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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男祸--太女请上榻-第366章

小说: 男祸--太女请上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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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艳红,在略显沉闷的天色中,异常清晰耀眼,就像两朵同时绽开的绚烂烟花。

赝月这厮,不论走在什么地方,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从无例外。

那个呆呆放轩辕梦进城的守卫,想起之前发生的事,直到此刻还有些回不过神,其他守卫在看到昊天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入城时,就已经知道宛东沦陷了,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但她却依旧坚守岗位,不曾离开,不是因为尽忠职守,而是她不知该逃往何处,逃离之后又该做些什么。

做了好几年升官发财的梦,现在却告诉她,一切都完了,宛东没了,皇室没了,什么都没了,她实在难以接受。

城门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有钱的富商见势不妙,拖家带口,一早就离开了京都,穷人们无处可去,只能心惊胆颤地躲在家里,希望逃过一劫。进了城的商旅,早已匆忙离开,没有进城的,远远躲开,繁华热闹的京城,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座死城。

周围安安静静,只有乌鸦聒噪刺耳的嘎嘎声回荡在空荡荡的街道,那守卫茫然四顾,总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国破家亡,这对于每一个昊天人来说,或许都是一个难以承受的噩梦。

突地,她那木然空洞的眼蓦地一闪,死死盯着前方走来的两道红影。

走在左边的女子她自然认得,就是她,带来了这场毁灭一切的噩梦,她下意识握紧手里的长戟。

一阵微风拂过,淡淡的幽香飘来,她愣愣望着走在红衣女子身边的红衣男子,眼神再次免得木然迷蒙。

好美的男人,简直……简直……没错,就是大家所说的,不是人,而是妖精!可这不是形容国师的吗?这世上,还能有比国师还美的男人?

手里的长戟再也握不住,呆呆望着男子妖媚绝伦的脸,甚至忘记了呼吸,直到那两人越走越远,直到最后,只剩下一抹惊鸿般的影响残留在脑子里,她这才回神。

颓然靠在城门上,她双眼发直,口中喃喃:“俺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繁华的京都,奢靡的宫殿,通通被两人甩在身后,那种与彷徨过去说再见的感觉,让轩辕梦不禁一阵心情舒畅。回头望了眼被一片火红映照而泛出胭脂色的天空,牵了牵身边男子的袖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大殿到底做了什么?”之前那一片火海中,她只听到声音,没有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实在好奇。

赝月闲闲扯了扯嘴角,态度散漫道:“没做什么,就是手痒了而已。”

手痒?她上上下下将他仔细打量一番,好半天后,才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来。

她身边的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超级可怕的存在,以往只知他嘴巴毒,没想到还有暴力倾向。

“月啊……”她的手顺势滑下,改为牵住他的袖口:“手痒是病,得治,今天痒没关系,以后可不能再犯病了。”

他挑了挑眼角,似笑非笑望着她:“你放心,我手痒也是看对象的,对你,我永远不会手痒,只会心痒。”

一句话,勾得她也心痒起来,恨不得就此压倒他,狠狠蹂躏一番。

该死的人妖,什么时候都这么风骚!

“月,仇也报了,气也出了,这回给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了吧?”

他眼底闪着一簇小小的火苗,淡色的瞳仁深情如许,她正想再说两句肉麻话,谁料他却伸出一根雪白的手指,放在她面前摇了摇:“你轩辕梦是海东青,难道我就是金丝雀?谁也没有权利要求另一个人永远守着自己,就算是夫妻,也没有这个责任与义务,更何况,我们还没有成亲。”

她恨不得仰天哀嚎一声,这男人,太会磨人了。

不过心里虽然抓狂,但她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对的。这世上,没有谁注定要做另一个人的附属品,爱也好,恨也罢,江湖路远,天各一边,谁离了谁不能活呢?

可她又不赞同他的话,人之所以彼此相爱,那是因为人生来就只有一半灵魂,在没有遇到自己的另一半灵魂时,唯有孤寂无依,只有两半灵魂合二为一,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共同体,彼此相依,彼此温暖。

“月,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但你这么说,不就是觉得自己是可有可无的,我身边男人一大堆,有你没你都无伤大雅,对吗?”她看着他反问。

他没有回答她,而是挑着眼角,把问题抛回给她:“你扪心自问,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她想也不想,便道:“不可或缺的存在!”

他愣了愣,随即却自嘲一笑:“是啊,不可或缺的存在,从头至尾,你都只当我是你的知己。”

“我当你是知己,也当你是爱人,这两者之间有矛盾吗?”

“不是有矛盾,而是你把这两种感情分得太清楚。”

她蹙眉:“你什么意思?”

他看着她,眼底清透深邃:“你告诉我,这次你带兵围剿宛东,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眨眨眼,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问题。

他却一瞬不瞬看着她,一副不得到想要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

她被他认真的样子逗得笑出声来,潇洒如赝月,狂妄如赝月,从容如赝月,一旦面对感情,也变得畏首畏尾束手束脚。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天才变傻瓜。

“月,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我说过,你赝月或生或死我不管,但我绝不允许你变成其他女人的私有物。”

难得的严肃被她打破,他忍不住摇头:“什么私有物,你还真想把我当金丝雀来养了。”

见他不再执着那个问题,她连忙蹭上去,涎着脸讨好:“金丝雀有什么不好,你这娇嫩的肌肤也经不起风吹雨淋,倒不如永远躲在我的羽翼下,让我为你遮风挡雨。”

他伸出两指,捏了捏她几乎贴到自己嘴唇的脸:“你这脸皮倒是越发厚了,跟谁学的?”

