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鬼坟-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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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胡乱开玩笑说:“这个卦有可能是解开人类毁灭的秘密。”
我生气说:“你丫挺的别乱讲,万一被你乌鸦嘴说中了,我们这些人都得枪毙你。伏羲之卦有吉祥之意,铁匣子是墓葬出现的,没准给我们指点一个什么超级大墓,挖坟盗墓呕心沥血,算是体恤体恤我们吃着晚饭的。”
沈冰眼珠子一白说:“想好事美得你!天下大墓多如牛毛,有本事你自个挖,让人家送你多没意思?”
大牛这次跟我唱反调说:“老大,沈冰说的对啊,你祖辈的阴阳术不是挺厉害吗?海爷就给了另一半残本,照着这个套路,你领着我们挖遍天下大墓,迟早的事啊。”
我正待反驳,田教授插话说:“小赖你真该回去好好看看阴阳术,以前学的不完整,这回有了全本,再不发扬光大,几千年的手艺活就绝了。”
我摸了摸怀里硬邦邦的一本书,这段时间忙着挖坟盗墓,根本没时间好好看书,这回回到北京,我一定仔细研究,多学点本事,不但能找出一些失传已久的大墓,还能下墓后保命呢。
(本章完)
第228章 尸妖腿骨治伤残()
大巴车是长途的,直奔北京长途汽车站。
田教授事先交代好了,我们行李中都是珍贵的文物和考古专用器械,放在车库中不安全,所以都堆在车厢中央,这么多人瞅着,心里比较踏实。
开到北京的时候有一段路凹凸不平,颠簸的我的肠子都快冒出来了。好不容易熬到盘上高速路,车中却多了一股奇臭无比的问道。
一开始还以为哪位同志放了臭屁,但仔细一想,我“啊呀”嚷了一嗓子,因为行李堆散开了,大牛背包的拉链开了,从里面滚出一块塑料布包裹的东西。
大牛看了一眼,赶紧将敞开的塑料布缠了回去。
里面包裹的是食人鱼洞窟中被砍断的千年尸妖的小腿,在颠簸中露了出来,那阵子难闻的臭味就是它发出来的。
我紧张问大牛说:“查看一下,封住的镇鬼符没破坏吧?这是留给瘸子李治腿伤的,一旦丢了封印,八成就废了。”
大牛连头都没抬说道:“把心放肚子里吧,封印完好无损,只是塑料布开了条缝漏了点臭气而已。我还指望着治好了瘸子李,他那份份子钱拱手相让呢——老大咱可说好了,这回无论如何我要多分点。”
这话听着我耳朵都起茧了,大牛这人就这德行,一提钱就贼眼放光,满嘴都是央求我多给他分点。一开始我也不理解,后来慢慢琢磨透了,兴许大牛从小生长在农村,苦日子过怕了,唯一能让他晚上睡安稳的就是搂钱睡觉。
其实要我说纯粹多余,挖坟盗墓倒斗无数,钱财自然少不了,我倒认为用这些钱多做点善事最重要,我始终坚信善有善报,哪怕干得是不光彩的事,只要一心向善,我想老天爷还是开眼的。
想到这里,我颇多感慨地对大牛说:“兄弟听哥哥一句劝,钱多了不是好事,虽说步入小康社会,但穷乡僻壤依然很多孩子上不起学,我们应该多捐点出来帮他们建学校。”
沈冰点头说:“这个主意不错,为何非要建学校,慈善很多种,我们可以选择别的呀?”
田教授似乎能猜透我心中所想,也不道破,笑眯眯得听我讲下去。
我说:“天下大墓大多都是风水宝地,墓主人死前都想着福荫子孙后代。你们想想,天下之大,小家是自家的子孙,大家就是天下的子子孙孙。我们盗了他们的墓,拿走了他们的财宝,如果用来拯救天下穷孩子,是不是也符合了墓主人的心愿?”
