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尸-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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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女孩体香混杂着碧浪洗衣粉的味道飘过鼻端,令他鼻腔一阵灼热。
他伸手一摸,红彤彤的,全是血!
就在他抹鼻血当口,岳霖霖嚷了起来:“你瞅瞅,还说他不是存心占便宜,瞅他干啥呢!”
杨树林听得两眼一黑,这回真是跳进月牙湖也洗不清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左右看岳霖霖这架势,他也不可能再把她忽悠出去了,一会还得聚阴养鬼,也不可能瞒得住她们:“我干啥?我来救你俩的命!”
两女都听得愣住,谢盈惊疑不定,岳霖霖却压根不信:“你少胡扯……”
他立马把殷杰的种种诡异,跟她们仔细说了。
话刚说完,岳霖霖哈的一声笑了出来:“杨大班长不是我埋汰你,想混进我们屋里泡我们盈盈,也找个像样点的借口嘛,居然编出个鬼上身,亏你想得出来!”
说着,她还伸出她那白白胖胖的小手,冲杨树林挑起一根中指。
谢盈却惴惴不安,她不信鬼神,可所有事情她都是亲身经历,被杨树林这么一说,心里自然半信半疑,下意识的紧紧抓着杨树林的手:“他晚上真会来吗?那我们怎么办?”
杨树林拍着胸脯道:“放心,有我呢!”
微微一顿,似乎觉得这么说不够气势,他嘿嘿冷笑了一声:“他今个要是不来也就罢了,只要敢露头,我非揍他个乌眼青不可!”
他这边话音未落,屋里的灯突然闪了几闪,灭了!
屋里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女宿舍的窗帘拉得都很严实,天光透不进来,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刚才,他们还在讨论鬼上身之类的邪乎事,此刻骤然一黑,两女都被吓得不轻,谢盈啊的一声,不由自主的靠进了杨树林怀里。
而刚才还对杨树林万分不屑的岳霖霖,也吓得低呼,一头钻进了被窝里。
美人投怀,杨树林却没心思享受这难得的艳福。
事实上他也吓了一跳,咬牙切齿的怒道:“娘的,这破寝室,真是受够了!有蜡烛没?”
“有……在左边,书架上。”
杨树林起身要去拿蜡烛,没想到谢盈不但没松开他,反而一把搂住了他,香气袭人的娇躯全都贴在了他身上:“别,班长你别走。”
杨树林心里莫名的一阵悸动,想起谢盈就只穿了件棉布睡衣,看样子里边就算不是真空也差不多少,被她软弹的胸脯顶着,他鼻子立马又热了起来。
俗话说小妹儿常有,而裸妹儿不常有,谢盈现在跟裸妹儿也差不多少。
要搁在平时,他巴不得屋里黑点,借机享受一下美人在怀的旖旎。
可现在不光谢盈害怕,他心里也直犯怵。
谁知道这是真停电,还是殷杰在搞鬼?
感受到怀里的柔软娇躯正在轻颤,他掐了大腿根一把,钻心的疼劲让他心火消散了点,赶紧借机轻推谢盈:“不走不走,我去拿根蜡点上,这黑灯瞎火的怎么行。”
谢盈也回过点神来,颤巍巍的松开了他。
他这才摸到书架前,探手摸索下,很快摸到了两根蜡烛,掏出揣来的打火机想要点火。
可邪性的是,一连擦了几下,打火机火星四溅,就是不着火。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缘故,他只觉屋子里比刚才冷了不少,手都变得冰凉僵硬了。
他着急之下猛一使劲,上头的火石啪的一下崩开,不知道飞哪去了。
他甩手丢开火机:“便宜没好货,快,火柴!”
“也在上边,放蜡烛那块儿!”
他伸手一通划拉,终于摸到了一盒火柴,这次没出什么差错,总算把蜡烛点亮了。
可蜡烛燃起的火苗却很微弱,隐隐泛青,烛心像是沾过水一样哔啵作响,不停跳动。
他心里一沉,一边以手护火往床边走,一边集中竖起耳朵,细听四周的动静。
情况就像刘山宗所说的一样,四周寂然无声,别说隔壁的响动,连谢盈她们的呼吸声都很微弱,这下杨树林心里仅余的一丝侥幸也彻底消散,他知道,恶鬼终究还是来了。
来之前刘山宗告诉他,恶鬼出没之处,空间通常会产生扭曲,里边发生的事外界不易察觉,置身其中的人,也察觉不到外界的声响,而且很容易幻视幻听。
眼下屋子里外都安静得如此诡异,听不到任何声响,正是恶鬼出没的征兆。
但情况又与他们预料的不同,他们估计恶鬼会在十一点后现身,可现在才八点多。
他不由得心急如焚,刚才跟她们说了太多废话,还没来得及布置。
他也顾不上多说,把蜡烛交到谢盈手里:“沾桌子上!”
说着,他匆匆掏出一卷黄线,麻利的绕着床柱缠了一圈又一圈。
谢盈惊问他这是干啥,他根本没时间解释:“你俩呆在里边,千万别动!”
岳霖霖此刻吓得噤声,也不像刚才那么嘴硬了,跟谢盈抱做一团缩在床里。
杨树林刚缠了几圈,屋门突然被敲响了。
梆梆之声很响,却并不急促。
他动作一僵,扭头看向谢盈,谢盈颤抖着声音问:“谁啊?”
