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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巡阴人-第380章

小说: 巡阴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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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人吃过苦头,当即往后缩了一下。我正要出手,眼睛余光就见一道人影朝我疾掠而来,身法奇快,瞬息已到近前。

    我认出是那个瘦道人,当即脚下连踏,身形一拧,朝后避开几步。其余茅山派弟子分散各处,暗结阵势,将我围在当中。

    我见那狮子鼻脸色赤红,显然已经是怒极,其余茅山弟子双目通红,同仇敌忾,想来是认定了我是害死他们师兄弟的凶手。更为麻烦的是,当前巧合重重,恐怕这怪尸的锅,也得罩在了我身上。

    就听那狮子鼻怒喝道:“陆景,你要是还有敬畏之心,就束手就擒,把事情如实交代了!你小子竟敢操弄邪术,你……你说你哪来的狗胆!”

    我眼见今日之事已经无法善了,反而定下心神,低声道:“我……我……这事……这事的确是……”说着,重重叹了口气。

    那瘦道人离我最近,摇了摇头,道:“可惜。”走上前来,手掌结了个印,朝我后背拍下。

    我等的就是此时,身形一矮,手指掠出就朝他肋下点去,随即左手下垂,拇指压于掌心,中指反扣,结了个手印,心中默诵法诀。

    那瘦道人虽是措不及防,应变也是极快,身形一缩朝后疾退。我哪肯放过,足尖一点,抢身上前,如影随形。同时左手法印连变,胎息经运转,聚了一口气凝于阴雀魄,法诀默诵完毕,立即嘴唇微开,发出一声急促的“咄”音。

    这是葬书上记录的一门秘术,叫做“怨海咒”,所谓怨海,意思就是怨魂之海。这怨海咒是个音咒,法咒一出,诡异的啸叫横空掠出,犹如万千怨魂齐吼。

    那瘦道人原本在闪身疾退,被这突如其来的音咒震了一下,登时身法微滞。我脚步交叠,手指硬生生又递进一寸,直戳他左肋。

    就在这时,身后风声急促。不用回头,也知是那狮子鼻情急出手,一咬牙,不闪不避,左手结玉环咒,往背后一护,硬生生扛了一记,右手拘邪指毫不停顿,戳在瘦道人胸口。

    这一番电光石火,可说一切都只在瞬息之间。人影交叠,倏忽分开,借势拽住那瘦道人的衣领,带着他掠出数步,手指点在背后,又封了他一处关窍。

    心中不由稍定。这两位长辈与姜狐狸交好,我可不想与他们生死相搏。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用诡计先制住一个,否则要是两人联手,真斗起来,怕是双方都没法留住手,倒时就是个生死相见的局面。

    此时瘦道人被制,局势就能在我掌控之中。顺势一绕,足尖在地上一踏,身形倒纵而起,双手结紫薇印,朝着逼过来的狮子鼻当头拍下。

第十四章破围() 
    那狮子鼻脸色赤红,怒吼一声,提臂自下而上挥出,拇指按压手心,四指屈伸,是个九阳捶的起势。我也不与他硬拼,身形交错之际,连踏数步,倏忽绕到他背后,结拘邪指点他腰际。

    狮子鼻后背突然一弓,身子扭了一下,一记九阳捶诡异地反甩过来。我闪身避开,随即以魑魅步贴着他急速游走。狮子鼻面上赤红越来越盛,双膝微曲,陡然大喝一声,袍袖双双挥起,横空一扫,犹如双手抱树一般。

    我知道他是双手分使五雷印,这在茅山术中有个说法,叫做五雷轰顶。法咒一起,头顶当即如一记闷雷炸响,电光闪现。这是茅山雷诀中极有名的杀着,要是有阴煞邪物在此,道行稍浅一些的,当场就能被轰得灰飞烟灭。

