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当道,冥妻难逃-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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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小狐抬眉,等着他发话。
“…罢了。”他转回身,大步离开。
冉小狐脸上的强颜欢笑终于尽数消失,她冷眼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越走越远,最终慢慢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她方木讷得坐在凳子上,呆呆得看着前方的明朗景色,心中满盛的,却是对未来的迷茫和死灰。
她不是圣人,既然逃脱不了这个命运但愿能换回小茜的自由,那个可怜的小丫头,那么好的青春年华,不能就在这冥都渡过。
她现在不过是一个失去自由和灵魂的木偶而已,冉小狐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眼眶中的泪水被这个笑给压迫了出来。
用过晚膳,风泫灵派人来接她,她草率的梳洗了下,神情里并没有风泫灵想象中的那般开心。
一直到了天台,她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满空的繁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待我们成亲后,本王便夜夜陪你来看这夜满星空可好?”风泫灵揉了揉她细碎的发丝,狭长的眸子填入满满的深情,此时的她让冉小狐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好似她是他最心爱的女子那般。
可是她却忘记不了,他给她带来的种种绝望,摇摇头,她冷冷的别开眼,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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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地狱般的历练一(求订阅)()
风泫灵看着不理会自己的冉小狐心里闷的发慌,他一个堂堂的鬼王居然被这丫头忽视了?
狠狠的扳过冉小狐的脑袋,他不由分说的含住那片唇,他的表情不像平时那样威严和冷酷,而带着一丝恍神的味道。
黑发虽然只是随便散落着,却多了一种不羁的美。
脸色虽然苍白得很,却显得更加精致,犹如梦幻。
他的眸子如同掉满繁星的夜空,美的深邃又迷人。
一时间,冉小狐竟然在这样的眸子里有片刻的愣神,不过时间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然后她毫不留情的推开他。
“我想见一见小茜,反正大婚已在筹备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冉小狐冷冷的看着他,对于他,她说不上来的感觉,也许除了厌恶再无其他。
“她被本王安置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她过得很好,你莫须担忧”风泫灵眉头微微一挑,为什么她的心里能分给毫不相干的痴魂,分给那凡人小茜,却不肯分一点给他吗?
“何时能放了她?”冉小狐再问。
风泫灵静静得看着她,半晌,轻声道:“本王说过大婚之后,等你成为本王真正的妻子之时”
真正的妻子?呵,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她这副身子不就早已被他霸占了吗?
“真正的妻子?那婚礼不过就是一个过场,你若想要直说无妨”反正她不过也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话刚说完,冉小狐眼眶中的泪水缓缓滑落,她伸手解开自己腰间的系带,毫不迟疑得褪去自己的衣衫,露出了洁白光滑的脊背,毫不遮掩得站在风泫灵面前:“如此你便可以放了小茜吧”
冉小狐平日里俏丽的脸蛋上,第一次呈现出这般深刻的悲哀,因为,她发现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尊严,被他一次冲动而无情的剥夺,桢襙算什么,尊严算什么,在他面前她不过就一个替代品而已,何来尊严,何来地位?
现在她能做的,只是想要保护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东西而已。
风泫灵的脸色变得奇差,看着衣不蔽体的冉小狐,被震得许久都回不过神来。说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冲动,此时的风泫灵俨然已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竟刷得站起身来,大跨步走到冉小狐面前,扬起手就给了她一个脆生生的巴掌。
——这样的她,让他恨之入骨。
可更悲哀的是,他恨他几分,便爱她几分。
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动的心思,也许是不久前,又或者是更早,更或者,在她第一次站在他面前,笑得清澈如水时,便毫无来由得欢喜上了。喜欢一个人,不过沙漏落尘,发生瞬间;思念一个人,注定朝朝暮暮,刻骨铭心;而要忘却一个人,却要花上一辈子时间,才能清除深刻在骨子里的爱情。
他厌恶她这般作践自己的模样,他厌恶她脸上的视死如归,更厌恶她眼中的哀默心死。
尽管这一切,是他亲手赠予她的。
“啪”,手掌与冉小狐的脸颊相触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风泫灵看着自己高昂的手,又看见冉小狐发红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收回手来,他又低下身去,把冉小狐脱落在地上的衣衫拾起,重新帮她穿好。
那一次不过是被药所控,并非他故意要伤害他,若是可以,他也想把最美好的给她,可是他现在无法容忍这样的她。
“听本王解释,那一次不过是本王中了药物所致,本王……”风泫灵闭上眼,试图解释什么,却发现越解释越苍白。
是啊,口口声声说要让她换回玉笙的命,现在却是如此,他都被自己的卑鄙感到愤怒,可是他却不能放手,他很好怕,怕再一次放手,她就会离他而去,他不要失去她。
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她禁锢在身边,无能是恨是怨都好!
冉小狐冷冷一笑,伸手擦了擦被泪布满的脸颊,低下头去,默不作声得转身离去。
若是那一次是受药物所致,那他深情呼唤的那一句却是动情之深的呼唤,她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因为看到他,他便觉得无比恶心!
鼻尖似乎还蔓延着一股极淡极淡的桃花香味,这是冉小狐身上独有的味道,风泫灵一动不动得呆站原地,抬头看着无比美丽的夜空,再也提不起兴致。
回到了自己的房内,冉小狐关上房门,整个人像是抽走灵魂的木偶,如同一滩烂泥般,缩着门沿下。
一直到了此时,她的眼眶才开始慢慢变红。
咬紧牙关清洗了满脸的狼狈,把四周的蜡烛全部吹灭,只留下一只红烛,自己则坐在窗户边上,仰着脑袋,发愣得看着天空中的那轮残损的新月,看着看着,眼前景象又变得模糊起来。
若是当天没有去参加那场戏的最后拍摄,若是她戏份结束早早回家,若是她没有把一颗心遗落在一个冷情的僵尸身上,若是她不知道一切的真相,不知道玉笙,她会不会活的轻松一点?