不假思索:“你。”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回答,赝月与萧倚楼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

“哦,跟我学的?可惜火候不够,班门弄斧,实在不堪入眼。”他摇着头,好似对自己学生无比失望的夫子,“想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脸皮厚吗?”他忽地一笑,猛地收紧手臂,将凑到自己怀中的她按在胸前,腰肢轻扭:“怎么样,感觉到了吗?”

呃,小腹那里……

“当然……感觉到了。”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她甘拜下风。

他眸色深深,垂目望着她,两人之间只剩下薄薄一张纸的距离,“轩辕梦,我这只金丝雀可是很难养的,你要做好准备,千万别后悔。”

“我轩辕梦这辈子还不知后悔为何物,你来试试看啊,看我会不会后悔!”不甘示弱地狠狠一扭腰,身体之间敏感相触的感觉越发强烈。

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从容,清透的眸渐渐变得有些涣散,轻软的唇越发红艳,如开在腊月寒冬的红樱,“什么时候娶我?”

果然是赝月,秉承他一贯间接干脆的原则,废话不说,直奔主题。

她埋首在他颈窝,猫咪般蹭了蹭,想亲他那诱人的红唇,可惜高度不够,唉,这家伙长那么高做什么,小巧一点不好吗?

“现在就娶。”

不愧是轩辕梦,一向只喜欢速战速决,不爱绕弯,想到就做。

“拿什么娶?”

“拿我的爱。”

“没有聘礼。”

“以后补上。”

“没有证婚人。”

“苍天在上,厚土为证,难道还不够?”

“你太小气。”

“错,是我太爱你。”

一阵沉默,他缓缓推开她:“那就开始吧。”

“开始什么?”

“你说开始什么?”他幽幽然瞥她一眼,撩了撩袍子:“正好你我穿的都是红衣,倒是喜庆,也不用换衣服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赝月说的竟然是成亲的事,没想到这家伙比她还急性子。

与他并肩而立,面朝东方,缓缓跪下,一抬头,却见某人还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喂,你怎么不跪?”

某人摩挲着下巴,一副正在深思的模样:“我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就这么轻易变成你的煮饭公。”

“废话少说,上了贼船,你就别想再脱身!”她伸手一扯,直接将他扯到身边跪下,“还有一点我要纠正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不是煮饭公,是暖床小伺!”

他哎呦哎呦地揉着手臂,学楚馆里那弱不禁风的小公子,“你太粗鲁了,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人家的胳膊都被你弄断了。”

无视她的弱不禁风,继续粗鲁道:“你再给我胡闹,我就弄断你的小鸟!”

他脸一黑,悻悻然道:“真没情趣。”

“想要情趣,行啊。”她目光若有若无在他身上瞥着:“等拜了天地,上了床榻,你想要什么情趣,我都能满足你。”

如果是萧倚楼,肯定会骂一句:没正经!可她面对的是赝月,天下第一厚脸皮!

“好啊,我等着,今晚我就把自己洗干净,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她嘴角一抽,跟赝月这厮斗嘴,根本就是自找没趣。对付他,用嘴巴是不行的,必须既动嘴,也动手!

“来来来,先跟为妻把天地拜了,晚上的事,咱晚上在好好说。”按着某人的后颈,用力朝下一按:“一拜天地。”在他抬起头来时,又是一按:“二拜高堂。”然后扯着他转过身,两人面对面:“夫妻对拜。”

全程他都非常合作,仪式虽然简单,但不论是她,还是他,都是怀着一颗虔诚的心来对待。

没有喜帖,没有红烛,没有宾客,没有祝福,有的,只是对彼此的一份深情,至死不渝。

她抬起头,对着天空道:“黄天在上,今日我轩辕梦与端木月结为夫妇,从此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无论贫穷与富贵,无论疾病与健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相依相守!”

他看着她的侧颜,那张如玉容颜,此刻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在说着那句“无论贫穷与富贵,无论疾病与健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时,她眼中的坚毅,就像那高耸入云的太一山,坚固沉稳,风催不到,莫名的,心便安定下来,不再彷徨。

久久不见他应声,她狐疑地朝他看去,却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奇怪地摸摸脸颊:“怎么了,我脸上开出菊花了吗?”

他只笑了一下,转开脸,对着辽阔天际,朗声复述她的誓言:“黄天在上,今日我端木月与轩辕梦结为夫妇,从此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无论贫穷与富贵,无论疾病与健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相依相守。”同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却带了另外一番味道,多了些暧昧,少了份严肃,多了些浪漫,少了点凝重。

她欢呼一声,抱住他:“现在你是我名副其实的老公了,以后不许再欺负我了?”

他既无奈,又纳闷的挑了挑眉:“老公?欺负?”前者是真的不明其意,而后者,是故意不明其意。

她两手撑在他肩上,两人现在都是呈跪姿,所以他的身高优势就显现不出来了。

将自己的脸在他脸上蹭了蹭,细腻水润的豆腐脸,还是那一碰击碎的触感,真舒服。“老公是一个地方的方言,就是相公的意思,至于说你欺负我……”她捧住他的脸:“你这张嘴太厉害了,我总是说不过你,以后要留点口德,起码得给我这个妻主一个面子,否则你让我怎么治家?”

无视她幽怨的表情,他淡声道:“是谁让我跪在她脚下认错的?现在装可怜,不觉得为时已晚吗?”

如果现在对着她的不是赝月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而是一面平整光亮的镜子,她一定会发现,自己现在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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