,又受到一阵盘诘,十余名走狗也再次搜索旅客是否挟带兵刃暗器。幸而周东主是对岸平阳府的殷商,经常往来秦晋做买卖,巡检司的官兵皆与他多少有些交情,身上更没有任何引人起疑的物品。而且上面的龙门关发现敌踪乱糟糟。吸引了走狗们的注意力,因此平安地过关。
十余名经过检查的旅客在码头候波,对面来的渡船刚靠岸,旅客们走右面的小径接受另一关卡的检查。
三名走狗把住码头,一个向船上的四名船夫大声说:“上面已发出警讯,千万留心讯号。”
“放心啦!哈哈!你们最好让正主儿上船。”一名暴眼凸肥的船夫大笑着说:“你们这样严密查验,咱们兄弟哪有立功的机会?”
走狗摇头苦笑说:“那也是不得已的事,统领不希望小狗的尸体喂了鱼虾,逼他不敢上船,要在陆上擒他,大家省事,你们哥儿四个好汉,也不必漂流十余里冒险,还有甚么好埋怨的?”
“上船!”另一名走狗向旅客们挥手叫。
这是一艘首尾略狭的小舟,与两河流域的长方形平底船不同,倒有点像大江一带的渔舟,只有一柄舵控船,之外是三四根有铁钩的长篙。三船夫操篙,一舵手,四个人全是江湖上水性超尘拔俗的巨擘,赤着上身,腰带上有一把狭锋匕首。
一枝篙钩住码头上的铁柱.船便稳稳地靠牢在码头上。第一个登船的旅客,是扮成小行商的断魂钩罗文雄,靠近船尾安顿包裹。最后下船的是飞豹李天雄和金刚郑武雄,两人的扮像是肩挂鞘袋的牲口贩子,占住了船头一段,每船限载十名旅客,每人渡资二十文。
早些天下了雨,河水略涨,滔滔洪流以飞瀑怒潮的声势,从上游的峡谷绝壁间咆哮狂泻而下,水势奔腾澎湃飞珠溅玉,阵阵浪涛可怕地腾涌旋卷,这就是有名的桃花浪。倒泻的水声应和山峡的回声,似苦万雷齐鸣,天风雷电骤至,说话如不减叫,对面的人也不易听清,胆小的人到达此地,保证心胆俱寒手脚发软。
渡口两山夹峙,上狭下宽似乎是从中开凿的,鬼斧神工,令人对古代的工程人员肃然起敬,渡口宽约二十余丈,两岸的人彼此可以看清面目,似乎近在咫尺。可是,奔腾澎湃的滚滚洪流,却令人惊心动魄骇然变色。
船开始移动了,三名大汉各持一根钩篙,分别钩住崖壁间的铁制师公环,将船逐渐向下游拉,岸壁间,每隔五六尺便设有一个师公救生环。船开始猛烈颠簸。水花雾气猛往船上扑,旅客们蜷缩在船内不敢移动,似乎小舟已成了一片在狂涛骇浪中的枯叶,任何时候皆可能翻覆,或者撞向峭壁粉身碎骨。
刚上驶五六丈,码头传来了警锣声,有人大叫。“陈兄,正点子可能在船上,放下去!”
林彦早已蓄劲以待,双手齐扬,四枚扁针破空而飞,同时大喝一声,抓住身侧的一名操篙人握篙的手,一掌拍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