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又见鬼![三国]-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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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走近一看,张华背后已经都是血迹,已经没了声音,想来是被打昏过去了,忙大惊失色喊道:“手下留情!”
夏侯惇回过神,对曹操说道:“原来是主公来了,主公,这张华太过目中无人,此番必将给他一番教训才好。”
有夏侯惇一通教训,曹操见张华背后血肉模糊,看上去凄惨无比,心里一阵解气,杀心早已是消散而去,他沉着脸对夏侯惇说道:“张华年轻气盛,鲁莽冲动,可也罪不致死,如今打成这样,也是够他吃下教训了。”
曹操脸色不好看,却还是愿意宽恕张华,荀彧轻叹一声,对曹操说道:“主公,事情不宜闹太大,毕竟于您的名声有碍啊!”
夏侯惇凶狠的表情稍缓,他不甘心地说道:“既然有主公求情,那便饶他一命。”
曹操脸色一松,他瞥到紧闭双目的张华,怒气散去,反倒想到了他的好来,心不由软了。
“张华之前便说自己有亲属死于张绣之手,他如此作为也是情理之中的,就是有失妥当了一些,”曹操低声说道:“罢了,此事就此揭过,日后谁都不要再提。”
众人皆应下,曹操摇摇头,无声叹息。
夏侯惇喝骂道:“还不快将他抬进营帐,此后禁食三天,谁都不准给他吃的!”
曹操忙说道:“不可!张华是有功之臣,打成这样又不给饭吃,如此安能活命?我听闻张华出征在外带回个老大夫,去将那大夫请来,为他好好治疗。”
夏侯惇一心想要张华性命,曹操多次阻拦,已是知晓张华在军中日子恐怕不好过,他心气顺了一些,对夏侯惇语重心长说道:“张华冒犯我只是小事,你也不要放在心里,万不可因此再怪罪于他。”
夏侯惇悻悻地说道:“末将知道了。”
曹操这才心满意足离去。
营帐内,典韦苦口婆心劝说张春华:“春华,你又是何必呢?主公也有他的难处啊!如此冲动行事,你以后恐怕处境堪忧。”
张春华睁开清明的双眼,她坐起来,拧一把沾满猪血衣裳,湿漉漉的留下许多血痕。
在此之前,夏侯惇让人寻了一盆猪血泼在她身后,似模似样的打上几下,到曹操来时,她硬生生受了几军棍,如今屁股火辣辣的疼。
张春华知道夏侯惇是在帮她,可她觉得自己没错!她倔强说道:“我要为典叔叔报仇,有何错?”
典韦说道:“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你大可不必为我而罔顾自己安危,我也不愿你如此。主公大业面前,我与少将军又算得了什么呢?一切都为了大业而牺牲,即便是个人感情。”
“你没有错,可你错就错在不该公然顶撞主公,罔顾军纪。”乐进是来给张春华送饭的,他听到张春华问话,还以为是在问他,心下吃了一惊,下意识回答说道。
乐进心思敏捷,他很快便反应过来张华一直以来口中念叨的有亲属死在张绣手中,那亲属究竟是谁!
他放下手中饭食,激动拉住张春华:“主公曾经身边的护卫典将军竟是你的叔叔?!”
张春华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偷听我说话?”
此时乐进看张春华的表情已经不一样了,他说道:“若我不是碰巧听见,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与典将军有故。”
见张华沉默不语,小脸满是倔强,乐进轻笑一声,对他细细说来:“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恨吗?当年宛城之战,死去了多少兄弟,我们便不恨吗?大公子战死,你以为二公子便不恨吗?你可知二公子自宛城归来之后,与主公便生疏不少?秋实啊秋实,你做事全凭少年任性,不经大脑,这样的脾性容易遭致灾祸,当真要改上一改。”
张春华瞪大眼睛:“既然如此,主公与张绣结为亲家,你们为何不阻拦他!”
“我们为何要阻拦他?”乐进反问道:“你以为主公他自己不憎恨吗?!那日宛城归来,最痛苦的就是主公!当作继承人培养的大公子折了,大夫人与他因此事闹翻,夫妻两人如今形同陌路,原先宠爱有家的二公子因此心性大变,疏远主公,要说失去了最多的,该是主公才是,他才是最惨的!”
“既然他憎恨,为何还要与张绣结亲!”
“那是形势所迫,如此作为才能将损失降至最轻!”
乐进见他还是不明白,只得无奈说道:“主公所下的决定不容他人质疑,主公的颜面岂是你可以冒犯,你当众责骂主公,让他没脸,以主公的脾性,不杀你已是仁慈,你信不信若是今日夏侯将军没有及时责罚于你,你极有可能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乐进的话,震耳欲聋,响彻在张春华耳边,她揉揉眉眼,终于是低下头承认了:“此事,是我太冲动了。”
乐进轻叹一声,对张春华说道:“你若真想为典将军报仇,便去寻二公子吧!”
“二公子,曹丕吗?”张春华回忆起那日见着的曹丕模样,只余下阴柔文弱的印象。
“你可知,主公儿子众多,可真正被人们所熟悉的,将士们称呼其为二公子的,唯有卞夫人所出的曹丕?”乐进提点道:“二公子幼时,与大公子关系最好。”
“是这样吗,”张春华看向懵懂的曹昂,好似是注意到她的视线,曹昂之魂向她展颜一笑,毫无阴霾的笑容,好似一缕阳光,如今也唯有他最是无忧无虑了。
曹操回去后,见郭嘉匆匆赶来,他请郭嘉坐下,两人密谈。
曹操突然问道:“奉孝觉得,是我做错了吗?”
