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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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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回来了!”。

是的,她回来了。

带着金不离被困守了三年不曾回家一趟的身体,带着那个思家却不得回家的孤单女子的念想,第一次地,来到了这个与她身上还流有相同血液的亲人身边!

呵,金不离,你看到了吗,你已经回家了!

具从你爹的眼中,我看到,他还是在意着你这个女儿;在意着,这份属于你们父女之间的一份亲情!

**

金家的大宅虽然比不上萧府的气势磅磗,也没有那份清韵雅致的优美,但是宅地内却是雕梁画栋、飞阁流丹、花团锦缀、层台累榭、丹楹刻桷,那处处漆着大红朱漆、雕着牡丹祥云的屋宇梁橼,无一不精美富华,让人见之生艳。

奄看着处处景辉耀眼得迷人的巨资豪宅,金不离的心底亦被金宅这般富贵奢华的格局暗暗震惊,叹其果然不愧是西临第一富商,这里的一花一木一梁一栋,无不彰显着金家的富贵;光这份宅地,便需花费万金巨资才能建成,而那据说金家散布于全国各地的商行,又该是何等的规模壮观!

只不过,自古便有富而不露之语,金家只是一世商贾,若非皇帝破格赐封金崇义入朝为官,那金家在世人的眼中,永远只是一介商户;这等的富贵逼人,几乎已堪比一个世代高官厚禄的一品大员世家,便连战功显赫的萧诺如今的将军府,亦不及金宅的这般嗜贵宽广!

如此富贵却显露在一介商贾之家,又占据着西临第一富商之名,实则是过于显富,极易招惹官商两方同时的打压与蚕食,于如今官场地位尚不稳定的金家而言,可谓弊大于利,险恶胜于享受。

这等情势,难道以金多禄一个精明于世的练达商人会无法看透,还是,他自以为自己行商一世,早已无惧风霜打击,是而才如此的持财傲物!

“太子殿下,这边请!”穿越一片锦绣繁花的宽敞大道,金不离走在凤清歌的身后,左侧随行着她的大哥金崇义,右前侧是亦步亦趋替凤清歌引路的金多禄,一路在苑中站了整整两排下人的垂首恭迎下,正式跨入金家最为富丽堂皇的前苑正厅。

“恭迎太子殿下圣驾,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一声齐刷刷的高呼生生吓得正心中惊骇的银环一跳,住在金家这么多年,她还头一回见着如此隆重至极的阵容,竟是比大少爷封官上任那日都要声势浩大啊。

瞄眼偷看一旁神色如常的小姐,她不由心中一禀,底气也比方才足了好多。

安慰自己,就算待会儿被大家知道小姐被弃而回又怎么样,小姐可是自己故意要被姑爷休掉的,何况还有太子爷特意相送,这份殊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得到的!

正如小姐所说,有太子陪同回来,谁还敢给脸色看?就算真给,小姐如今也不是好欺负的,还怕有谁敢吃了她们不成?

“免礼!”正自我壮胆间,但听身前传来凤清歌清朗的声音,银环一抬头,便见以大夫人为首的各房主子及下人全都跪了一堂,闻声方起身抬头,神色间俱是恭敬拘谨。

“太子殿下,请上座!”金多禄微一躬身,伸手恭请着凤清歌坐到金家正向朝南的一张用上好的黄花梨木雕刻制绘的宽大座椅之上,面上的恭敬之色,看得金不离忍不住心下暗叹。

这世上,始终是权贵大于一切,金家便是再有钱,始终也须仰人鼻息;再名贵的座椅,面对权贵来临之际,那上面坐的,始终不是自己。

凤清歌微微一笑,见着那张名贵不凡的座椅,仅是轻手一摆,笑道:“金公客气了,本太子今天仅是私服造访,身无公务,岂能客占主位,生生让大家都拘谨了?哈哈,看金公一家因我而如此惶恐不安,本太子也是心有歉意,还请金公与诸位勿需推辞,全当本太子只是一个登门拜访的普通客人,如此岂不大家自在?”。

