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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等一下,我诡老公呢-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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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我没有吭声。

    不是不疼,而是整个手臂已经痛到麻木了。除了在指甲被剥离的一刻,身体会本能的跟着颤动一下,我已经感觉不到右手的存在了。

    “怎么,现在学乖了?”冥后见我不似之前那样哀嚎痛哭,脸色悻悻的又有些不悦,“还是你也就这点能耐,打算破罐子破摔?”围肠尤扛。

    “真可怜……”身体仿佛像是死了一般,我仰头躺在长木凳上,面对冥后的冷嘲热讽,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

    “啧啧,现在觉得自己可怜了?”听了我的话,冥后还以为自己的威慑终于开始起作用了,不无得意的挑了一下眼角,“当初选择跟我作对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到会有今天?”

    “不,我并不是……替自己可怜。”我恍惚的摇了摇头,视线没有任何焦距的落在同样阴暗的房间上空,自顾断断续续的说着,“我只是替闫重烈,感到可怜……罢了。”

    “因为,有你这样的,一个母亲……他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啊,我现在忍受的痛苦,只是一时的。但那个可怜的男人,却要忍受他尖酸刻薄的母亲一辈子。

    只不过和我身体上受到的伤害不同,他受到摧残的,是精神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剥夺了一个做好人的机会。

    想到以后会发生的种种,或许,闫重烈所有的悲剧,都是他的母亲一手促成的。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冥后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一下子变得有些狰狞起来,“拔,给我把她另一只手,也全都给拔了!”

    “等等!”就在那个被挠花脸的女人打算故技重施,想要敲断我左手手肘的时候,站在冥后身边,始终都没有开过口的另一个丫鬟说话了。

    她在喝住大块头女人的同时,自己则踮起脚,抬手凑到冥后的跟前,小声的耳语了几句。我也没有刻意去听,只模模糊糊的听见镜子,死心之类的零星几个字眼,也没有完全放心里去。

    “嗯,就按你说的办。”听了那丫鬟的话,冥后不住的点了下头,跟着看向我的视线,冷不丁又阴厉了几分。

    之后手一挥,便对那丫鬟说道:“快去快回。”

    “你们,继续!”丫鬟走后,冥后又对房间里剩下的几个人低喝了一声,“把她的左手,也全都拔了!”

    接下来的整个过程,我已经不想在多做赘述了。假如可以的话,这一辈子,也不想再回忆起来。只记得当最后一个小拇指的指甲也被拔下来的时候,毫无意外的,自己又一次昏死了过去。

    “咝”但没过多久,飘忽的意识便很快又被脸上传来的一阵,火辣辣的剧痛给拉了回来。

    我艰难的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之前被冥后打发出去的那个丫鬟,捧着一只碗,拿着一块手绢,正蘸着一种不知名的,如血一般颜色猩红的液体,在我的脸上慢慢的擦拭着。

    “你们……在干什么?”我吃力的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连自己都听不大真切的话,意识又有些飘忽起来。

    “冥后见你脸色太过憔悴,于心不忍,所以好心命我帮你洗个脸。”说话间,那丫鬟已经收起了手绢和碗,“好了,也不知道你满不满意。”

    随后,也不等我回答,她就兀自从腰间取出了一枚镜子,不由分手,递到了我的跟前。

    一开始,因为模糊的视线,我没有看清楚。但仅仅只是一瞬间,在看清楚镜子里的那张脸后,我不由的瞪大眼睛,从早已嘶哑的不成声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句无声的惊叫:“啊”

    “这不是我……一定不是,把镜子拿走!”

    话落,眼前一黑,是彻底失去了知觉。

    “砰”就在视线即将坠入黑暗的前一刻,我隐约听见耳边传来一声铁门被踹开的巨响。朦朦胧胧中,只看到一个身影飞快的冲了进来。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百九十六、拜谁所赐() 
触手所及,是一片无尽的黑暗,浓的不透一丝亮光。

    我就置身于这一片黑暗中,魂魄仿佛被吊在半空里,所有的感官都在狠狠的互相撕扯。这种极致的痛楚,已经让我分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手上的伤已经用了冥界最好的药,虽然近日会有些行动不便,但假以时日,定能痊愈。”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有多久,浑浑噩噩间。我隐约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忽远忽近,时断时续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般,听上去十分的不真切。

    “断骨会重新接合,指甲也可以再长。只不过……”说到这里,略带沧桑的声音犹疑的顿了一下,隔了好长一会儿功夫,才继续往下说道,“这脸上的伤。老朽实在无能为力。”

    “你什么意思?”话音刚落,随即又响起了另一个阴厉中隐隐透着一丝薄怒的声音,落在耳朵里,分外熟悉,“把话说清楚!”