“主公没有错,”郭嘉说道:“主公所做的决定,是大势所趋,是最符合如今曹营发展的决定。”
“那么为何张华不能理解我?他之前多么懂我啊!如今连我的难处都不知晓吗?他在众人面前冒犯于我,将我的颜面置于何地?”曹操郁闷万分,倒上一杯冷茶一饮而尽,可算是浇灭了心头又一次冒起的火。
郭嘉心中一动,他不动声色旁敲侧击道:“张华一心为亲属报仇,是为私心,有的时候,私心会蒙蔽智慧。他年轻气盛,莽撞无礼,想来没读过几本书,见识短浅,因此而触怒主公,实在是不该。主公当真要好好惩罚于他。”
曹操一想也对,这张华无父无母,唯一的亲属只剩下舅舅张汪一家,必定是无人教养才会如此,他皱眉道:“他年纪还小,我也懒得与他多过计较,如此良才就此荒废倒也可惜了,他也并非愚笨之人,是该好好教导。”
转头,曹操便吩咐人给张华送去了一堆书,让他养伤期间好生研读一番,莫要辜负他的一片苦心。
郭嘉见曹操不再生气,为他沏上一杯茶水,缓缓问道:“主公来问我此事,是因为二公子来寻你了吗?”
曹操闻言一愣,曹丕来寻他?
“没有,”曹操否认道。
他疑惑看向郭嘉,见郭嘉面露担忧之色,小心翼翼对他说道:“若二公子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还请主公莫要生气,在他心中,您还是重要的阿父。”
曹操不明所以。
“还有夫人那边,”郭嘉提醒道:“若是夫人听闻您与张绣结亲……”
曹操想到在曹昂死后,丁氏心灰意冷悲痛欲绝,再也没有用正眼看过他,如今更是主动离开府中回了娘家,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曹操只觉得背脊一凉,心中充满不安。
夫人她,必定是会生气的。
他又想到与卞氏所生的二子曹丕,自宛城变故后性情阴郁不少,与他再无亲近,幼时的曹丕,还会每日翘首以盼自己归家,对他崇拜孺慕,可如今,除了冷淡他感受不到其他,曹操情绪不由低落起来。
“我又何尝不想杀了张绣呢?此番与张绣开战,我们损失了不少,若是之后再战,我唯恐袁绍会趁虚而入啊!”
郭嘉再次说道:“主公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二公子那边,还需主公亲自安抚,莫要让他们寒了心。”
被他这样一提醒,曹操不由愧疚起来。
他身在其中,有太多身不由己。
不能由着性子来杀自己想杀之人,更不能像张华那样是非黑白直言不讳。
只是他不后悔,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曹操便是这样的性子,为了大业,什么都可以舍得,所以他才会成为一代枭雄。
但是到底,愧疚之心已起,对于那些亏欠的人,曹操轻叹一声,内疚道:“终究还是我的不是。”
他吩咐左右赏赐张华军饷,想想张华因此不能复仇,只能忍耐张绣做他同僚,也是怪可怜的。
“赏赐给奋威将军的府邸不必收回来,让他安心住着,再叫奋威将军到我那兵器库中,挑一把趁手的武器,权当补偿了。还有新得的舞姬。。。。。。”曹操犹豫了一下,摇摇头:“算了,他还太小,便不送舞姬了。”
郭嘉见曹操没了杀心,不再多劝什么。
郭嘉离去后,找到荀彧,对他笑着说道:“文若所托,幸不辱使命。”
荀彧浅笑:“还是奉孝有办法,不像有些人,看热闹倒是高兴,要他想想法子却没了主意。”
荀攸不为所动,微微一笑:“我之脾性,文若又不是不知道,主公这般行事,没跟着一起骂他已经很好了,要我去说些好话哄主公,我可做不到。”
“奋威将军,当真是胆子大啊!将我不能说出口的话都给说了,敬他是条汉子,”私底下,荀攸是个直白人,他对荀彧与郭嘉如此说道。
“所以我才会保他,”郭嘉放目远望,幽幽说道:“这棒槌,用的好,可比我们从旁劝谏再多话都有用,文若也是如此想的吗?”
荀彧微微摇头:“张华是个实诚人,失去了他,对主公是一大损失,况且如今军中老将正逢壮年,可十年后呢?主公日后若要平定天下,匡扶汉室,少不得要培养些年轻的接班人。”
“文若深谋远虑,嘉自愧不如,”郭嘉拱手笑道:“你们不觉得,张华骂人时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怪有意思的么?”
“他虽不通文墨,却能骂到点子上,又敢于说出口,”荀攸忍俊不禁。
“如此性格,迟早招致灾祸,为主公所不容,”荀彧缓缓说道:“性子太直,并非好事。”
“那么,你是用他还是不用他?”荀攸勾起唇,意味深长说道。
荀彧说道:“用与不用,是主公决定的。”
“我已经提醒过他要谨慎言行,再多的,点到即止就好,不必多言,”郭嘉意味深长说道:“在我看来,张华这样也未尝不可,也许傻人有傻福呢?你们且看着好了,主公日后会更加器重张华。”
曹操最是喜欢胡思乱想,他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儿子,于是他让人去唤来了曹丕,直接了当问他:“我让曹均娶张绣之女为妻,你会怨我吗?”
曹丕没想到曹操会这么问,这问题愚蠢至极,偏还不能不回答,他无语说道:“父亲该是去问曹均。”
而曹均,高兴还来不及。
“我在问你。”
曹丕沉默片刻,对曹操说道:“长兄待我极好,父亲常年在外,长兄是家中唯一能立起的男丁。母亲,姨娘,还有我与弟弟都得过长兄的恩惠。午夜梦回,我时而记起当年情形,那日父亲在宛城之中,坐骑绝影意外暴毙死去,是长兄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