说着,他便转身一扬手,身后的莫风立时恭敬地递上手中锦盒,再听凤清歌朗笑道:“初次而来,本太子也未及准备,这份薄礼,还望金公笑纳!”。

金多禄一愣,看着莫风手上那明黄灿烂的明贵锦盒,一时忘了反应,还是一旁的金崇义俊眉一禀,出声推谢道:“太子亲临已是金家莫大荣幸,下官怎能再收殿下之礼,还请殿下切莫折杀下官,此礼金家实万万收不得!”。

“是啊,草民叩谢殿下盛恩,但请殿下收回贵礼,草民一家,实在不敢担受殿下如此大礼!”金多禄也适时反应过来,连忙双手平举头顶,对着凤清歌便要叩拜而下,却被他快手一拦,轻责道:“金公乃是我西临忠义双全的大善人,想当年,国家危难之际承蒙金公倾囊相助才得以渡过危期,如今西临国富民强,金公可是功不可没!今我身为西临太子,区区一份薄礼只能聊表心意,于公于私,都是应当。金公若是推辞不收,便是怪我今日来得唐突,让金公一家生受不安了!”。

“殿下……”金多禄心中一惶,再要下跪,无奈太子生挡着自己,一句话被凤清歌堵回肚里,只得与同样无法推辞的金崇义相视一眼,而后俱一脸感激地谢道:“如此,草民(下官)谢殿下恩典,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由金多禄亲手接过锦盒,一经手中那陡然的沉重便已深深震惊心底,却碍于自己已应承收下,又不好当面打开一探究竟,看着太子殿下已随意地坐到左侧上位,他则小心地捧着锦盒放到主位之旁的檀木桌几之上,又慌忙吩咐着管家下人将好茶奉上,而后心中忐忑地坐下半副身子,目光也不觉落到正站厅中那个面色淡然的女儿面上。

“离儿……也快坐!”有些不知该如何安排的金多禄,想了想,还是决定安排金不离坐到右侧的上位处。

虽然对女儿的突然回来很是惊异,然而看她面色平静如常,如今又是英武王王妃的身份,本该坐在左侧右手之位,但以她的身份,实不该与太子平起而坐!

谁知,金不离却是退后一步,对着高座之上的金多禄身子一弯,淡声说道:“女儿不孝,仓促回来惊扰了爹娘,实不敢就坐!”。

“哗——”四下一片骚动之声,各自依照身份刚刚坐下的各房主子闻声纷纷将惊讶的目光看向金不离,心下暗暗猜测着,她这句不孝与不敢,到底为着什么?

一直忍着思念不曾上前拥抱女儿的大夫人——张玉兰,闻声已是袖帕一紧,看着那张清秀无比却隐隐带着一丝苍白的亲生女儿,她的心忽地揪起,连带的,一双美眸也是蓄上水气,出声轻唤道:“离儿……”。

原本听闻离儿回来,她的心中便是忧心一片,担心着那个可怜的孩子,是否是带着一身的伤心委屈而回。

从那个本该回门却盼了一天都未曾盼到人影的日子起,她这个做娘的,便日日吃不安,睡不香,担心着女儿是不是过得不好,会不会受人欺负。

可是,老爷却一直说她是瞎操心,说好歹离儿是皇上亲赐给萧诺的正妻,便是嫌弃她是个平女的身份,却也不会太过亏待了她。

可是,时隔不久,金家上下却传来将军再度新娶的消息,娶的,还是临京那个才貌双全的兵部尚书之女。

这样的消息,无疑是对离儿回门之日却不回家最好的交待,也是最让人难过的交待。

她的离儿,定是因为将军不宠她,不愿陪她一同回门而无脸见爹娘,只独自一人在那个陌生的地方默默伤心着。

可是,让张玉兰想不到的是,她因不放心而着人悄悄跟将军府的下人打听,却听来女儿不仅不受宠,还被限制在府中的一个苑落里,三年都不许她出来。

当时一听这消息,张玉兰便激动得险些晕死过去。

虽然她的离儿只是一介平民之女,可是从小在她的身边,也一直是受尽呵宠,享尽富贵;即使才貌不及那些大家闺秀、金枝玉叶,可是从小也有请过私家先生教习过诗词歌赋,女红之物更是有她亲自教习过,就算高攀了将军,却也不该如此的狠心对她啊!

