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爱鬼医毒妃-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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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离却什么都没说,视线在她脸上过多停留了一会儿,随后便转过了头,同时收起了丝带。
就在此时,身后的房门被敲响,“王爷,属下来送饭。”是杜骏的声音。
“进来吧。”丰离站起身,动作优雅的弹了弹袍子上的褶皱,子时过了。
一瞧丰离站起来,元初寒也赶紧起身。长时间的坐着,再加上一天水米未进,她明显力气不足。
房门被从外推开,杜骏以及另外的护卫出现在眼中。他们二人端着饭菜进来,这是掐着时辰做好的,还冒着热气呢。
“哎呦我的天,总算能吃饭了。”不管丰离,元初寒快步的跟着杜骏,待得他走到桌边时,她已经坐下等着吃了。
丰离慢步走过来,和元初寒的模样相比,简直优雅到极致。
坐下,丰离先倒水,倒了两杯,推到元初寒面前一杯。
“喝。”一个字,就是命令。
看了他一眼,元初寒拿起来,一口喝光。
“哎呀,爽!行了行了,别摆了,摆出花儿来还不是得吃掉。”看杜骏在那儿调整盘子的位置,元初寒不耐烦的抢过筷子开吃。
杜骏立即收手退下,若是再不退开的话,他觉得元初寒可能会连他的手都给吃掉。
元初寒的吃相简直是狼吞虎咽,丰离在一边看着她,几不可微的摇头,他已经习惯了。
给她夹菜,元初寒开始专攻眼前,吃的两颊鼓鼓。
丰离看着她,唇角若有似无的扬起,“没人和你抢,慢点儿。”
“哼哼。”扫了他一眼,元初寒嘴里满满的,只是鼻子里发出哼哼的声音,活像小猪儿。
放下筷子,丰离不吃了,她饿成这样,他若是真的和她抢食物,估摸着她会咬人。
一桌子的饭菜,尽数被元初寒吃光,最后感觉撑了才放下筷子。
也不管那始终看着她的丰离,起身走向这禅房内唯一的床,翻身躺进去,睡觉。
躺下不过一会儿元初寒就睡着了,她是真的很困乏,困得不行。
室内烛火幽幽,丰离起身一步步的走向床边,幽深的眸子注视着那个躺在床上已经睡着的人,他若有似无的扬起唇角。
旋身坐下,丰离轻而易举的将那睡着的人推到床的里侧,随后他也躺下了。
被推,元初寒依稀的也有感觉。翻身背对着床外侧的人,现在,她对和丰离同一床睡觉没那么排斥了。
半夜才睡觉,大清早的,寺院里的撞钟声就吵醒了熟睡的人。
元初寒绝对是深眠,所以被那钟声吵得极度不爽。闭着眼睛,拽起被子,将自己的头裹在被子里。
撞钟声还在继续,用被子遮着头也能听得到。她在被子里拱啊拱,以此抗议。
下一刻,腰间被个什么东西给压住了,让她没法动弹。
“吵死了!这是什么呀?拿开。”挣扎,她整个人都在被子里,活像个蛆虫。
床外侧,丰离被她挤得悬在床边,只差那么一丝丝他就掉到地上去了。
他一条手臂搭在元初寒身上,俊美的脸庞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被他压着实在挣扎不掉,元初寒猛的掀开被子,长发散乱的包裹住小脸儿,发丝下,她的眼睛瞪得老大,而且因为没睡好,眼皮略肿眼球发红。
“你有病啊!拿开拿开,压死我了。”抬手推他,她卯足了劲儿。
丰离一动不动,“本王才知,你睡着的时候会变成驴。”
“你才是驴呢,一只蹄子就能压死人。”推不动他,元初寒也放弃了。翻身坐起来,一边抓着自己散乱的长发。
顺好了头发,她扭头看着丰离,也发现了问题,他马上就要掉下去了。
眨眨眼,她向后挪了挪,“敲钟呢,天亮了,咱们也走吧。”今儿十一,明天就是十二,大婚。
丰离优雅的坐起身,尽管被挤了一夜,但他看起来还好。
“若不是你睡得猪一样,此时已经在路上了。”丰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从他这话听得出,他好像已经醒了很久了。
“你才是猪呢!大半夜的才睡觉,要不是外面敲钟,我现在还在梦里呢。哎呀,我的眼睛不舒服。”一边说着,一边挪到床边,那边丰离已经穿上了外袍。
垂眸看着她,丰离抬手,用拇指的指腹抚了抚她的眼角,“肿了。”
“就知是这样。”打开他的手,元初寒自己揉着,还是想睡觉。
蓦地,外面响起敲门声,之后杜骏的声音传进来,“王爷,可以出发了。”
“这就要出发了?好吧,在车上接着睡。”穿上靴子,也不整理乱糟糟的长发,直接拿帽子扣在头上,这样挡住脸,就什么都看不见啦!
走出禅院,丰离如同昨天似的抓着她的手,看起来很是贴心。
元初寒正好困倦,脚步拖沓,远远的看着,还真是身体不好的样子。
金龙寺中的老住持以及一众僧人恭送丰离,直至走到山下,回头还看得见他们。
禁卫军开路,队伍极快的返回帝都,太阳从山边跳出来,由此可见,今天他们起的有多早。
元初寒在马车里睡得昏天黑地,最后躺到了车板上,车板上铺着厚厚的毯子,更是舒坦的让人欲罢不能。
十二月十二,这一天终于来了。
天色还一片漆黑的时候,摄政王府就忙碌了起来。
无论是丫鬟小厮还是护卫,皆换上了红色的外袍,喜庆的不得了。
整个府邸里,更是红绸满目,喜字挂满四处;大门口的台阶上铺着红毯,一直蔓延到长街的街口。
灯火通明的小楼里,元初寒坐在一楼的偏厅里,对面就是镜子,旁边的长桌上琳琅满目,香附和府中的丫鬟正在给她梳妆。
宫里也来了嬷嬷,只不过,都在外面呢,没允许她们进来。
她们其实也不想进来,都知道元郡主有传染病,但碍于皇命不敢不来。
长发挽起,发饰繁复,元初寒自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梳过这种麻烦的发型。
香附和另外两个丫鬟六只手在她头上忙活,另外两个丫鬟给她上妆。
郑王站在一边,不同于往日的,他穿着华贵的深紫色长袍,这是代表他身份的衣服。
从镜子里看到郑王,元初寒笑笑,“老头,你要是累的话,就去休息一会儿,还早呢!”