    如果劈在人身上,就算是修行之人,怕是也得被雷火重创。所以在茅山门规中,这种法术是不能轻易对活人使用的。

    这狮子鼻此时既然用了此术,显然是动了真怒,直把我归于邪祟妖孽一流了,要以雷火将我一下轰灭。

    我熟读王老头留给我的《茅山心术》,自然对这法术的精义极为了解,知道雷火轰击的范围很大,强行闪避不是什么好办法,当即不退反进,抢在他雷诀成型的瞬间,直入中宫,手指斜掠,以拘邪指点他手腕脉门,毁他一个手印。随即合身撞入他怀中,带着他直滚出去。电光闪烁,雷火轰下,但双印少了一印,也就成不了真正的五雷,威力却是弱了许多。

    手指点出,连封了他两处关窍,这才舒了一口气,带着他从地上站起。

    知道此时,那些茅山派弟子才三三两两地朝我冲上,他们刚才措不及防之下被“怨海咒”炸个正着,想必仍是头晕眼花,两耳嗡鸣,连步法都是踉踉跄跄,当即被我一一击倒在地。

    “还不带你们师父走!”我喝了一声。

    那些个弟子从地上爬起,恨恨地盯着我,却也没人再敢冲上前来。去抬了狮子鼻、瘦道人还有两名茅山派弟子的尸体,朝外退去。除此之外,那名变成怪尸的李师弟也被他们抢了出去,我也没去拦阻。

    这些人离开之后,洞内立即安静了下来。我转回去看水笙那姑娘,见她面色仍是潮红,热度却是递了不少,呼呼地喘着粗气,眼睛微阖,似乎有了些睡意。

    我探了探脉,发觉脉搏虽然仍是剧烈,想比之前却是平缓了不少,不由稍稍松了口气,知道这姑娘总算是捱下来了。走到刚才挖出那李师弟的地方瞧了瞧,见下头有个深坑,显然他是被人故意压在下面,上面堆积了石块,以防他逃出。

    按照当前种种来看,那姓齐的和这姓李的之所以变成怪尸,恐怕都跟这里脱不了关系。只不知这个中关键究竟是这聚阴池,还是水笙那姑娘。

    一时间却是琢磨不透。

    盘算了一阵,心中未免有些焦躁。虽说此时茅山派一行人退走了,狮子鼻和瘦道人被我封了关窍,光凭那些个弟子一时半会儿也解不开。只是谁也不知道茅山派究竟来了多少人,还会不会有其他门派的人在此。

    当即又跳下水去,沉到聚阴池中,仔细观察林文静和刘楠两个鬼丫头。看了良久,伸手分别扣住两人手腕,一边探两人脉搏,一边小心翼翼地将二人分开。

    刚一动作,水中就起了个漩涡,两人嘴唇微启,潭中阴水倏忽冲着二人口鼻之中灌去。我瞧得一惊,也顾不得其他,揽住二人抱起,升上水面,将两人从水中托了出来,抱到地上。随即脱了外衣,给林文静罩上。

    又去看水笙,在她额头摸了一下,只觉温度又低了不少,神情也平静了下来,呼吸渐细,似乎是睡了过去。我当即去池中去取了些水,在她脸蛋上拍了几下。

    那姑娘受冰水刺激,登时苏醒了过来,“啊”的一声尖叫,刺得我耳膜有些发疼。只是她关窍被封,身子却是动弹不得,尖叫了好一阵,大约是头脑有些清醒了,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说吧,怎么回事?”我在她旁边坐下。刚刚一番剧斗,时间虽短,却是极费心神,不由有些疲倦。

    那姑娘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滚了滚,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却是大哭了起来。

    我也是瞧得无奈,道:“没对你干什么坏事。”抓了她一只胳膊,将她拎起,让她看了自己的衣服。虽说浑身被汗水湿透,狼狈不堪,总归是完整的。

    那姑娘这一哭,却是没个停,而且有越哭越凶的趋势。

    我这会儿可没时间跟她空耗,沉了脸,眉头一绞,喝道:“哭什么哭!”

    那姑娘被我一吓,当即收了哭声,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朝我瞄了一眼,满脸的泪花,抽噎了几下。

    突然目光一缩,大叫了一声:“姐姐!”随即朝我怒道,“你……你把我姐姐怎么样了?”

