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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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的声音很小,语句模糊,轩辕梦听得不是很清楚。
“没什么,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恍恍惚惚地转身,差点被脚下的石头绊倒,轩辕梦连忙将他捞回来,心有余悸道:“你哪来的这么多心事,上回差点从马车上摔下,这次差点被石头绊倒,南宫,你能看得到别人的内心,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内心展现给别人看呢?”
她揽着他的腰,两人面对面贴得很近,她的气息很淡,眼神也很淡,一切的行为举止,都只是为了阻止他摔倒,可他却因这寻常不过的亲近而感到难以言喻的悸动,这是从来不会有的感觉,也是他不了解的感觉。
“南宫?”见他不回话,轩辕梦又问了一遍。
他默默推开她,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返身就走。
“哎——”轩辕梦追过去,他却走的更快。轩辕梦无奈,只好拖住他的手臂,指指身后:“你的房间在这边。”
他脸上一红,挣开她,立马转身疾步而去。
轩辕梦望着他火急火燎离开的身影,怀疑他会不会患了恐女症,把所有女人都当成了可怕的妖魔。
这一天过得有惊无险,轩辕梦忽然发现,其实有文樱在也挺好的,起码自己不会那么无聊。
远处隐隐有琴声传来,时而轻快时而低迷,时而婉转时而幽怨,她坐在窗前,满脑子都是那一双憔悴无神的眼,可凄厉哀伤的质问。
伸手为自己倒了杯冷茶,一口灌下,手指扶着瓷杯的边缘,心思开始漫无边际的游离。
每当萧倚楼心情好,或心情不好时,他都会弹琴,只是这一次,她竟听不出他琴音里包含的情绪,像是在表达不满,又像是在安抚。
起身,将外衫披在半裸的肩头,刚出门,却临时改变了主意。
另一边,南宫灵沛半侧于榻上,依旧是个辗转难眠的夜。
他自出生起,就被奉为灵童,随着年龄渐长,他也认为,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的目的,就是为世人指点迷津,他通晓未来和过去的能力,是老天爷赐给他的无上尊荣,他不该厌弃这种能力,也不该以此作为傲慢的资本,他甚至连嫁人生子都未想过,只觉得自己这辈子,什么时候死了,什么时候就算解脱了。
情情爱爱,原本就不属于他。
一旦动情,必有天谴。
“睡不着吗?”清泠的声音忽地在耳畔响起,仿佛近在咫尺,他猛地一惊,翻过身去,果真见到慵懒坐在窗台上的轩辕梦。
他尚未做出反应,就见她从窗台上跳下,径直飘向他的床畔,手一伸,自被中握住他的手,微一用力,他便随着这股力道,身不由己地被拽出了被窝。
轩辕梦随手取过衣架上的衣服,披在他身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第142章 我娶你
她带他去的地方,也不是多稀奇的地方,正是两人以前曾去过的小山丘。
揽着他从那道宽阔山坳上飞掠起的瞬间,她低首望着他并没有展现多少欢愉的面庞:“以前小小的快乐你便能满足,现在是怎么了?”
是贪心了?这句话,南宫灵沛自己问自己。
是的,以前他要的不多,只要片刻的宁静安逸,和属于自己的自由,他就会很快乐。
可现在……他知道自己要不起,却又拼命想要。
矛盾,是不快乐的根源所在。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憎恶自己,若真有人能看清自己的内心,只怕早已糜烂不堪。
双脚落地后,他立马与她拉开距离,将那莫名而磨人的感觉阻隔开。
轩辕梦倒也不在意,伸手一扯,便将他的手牢牢握在掌心。
朝着中央的水潭走去,无数莹然的花朵,在暗夜中荼蘼盛放,似要将自己的美丽,悉数展现在天地间。
明净的水潭,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人心的怯懦,悲悯,伤怀,以及贪婪。
望着这明澈的水面,南宫灵沛下意识扭过头,那里面倒映出的,绝对不是自己!
如果是自己,那个银发银瞳的男子,眼中怎会有求而不得的不甘,又怎会有惶惶凄迷的痛苦,以及茫然无措的纠结流离?
正要逃开,却被轩辕梦按住了双肩,动弹不得:“你也会害怕吗?”
他不语,只闭上眼睛。
轩辕梦轻轻一笑,手指绕着他的一缕发丝,忽然发现,被自己染黑的发,不知何时又变回了银白。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他,别人看不懂他,他自己,难道还看不懂自己吗?
“你不是害怕,而是在逃避。”她一语中的,不意外地感觉到手下的身子轻轻颤了颤。
“南宫,你告诉我,你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心愿?
他缓缓睁眼,目光落在面前的水潭中:“我没有心愿。”
“是吗?”她放开他的发,双手自他身后穿过,掬起一捧水:“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愿,或大或小,或善良或邪恶,没有心愿的,便不能称之为人。”
他不答她,却反问:“那么你呢?你的心愿又是什么?”
“我?”她手掌倾斜,看着清澈的潭水自指缝漏下,如碎玉冰珠:“吃好玩好睡好,有我爱同时爱我的人陪在身边,总之一切都好,这就是我的愿望。”
他忽地笑了:“看似平凡,实则贪心。”
“不管贪不贪心,反正这是我的心愿。”她放下手,朝前微倾,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我已经说了我的愿望,该你了。”
“我……”他只说了一个字,便开始长久的沉默。
“想什么就说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会告诉第三个人的。”
他还是沉默。
“真的不说吗?”她的手,缓缓自他的腰间向上,探向衣襟:“这世上最难做的,就是圣人。南宫,我不想你做圣人。”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项,平静似浮云映雪的眼,开始出现不稳的波痕:“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笑:“你不是能看透人的内心吗?你仔细看看,就知道我想做什么了。”
“我不会再窥探别人的内心。”
“那你今天,为什么要窥视文樱的内心?”
