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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盛宠之侯门嫡医-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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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轻狂时的感情,总是太过的自以为是;不然当年的容末不会做那样的选择,他当真以为没有了他,她就能苟且偷生,安然苟活吗?

    洛氏倾雪在,盟约在;洛氏倾雪亡,盟约亡。

    那样的话,那样的承诺,那样就算已经不在这世上了还要守护的决心,光是想着,心里就觉得无比的温暖。

    “郡主放心,既然月梅已经做了选择;便再不会与镇北侯府有半点瓜葛。”沈月梅深吸口气,转过身对着他们福了福身,“月梅感谢洛候爷的错爱,往后,还请侯爷自己……保重。”

    洛永煦狠狠地抓着座椅的扶手,额头上青筋直冒,指节泛白,终于在沈月梅的身影快消失在大门的时候,他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梅儿,等等。”

    “洛候爷,忘了吧。”沈月梅身形微顿,背对着他却终于没有回头。

    那样淡淡的一句话好似带着无比的感情,好似从云端飘散下来的般,带着无比的哀怨和痛心。

    洛永煦却追上去,从背后环着她的腰,“不,梅儿;你跟我来。”

    “侯爷,你这是做什么,你放开我。”沈月梅不断地挣扎着,用力想要甩开洛永煦的手,脸上带着急切,带着难堪。

    洛永煦却像是没有听见般,拉着沈月梅走到孟氏面前。

    “砰——”他顿时跪倒在地,“母亲,孩儿要娶月梅为妻,求您成全。”

    洛倾雪端着茶杯的手顿时颤了颤,茶水从茶杯中飞溅出来,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带着冷冽的气息,嘴角微微勾着;动作优雅地接过锦笙递过来的手帕擦完手,这才淡淡道。

    “妻子?若是本郡主没忘,今生今世,洛候爷的妻子便唯有望月郡主一人,难道是本郡主记错了,嗯,祖母?”

    孟氏深吸口气,同样是被气得不轻,张口想要责备洛倾雪,可话卡在喉头却怎么都吐不出来,只能转头看向洛永煦,“你说什么混账话。以她沈月梅的身份,称呼她一声姑娘就当真以为自己是个姑娘了?”

    “娘!”洛永煦面色沉了沉。

    “月梅明白了。”沈月梅深吸口气,“洛候爷还是放手吧,高门府邸,我们这种出生贫寒的老百姓,高—攀—不—上!”

    “不,梅儿。我一定会娶你的。”洛永煦的牛脾气又跑了上来,转头看着孟氏,“娘,我对梅儿是真心的,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难道又是因为云静安吗?”

    “放肆!”孟氏厉声呵斥,洛永煦顿时也冷静了几分,自觉失言,紧紧地抿着唇。

    孟氏低着头,看向沈月梅,“我说过要留下也可以,只是这九龙佩的事情,自去领罚,之后;也顶多只能给个贱妾的份位,若是两年后能生下儿子,再提份位;其他的,休要再提。”

    “娘!”洛永煦蹙眉。

    “不留下就滚,你堂堂镇北侯难道还却女人了不成?”孟氏当真是恼了。

    洛倾雪也是乖觉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微勾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管如何,今儿她的目的算是达到了,这沈月梅和洛永煦中间,呵呵。

    正所谓日久见人心,今日他洛永煦这般笃定的要娶,她倒是想知道,他那样的决心又能够坚持多久。

    夜微凉,凉夜如水;月轮矫情,星子暗淡;狂风飞快地呼啸而过,徒留下遍地残红。

    “小姐,您当真决定了?”齐悦手中的托盘上捧着一套粉色绣芙蓉的衫裙,此刻洛倾雪正坐在梳妆台前;华香的手中一幅画徐徐展开。

    上面的女子,笑靥如花,柔和中透着温婉,那样言笑晏晏的模样,足尖轻点,林间飞舞般的模样,虽然只是一个侧脸,飞扬的披帛挡住了她最美的容颜,可洛倾雪几乎只是一眼就知道,那桃林间舞得正欢的女子是她母亲,冯望月。

    锦笙手执篦子,轻轻地替她拢着秀发,乌黑亮丽的发丝,飞快地盘成一个娴静的发髻,上面带着的簪花;她起身,双手展开,任由秦霜、漱玉服侍她穿好衣衫,再加上披帛,整个人倒是与那画中女子一模一样般。

    洛倾雪手中捏着一枚药丸,不断地把玩着,嘴角勾着清冷的笑意,“你们说这药当真会有效?”

    “小姐不是已经试过了吗?”锦笙歪着脑袋。

    若是此刻的洛倾雪不动,那莞言轻笑的模样当真与画中女子像了个十成十。

    “罢了,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走一步算一步。”洛倾雪宽袖轻甩,嘴角微微勾着,齐悦已经飞快地换上了另一套衣衫,“你们随机应变,锦笙留在素瑶居。”

    锦笙强压下心头的黯然,恨恨地点了点头,心里也明白,自从华香、齐悦他们四人来到小姐身边之后,好多事情她都越来越插不上手了。倒不是因为洛倾雪有意冷落,实在是那些事情带上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实在很不方便。所以她只能努力更努力地,希望能对小姐有用。

    “小姐,你们,万事小心。”

    “嗯,我们会尽快回来的。”洛倾雪淡笑着,接过她递过来的薄纱轻覆面容。

    ……

    “你先退下吧。”洛永煦挥退了平喜,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情,想到孟氏的话;孩子,孩子,如今的他早已经没有了那样令女子受孕的能力,又凭什么给梅儿一个孩子。

    他低着头,心中也很是郁卒;冯素烟,冯素烟,他恨,真的好恨,当初的自己怎么会爱上那个蛇蝎心肠的女子,让自己失去了月儿,现在甚至连梅儿都……

    “呼,呼呼。”

    陡然一阵微风吹过,带着微微甜腻的香味,他只觉得迷迷糊糊的,好似听到阵阵宛若银铃儿般的笑声,清脆婉转,一如当年的冯素烟。

    “咯,咯咯。”

    桃瓣夭夭,灼灼其华;翠绿的树叶衬着那些上下翻飞的桃花瓣;桃园林间,微风起,带着阵阵香风,指尖,发间,尽是粉色的花瓣,徜徉。

    “路尽隐香处,翩然雪海间。”

    洛永煦眉宇微微颦蹙着,这里是哪里,好熟悉,好想曾经,来过的?