    可如今一片混沌的大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说话的人是谁。

    我吃力的抬了一下眼睛,想看看对方究竟是谁。但眼皮上好似压了千斤重的巨石,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睁不开来。

    “您息怒,容老朽慢慢说。”之后,耳边又传来了原先那个,略显的有几分苍老的声音。“本来,也不过是简单的皮外伤,若调理得当,并无大碍。但可惜的是,这伤口不知因何缘故。竟沾染了由曼珠沙华提炼而成的汁液。”

    “那又如何?”薄怒的语气中充满了困惑。

    “您也知晓,即便是在平常情况下,此花也不可轻易触碰。”面对威迫,那声音依旧在不紧不慢的缓缓道来,“哪怕完好的肌肤不小心沾到,也需三五月的时日才能褪去。”

    “更何况,这姑娘脸上的伤口。因为浸了水,原本就有溃烂的迹象。如今花汁已深入肌理,要再恢复往日的容貌,恐怕回天乏术。”

    “别无他法?”听似不经意的一句询问,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除非……”

    “主人,您要的参汤,已经熬好了。”略带沧桑的声音话还没有说完,冷不丁就被另一个新冒出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嗯,搁在桌上,你退下吧。”阴厉的声音沉沉的吩咐了一句,似乎因为话被打断,而显得有几分不悦。

    “可是主人,这参汤要趁热喝了才好。”新冒出来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提醒,“不然一会冷了,药效就不似之前的好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寂静的四下才重新响起了说话声:“你,将参汤端过去,喂她喝下。”

    “是。”新来的声音毕恭毕敬的应道。

    话音刚落没过多久,我就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就感觉有一只手伸到了我的脖子底下,将我慢慢的扶了起来。

    “叮噹”在调羹碰撞碗碟的声音过后,我死死紧扣着的牙关,蓦地被人撬开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口腔里被仔细的灌进来一股,温热中略带苦涩的液体。

    “咳咳!”液体一淌下去,原本如烈火在烧灼一样,痛的发干的嗓子突然感到一阵刺痒。我忍不住胸腔一紧,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将口中刚喝进去的东西全都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没用的东西!”下一秒,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原本扶着我的手一松,就被人用力拽开了,“滚!”

    正当我失去支撑的身体,即将无意识的要往后倒下去的一刻,冷不丁又从旁伸出了一只更有力的手臂。不由分说,便将我整个圈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里。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感觉如此熟悉?

    在此起彼伏的说话声中,之前一片混沌的大脑开始逐渐恢复意识,身体上的各个感官,也仿佛跟魂魄归位似的,慢慢又重新有了知觉。最终,当嘴巴再次被人用算不上温柔的动作撬开,液体顺着勺子又一次缓缓流进我的口腔里时,我终于用力的转动了一下眼珠,一点一点异常艰难的睁开了眼帘。

    刚开始的时候,眼前只看到了一团灰蒙蒙的亮光。如同被覆上一层白纱般的视线,模糊不堪。入眼处所有的东西皆是影影绰绰的一片,恍惚的不真实。

    直到过了片刻以后,酸涩的双眼才无比吃力的从这一片灰蒙蒙的亮光中,分辨出来两个不甚清楚的人影。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老迈,一个年轻。

    那个站着的,是上了年纪的,距离自己稍远一些。因为视线还没恢复,看不清楚容貌,只觉应该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垂着双手,一副恭谦的模样。

    而那个坐着的年轻人,此刻就紧挨在我的身旁。用他的手臂,动作无比自然的将我紧紧圈在他的胸前。

    “凤渊?”

    开口的一瞬间,异常嘶哑的声音,刺耳的如同在锯木头。即便是我自己,也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大跳。

    浑身的关节好像生锈了一般,我动作艰难的仰起头,用依旧十分模糊的视线,朝上方揽住自己的人看过去。

    在对上那张熟悉的,如刀刻一般的薄唇时,顿时觉得眼眶一阵发胀,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悸起来凤渊他,回来了么? 他把我从那个充满噩梦的地方,救回来了么?

    然而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个美梦就无情的幻灭了。

    就在我刚刚喊出这个久违的,让我觉得无比安心的名字之际。上方揽住我的人,他一头如烈火般刺眼的酒红色短发,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硬生生闯进了我已经差不多恢复清晰的视线中。

    “怎么会是你?!”还来不及溢出眼眶的泪水,和即将松懈下来的嘴角,在看看清楚眼前这个人的容貌后,一瞬间全都湮灭在了冰冷的空气里。

    “为什么不能是我?”察觉到我脸上一系列表情的变化,闫重烈不悦的拧了一下眉头,沉沉的问了一句。跟着将手中端着的碗,递到了那个站的稍远一些的老者手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才重新垂下眼睑,阴冷的目光一顺不顺的落到我的脸上,似笑非笑的问:“看到我,你好像很失望?”

    岂止是失望,简直就是绝望透顶!

    “放开,别碰我!”我没有理会闫重烈的话,兀自咬牙切齿的从喉咙里挤出一丝沙哑的声音。也不等他答话,便开始激烈的挣扎起来,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然而仅仅只是动弹了一下手指头,剩下还没来得及出口的斥责,就立马变成了“咝咝”的抽凉气声。

    从指尖和手肘处传来的,如同用刀片在活生生剐一样的剧痛,瞬间让我的后背沁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即便没有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惨白的跟鬼一眼。

    “呵!果然,一醒来就又变成了一只挠人的小野猫。”见我要有要挣脱的意思,闫重烈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手臂一紧,用更大的力道将我箍在他身前,一动也不让我动,“早知道这样,我便不救你了。”

    “让你一辈子留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自生自灭罢了。”

    “救我?”呵呵!当我叶小鱼脖子上的脑袋,是用来做摆设的吗?围狂阵扛。

    “那我如今,变成这个样子……”脑海里毫无征兆的跳出了那张在镜子里看到的脸,我吃力的扯了一下嘴角,无声的笑了:“是不是还要感谢您的出手相助呢,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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