“不累。”看着她,郑王的脸上挂着微笑,若是细看,还能看到一丝丝的伤感。
“舍不得我?别舍不得,我永远都是你女儿。”看着镜子里的郑王,元初寒说这种话能很顺利的说出来。若是面对面,她绝对说不出口。
郑王笑着点头,“我的元宝长大了,开始会说哄我这老头子的话了。”
“不是哄你,是心里话。这世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也是你唯一的亲人。”任多只手在自己的头上和脸上忙活,元初寒认真的说着,看着镜子里的郑王,她的眼神也变得悠远。
叹了口气,郑王转身坐下,刻意的躲过镜子,不想让元初寒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单单弄头发化妆就忙活了一个半时辰,待得那几只手从自己的脑袋上撤走,元初寒也瞧清了镜子里的自己。别说,这么一看还挺好看。
这古代的化妆品,不赖嘛!
眨眨眼,她点头,“挺好,就这样吧。”
“小姐,穿衣服吧。”香附也很开心的样子,穿着红色的裙子,喜庆的很。
扭头看了一眼那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都摆好了,大大小小多达十件。
长吐口气,她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来吧。”站起身,她已经穿好了红色的中衣,映衬的她的皮肤更加白皙。
几个丫鬟拿着衣服,开始给元初寒穿,她站在那里,如同个木偶似的任她们摆弄。
一件一件的套在身上,她觉得越来越重。
最后一件最豪华的长袍套上,她身子晃了晃,“好重。”
香附蹲在地上整理长袍的袍角,长袍拖地,那上面手工缝制的宝石被灯火晃得闪光。
两个丫鬟拿着凤冠走过来,单单看着,元初寒就想后退。
不过,她就是躲避也根本躲不了,最后那凤冠戴在了她的头上,压的元初寒觉得脖子马上就要断了。
珍珠的帘子垂坠在额头上,正好挡住了眉毛。
“快,让我坐下。”抬手,可是连手臂都抬不动,好重。
香附和几个丫鬟扶着她慢慢坐下,元初寒大口喘气,“这一天下来,我觉得我会死过去。”
郑王走过来,看着元初寒颇为满意,“一生只一次,累也值得。我的元宝,很漂亮。”
“漂亮么?要是能不穿这么厚的衣服,不戴这么重的凤冠,我会更漂亮。”晃头,因为头顶的东西太重,以至于晃头都不怎么灵活。
“别挑剔了,越繁琐,就证明越重视。王爷将每一件事都做得很好,相信,他也会对你好的。”在元初寒身边坐下,郑王握住她的手。
元初寒看着他,看着他慈祥的脸,充满了关爱的眼睛,脑海里不禁想起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大部分都是和郑王有关的,这个老人,是她见过的最好的人。
反手握住他温暖的手,元初寒的眼睛泛起水色,“别人是否对我好,我也不是很在意。老头,你年纪大了,好好保重身体。到时我自由了,咱们俩就去游山玩水,将大齐的好山好水都走个遍。”这么多年,郑王一直在郴州,从未离开过。
郑王点头,一边抬手搂住她的肩膀,“好。”
天空渐渐转亮,但太阳还未跳出来。帝都主街上禁卫军林立,将街道清空,闲杂人等不许出街。
但仍旧有无数的人早早的起来看热闹,站在路边禁卫军的包围圈后面,等着看摄政王的大婚队伍。
甬长的长角声响彻清晨的帝都,元初寒坐在小楼里都听到了。
郑王站起身,“来了。”
香附走过来,拿着红色的面纱,遮住了元初寒的脸。
整张脸,只一双眼睛露出来,她这个新娘子,很神秘。
两个丫鬟扶着她站起来,元初寒最后看了郑王一眼,随后走出小楼。
小楼外,宫中的嬷嬷林立,都穿着喜庆,只不过,脸色有些奇怪就是了。
扶着元初寒的事情本来是应该由嬷嬷来做的,可是没人上前,于是那两个府中的丫鬟便负责了此事。幸好都是有武功底子的,架着元初寒,还是很轻松的。
红色的队伍慢行,元初寒拖着一身的‘重担’,亦步亦趋。
走上了大理石铺就的道路,眼前道路两边的摆设就让她震惊了。这是什么?这么多‘心’。
路的两边,每隔四五米就矗立着一个一米高的铜钱心。用红绳从个个铜钱的中心穿过用以固定。它们老老实实的矗立在那里,怎么碰都不会倒塌。
终于知道了那么多箱子里铜钱的用处了,元初寒无声的惊叹,丰离,有你的。
铜钱心摆满了各处,一直走到前府,偌大的院子里,一个特大号的铜钱心立在院子正当中。只要一走进王府的大门,就能看见。
眼睛睁大,元初寒想掩饰自己的惊叹也掩饰不住了,好强。
王府大门外,御辇就在那里,需要四十几个人抬着,可见有多大。前前后后的人穿着红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