可是这世界上哪里有若是?她注定回不去了,在这一条充满绝望的路上一直走下去。
一直等到夜深人静,周遭都开始泛起了冷,她才默默然得收回视线,伸手关上了窗户,吹灭了昏暗的烛光。
*无眠。
这般浑浑噩噩的日子过了好几日,她醒了便让下人们将饭菜端到房中,困了便倒在榻上睡到天昏地暗。
她也许是病了,这样也好,她若病了是不是就不用参加大婚了?
风泫灵曾来探过她几次,可皆被她沉默不语的态度给激得无言以对。他伸手抱她,冉小狐便任由她抱,有一次实在被她行尸走肉般的躯体给逼得急了,他伸出手掌将她狠狠按压在墙上低头吻她,冉小狐也任由他忍着,一句话都没有,最终,风泫灵终于挫败得放弃,再也没有来看过她一眼。
只是在走之前,他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小狐……给本王一次机会……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本王的”
只是风泫灵却不知道,在他离开之后,冉小狐的脸瞬间被泪水覆盖,她拿出手帕,用茶水浸湿,一遍又一遍得狠狠擦拭着自己的嘴唇。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到了鬼王迎娶冉小狐的前夕,冉小狐的房内被豪华又漂亮的凤冠霞帔衬得流光溢彩,各种婚礼要使用的物件全都一一备好,全府上下的佣人们在这几日分外忙碌。
大婚当日,天色晴好,万里无云。
整个冥界早已被一片耀眼的囍字红色灯笼挂的满满的,随处可见一张张精心剪成的纸花儿,被下人们工工整整得贴在视线所及的每一个建筑角落。
窗外的喇叭唢呐之声分外嘹亮,冉小狐还未睡饱,就被破门而入的五个丫鬟给从*上拉了起来,从发型开始,一点一点帮她摆布妥当,好不容易绾成一个一丝不苟的含苞发髻之后,身后的丫鬟也不知从哪变出了一个夸张的假发来,重重得挂在冉小狐的头顶,生生将她的脖子给压低了一截。然后,又是分外沉重的凤冠,等全都弄齐之后,冉小狐的脖子已经险些转不过来了,她皱了皱眉,却无可奈何,又任由站在她身前的丫鬟用眉笔帮她一点一点雕琢着,再然后是泛着金色的一层及淡的眼影,再然后是两腮,最后是唇,等到她脸上的所有功夫全都完成之后,她才顶着至少十几斤重的头饰,在丫鬟们的搀扶下,将镶满金钻的大红霞帔穿上了身。
她面目冷清得远远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便看到此时的她,妖娆到了极致。
垂下眼,她轻轻得在心中对自己说:“小狐,你要坚强”
门外,吉时已至,她一步一步踏出门去,透过凤冠前的流苏,看到满世界入眼,皆是一片血红。
……
这一场婚礼,一直持续到了深夜。自白日火红花轿载着她,奈何桥沿着整个冥都绕了一圈,一路上为止喝彩的除了冥界的小鬼,鬼差,就是那些准备投胎的孤魂野鬼,更为滑稽的是,也不知道风泫灵如何想的,居然每个准备投胎的魂魄被他下令穿上喜气的红衣,繁琐的叩拜祭天,在给孟婆敬茶的时候,那个满脸慈祥带着浓浓笑意的妇人居然塞给了她一个大红包,没想到这冥界结婚也如此客套,冉小狐本迟疑接过,她可不想收冥币啊,可是看着那孟婆期待的眸光,她只的收下,很沉,并非冥币啊。
冉小狐被送入了洞房,风泫灵则在前院应付着众鬼官鬼将。
风泫灵的宫殿,从未这般热闹过。
风泫灵面上含笑,给一个上前祝酒的男子都亲自敬了酒,一杯杯酒,全都仰头喝光,一滴不剩,耳边众鬼官将各种有关新婚的祝词全都说了遍,见风泫灵满脸淡笑,心中都放下心来,将一席婚宴吃喝得觥筹交错。
冉小狐旧端坐在*+上,面无表情,她缓缓从嫁衣里掏出孟婆给她的红包,慢慢拆开,一个白玉玉镯便映入眼眶,光滑清凉,带着一股亲切的味道。
她微微一笑,把镯子套在了左手上。
魅都。
血雾隐知道血妖月突破结界居然去找冉小狐后戾气横生,心下一狠把血妖月关在了恶魔之眼里。
这样她即便是有万般能耐也冲破不出来了,待那计划一完成,他们的大计就水到渠成了。
血雾隐如此想着一个人缓。
他的身形挺拔,鬓如刀裁,眉如墨画。
唇角奇异地扬起,他回头看了看那拉得很深的绛紫色的帷幕:“时辰差不多了,风泫灵就让你先嘚瑟段时日……”
他缓缓走回黑木堂,也就是魅都地下最隐蔽的暗室。
“世子!世子!”刚刚进门,他最忠心的老仆碧魔便忧心忡忡地迎了上来。
“什么事?”血雾隐眯起凤眸,俊秀的脸庞呈现出一种潜藏不露的锐气和压迫感,“这么急着找我?”
“世子,‘那件东西’……最近不大对劲……”
碧魔是个六十余岁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