可,即使她心中再气再怨再担忧,女儿已经嫁为人妻,又是皇上赐婚,对方位高权重,她们只是一个刚刚攀附权贵的商人之家;不说跑上门去责问,便是连去看看女儿,都是不敢理直气壮。

为此,老爷也是时常唉声叹气,幸好义儿在朝为官,又加上离儿始终是萧诺的正妻地位,金家这两年虽然没落,但好歹还得以维持着若大家业;说到底,多少还因着离儿的原因,才让有些想攀附英武王的官员前来巴结金家。

可是如今……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温馨笑语

美眸看向那个面容温婉、眼中隐隐露出悲伤怜意的中年女人,金不离听着她这声呼唤,心中已隐隐猜出她的身份。

“离儿,你这话……到底是因着何事?”金多禄心中一沉,原本还有些放松的心,却在听到女儿那声不孝之后,再度紧绷起来。

坦然抬眸面对着金多禄一张微显焦虑的面容,金不离声音清平,如同说着一件寻常至极的小事一般,淡淡说道:“女儿出嫁三年,却至今未曾回一趟娘家,此为不孝;女儿回来,一未给爹娘带件礼物,二未及早通知爹娘,三还与当朝太子一同而至,此等突兀,当为惊扰;女儿如今已不再是英武王妃,身份地位仅是一个被夫家休弃的弃妃,爹娘不弃还让女儿坐于上首,此为不敢!综上所述,女儿实乃不孝至极,让爹娘失望伤心之余,还望二老节哀顺变!”。

可“哗……”四下忽地騒乱起来,众人听着金不离这样平静地说出这等不平静的话,无不心中一异,看向她的目光,也是一时纷呈各异。

有意外,有恍然,有不解,有偷笑,亦有着深沉如海,让人摸不清楚的莫名目光。

“离儿……”金多禄的目光分明一惊,最初的不好预感转眼成真,让他心中一震,尚未来得及出声;一旁早已失声痛哭的大夫人已经凄唤一声,整个人也再顾不得还有太子在场,看着那个神情竟是平静的那样让她心疼的可怜女儿,直踉跄地上前一步,一把拥住金不离那副柔弱的身子骨,眼泪亦如同雨水般唰地流出,伤心泣道:是“离儿,娘的离儿,你受苦了……是娘不好,是娘三年来都不曾去看望过你过得好不好,是娘没用,将你嫁给一个地位根本不是咱们金家可以攀附的人家……是爹跟娘的自私,害得离儿你,三年来,吃尽了苦楚……离儿,娘的离儿,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回来了,以后就再也不要离开,娘在这里,娘家永远是你的家……”。

金不离全身一怔,整个人立时被这个温柔怜惜的怀抱紧紧地拥入怀中,那声又疼又爱,分明悲伤却如此让人温暖的话语,尽管她从不曾在意过被休之事,此时此刻,却是觉得那样的暖入心坎。

原以为,这个世上除了银环这个自一醒来便全心照顾自己的女子,她再不会有一个会全心全意爱自己、包容自己的亲人;可是这个她不过才第一次见面,却便让她倍觉温暖的女人,却是这样轻易又是这样自然地走进自己的心,走进了她素来对人防备而疏离的心底。

美眸忽地生出一片暖暖的笑意,她同样轻轻地回抱着那个伤心不已的女人,一声低低却温暖的轻唤,缓缓地自她的唇间溢出:“娘——”。

张玉兰身子一颤,听着已有三年未曾听到的这声呼唤,泪水更是糊花了她一张经过细心上妆的脸孔;可是她却豪不在意,只是更紧地拥住了自己的女儿,又笑又哭地连连应答:“哎,哎,我的离儿,娘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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