众人顿时想起激烈的掌声,田教授意味深长地赞叹说:“海爷把京宝斋交给你真是找对人了,就凭你刚才之言,每字每句无不含着新一代倒斗人的精神,我老朽活了大半辈子,却不一定有你这样的抱负和心胸,惭愧呀。”
说的挺慷慨,只不过一阵心血来潮,等慢慢冷却下来,突然被这么多人表扬和赞叹,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赧然说道:“且行且看吧,我是这样激励自己的。”
大牛嘿嘿笑着说:“我老牛爱财如命,恐怕这辈子改是改不了了,你老大有权利扣我份子钱和工资啊,过去那叫曲线救国,现在叫曲线救民也行啊。”
大家轰然而笑,大牛的意思很明白,他自己肯定舍不得放血捐款,但我可以抽他份子钱,反正用途是一样的。
我笑着骂了一句说:“你丫能不能大大方方的?捐点钱还得让我唱黑脸,你就不能豪言壮语一回?”
当着大家伙的面,大牛脸红说:“我舍命不舍财惯了,慢慢进步吧,跟着你老大整天耳濡目染,被你****是早晚的事,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到了长途汽车站,田七开着一辆金杯等候我们好大一会了,见着面就不停地埋怨我说:“不是说好三点半吗?怎么四点才到啊?我急的嗓子眼都快飞出来了。”她拧头看见沈冰,本来后面还有满嘴的牢骚,突然间全部咽到肚子里,忽然笑嘻嘻地说道,“大家远路奔波辛苦了,回去我给大家多好吃的,好酒好菜随便喝。”
我和大牛相视一眼,这丫头变得挺快的嘛,女人的性情变化也太快了吧。我细细一想,心里有点哭笑不得,田七一定是发现沈冰看我的眼神不太一样,第一时间就确定了情敌关系,大敌当前,她立马露出淑女一副形象。
沈冰是个冰雪聪明之人,这点微妙的变化第一时间看出来了。她不甘示弱地笑着说:“早就听说田七小姐才艺双绝,人长得像七仙女一样漂亮,还有一手妙绝天下的厨艺啊,一会下厨房咱俩较量较量?”
我心想好个沈冰呀,先上来恭维一下对方,接着就下战书,这是要硝烟四起的节奏啊。
田七妩媚一笑说:“要想得到男人的心,就先要喂饱他的肚子,你不怕输就放马过来呀。”
沈冰笑得花枝乱颤说:“天下八大菜系,我早已如数家珍,小心你输得很惨呀。”
我不知为何心里一阵冰冷,两个笑颜如花的女人竟然见面就剑拔弩张,表面看着像是两个姐妹瞎聊天,仔细一听,话里话外都是箭靶子,恨不得将对方来个万箭穿心。
我咳嗽一声说:“长途劳累,大家都累了,赶紧回吧。”
田七抢先拽着我一条胳膊说:“累了?回去好好歇着。”
沈冰不甘人后地搀扶住我的另一条胳膊,嘘寒问暖说:“早跟你说多休息,现在累坏了吧?我的心好疼啊。”
大牛捂着耳朵大喊一声说:“肉麻死了,你俩到底要不要脸,这么多人听着呢,你俩不怕被羞死?”
田七和沈冰一肚子火气没地发泄呢,对着大牛异口同声说:“关你屁事!”
大牛一愣,一脸委屈说:“我的乖乖,你俩吃枪药了吧?我得罪谁了我?”
谁知道沈冰和田七再一次异口同声说:“就是你!”
