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萧后-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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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儿说:“娘娘甘心杨隋的天下由他李唐来坐吗?”
萧后说:“没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世事的变幻,看起来难以把握,其实自有因果。”刚说着话,陈公公喜冲冲的跑过来禀报说:“启禀娘娘!义成公主来了。”
“哦!”萧后站起来了,一脸的惊喜,说道:“快快出迎!对了,叫老师今天的课先停下来,明天再补上,让政道也来迎接皇姑奶奶。”
第七章 辗转突厥 第十一节 义成之裂
第十一节 义成之裂
萧后带众人盛情迎接义成公主,双方依然像往常那样亲热,可二人的心底都明白,心底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上一次的那场不愉快已经过去,这一次有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两个人还能像以前那样肝胆相照、亲密无间吗?到底杨政道还是一个孩子,没有那么多的心机,亲亲热热的凑过来说:“皇姑奶奶,你怎么好长时间没来看政道了?政道好想你的!政道现在会骑马了,还可以在马上学着射箭呢,皇姑奶奶一定要看政道的骑术哦!”
义成公主勉强笑道:“真的呀!政道一定要好好学啊,政道的皇爷爷和父王都是射骑的好手呐!”
萧后对杨政道说:“政道,皇姑奶奶很累的,我们请皇姑奶奶进屋说话。”杨政道紧紧拉住义成的手跟着众人一起拥进了屋。
待大家坐定,义成公主开口说话:“娘娘!上次妹妹来心情烦躁,不顾礼节,说了一些不礼貌的话,这回特来给娘娘请罪,请娘娘不要往心里去。”
萧后笑道:“妹妹哪里话?谁没有个心烦的时候?何况妹妹上回也没说什么,我都不记得妹妹有什么地方失礼了。这回妹妹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千万不要提什么请罪不请罪,好像我们分生了似地。”
义成公主笑了一下说:“娘娘没生妹妹的气,妹妹就安心了。自从上回我对娘娘失礼,心里就十分过意不去,想来看娘娘又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拖到今天才才硬着头皮来见娘娘。”
萧后说:“我知道妹妹忙,所以也不敢随便打扰妹妹,心里却无时不再惦记着妹妹的。”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家常,义成公主像想起了什么似地,说:“娘娘有没有听说中原发生大事情了?”
萧后吸一口气说:“提起这中原,我倒听说了一点儿,不知道是不是妹妹说的这件事,好像是那李渊的二儿子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杀了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李渊已经退位,这李世民做了皇上。是真是假,具体又是怎么回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义成公主拍了一下桌子,略带激动的说:“我说的就是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这所谓的李唐王朝,位子还未坐稳,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是天照应我们呐,这是我们的好时机啊!”
萧后干笑了一下,不以为然的说:“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义成公主凑近一些说:“这证明这新建立起来的李唐王朝,内部斗争的厉害啊!现在趁着他们混乱的时候,娘娘你再以政道是先皇的嫡亲孙子来召集我大隋旧部,我再请颉利可汗出兵,这样我们复国大计就可以成功了。”
萧后听她这样说,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景色。义成公主心里焦急,跟上去说:“娘娘!不能再犹豫了,这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事啊!如果错过了这一回,以后待李唐的天下坐稳当了,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萧后仍然不说话。
义成公主也不等了,拉住萧后的手说:“娘娘!我们没有时间了,现在就出去写诏书,派使者去联络隋朝以前的旧部。颉利可汗那边就不用说了,这一直都没有停过对唐边境的侵扰。现在你一出头,可汗就会正式派兵大举进攻中原,我们成功的那一天就可指日可待。”
萧后撤过手说:“义成妹妹,我觉得这种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义成公主不耐烦的说:“都这个时候了,还从什么长,计什么议唷!再等下去,机会都错过了。”
萧后说:“妹妹你有没有想过平民百姓的处境和现在的想法?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现在百姓经历了多年的动荡,厌战情绪都很强烈,渴望过安定的生活,这个时候若是发动战争,只怕是令百姓反感,那样的话我们胜算的把握又能有多大?”
义成公主脸一下子板了下来,说:“我现在不管百姓怎么想,我只知道我大隋的江山被他人占据。难道你忘记了当年大隋的胜况了吗?现在的李唐和那时候比可差的远了,你怎么能容忍这帮乌鸠占据你这雀巢?你和政道才应该是中原之主啊!”
萧后看着义成公主静静地说:“听说这李唐现在很得民心呀!”
义成公主咬着牙没说话,想想眯起眼睛看着萧后说:“娘娘你不会真的还在记着你们当初萧梁对大隋的仇恨吧?怨大隋亡了你的故国。”
萧后冷静的看着义成公主说:“妹妹,我现在早没有了什么仇恨,我只希望天下平定,百姓安康,这些都是我大隋亏欠黎民百姓的。先皇曾经连年发动战争,已经给百姓带来了巨大的灾难,我不想现在还去重蹈覆辙。”
“哼!”义成公主冷笑道:“黎民百姓?!多么堂皇的理由,多么正义的借口!好像你有多么高尚似的。我就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我不能让别人来占据我的国土,我不能容忍我现在国破家亡的现实!你不用在我的面前用黎民百姓的托词来掩饰你心中的懦弱,我现在才明白你竟是这样一个懦弱的人!枉我一向高看了你。”
萧后说:“妹妹!我并不需要你高看我,我只希望你能冷静的对待现实。我大隋的气数已尽,你如今所做的一切并挽回不了我们国破家亡的命运,只能凭着一时意气给突厥和中原的百姓带来灾难的。”
义成公主说:“心想着我大隋的百姓,才值得我去怀悯,心背着我大隋的百姓,就是我的敌人!”