    我转身一瞧,知道她是看见了林文静和刘楠两人。看来这姑娘果然与两个鬼丫头认识。只是她口口声声地喊什么“姐姐”,却让我很是有些古怪。

    林文静和刘楠原本是与我同岁,只是这两丫头不人不鬼的,自打十八岁那年从我身上脱体而出,就没有再生长过,此时看起来就要比我小上一些。水笙这姑娘至少二十出头,居然叫这两人姐姐,未免有些不伦不类。

    “你认识她们?”就问。

    那姑娘哭道:“你……你这个坏人,你干什么了!”

    我见她又开始哭,不免有些头大,喝道:“不许哭!这是我家里的两个丫头,我能对她们怎么样!”

    那姑娘怔了怔,嘴一扁,道:“你胡说!”

    我见时间不早,也没空跟她在这里多废话,道:“一个叫林文静,一个叫刘楠是不是?”

    那姑娘“嗯”了一声,红通通的眼睛朝着我猛瞅了几眼。

    我板着一张脸,恶声恶气地道:“不许乱跑知不知道?”见她应了,将她扶起,伸手在她背后一按,解了她被封的关窍。

    她被封的时间有些长,再加上刚才春情大发,汗出如浆,体力耗损厉害,一时间却爬不起来。歇了好一会儿,才撑着爬了起来,就跌跌撞撞地朝林文静二人走了过去,跪坐下来,查看了一阵。

    然后就见她脱下外衣,给刘楠将身子遮上。

    我过去扣了她手腕,探了探脉搏,道:“能不能走了?”

    水笙“嗯”了一声,点点头。我旋即抱起林文静,就见那姑娘上去抱起了刘楠。我也没说什么,立即起身走人。此时我恐怕已经是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除了“淫贼”这个名头,还得加上操弄邪术,祸害人命这口锅,要是被人再堵在这里,那这乐子可真就大了。

    别看水笙那姑娘瘦瘦弱弱,力气却是大,抱着一个人,起先还有些踉跄,走得一阵,气息就平稳起来,步履矫健,走得飞快。

    我也乐得如此,加快脚步,带着她们到了山隙,在里头停了一停,听外头没有什么动静,这才闪身而出,借着夜色,朝外疾行。也不回去盘口村了,直朝着山林深处行去。一口气奔出有数十里路,这才停下,找了个隐蔽的洞穴藏进去。

    打量了一阵,就找了块平地,把林文静放了下来。水笙也跟着把刘楠抱过来,与林文静并排放在一起,又给二人拉了拉衣服,又替她们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

第十五章阴阳和合() 
    我在旁边靠着石壁坐了下来,看她体贴仔细的模样,说道:“过来这边。”

    那姑娘回头瞅了我一眼,“噢”了一声,乖乖地过来在我跟前坐下。

    我瞧了她几眼,见她一对乌溜溜的眼珠子骨碌碌转,身子缩成一团,咬着嘴唇,怯生生的模样,道:“说吧,怎么回事?”

    她飞快地瞧了我一眼,又缩了一缩,道:“什么怎么回事?”

    听她这么一说,我一时间倒难以接话了。这事情千头万绪,还真不是简单能说清楚的。心里一琢磨,干脆就一件件问。

    “你到底什么人?”

    那姑娘冲我看了一眼,道:“我是水笙啊,你不是知道的。”

    我皱了皱眉头,道:“问你真名。”

    姑娘扁了扁嘴,道:“我就叫水笙啊,我爸给我起的名字。”照她说来,她还真是盘口村水家的人,如今住的那栋房子也是他们家的老宅。

    我盯着她瞧了一阵,看她神情娇憨,到不像是作伪,不由微觉有些怪异。我原本以为这姑娘只是伪造了个身份,躲进盘口村的。

    也不在这地方纠结,板了脸,肃声道:“栓子他们是不是你害的?”

    水笙一听,当即连连摇手,急道:“我怎么会害栓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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