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妻的誘惑-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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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人是存在的,是真实存在的,不再是幻觉。
珍珠挺直着身板,任他抱着,按着,任他揉着,捏着,她的神情只是很平淡,很无奈,很冷静。她的心,也很冷。
“珍珠……珍珠……两年三个月零七天,我找了你两年三个月零七天……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珍珠……我找你找的好苦,好苦……”靖影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单薄的身体重重抽处着,巨大的悸动让他无法平息,无法安定。
太多太多的思念,太多太多的辛劳,太多太多的煎熬,他已无法说,只有紧拥着她,只有紧紧的抱着她的身子,才能感觉到她的温度,才能抚慰他千疮百孔的身心。
☆、第一百五十章
“放开。”珍珠平静略带不耐的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地方,听着是那样的虚幻。
靖影的身体重重一震,呼吸都屏住了,颤抖着松开她一点,他热切而惶恐的双眼细细的看向她的脸,双手缓缓移上来,轻触着她的发,指腹微颤着似触似不触的描绘着她的眉眼,似乎这一番触摸后终于确定是她了,他松了口气般的扯开嘴唇,唇瓣立即裂开一条血缝。“珍珠……珍珠……我看到你了,真的看见你了……”声音急促,声线抖簌,却掩不住的喜悦。
珍珠微微皱起眉,看着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你够了吗?放开我。”
靖影猛的一滞,眼睛里闪过瞬间的茫然,因为太过激动而变得迟钝的神思,这才仿佛想起了她是因生气而走的事实,立即,他的眼睛里闯入了巨大的慌张和恐惧,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珍珠,你……你听我说……那件事……没有、没有的……不会的,你相信我……我一听说……你不见了,你知道我……我有多害怕……我……不顾一切……那个事……怎么可能呢……我们根本没有……你……你信我……不会发生的……”
听着他紧张到语无论次的话,珍珠心中也无一丝的缓和,她抬起手,用力的推开了他,“关于你和你家里的事,我什么都不想听。靖影,你回去吧,我已经决定在中原过生活,我们的婚姻关系在我离开那个家以后,就已经结束了,请你正视这件事。两年多了,我早已不再对你和你的兄弟们有一丝情义,你不要再白费精力了。”说完,她淡漠的看着他。之所以没有甩手转身走,她知道他尚不会罢休,他还会再纠缠,她希望就站在这里跟他把话说清说死,不留后患。“还有,你也不必再解释三年前的那件事,我今天的决定完全与那个无关,我是看透了你们这样的家庭,不想再做你们家的媳妇。而且,将孩子留给你们,就说明了我放手的决心,从此不再与你们有任何干系。我话说到此,希望你能明白。请回吧。”
将所有能成为他争辩理由的话都一并说完,将理由和意思都简洁地说清,就是想让他知道她是清醒的,没有失忆也没有矫情,表明她去意以决无需再听他的解释,堵上他的嘴,不再和他纠缠。
果然,珍珠这番冷情而坚决的话让靖影的脸色大变,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里是空洞和不可置信,他不敢再近前,就那么抖簌的站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泪眼模糊的摇摇欲坠。看着她绝裂般无情的脸,听着她极力要与他撇清关系的话,他的心,一点一点被挤碎,被撕裂。这样的珍珠让他害怕,因为梦的事要和他分手时,她虽痛苦也没有这样的决裂,没有这样冷静,他想看到她吵,她闹,可是她没有,她的眼神告诉他,她的行为告诉他,她已经决定走出他们的曾经。
“我知道……知道阿妈的安排,彻底的伤害了你,你死心离去,我能够想像到你的绝望。珍珠……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要怎么安抚你,我也不想说这两年多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过去、现在、和永远的未来,我都只认你是我的妻,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珍珠清浅一笑,波澜不惊的脸上略带着一丝嘲讽,看着他,她没有一丝情动,“靖影,现在再说这种话还有何意义呢?不管你要怎么想怎么做,那都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只想下半辈子过这种安静的日子,如果像你所说你还尊重我,就不要再来打扰我。”
靖影凄凉的看着她,眼泪一颗颗顺睫掉落,头发滑过他削瘦的脸庞,缠在他的颈间,趁着他苍白无生气的脸,仿佛一个不小心,发丝就能将他的脖子割断。
那一年,等不到她从娘家回来,他伤心回商号,满心的以为,他好好的经营商号,好好的做出成绩,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满心的希望当他凯旋归回时,能用自己的努力自己的成绩打动她,重新唤回她的心。所以,他做的多么拼命多么用心,他攒足了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下次见到她的那天,他满以为他们之间的灾难和所有的障碍终于会在那一天终结,他们的幸福美满的生活会再一次来到。
然而……然而!
做梦也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字条上的那几个字,每一笔每一划都像一把刀子,深深地剜他的肉刺他的骨,将他的心切得粉碎。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争取噶然而断再无意义!他几乎疯了,他发疯一样的跑回家,他不相信她真的走了,不相信纸条上的信息是真的。可是当他失控的翻遍了整个家,当他听到阿妈的哭求,看到大哥二哥和傲雪的失常,他才知道,她是真的不见了,她不见了!
有一瞬间,他想到她可能回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个只有他知道的秘密!他再也看不到她再也找不到她了!顿时,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天哪!……他欠她的,他们之间的误会,他的爱,他连表达的机会都没有了吗?他连争取的机会也没有了吗?他怎么能甘心,怎么能接受?他疯狂的奔出了家门,全然听不见阿妈惨烈的叫声。
他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四处寻找,到处奔波,却找不到她一丝消息,她就像从人间蒸发了,好像真的凭空消失了。他恐惧的不知所措,但是后来,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相信她真的不见了,他知道她的事情最多,他要付出一切找到她,他不准她离开他,不准她跑去另一个世界。他不准!
