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经纪公司-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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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何方?此方何故?她所熟悉的法则在这未名之地还有效用吗?她来到这片广漠的荒原里究竟是希望之峰的安排还是另有变故?
“有人吗!”
“有人吗”
“人吗”
“吗”
第四十一天了,杨震终于受不了,他像个从未经历过死亡考验的菜鸟般拢起手掌在嘴边,大声喊道,而贺子淑也没拦着,她麻木地听那违反物理规则传到耳边的回声。
她蹲下来,掬起一抔骨粉到嘴边,伸出了舌头。
“什么味道?”
“还能什么味道,你自己不也吃了无数回。”
“可怎的我每次吃过后都觉得它变得更加难吃了。”
“呵。”
贺子淑冷笑,才不会管舌头上的粉末有何味道,她强迫自己的舌头在嘴巴里搅拌,强迫喉咙上的肌肉舒张收缩,直到“咕嘟”一声将一嘴的粉糊咽下去,叫嚣了半天的胃才终于不再抽搐。
杨震也蹲下来,绝望地看着自己的队友将手上的粉一点点舔食干净。他看着看着,眼眶突然感到酸涩,也不是想到什么伤心的事,只是止不住,流下了莫名其妙的泪水。
从决定活下来的那一刻他便心坚如铁,连开膛手在肚子上剖出一个洞都不见得落泪,何以现在落泪,无端伤怀?
或许是因为不值,为自己的人生不值。签约后的每个灵魂都不断拼命挣扎,为了适应死后界恶劣的环境,为了满足希望之峰高层们恶劣的趣味,上演一场场生死大戏,然而这一切的坚持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变得如此轻贱难堪,活过多少多少恐怖片又有什么意义呢,冥冥之中上边一双手随意操控一把,便能叫他们跌入这无边无际的牢笼中,再没死亡倒计时了,再没任务限制了,但他们头脑空空,无所事事,既死不了,却也走不出去。
经纪人做出的“达到公司要求就能复生”的承诺还算数吗?
没人敢把这个问题往深了想。
饿倒是能饿的,可失去了目标,失去了赖以拼搏的承诺和准则,这样的饥饿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饿,吃,不死,不知。
贺子淑曾和十三组的那些老人探讨过这个问题,关于灵魂会不会有饥饿感。恐怖片中的饥饿感可以理解为系统为模拟真实情境而做的设定,但在恐怖片之外呢?贺子淑已经可以确定这里是恐怖片之外的空间,因为没有哪部恐怖片会连续四十一天没有剧情,她还可以确定的是自己会饿,至于会不会饿死,她不想做这个尝试,在这废弃之地,死了或许真的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吃下弃原的土,然后她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需要营养和能量。吃,只是为了“不饿”,哪怕填满胃袋的物什是人骨磨成的粉。
“子淑,你看那里!”
杨震突然站起身,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贺子淑亦猛地站起身来,不过她的手早在杨震神色剧变得时候就摸入了怀里,纵使她现在心如死灰,可战斗几乎是每个演员的本能。手捏偷心弦,如同捏住命运的脉搏,那根细细的弦丝能给她十把巴雷特也给不了的安全感。
偷心弦身为诅咒道具被贴身放置,竟然没沾染上一丝*的温度,指尖所触的冰冷,让贺子淑战意更浓。
一旁的杨震也如此,被放置了四十一天的二人心头都有一股无名火,这火随着远处一抹肿胀的人影窜上眉梢,烧得更加旺盛。不论来者何人,他们都想跟他战上一场,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
然而那个肿胀的人影袅袅绰绰地停止了前进的步伐,贺子淑目力不行,只得问杨震,“他在干嘛?”
“好像坐下了。”
“坐下干嘛?”
“不知道,不过好像是两个人。”
“两个人?”
“好像,还是认识的人。”
认识的人,但只是认识的人而已,贺子淑绝不会把这个词理解为自己的队友。
“是其他组的人?”
杨震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又眯着眼睛望了一阵子,才回答,“是的,虽然忘了名字,但我在片库里看过他,是七组的。”
七组
贺子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笑嘻嘻的脸,男人薄薄的嘴唇一开一合说着贱贱的话,“哟,怎么只有b罩杯啊,还不如我们家明霞哩。”
她仿佛乳下一痛,似乎那双手依然在胸前抓着,并粗鲁地揉搓。
“是那个贱*人的组。”贺子淑咬牙切齿地说,多日以来麻木的面容终于裂开了一道缝。
杨震见她眉间的怒意很是惊奇,他记得自己作为菜鸟参演的第一部片子就是和七组人合演的,虽然最后一幕大家为了争夺醉娘的头发撕破了脸,但总的来说还是七组的人不计前嫌救了他俩,算是有恩。他之后和七组一个叫邱雨霖的合作过两部片子,觉得七组的人都不是不讲理的人,那贺子淑何来仇怨会如此愤怒?
美发尸的最后一幕他疲于在墓地里奔命,哪里晓得有个叫迟睿的家伙为了逃命无赖地抱着贺子淑在树上用偷心弦荡秋千,而且在生死存亡之际竟然还不忘挖苦人家的平胸呢?
这种事贺子淑当然也不会说出口,更何况当时被她算计的黎家女人还有个记仇的胞妹。黑寡妇在希望之峰其实是指姊妹双蛛,姐姐彩衣或许能一笑泯恩仇,但妹妹彩蝶可是因为她的偷袭而废了一条蛊命。若不是双胞胎天生感应可纵子母蛊,姐妹二人或许就要在那部片子里阴阳相离了。
这是杀亲之仇,贺子淑可不会天真地认为对方会忘记。未相遇还要在梦中诅咒仇人一番,若相遇只怕是不死不休的争斗。
所以她急着向杨震打听,“是七组的哪两个,是男是女?”