俩女人没想到一致对外上不仅步调一致,而且心态都是一样,俩人相视一眼,忽然咯咯笑起来,立马像是好姐妹般亲热起来,哪里还有半点情敌的意思。
大家弄得一头雾水,俱都摇头叹息,女人心就像天上的云,你永远不知道她何时走何时停,没准一转眼功夫就变成了雨。
乘坐金杯车,我们九个人径直开往京宝斋,田七说海爷早已为我们摆上了一道接风洗尘的宴席。
这个规矩是京宝斋的老规矩,凡是从外面倒斗回来的人都要“接风洗尘”,这叫“除晦”,说要将身上不干净的东西赶走,省得弄的家里鸡犬不宁。墓葬里面怨气太重,有些墓主人还阴魂不散,如果不进行“除晦”,很容易祸害相邻和亲朋。
(本章完)
第229章 古井一号()
车还未拐进大街的时候,前面就噼里啪啦地响起一阵鞭炮声。
田七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递给我一串鞭炮说:“挂在反光镜上放一串,这是一万响的‘落地红’,专门用来除晦的一种。”
我打开副驾驶室的玻璃,将鞭炮挂在反光镜上点燃,噼里啪啦地炸成一片,空中飞舞着红艳艳的纸屑,显得挺醒目的。
大老远就看到京宝斋门前摆着一流案喜,上面都铺着一层红布,进进出出都是一些端菜端酒的人,看着场面不下百十桌,陆陆续续赶来吃饭的街临四舍都拱手向海爷道喜。
我心里想,海爷这回大摆宴席不知道又玩了个什么名堂,一个月好几回流水席,虽说整条街都是干这个,心知肚明这是除晦,但明面上没有个站住脚的理由,恐怕不妥。
车停在门口,我们一行人搬着行李走进京宝斋。大厅有几个头上缠着红布的大汉挡住我们的去路,他们手中托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一个装满鸡血的杯子,这些大汉用一根黄色的毛毛蘸着鸡血,点在我们的脑门上,每点一下就开口大喝一声,声若洪钟,要是胆小的人还真能被吓坏了。
这道除晦仪式是我第一次亲临感受,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劲,当着众人又不好意思说,只能忍耐着挺过去。
点完鸡血,海爷拉着一根红线,将我们几个人围在起来,手里举着一个铃铛,绕着红线每走一步就摇一下铃铛,海爷也挺有意思了的,时不时地断喝一嗓子,拿着铜铃向我们指指点点。
田七虽然没有跟我们去哀牢山,或许跟我们接触的原因,这次也在除晦的人员当中。
我低头问她说:“我看点鸡血的黄毛毛挺熟悉的,是什么毛?”
田七压着喉咙小声说:“黄鼠狼的毛毛捻成的,黄鼠狼是半仙,能镇住那些刚出土的鬼气。”
我又问道:“那根红线也不是普通的线吧?”
田七看了我一眼说:“反正你是京宝斋的掌门,这些事你早晚要知道的,我索性一次性告诉你吧。这根红线是穿山甲的筋,据说能捆住鬼气不到处乱走乱窜。”
我张嘴还要问,田七说:“要问我爹手中的铜铃吧?这可不是道士的法器,它有个名字叫‘破魂铃’,好人的魂魄一点是没有,要是阴气重的鬼气可就受不了了,红线捆住它,再被破魂铃一震,顷刻间就是魂飞魄散。”
海爷围着我们走了一圈,突然张口说道:“除晦完毕,大家可以自由行动了。”对着田教授亲切喊道,“大哥请屋里坐,自家兄弟,你却是我这的稀客,是不是归罪我干了盗墓这一行?”
我早先知道的,海爷跟田教授是亲兄弟,虽在北京生活,却极少串门拜访,我想其中必有缘故。
田教授呵呵笑着说:“老弟别客气,当哥哥的也有不是之处,原先以为你干的倒斗与考古行业背道而驰,我心里恨你呢。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慢慢地也明白了,剑有双刃,既能杀人也能救人,不能因为他是一把剑,就一棍子打死说它是杀人凶器。”
海爷突然老泪纵横说:“大哥你要是这样说,当兄弟的感激涕零,若不是不希望数千年的绝艺从此失传,我早就想洗手不干了。”
看着两亲兄弟聊得挺热闹,我心里也很感慨,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一个站在国家利益上兢兢业业地为了考古,一个站在老辈绝艺的角度上忍辱负重地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