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者-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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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什么……”口琴老男人说道:“很多年前和妻子搬来的,就扎下了根。熟悉的人一家接一家的搬走。就剩下自己了。”
该不会孤独了太久,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了吧?!
我们感到不可思议。
想不到对方说道:“我姓‘张’,就叫‘什么’,别用这眼神看我好不?我还老糊涂。”
父母取名字也太随意了。我跳过这个,询问说:“据说您是思念亡妻,每天蹲在湖畔吹口琴?”
张什么笑了下,眉宇间洋溢着开心,“以前这湖的风景可美了,我经常和妻子坐在湖边晒太阳,她最喜欢听我吹那首曲子。”忽然,他眼色变得暗淡无光,“但她……死了。”
专一、痴情。
这是我们对张什么的最初印象,他并没有外人口中那样精神恍惚,蛮正常的。
叶迦思索着道:“死湖西侧的瓦房,近几天住进来一堆奇怪的人。你知道这事么?”
“看到了,神神秘秘的不晓得搞什么鬼。”张什么点头。
徐瑞狐疑的说:“他们对抓来的人有虐打、侵犯甚至斩杀的行为,闹出的动静应该不会小,为什么您不报警呢?”
“首先。我没有电话,其次,我没有手机。”张什么环视着这徒有三壁的家,“我也不想离开。何况他们不是善类,我若稍微离家或者死湖远一点儿,就意味着快见阎王了。”
我眯着眼睛,“犯罪分子们就没有为难你?”
“他们来的那天,一个长得平淡无奇的后生来敲门,热情的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张什么耸着肩膀,道:“恐怕对方来这不是针对我的,所以自己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不会惹来祸患。”
“好吧,讲的很有道理。”徐瑞站起身,故作关心道:“犯罪分子们只有六个小的落网了,还有一条大鱼没抓到,我有个同事就在不久前遭到对方袭杀。我们一撤,他保不准还会回来的,您要不要出去避一避?”
张什么浑然无惧的说:“不用了,烂命一条,不小心死了也能早点见她。”
“……”
我们并未在口琴老男人身上发现异常,就离开了草房,驾驶警车返回警局。联系了黄玮的家属领尸并说明他做的事,可对方却说不要了,他们没有这种儿子,我嘴皮子磨破了也没有动。
梁三和秋宇的尸体被第九局的直升机接走了。
杜小虫还没有渡过危险期。
小黑房里边发现的无头女尸经过比对,确定是郑思月的。意外的是,郑强大晚上来警局取女儿已缝好的尸体时,他说了句孽缘也是缘,愿意帮着将黄玮火化。
担心他为女儿报仇而虐待黄玮尸体,就让一个警员跟着去办理此事。
丑陋头颅和体内藏有五毒加腐鼠油的无头女尸,也是同一个人的。而她的指纹,竟然跟数据库里一个女罪犯比对上了,名叫吴花,今年二十七岁,起初她还是六年前被刑警大队长亲自抓入监狱的,四个月前刑满释放。
我和徐瑞、叶迦看完了资料,联系已经下班的刑警大队长来警局聊聊吴花的情况。等待的时候,负责吴花的无头尸身那位法医却敲开了门,“徐组长,毒油尸体内部有新的发现。”
第五十六章:玄机!()
“算你狠,竟然还敢去验那具尸体。”徐瑞慨叹对方的责任心,关切的说:“没沾上毒油吧?”
“差点……”这法医看起来吐得不轻,他近乎虚脱的说,“没办法,毕竟这案子牵扯到我师父,不能不尽力。”
我好奇的道:“师父?”
“王炯,就是昨天在医院被杀的那位。”法医唏嘘的说:“前几天他还教了我几种新的本事。这一晃就阴阳相隔了。”
“节哀。”
徐瑞似乎想到了殉职的秋宇,他低着声音道:“吴花的尸体有什么新发现?”
“袋子的下侧,就是贴着肚皮的位置,有一份这个。”法医把手上的黑色袋子递给徐瑞,叮嘱说:“切勿用手摸,以免中毒。”
叶迦把袋子里的事物倒在地上,已经对它见惯不怪了,这是一份审判血书,我拿笔把它挑到字多的一面,“(4/7)吴花,罪行:漏网之鱼,不知悔改。协同作案。”
协同作案?
我寻思着可能是黑桃Q雇佣的助手,可“漏网之鱼、不知悔改”这八个字什么意思?徐瑞摸着下巴思考良久,也没有弄懂。
法医说暂时没发现其余情况,就离开了。
我们肚子饿了,叶迦就去外边买晚饭。
徐瑞则端详着吴花的犯罪前科,道:“这吴花的案子确实不对劲儿,难道暴君的意思说她是逃脱应有的法律制裁,却没有抓住机会改过自新。再次犯下罪行?”
我静静的思考着,2003年7月份,华夏被非典闹得人心惶惶之际,吴花由于是外地回流者,被隔离观察了一个月之久。
而她出去之后的那晚,吴花回到家,却在家门口遇见了隔壁老李,对方试图侵犯她,上衣都扒掉了,口供上说她随手捡起的石头一下子打死老李的。
但法医进行过尸检:第一下只致死者昏迷,接着又在同一个地方打了六七下,致使头颅重度震荡,骨头也碎裂了。
吴花把老李打死时,对方的侵犯行为已被终止,这就属于防卫过当致对方死亡了。事后又没有主动去派出所自首,趁机跑了。消失一年。
2004年8月份,吴花再回朝市,就落入了法网。因此,她被抓到之后就判了六年零九个月,狱中表现不好不坏,获得了减刑,于今年八月份告别了铁窗生涯。
“小琛,你发现了没有?”