而杨震的答案出乎意料,“一个好像被横抱着我不认识,另一个我认识但分不清是男是女。”
“你都知道他们是七组的人,还不知道是男是女?”贺子淑有些气闷。
“官网的片库里有那么多部片,我也只是粗粗浏览一番,依稀记得他们中的一人是七组的。可他那长成那样我实在想不起该是男还是女了。”
他这么一说,贺子淑大概猜出这是哪个了——七组的,没和杨震合作过,相貌雌雄莫辨
既然两个人中的一个是他,那么另外一个多半不是那记仇的贱*人,更何况被人抱在怀里,很可能状态虚弱。
“我们过去吧。”
她收起偷心弦,擦了擦嘴角的骨粉末子,向远处的人影走去。( 。)
172 【第二章】又是故人()
岳芸是被赵亭轩抱在怀里的,女孩与男孩,一袭白裙,一件白衬衫,像两株绕颈相交的白玉兰,偏生长在这漫天雾霭的荒原上,格格不入也显得格外出挑俊秀。
贺子淑见自己这边两个人都是灰头土脸,和七组那两个一尘不染的模样实在没法比,开口就不由得滞塞了些:“你俩怎么自己出来?她这是受伤了?”
你们组的其他人呢?你们是怎么进到废土里来的?你抱着的那姑娘被谁所伤?
她一点不提自己糊里糊涂掉到这片荒原的事,只是话里话外地引着赵亭轩说缘由,其实还是因为不放心,她怕赵亭轩身后跟着黎家那对姐妹呢。倒是杨震,先自我介绍了一番,只可惜赵亭轩貌似没拿他当回事,他的注意力全在岳芸身上。他缓缓放下怀中之人,轻盈得仿佛放下一支纸风筝。贺子淑这时候才发现,那个女孩嘴角溢血,脸色惨白,手脚更是白到发青的地步,躺在地上整个人透露着一股衰败的气息。
别是中了什么诅咒吧?
贺子淑不露声色地远离了这二人。赵亭轩这时开口,声音沙哑:“我们是在影片中被直接传送到这个空间的,阿芸她我的同伴,受了伤。”
在赵亭轩抬起头跟他们说话的时候,岳芸的手似乎动了动,她的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无神的大眼睛里好不容易透出点光亮,目光却转而落到了杨震身上。
两片薄薄的唇轻轻颤动,似乎有话要说。
杨震不明所以,他是第一次见这姑娘,到现在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本不应该插手对方的事。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岳芸是那么年轻,就像他女儿一样年轻,却如同蝴蝶被折翼般丧失了鲜活的生命力。杨震难以不动恻隐之心,只得蹲下了身子,握住那只冰凉的手。
“呜”
“什么?”他俯身凑到近处,想听清岳芸说的话,可岳芸僵硬的手突然反扣住他的腕子,尖锐的指甲几乎刺进他的肉中。
“呜啊啊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岳芸的声音突破了某种束缚冲出喉咙,血从裂开的口角旁汹涌地淌下,一时间染花了她整张脸。杨震被她瞬间爆发出的惨状惊呆,连忙想挣脱,却发现自己半边身子早已麻了,这一动便失了平衡,整个人立刻倒向另一侧。
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暗算他!
他重重摔在地上,正待较着劲爬起来,掏出自己的诅咒道具,然而脖子上突然一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汩汩地喷到地面上。他定睛一看,那是暗色的血河,流淌在灰扑扑的骨粉间冲出一道道沟壑,血色正向四周扩散。
“嗬嗬”他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视线越发黑了,来不及恐惧,便在下一记重击下跌入了永恒的黑暗中。眼前最后的景象是岳芸血染的脸,她的眼角依稀有泪痕冲淡血迹,胸脯却已不再起伏。
赵亭轩也不回头,人未动而意念先至,只听“嗡”的一声,那把还沾着血迹的手术刀便倒转了方向向他身后飞去。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刀尖便要戳在贺子淑的心口,忽生一道亮光,在干燥的空气中有什么东西竟然生生将刀尖撞开,两种锐利且坚硬的金属在这一照面之间,擦出了火花。
贺子淑横左臂于胸前,看似纤细实则柔韧有力的手指紧紧捏着一根线,正是这根柔弱的细线,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挡在她与刀尖之间,救了她的性命。
此为贺子淑绝技,偷心弦。
幸好她早有准备!
在杨震刚靠过去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一个男人若是像赵亭轩那般把一个女人抱在怀里,就绝不会冷冰冰站在一旁看她匍在地上喋血。可赵亭轩的表现恰恰太过冷静了,冷静到冷酷的地步,那样子根本不是在为一个受伤的同伴求救。他,他更像是在等着岳芸慢慢死亡。
这在以团结友爱著称的七组里是非常怪异的,更何况赵亭轩本身便兼职队医的角色。他怎么可能对岳芸致命的伤势无动于衷呢?
事有反常必为妖,她一边单手抽出保命的诅咒道具,一边想找个借口提醒一下杨震。只是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她能救得自己便已是万幸,戒心稍差的杨震最终着了对方的道,和岳芸一起领了便当。
可恨,被个小毛孩算计了!
可这小毛孩却不容得她小觑,才刚荡开刀锋便感到背后一阵阴凉,她以为仍是赵亭轩的暗刀,便轻挑手腕将细弦卷起。弦尾锋利,在一股巧劲作用下反弹到背后,抽向阴寒方向。万万没想到,一向精准的偷心弦这次竟然放空了,后背什么也没有,她心中反而警铃大作。以攻为守,她也不退下,只变换双手将一根弦织成巨网,企图扑向对方。
若是这天罗地网能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