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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巡阴人-第329章

小说: 巡阴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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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我迷迷糊糊再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脑袋还在脖子上,伸手摸了摸,只是多了一道印痕,稍一触及,就刺痛难当。睁眼望去,就见旁边靠石壁坐着一个人影,正在闭目养神,不是那姓梁的老杂毛又是谁。

    我头皮一麻,立即就要从地上跃起,但刚一动弹,就听到当啷一声轻响。手腕上传来一阵冰凉和坚硬的触感,原来是手腕上被锁了一条手指粗细的链子。这链子色成赤黑,看上去非金非铁,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所铸,上头没有禁纹和符咒,应当不是什么带有禁制的法链。

    链子的另一端锁在那姓梁的手腕上。我这一动,那老杂毛就睁开了眼,冲我看了一眼,却没有说话。

    我微微调息了几拍,想要运起胎息经,但稍一运转,就觉不对。无论我怎么运转,丝毫感应不到体内气息的存在。

    就听那姓梁的道:“不要费劲了,你是逃不了的。”

    我再运转了几次胎息经,却是犹如泥牛入海,全无反应,知道这老杂毛怕是在我身上下了某种法术。尝试无果,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索性坐回了地上。这下子,可真成砧板上的鱼肉了。

    就见那姓梁的拿着一个东西,皱着眉头,托在眼前仔细观看。我仔细一瞧,原来是那个黑银镯子,被这老杂毛从我身上搜走了。心中微一转念,立即就明白过来,这老杂毛之所以朝那三个牛鼻子出手,原来是为了这镯子,怕我一旦被擒,这镯子就落入别人手中。

    只是奇怪的是,这老杂毛既然东西已经到手,还留着我干什么?此时性命操之人手,也没什么可顾虑的,冲他叫了一声:“老杂毛,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那姓梁的专心致志地看着镯子,却也没来理我,过了好一阵子,才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将镯子小心地用一块布包了,收了起来。这才翻眼看了看我,道:“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生,一个是死,你要选哪个。”

    我一听,心中就不由大骂,闭了眼睛,懒得理他。反正他要杀,我就算跪地求饶也没用。他不想杀,我就算跪地求着他杀,那也没用。

    过了片刻,只觉风声扑面,脖颈上一痛,就见那姓梁的已经闪到了我身前,一手锁住了我的喉咙。

    “我现在就宰了你!”姓梁的厉声道。

第四百七十八章 合谋() 
我强忍着胸中窒息,盯着他看了几眼,明知说什么也没用,也懒得啰嗦。过了一阵,就觉脖颈上一松,那姓梁的板着的一张脸,突然一松,露出一丝笑意,挥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一拍,道:“小陆景。只是开个玩笑,不要当真。”

    我此时虽然易了容,但这老杂毛与我交手过多次,而且眼睛贼亮,认得出我是陆景,自然也没什么可奇怪。只是这人脸变得如此之快,倒是让人有些错愕。

    只见那姓梁的很快就收了笑,朝洞外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咱们小声些,可别把那帮牛鼻子引来。”

    我只冷眼盯着他瞧。看这老杂毛到底要搞什么花样。

    这时候瞧得仔细了,就见他脸色焦黑,头发被烧掉了一半,形容颇为狼狈,应该是之前在天师道那三个牛鼻子手里吃了大亏。

    就听那姓梁的道:“小陆景。虽说咱们之前有些恩怨,这回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我抬手扬了扬手上的链子,冷笑道:“就是这样?”一边打量四周,心中暗自盘算。

    那姓梁的微微一笑,道:“你这孩子机灵古怪。不把你锁着,我可看不住。”

    我也不去接他的话茬,就听他又接着说道,“说起来,咱们认识有多少年了?”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他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了。看了他一眼,道:“我可不认识你。”

    那姓梁的笑道:“咱们自打在潭城遇到,楚红对你可是一直念念不忘,一直想收了你做她徒弟。”

    一说起姜狐狸,我就来气。这老杂毛他妈的还好意思提起她。

    那姓梁的呵呵笑了一声,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又能有什么解不开的仇隙?”

    我冷笑了一声,道:“她可早就跟你斩袖断情了,你攀什么交情?”

    那姓梁的微微一笑,随即叹息了一声,道:“小陆景,你说我有没做过对不住茅山派的事?”

    “那就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咯。”我就看他这番装腔作势,究竟意图为何。

    那姓梁的长叹一声,道:“我虽是出身降教,但自打我进了茅山派。恪守门规,一直以驱魔诛邪为己任,守一方百姓太平,我又何错之有?”

    他不提这个还罢了,一提起这个,我立即怒火中烧,他妈的就他还恪守门规,还守一方百姓太平?

    连着冷笑了几声,盯着他厉声道:“当日偷袭荣华的人是不是你?”肌肉男的死,罪魁祸首就是这老杂毛。

    见那姓梁的脸色微变,不待他辩驳,就立即打断了他:“你也不必狡辩,是不是你,我心里清楚的很。”

    那姓梁的皱了皱眉头,道:“没错,不过我当时只是要找阴阳镯,并不想闹出人命。你朋友的死,都是庞贝那小畜生为报私仇!你放心,这人我已经帮你除掉了。”

    听他说来,原来当日这姓梁的从茅山逃出之时。顺手将关在一边的庞贝给拍死了。

    我一想到肌肉男的死,心中就是悲愤难当,强压下心头波澜,啧啧了几声,道:“这么说起来,你还是大好人了。”

    那姓梁的道:“好人算不上,不过也算不得什么坏人。”

    我斜睨了他一眼,道:“你对我家这镯子,倒是上心得很。”

    “你家的?”那姓梁的有些错愕。

    我也没接他这话茬,心里一转念,就道:“你要这镯子干什么,可不值几个钱。”

    姓梁的看着我,转而微微一笑,道:“你也知道我是降教出身,隐藏在茅山多年。”隔了一会儿,又道,“目的自然是有很多。其中一个,就是寻找这枚阴阳镯。”

    “这镯子看来看去也就普通,有什么用?”