他找到了敏珠,可想而知她的娘家也是一片混乱,他什么也不管,从敏珠那里得知她真的和那个韩客人见过面,什么也不说了,他早就该猜到,她,只有一条出路。整个世界,只有他最懂她,只有他最了解她!无论天涯海角,他都要找到她,她休想跑,休想跑!
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拿出一只盒子,他小心冀冀的递到她面前,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只晒干的天山雪莲。
珍珠的视线在触到雪莲时,微微的怔了一下,但,立即,她就轻笑着摇了摇头,“谢谢,我不需要它了。”独身过一辈子,身体只要不虚弱就行了,她早就不在乎还能不能生孩子。
靖影慌忙的摇摇头,“这个……不是假的,也不是我去买的,这是我……我爬雪山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好不容易找到正开花的一株。因为要找你很困难,我怕它会坏掉,一路走,休息的时候就拿出来晒,晒干后就赶紧装在盒子里保存。所以,它……还是非常好的,你收着。”
珍珠叹了口气,冷淡的看着他,“不管它是真是假,不管你怎么得来的,我都不需要了,好吧,你收回去吧。走吧靖影,无论你做什么我也不会回去的,你死心吧,我早就不爱你了,你明白了吗?”
靖影抖簌着,双目呆怔着,只一味的将手中的雪莲往前递了递,反复地说着:“你收下吧,求你了,你收下吧……”
珍珠烦感的皱了皱眉,嫌弃地看着他递上来的雪莲,干枯的雪莲丑陋无比,她猛的伸出手拿过盒子,用力举起来,向着院子的左侧奋力扔了出去。她知道那里是一块很深的大坑,坑底灌草丛生,她要将它扔进去,再也不要看到。回头,看着靖影惊怔的脸,她拍了拍手,冷冽地笑道:“可以了,我从你手中接过来了,至于怎么处理它是我的事,对吧,那么你可以走了吗?”
“……”靖影茫然的眸子眨了眨,突然,他回过了神,仓促的看了她一眼,拔脚就向雪莲抛丢的方向跑去,瞬间消失在竹林草丛之中。
珍珠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呆滞着一张冷峻的脸走上台阶,越过惊呆在门口的小秋,径直走进屋子里,直接坐到躺椅上,闭上了眼睛。
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不过忧心是萌生了的,靖影还是找过来了,以后的平静日子恐怕不多了,她好不容易建起的家,又要受到破坏了吗?因为她知道,靖影是个疯子。
果然,过了一会儿,外面他又在叫唤了。“珍珠!……珍珠啊!珍珠你出来好吗?!”
珍珠叹了口气,忽地从躺椅上站起来,走向门口。
靖影站在门前,脸上和手上都沾了点污渍,看到她出来脸上露出有点傻傻的笑,很宝贝的将捡回来的雪莲再一次捧上来,“珍珠,你收下它吧,它吃了对身体很好,你先收下它吧,求你了……”
珍珠淡定的走上前去,打开盒子,把雪莲花拿了出来,在他热切的目光里,用两只纤细的手指,一瓣一瓣将雪莲花给撕碎,一挥手,洒落到花园里。
他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只是眼睛里的热切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的变凉。
她转回脸来,笑着看向他,“现在懂了吗?我不需要你的东西。”
靖影的眼睛眨了眨,眼帘缓缓垂了下去,喃声说:“没有关系,我已经看见过一朵已经成年的雪莲花,下一年,就会开花,下一年我再去摘。”
珍珠一下子气了,一甩袖子,冷哼道:“够了!你别再发神经了!都说过了,无论你怎么做,我跟你和你的家庭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如果你再纠缠,我只有再一次逃离了。”
“不……不要……”靖影惊惶的摇头,随着摇头眼泪又如珠子一样洒落,他恳求的看着她,颤声说:“不要再离开好吗?我没有纠缠你,没有逼你跟我回去,我只想能每天看到你,只想守在你身边……”
“靖影,你别胡闹了。”珍珠收敛了笑容,“我知道,你追过来,也许因为你还有心愿未了,那么我现在告诉你,关于你那次的事,我已经不在意了,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相信你没有爱上梦,相信你只是一时的迷乱,这样行了吗?”
“是……真的吗?”靖影的泪更加汹涌,就算她说谎也好,只要她原谅了他那次的迷失。
“是真的,放开了心之后,我也不再追究你的心思,不再钻牛角尖,我相信那时候你还是最爱我,只是对生活有了一刻的彷徨。所以,我不记恨你那件事了。你可以解开心结了,也不用再为此事耿耿于怀,好吗?”
靖影凄迷的看着她,哑声说:“谢谢……”
“还有,关于我身体的事,追根究底是我自己先招惹的梦,才落下那个病,这是天意,而且,现在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健康,你不用再愧疚了。”珍珠说着呼了口气,感觉终于把他们的恩怨划清了,“现在,我们之间,算是已经说清了,你,可以安心的回去,过自己的生活了。请回吧。”说完,一拂袖,她转身飘然走上台阶。
靖影弱弱的看着她消失在门口,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气虚的晃了晃身子,伸手扶住了花园的栏杆,然后,他无力的一点点蹲下去,坐到了地上,背倚着一根木栏,煞白的脸庞上,微闭的眼睛上睫毛不安的轻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