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诡老公呢-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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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冥界,打算去哪里?问的是叶小鱼。还是小红叶?如果是叶小鱼,死亡对于我来说,恰恰是新的开始。但如果是前世的小红叶,那么,死亡就意味着和凤渊,永世分别。
“没关系。”见我咬着嘴唇不吱声,囚笼里穿着礼服的男人也不勉强。反而薄唇一勾,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无比缓慢而又意味深长的说道:“无论去到哪里,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我都会……找到你。”
“凤渊?”就是这么一瞬间,一直故作坚强,忍着钻心的痛没吭出声的我,只觉得胸腔一阵发紧,眼眶发胀,滚烫的泪水终于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泪眼朦胧中,对面的人缓缓的冲我勾了一下唇,脸上的笑,是从未有过的灿烂。
二百七十五、前世今生的寂寞()
原本以为,我听从冥王的话,贸贸然跑来和凤渊分手,会遭到他的反对,误解,甚至记恨。想过一千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又或者,自打我从进门的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全部料到了。
“那么现在,是否可以主动投怀送抱,给我一个爱的鼓励呢。娘子?”在我哭的满脸鼻涕眼泪,又惊又愕又喜的当口,凤渊无比轻挑的眨了一下眼睛。说话间,手已经穿过囚笼之间的缝隙,顺走了那串假手链:“至于它,来日方长,为夫暂且替你保管。”
“嗯!”我泪眼婆娑的点点头,早已忘了进这扇门的初衷是什么,张开手臂,就朝笑得一脸狭促的人扑了上去。
“既然话都说清楚了,又何必徒留妄念,叫彼此难以释怀呢?”正当我咧着嘴角,即将要扑进凤渊怀里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大力从身后传来,猛的一下扣住了我的双肩。下一秒,不等我反应,人便直直的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了冰凉而坚硬的岩壁上。
“咳咳!”这一下来的十分突然,毫无防备,加上之前本来旧伤未愈。尽管在凤渊面前,我想竭力克制,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闷咳几声,喉咙里瞬间涌上来一股浓郁的腥甜味,就硬生生喷溅出了一口鲜血。紧跟着视线仿佛变成了一台断了信号的老式电视机。眼前下起一片雪花白,思绪便开始逐渐飘忽起来。“父亲!您明知小红叶无辜,又何必做的如此决绝?”我望着前方不远处,一红一白两个模糊的身影,身体一歪,脑袋狠狠磕在了地上。如此一来。更是雪上加霜,耳朵里随即响起了一阵“嗡嗡”作乱的噪音,连凤渊说的话,都听不大真切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吃力的眨了眨眼睛,隔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听见冥王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为了能让你顺利登上冥王之位,牺牲一个黄毛小丫头,又何足挂齿?”
“可是,您别忘了,正是因为这个黄毛小丫头,儿子连冥王之位都可以不要。”视线依旧十分模糊,让我看不清凤渊此刻脸上的表情。但从那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又显得异常平静的声音里,还是不难听出其中的决绝。
“你这是,在威胁我?”凤渊话落,冥王充满威压的声音,顿时泛起了一丝薄怒,“为了一个女人,你几次三番与为父唱反调,甚至不惜落到这副田地,可值得?”
“儿子不敢。”无视冥王的怒意,凤渊淡淡的轻笑了一声,不答反问,“只是有一句话想问父亲,您可曾后悔过,当年与母亲的相遇,相识?”
“凤儿……”凤渊话落,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后。冥王沉沉的叹了口气,似有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又有无力反驳的苦涩:“正是因为知道当中的不易,所以为父,才不愿意让你重蹈覆辙。你这又是,何苦呢?”
“苦么?”低迷的语调。轻的仿佛是一首来自远古的歌谣。像是在问冥王,又像是在问他自己,凤渊一边说,一边侧过头,目光看似不经意的落到了我这边:“如果是的话,我倒不介意,品尝一辈子。”
“只希望父亲您能够高抬贵手,成全儿子。”
“若我执意不肯呢?”随着凤渊的视线,冥王也一同看了过来。好像刚才昙花一现的慈爱,仅仅只是一个幻觉,眨眼间,声音又再度冷了下来:“你这个做儿子的,又预备拿什么,威胁为父,嗯?”
“父亲,您说笑了。”面对冥王近乎偏执的逼问,凤渊的声音里,始终带着一丝笑意。“儿子从未想过,要威胁您。也想不出,这世间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您?”
“我只不过,是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仅此而已。”话虽说的婉转,恭敬,可但凡有点心眼的,都不难听出当中针尖对麦芒的敌意我怎么想,怎么做,全看父亲您的决定。
“好,不愧是我的好儿子!”连我都能听出来的话外之音。冥王怎么会没有察觉。说话间,袖子一拂,背对凤渊朝我走来:“我倒偏要看看,为了这个女人,你究竟会执迷不悟到什么程度!”
看来这一回,冥王是彻底被激怒了。也不等凤渊再说什么。就面色冷峻的抬手凌空一挥,那双美的令天地失色的凤眼,便隐隐泛上来一股杀意:“丫头,我知今日之事不怪你。”
“但错就错在,你不该让凤儿对你如此上心!”