一句话,他哑口无言。
“南宫,我不喜欢你与别的女人拉拉扯扯。”她闷闷道,突地收紧双臂:“我只喜欢你和我拉拉扯扯。”
他一惊,下意识便要起身,却被她从后面拥着,颓然跌了回去,身后的气息一下子变得更浓,清淡而飘渺的南宫公子,此刻只像个被人逗弄无力反击的小兽。
轩辕梦笑声渐浓,手臂牢牢圈住他的腰,“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便付诸行动了,南宫,你真可爱。”
她的意思是,他刚才的举动,是在故意跟她拉拉扯扯,有些愠恼,又无端觉得欣喜,他扭头,不开口,只用意识与她对话:“男女授受不亲,你不可以这样抱着我。”
闻言,轩辕梦笑得更欢:“南宫,这句话,你早上就对文樱说过了,换一个,真没新意。”
他扭了一下身子,发现不但挣不开,反而与她贴得更紧,顿感羞赧:“我不是萧倚楼,也不是白苏。”
她怔住,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在他羞赧的表情下,看到了一丝被侮辱的重伤。
忙松了松手,与他拉开一些距离:“南宫,我并没有轻视你的意思。”
他站起身,对她的解释充耳不闻,抬头看了眼天空,月明星稀,浮光暗影,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美丽,可他却高兴不起来。
轩辕梦拽拽他的衣角,他垂目,见她仰着头,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那双眸子,竟比天上的星辰还要闪亮:“今天天气不错,我们一起来看星星?”
他望着她身旁的位置,犹豫着,踟蹰着。
轩辕梦定定看着他,目光不曾移开半分。当初他主动拉着自己陪他一起看星星,现在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是有了顾虑,还是生了厌烦之心?
“不愿吗?”眼神一闪,明亮的月色下,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
叹一声,他到底还是容易心软,这便是文樱一而再再而三纠缠他的原因。不过,从文樱身上,轩辕梦也学到了一些处世之道,对男人,偶尔也要装装可怜,太强大的女人,很难触动男人心中那根最脆弱的弦。
见他顺从躺下,轩辕梦一个翻身,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果然,脸上的纠结立马变为紧张局促。“南宫,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的心愿,到底是什么?”
她是个固执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南宫灵沛知道,若自己的回答不能让她满意,以她的个性,与自己在这里待一辈子都有可能。
“我……不想做灵童。”
轩辕梦再接再砺:“然后呢?不想做灵童,想做什么?”
他紧紧抿着丰润如樱花的唇,死活不肯再开口,轩辕梦也不逼他,手指继续绕着他的银发,幽幽然替他接口:“不想做灵童,想做一个正常人,一个有人爱,有人关心的正常人,对吗?”
直击心灵的言语,一下子,就拨动了心底那根最敏感的神经,他讶异地望着她,看到她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后,却猛地一撇头,懊恼的反驳:“不是。”
“南宫,你扪心自问,我说的到底对不对?”她的指尖,停留在他的心口上。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安静得几乎连花开的细微声都清晰可闻,软红千丈,在盈盈不得语中一点点蔓开,从来不知红尘苦痛的转世灵童,第一次尝到了爱恨痴缠的苦涩,那味道似苦又似甜,让人在百转千回中,遗落了一颗飘渺无寄的心。
轩辕梦移开手指,缓缓坐起身,安安静静欣赏了一阵月夜星空,忽地侧首,“南宫,我来为你绾发吧。”
他像是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一样,神情间有些怔松,轩辕梦不管不顾,径自拉着他起身,绕到身后手,如玉十指,捧起一袭雪白的银发。
指尖,是点缀了莹白花朵的藤条。她虽不常为人绾发,手下的动作却极为灵活,不一会儿,就将他满头银发绾出了一个简单却别致的发髻。
拉着他临水照影,美丽的男子,如从花海中幻化而出的精灵,手指抚上他的脸,细细摩挲:“南宫,想嫁人吗?”
他望着水里自己的倒影,依旧处于怔松状态:“谁会娶我呢?”
她俯下身,手指从他的脸颊上,移到耳根,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我。”
整个人仿佛瞬间石化,伸向水潭的手,也蓦地僵在半空。
两人就这么一坐一站,时间仿佛过了好久,谁都没有动过一下。
最终,以她的笑声打破了这沉沉的寂静,她放开他,走到一旁,蹲在潭水边,伸手捋着自己的漆发:“你好好想一想,为什么要跟着我,难道仅仅是因为不愿被他人利用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请你离开,永远离开。”手指伸入潭水,即便三伏之天,水依旧冷得刺骨:“我不喜欢说那些模棱两可的美言,或许你听着感觉揪心刺耳,但有些事情,不是说得中听,就能美好圆满。南宫,我想你留在我身边,却不是以帮我实现目的和理想而留,你在我心里,与易冷烟和窦钟不同,我与他们是合作关系,他们与我是报恩关系,那么,你呢?”
他嗫喏着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轩辕梦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并不逼他回答:“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那些虚无缥缈的迷信之言,我希望今夜一过,你就能忘得干干净净。”
她走到他身边,将他从地上拽起,“好了,夜已深,我看你眼下一片青黑,定是睡得不好,明天不许早起,给我睡到日上三竿再起来,知道吗?”
不自觉的点头,南宫灵沛像是突然智力退化,变成了和小湉儿一般大小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