    那姓梁的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我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心中盘算了一阵,道:“是那姓洪的老东西罢?他在你身上下了降术,你想拿了这镯子去邀功,去求他给你解了?”

    姓梁的呵呵了一声,道:“就说你这孩子心思机敏。”

    我打量了他一眼,道:“那姓洪的老东西可不是什么善茬。”以那老东西的心性。就算这姓梁的给他送上阴阳镯,也未必就能把他身上的降术给解了。

    姓梁的叹息了一声,道:“要不是我身上中的这秘降,我就一直当个茅山门人又如何?”

    他这话说来的倒是不错,以他之前在茅山派的地位,又娶了姜狐狸,生活和美,德高望重,那可要比在降教好了不知道多少。如果那会儿真让他当了茅山掌教,怕是连姓洪的都拿他没办法。

    但只要他身上的秘降未解,就会一直留有把柄。那姓洪的一旦翻脸,只要当着茅山派众人的面,像宁圆宁缺那样念上一段咒语,这姓梁的自然身败名裂。

    不过事到如今,这姓梁的在积金峰被揭了老底,犹如丧家之犬,就算天下再大,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你是想拿着阴阳镯回降教,求姓洪的给你个好差事吧?”我瞥了他一眼,隐隐明白了他的打算。如今这世上,他唯一能去的,恐怕也就只有降教了。

    那姓梁的盯着我看了好一阵子,突然笑道:“原先我是有这个打算。不过…;…;看到你之后,我就改了主意。”

    我听得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就听那姓梁的道:“对你这小子。那姓洪的怕是恨之入骨罢?”

    “可能吧。”

    那姓梁的笑道:“要是我把你跟镯子一道带去,想必这老东西一定会大喜过望。”

    我看着他,也没说话。就听他继续道:“这镯子的事万分机密,他绝不肯让其他人知道。”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到时候,咱们就趁机发难,联手把那老东西做了!”并指做了一个斩杀的手势。

    我虽然之前已经隐隐有些预感,但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觉着有些匪夷所思。只听那姓梁的道:“那姓洪的一死。我就可以顺势取而代之。”声音中压抑着一丝兴奋和疯狂。

    这老杂毛的心气还真是不小,茅山掌教之位没坐成,转头就想着去图谋降教宗主之位。

    那姓梁的伸手拍了拍我肩膀,道:“你跟我那闺女,关系可是好得很。”

    “那也跟你没半分关系。”我盯着他道,“她在哪里?”当日这姓梁的为从茅山逃出,居然挟持了他闺女,真他妈是禽兽不如。

    姓梁的呵呵笑道:“你也不必紧张,我自己的亲闺女,我还能不待她好。”顿了一下,又道,“我可是看得出,就我这闺女,对你这小子是真有几分意思。”

    不等我接话,那姓梁神情一肃。道:“咱们联手把姓洪的除了,等我坐上掌教之位,我就做主把我闺女嫁了与你,到时候咱们爷俩一同执掌降教,何愁大事不成?”

    我心中暗骂,这姓梁的还真是不要脸,居然连亲生女儿也被他拿出来当筹码。冷笑了一声,道:“你这活,我可干不来。”说着,就往地上一躺。实在是累得狠了,坐都坐不住。

    过了片刻,就听那姓梁的声音传来:“听说,你跟昆仑府那位大小姐关系极深?”

    我一听他说到青子,霍地从地上坐起,盯着他道:“干什么?”

    那姓梁的微微一笑,道:“你要是跟我联手把那姓洪的做了,那就是帮了你家那位的大忙。”

    “什么意思?”

    姓梁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奇怪,道:“你还不知道?”

    我心中有些不安,道:“少说废话!”

    姓梁的呵呵了一声,道:“跟长辈说话,要放尊重些。”紧接着又道,“这姓洪的老东西正准备着朝你家那位下手。”

    我心中虽然忐忑,但还是不由有些好笑,道:“就他?”

    姓梁的微微眯起眼,道:“自然不仅仅是他。”

第四百七十九章 中煞() 
我强压下心中波澜,假作淡定地道:“还有谁?”

    那姓梁的笑了一声,道:“对于降教以外的,我就不大清楚了。只不过…;…;”说到这里,冲我看了一眼,“你们几个昆仑府的小贼,不仅谋害了天师道和茅山派两位大人物,而且残杀道门弟子无数,你说道门会怎么样?”

    我心中一紧,盯着他道:“那个姓范的。是不是你下的手?”

    那姓梁的叹息了一声,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范师弟与我同门这么多年,感情向来不错。哎,他虽然追捕于我,但我又哪里忍心真将他害了。你当时也在场亲眼见了,他虽说伤得颇重,但性命是无忧的。”

    我虽是不信这姓梁的这番惺惺作态,但他说的话倒也没错。如果这老杂毛真要对姓范的下死手,那也等不到我赶过去。

    就听那姓梁的道:“你家那位的处境可是不好。”说着摇了摇头。“用法术控制人,这办法虽然机巧,可不太高明。如今这风声一传出,嘿嘿。”

    我知道他说的是昆仑府五阴度厄锁魄符的传闻,也懒得与他理论。只听他道:“不管你们是不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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