萧后说:“难道不是我们先负了百姓,才使百姓的心背着我们吗?”
义成公主说:“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我生为大隋生,死为大隋死!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以复我大隋为己任!你愿意和我联手,我很高兴;你不愿意和我联手,也阻止不了我复国的脚步!我现在就此拜辞,不打扰你的稳定生活,你就去悯恤你的百姓去吧!”说完,昂首挺胸的向屋外走去。
第七章 辗转突厥 第十二节 新皇危机
第十二节 新皇危机
“皇姑奶奶!”杨政道喊着想追上去,义成公主像是没听见一样理也不理只顾向前走。萧后一把抓住政道说:“政道!皇姑奶奶的理想和我们不一样,你就是追上去了也改变不了她的主意。”
杨政道扭过头看着萧后说:“什么叫理想?为什么为了这个理想,就可以让皇姑奶奶她不理我们了呢?”
萧后说:“就是一种信念。你皇姑奶奶她认为隋是她的根,根没有了,她活着就没有了意义。我认为活着就是为了好好地活着,为自己,为周围的人,也为所有的人能好好活着。不可为自己一个愿望,就去损害别人的利益,乃至生命。‘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皇姑奶奶认为她和我们的道不同,所以她不愿意再和我们在一起。”
杨政道说:“这个信念又是一个什么东西呀?”
萧后哑然失笑,说:“这个信念它不是东西,它活在人们心里,指引着它的主人行走的方向。一个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会被他心里的信念所影响。政道要好好读书,学习明辨是非,懂得做人的道理,长大了也会有自己的信念。”说完,萧后直起身体,看着义成公主远去的背影,怅然叹息。
杨政道问道:“皇奶奶你为什么叹息呀?”
萧后说:“我在叹息你的皇姑奶奶,执着的就像你皇爷爷的当年,今天的我和当年无法阻止你皇爷爷做事情一样无法去阻止你的皇姑奶奶,虽然我清楚的看到他们走的都是一条不归路。”
义成公主气哼哼的回到突厥,越想越觉得委屈,其实她也明白萧后绝不是为了萧梁而不肯出头复国,她说那么难听的话,只不过是想激将萧后,想不到萧后还是不肯出头,心里又是悲观又是失望,她怎么就不能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呢?!想到这里,她越发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不能自抑。
外面禀报:“可汗驾到!”颉利可汗掀帘而入。义成公主慌忙擦干眼泪,拼命堆出一付笑脸相迎,可是力不从心,她想自己这个笑脸估计比哭还难看。
颉利可汗看到义成公主大吃一惊,问道:“你怎么了?眼圈都红了。你不是去看萧后他们了吗?以前回来都是高高兴兴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义成公主本来心里都很难受,是在拼命压抑,一听颉利可汗问她,心里的委屈突然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靠在颉利可汗的身上失声痛哭。颉利可汗一时慌了手脚,他可从来没有见过义成公主像这样情绪失控过,连忙追问是怎么回事。
义成公主哭够了,情绪才逐渐稳定,抽抽搭搭的说:“我都不敢再去看望萧后他们了。想当年大隋盛世的时候,他们是何等的风光,现如今却落到这个地步。这人世间的事真是难以预料啊!那占据了大隋江山的李家兄弟,现在居然为了曾经是大隋的帝位而互相残杀,他们哪里有这个资格去当帝王!”
颉利可汗一听是为这件事,心里一块儿石头终于落了地,松一口气说:“这几年,我频频对唐发动战争,虽然对他们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却未撼动他们的根基。要说这李唐还真有点儿实力,不像中原其他的割据势力那么容易对付。”
义成公主轻声说:“可汗做的事,我都知道,我知道可汗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
“欸——”颉利可汗推起义成公主看着她说:“现在就有一个好机会!那李世民杀兄屠弟夺取了他老爹的帝位,造成了王朝内部的混乱。我们如果趁这个机会大举向中原进攻,他们一定没有精力去管这件事,那么我们的复隋计划不就有了成功的把握?”
义成公主心里一喜,正合她意,可并没有表露出来,看着颉利可汗笑着说:“可汗真有战略眼光,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可汗决定什么时候起兵。”
颉利可汗说:“要说,这还是梁师都(隋末割据势力之一,势力日衰,也投靠了突厥。)提醒的我呐,今年我带兵入中原,一路得胜,结果在秦州和李渊他女婿柴绍打那一战吃了亏,我又像以前那样求和,那个所谓的李世民,就是现在中原的那个皇帝,又像他老子一样答应了,还屁颠儿屁颠儿的送给了我一份厚礼,这你都是知道的。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那个梁师都,他说现在唐朝内部正是混乱的时候,可以趁机平灭。我这几天都在谋划这件事,正准备即日出征。”
义成公主脸上笑的*光灿烂,说:“那我先在这里预祝可汗马到成功!”
八月十九日,颉利可汗和突利可汗,纠合了从中原退出途中的突厥各部落带领十万骑马,袭击泾州。在泾州坐镇的罗艺不知是因为没有防备而且双方力量悬殊还处于别的目的,基本上没有做什么抵抗。突厥大军这回极其容易的冲破了防线,于第二天,也就是八月二十,南下百里分路袭击了长安西边的武功县和东边的高岭,直逼长安。于是长安再次戒严。
危急的形势摆在眼前,所有的人都把眼睛对向了刚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