徐瑞沉吟的说道:“案发时,现场没有一个人亲眼目击到这一事件的发生过程。但吴花家和老李家四周的住户,听见了吴花的挣扎喊叫,极为的短暂,约有三、四秒,等众人开窗或者出门去看时,老李已经倒地,脑袋流着血水。加上别人看见吴花衣冠不整的样子,她被抓之后交代案发经过,说自己马上就要遭受侵犯了,警方根据从她家邻居们那获得的结果,便对此没有丝毫的怀疑,认为吴花之所以打死老李的确是为了防卫自己。”
“所以……联想审判血书上的罪行,吴花那次的供述全是假的。”我眉毛跳了下,分析道:“而吴花邻居们看到的,也是她杀完老李所制造的假象。她逃亡了一年再回来,也许心存侥幸,觉得过了这么久,自己回来如果被警方发现了就说正当防卫,以为警方会无迹可寻,可没有犯罪经验的她,不会想到法医的验尸记录会这么神奇!”
“对。”
徐瑞打了个响指,他设身处地的说:“不妨换个角度想想,吴花的一半脸有胎记,另一半脸被烧伤过。以客观的角度来说,会对吴花有那方面兴趣的男人,犹如凤毛麟角般稀少。况且老李的妻子还是花二十万到越南买的漂亮女子,七年前才娶回家不久,犯不着换口味啊。”
“吴花和老李有什么深仇大恨么?”我眨巴着眼睛。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刑警大队长满身雪花的走入,他拍打着自己肩膀,“吴花那案子咋了?印象里好几年前的了吧。”
“外边又下雪了?今天被黄玮带回来的无头女尸,就是吴花的。”我解释的说:“下午我们奇袭了犯罪分子的老窝,把她的头颅也寻到了。”
刑警大队长不可思议的道:“她不是得到2011年才出狱吗?”
“获得减刑了。”徐瑞把吴花的资料递过去,“这案子当年你办时,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对方回忆了一会儿,说:“她被抓时自己说一下子把人打死的,封存的验尸结果表明第一下昏迷又打了不少下,加上邻居目睹的情景,就推断为防卫过当。不然能怎样?即使我不认为死者会对她有侵犯的念头,可那时比较严,如有刑讯被发现就会撤职,我们没再追究。”
“无头女尸从外边看,身材也不错。”我回想着说。
刑警大队长咧嘴。“以前她有赘肉,可胖了。现在这样,没准是狱中吃苦瘦了。”他女儿打电话催了,见没什么事了就跟我们告别。
徐瑞联系了李家那边的老黑。说暴君现在失去了手下,势必会变本加厉,而审判血书就差5/7和6/7就轮到李天盛了,让他务必和两位外援以及一众黑衣男子坚守住李家。
老黑听到这种史无前例的进展。兴奋不已!
徐瑞寻思着发生了今天的事情,以及暴君雪地上留的字,秋宇的死对于这审判者来说只是利息,兴许还会有后续的报复行为。故此徐瑞又让医院ICU前驻守的外援们与警方严密守护杜小虫。
不多时,叶迦把饭菜拎了回来,这货不知从哪儿买了份冰点,“蚂蚁上树。”不过像蚂蚁的黑点们全换成了小蒜块!
“咱仨整理一下案情,过一个小时,审问今天抓回来的五个罪犯,再去医院看小虫。”徐瑞吩咐完,把抽屉里一大堆杂乱的纸张拿到桌上,“她要是在。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杜姐明天一定会没事的。”
我们一边吃,一边归拢着纸页,花了十余分钟,将“平安夜的美人鱼”筛完订好了放置一旁。接着是以黑桃Q为源头的审判血书事件。
渐渐的,我模糊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1/7:李香儿,性别女,已死,现年50岁,为7号目标的养女,化身为黑桃Q,策划了“美人鱼”事件。
2/7:叶嘉莉,性别女,已死,现年22岁,为1号目标老公学校的数学教师,协助1号目标犯案。
3/7:王炯,性别男,已死,现年51岁。为朝市警局的资深法医,协助1号目标犯案。
4/7:吴花,性别女,已死,现年27岁,犯罪前科,疑似故意杀人,协助1号目标犯案。
5/7:(不详),拥有暴君需要的脸孔。
6/7:(不详)
7/7:李天盛,性别男,未死,现年78岁,朝市根深蒂固的地头蛇。
我脑海中不由得浮想起那晚在病房与暴君的交流,他出了两道简单的算数,说什么答对了就放我一马,自己没多想就说了4和6,暴君却守信的没有对自己下杀手。徐瑞之前推测这两道算数暗藏玄机,4和6分别代表对方的第四个和第六个目标,对方选择了用“7减3”和“前者的答案再加2”的方式让我自己说出口,似乎有什么隐晦的深意。
“小琛,老拿着这几张纸发愣干啥?”徐瑞不解的笑着说道:“难不成又发现了什么线索?”
叶迦不闻不问,他慵懒的舔着小蒜上树。
线索……
我眼睛就像火石擦碰打出了火花,再次扫向死者们以及未死者的资料,我心脏瞬间蹦到了喉咙,暴君当晚那两道题之间……竟然真的藏着一个我们从未猜到的大玄机!
第五十七章:反冒充()
如果说……4和6对应了审判进度,7、3与2也一样指的目标,这些人之间用算数的关系连接,不光是序号,因为连众人年龄也一样能加减!
“老大,我知道了,第六个目标的年龄今年为49岁……”我推测说道。
徐瑞和叶迦诧异不已,“怎么推的?”
“7号。李天盛78岁,减去3号王炯,等于4号吴花,27岁!”我翻动着他们的信息,道:“这绝对不是偶然,如此一来,按暴君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