    陡然耳边听见阵阵丝竹弦乐的声音。

    “嘻嘻,快看,那女子跳得可真是好看。”旁边陡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他转头望去,眉宇微微颦蹙着,猛然回过神来,文韵诗。这不是当年自己与冯素烟一见钟情的地方吗;顺着那女子的视线望过去。果然……

    一位身着粉色绣芙蓉衫裙的女子,披帛翻飞,水袖交错,腰肢微摆;披帛甩,水袖收,而后不断地抓着圈圈;那飞舞的水袖和披帛,带起树上妖娆的花瓣簌簌地不断往下落着。虽然带着面纱,可那双清澈灵透的眸子却好似印上了他的心一般。

    这就是当初的冯素烟,何其的温柔善良,何其的美丽柔弱,可后来为什么会变了呢。

    “烟儿!”洛永煦有些痴了,走过去刚伸出手,可那粉衫女子却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直接朝着文韵诗走过去;那般正值如花儿般年纪的文韵诗和冯素烟,洛永煦顿时痴痴的笑了。

    是梦吧,也唯有梦中,才能看到当年他曾经深爱过的烟儿。

    “今日姐姐怎地有空过来?”粉衫女子坐在侍婢铺在地上的薄毯上,可那动作却异常的优雅,行云流水一如她的舞姿。

    那样的动作让洛永煦不由得蹙了蹙眉头,不对,可到底是哪里不对,他却又说不上来。

    文韵诗淡笑着,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难得妹妹有这雅兴,姐姐还能不来?不过几日不见,妹妹的舞技跳得可越发漂亮了,再有几日,便是长公主只怕都赶不上了。”

    “姐姐你浑说什么呢!”粉衫女子撅着嘴,“姐姐你上次说你中意的郎君如何了?还不快与妹妹说说。”

    洛永煦却猛然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再望向那粉衫女子,他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冷;看着她熟悉的娇嗔,熟悉的笑,熟悉的动作,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

    原来,原来她也曾有过这般活泼的时候吗?

    文韵诗与冯素烟的关系,自来便是水火不容的;他怎么,怎么就这么的笨;能被丞相大人的嫡出之女唤作妹妹的,纵观整个云都的,也不过是那一人而已。

    看着两名女子间的调笑,他好似旁人般,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却是五味杂陈。

    “就知道说姐姐,你呢?”文韵诗面上顿时浮起两抹驼红色。

    “哎呀,姐姐你可是别说了。”粉衫女子撅着唇。

    她也有心上人吗?

    洛永煦不仅蹙了蹙眉,纵使心头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可他的心却非常的急迫,想要揭开那女子的面纱看一看,看一看……或许是给自己一个交代,或许只是想看一看那最后的结果;让自己死心,罢了。

    “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人,还带着这劳什子的面纱做什么!”

    老天像是终于听到洛永煦的想法,在两名女子调笑打闹得累了的时候,终于文韵诗忍不住抬手,一把将那粉衫女子的面纱扯了下来。

    在看清楚那张脸的时候,洛永煦顿时瞳孔微缩;然后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耳畔却仍旧能听到那清澈宛若银铃儿般的笑声,还有那轻轻地吟唱。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天地愿结连理枝。”

    “妹妹,你可真傻;这世间男儿真心能有几人。”

    “若是不爱了,便是死了又如何。”

    “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童言无忌,大风吹去,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我说真的,姐姐;我想过很多,便是我往后的郎君不爱了,我……”

    “那就诅咒他在你死后才知道自己深爱你,却只能永永远远的怀念。”

    “嘻嘻,姐姐你可真是好笑;那样岂不是太残忍了。”

    “呸,男人都是贱骨头!”

    “……”

    后面,后面还有什么他却听不见了;两名女子的声音渐渐飘渺起来,直到最后完全淹没在黑暗之中。

    黑暗中,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洛永煦心头百味杂陈,心被狠狠地揪着,疼着。

    “洛永煦,你去死吧!”

    陡然一道凄厉的声音响起,洛永煦只觉得自己像是置身高空般不断地往下掉着,那种失重的感觉,那种恐惧的感觉,让他不由得猛然起身,“啊——”

    环视四周,软榻、香几,仍旧是那个房间;原来只是一场梦吗?

    他捂着自己仍旧砰砰直跳的心,脑子却是有些混乱了;到底是自己太过希望当年自己爱上的冯望月,还是……老天爷在提醒着自己什么。

    七月七日长生殿,那首诗,洛倾雪也曾经吟过,难道当初,真的发生过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吗?

    猛然,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影。

    文韵诗,对,是她!

    以往自己因为那惊鸿一舞对冯素烟一往情深,甚至没有丝毫的怀疑;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冯素烟的时候,她旁边的确有那么一名女子,现在回想起来,可不就是当初的文韵诗。

    只是,当真要去吗?

    其实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意去相信而已;可笑,可笑他堂堂镇北侯竟然被一名女子玩弄了那么多年,可笑,可悲,可叹!

    坐在软榻上,他就那么懒懒地靠着;想着梦中冯望月的那句话。

    “若是不爱了,便是死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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