“父亲!”冥王话落,耳边随即传来一声低呼。
几乎是同时,我猛的感觉一阵劲风迎面袭来。速度之快,根本由不得人反应。骇然间,天灵盖就莫名奇妙被狠狠挨了一下重击。紧跟着身形一晃,刚才好不容易跪坐起来,转眼又趴回到了地上。
“咳咳!”口腔里满是浓郁的血腥味,“冥王……大人,求您不要为难……凤渊。”
想开口说些什么,到最后却发现,连喘气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话到嘴边,含糊的自己都听不清楚,更不要指望冥王能够明白。
“父亲!您不要逼我……”“凤儿,你别怪为父狠心……”
凤渊和冥王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的传来,忽远忽近,听上去十分的不真切。之前才稍微有所恢复的视线,再度变得模糊不堪起来。我眨了眨眼睛,望着不远处身穿一袭红衣的男人,吃力的勾了一下嘴角。整个人就仿佛被丢进了深不见底的大海一般。意识飘飘荡荡的靠不到岸。
“我的小鱼儿,我终于,抱到你了。”
不知怎么的,在这气氛剑拔弩张,凝重到近乎诡异的时刻,我的脑海里却突然不合时宜的跳出了,当初在影楼里和凤渊拍摄婚纱照时的一幕场景。
从前生,到今世,凤渊的孤独,寂寞,求而不得的渴望,和无能为力的悲凉,作为叶小鱼的我,在这一刻终于全都明白了直到最后,凤渊和小红叶,这两个人也终究没能好好的说一声再见。明明近在咫尺的怀抱,却除了虚无的空气,什么都没有留下。
“对不起……”我的脸紧贴着冰凉的地面,滚烫的泪水,不断从干涩的眼眶溢出来,怎么也止不住:凤渊,原谅我,还是没能帮到你和小红叶。将你留下,独自一人承受。今后漫长岁月里,本该由两个人共同面对和承担的所有苦难煎熬。
同时,也谢谢你的不放弃。尽管前途未卜,还依然愿意……心甘情愿的等待我的出现。
或许曾经,我确实羡慕过,嫉妒过。比较过。羡慕小红叶先我一步,陪伴在你的身边;嫉妒小红叶知道更多,关于你我所不知道的事;比较我和小红叶之间,你会爱谁更多一点。
但曾经,只是曾经。从今往后的每一天,我叶小鱼,既是我自己,也是小红叶。会连同那份来不及说完的爱一起,永远,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想到这里,视线一晃,终于支撑不住,沉沉的合上了眼睛,意识陷入了一片无垠的黑暗里。
“咳咳!”我以为再度醒来的时候,自己会如期出现在原来世界的病房里。但出乎意料的是,等我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冰凉的石墙,黄豆大的油灯,和厚重到坚不可摧的牢门原来我还没有死,我依然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哪也没有去。
刚才在暗牢第七层,冥王为什么不当着凤渊的面,直接把我杀了?我撑着手臂。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禁不住狐疑的想。整个人就像被重型卡车碾压过似的,仅仅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就忍不住痛得惊出了一身冷汗。一边小心翼翼的靠坐到墙上,一边垂着眼睛暗暗猜想:还是说,冥王他本来是打算要杀我的,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了?难道,是凤渊他……“哐当”正兀自想的出神,耳边冷不丁传来一声闷响,牢门就被人从外往里打开了。
又是冥王?我不知道自己晕过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和凤渊分开的,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有多久?只是看着裙摆处早已干涸的血渍,大约估计,时间也应该不会太短,起码有小半天了。
可心里也着实纳闷,不过时隔半天,冥王此刻前来,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我眯了眯眼睛,不着边际的猜测着。
“怎么是你?”然而,等到牢门完全打开,借着昏暗的油灯看清楚来人之后,我忍不住意外的低呼了一声,“你是怎么进来的?”
二百七十六、讲不通的疯子()
“怎么,看到是我,让你觉得很失望?”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冥后死亡事件的第三个目击证人,青雪。
“你来干什么?”我警惕的盯着一步一步慢慢朝自己靠近的青雪,身体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
“我来干什么?”察觉我的敌意,青雪不明意味的勾起了嘴角,“当然是来看你了,我的好姐妹。”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回头对身后的狱卒使了个眼色。也不知道这狱卒究竟得了她什么好处。一看青雪示意,二话不说,立马退出去,识相的关上了厚重的牢门。一时间,昏暗的牢房里,就只剩下了我和青雪两个人。
“啧啧!小红叶,你这是什么表情?”见我沉着脸,一声不吭的盯着她,青雪不满的咋了一下舌。说话间,人已经到了跟前:“你知不知道,为了能进这间暗牢,我花了多少心思?”
“念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我特特意意过来看你一趟不容易,你好歹也对我露个笑脸不是?”话落,还冲我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脸上既懵懂又无辜的表情,一览无余。明明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却怎么也回不到当初在忘川河上,第一次相遇时的那种感觉了。
看着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笑得一脸灿烂的青雪,不知怎么的,我一下子联想到了在未来世界里的那个宁小雪原来有些人和感情一样,一旦变质,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有劳挂心了!”听青雪说完,我强忍着钻心的痛。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老话说的好,输人不输阵。尽管我现在是阶下囚,但对方都挑衅上门了,我也不能表现的太怂。想罢抬起头,迎上对方别有深意的目光,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不愧是好姐妹,难得你这个时候还惦记我。”
“现在人你已经见过了,心意我也领了,趁冥王大人没有发现,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等会儿被他责罚。”
虽然不是很清楚,青雪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混进暗牢的。但两人之间嫌隙已深,彼此都心知肚明。而且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我绝对不相信,青雪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