“闺女,我是你大妈。”
门外响起一个略带沙哑的老女人声音,听着很熟,正是管宿舍的李大妈。
只是,她的声调听上去有点怪异,好像是犯了咽炎似的,说话显得有点吃力。
三人相顾失色,都以为来的是殷杰,谁也没想到会是她。
谢盈向杨树林投去询问的眼神,杨树林微微摇头,虽然不是殷杰,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谢盈咬了咬嘴唇:“李大妈,干啥啊,我和霖霖都睡了。”
“没啥,我上来瞅瞅,有人说,上来外人了?”
这回,杨树林三人明显听出了不对劲。
李大妈的动静,嘶哑、缓慢,不带一丝感情。
虽然是在问话,可听起来就像念课文,正常人谁会整出这种动静?
更重要的是,透过门下缝隙看去,外边一片漆黑,停电查寝,怎么连个手电都没打?
两个女生吓得抖个不停,杨树林强自镇定,探手握住了谢盈的手,她小手冰凉。
杨树林低声急道:“别怕,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叫喊!更别下床!”
见二女使劲点头,他拍了拍谢盈的手,闪身躲到了门后,脊背贴墙。
谢盈勉强镇定下来:“没人啊,我们没事,大妈你回去吧。”
“听话闺女,把门开开。”
“我们真睡了。”
“你要不开,我可自己进来了啊……”
随着李大妈那诡异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的一幕发生了。
细微的喀喇声响起,本来划死的门栓,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一点点的被拉开!
屋门吱呀咧开了一条缝。
几乎是同时,桌上的蜡烛嘭的一声轻响,火苗窜起了一尺多高!
仿佛有人往烛火上浇了尸油,一股刺鼻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火光将整个屋子映得一片惨绿,映出了门缝中,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原本这张脸谢盈等人都很熟悉,可此时看上去,却让人头皮发炸。
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肩后,一双母狗眼瞪得溜圆,眼球上看不到半点黑瞳,如同两个蜡丸,两颊的肥肉无力的耷拉着,嘴唇不自然的咧开,露出里边黑黄的牙齿,口水长长的淌成了流。
随着她嘿嘿冷笑,口水长长垂下:“闺女,让你开门,你咋不听话呢。”
第十七章 诛鬼()
谢盈和岳霖霖这会连叫都叫不出声了,紧紧的抱成一团,蜷缩在床角抖如筛糠。
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她们的认知,尤其是岳霖霖,吓得小脸都憋紫了。
门后的杨树林,也是绷紧了身子,两手紧握,一动也不敢动。
虽然从他的角度,看不到门外的情形,可凭二女的反应就知道,门外站着的,绝不是人。
他弄不明白的是,来的本该是殷杰,怎么会变成了李大妈?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然而,情势不容他细想,他已经听到了噗嗤噗嗤的脚步声!
那声音,就像从水里刚拎出来的拖布杵在地上的声音一样,闷得让人心慌。
同时,一股阴冷、恶臭的水汽涌了进来,瞬间打透了他身上的棉衣。
想及刘山宗的叮嘱,他咬牙绷着身子,抖都没抖一下。
矮胖的李大妈,一步一拖进了门,脸上带着邪笑,直勾勾的盯着二女,不停的向她们招手:“好闺女,快过来,让大妈稀罕稀罕。”
她一边诡笑,一边朝谢盈二女的床走去,后背暴露在了杨树林的视线中。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亲眼见到这一幕,杨树林只觉一股寒气打腔子里直窜顶门。
李大妈,不,眼前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李大妈了。
这恶鬼浑身湿透,身上不停的滴答着水,身后脱出一条长长的水痕,缓缓向床边延伸。
可灯下根本看不到它的影子。
与此同时,屋顶的四角、墙壁都渗出了水汽、绿苔,飞速向墙上蔓延。
水汽所及,墙壁好似开了锅热粥,鼓起了无数水泡,纷纷爆裂,响起的噼啪声慑人心魄,散发出阴冷潮湿的臭气,熏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它似慢实快,杨树林一愣神的工夫,它已走到了屋子中间,距离二女不足三米了。
杨树林没工夫害怕了,鼓起全身力气,合身扑上,扬起巴掌,照它后脑勺猛扇!
噗!
这一巴掌好像扇在水汽球上,脑袋被扇得瘪下去一块,剧烈荡漾起来。
可杨树林却感觉,手像是抽在了石像上,整条手臂酸麻剧痛,身子不由自主的一个踉跄,蹬蹬连退了三四步,差点坐倒在地。
好不容易稳住脚,再看那恶鬼。
只见恶鬼后脑勺上,清晰的浮现出一个如同大红公章般的咒纹。
这咒纹活像块烧红的烙铁,不但闪烁着暗红的光芒,而且烫得皮肉嘶嘶作响,青烟直冒。
虽然杨树林早知道,刘山宗用自己的血,画在他掌心里的咒纹肯定不简单,却没想到竟有如此神效,一巴掌拍下去就能伤了这等狰狞恶鬼!
恶鬼凄厉的哀嚎,如同屠宰场上被热水秃噜毛的母猪,尖锐得几乎撕裂杨树林的耳膜。
下一秒,恶鬼猛然扭过身,凶狠的盯住了杨树林。
“你敢打我!”
它的声音,已经完全没了李大妈的味道,尖锐如同吹破了音的唢呐!
被它那翻白的眼珠瞪着,杨树林一阵心慌。
这辈子,他第一次直面这么骇人的东西,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居然扇了它一巴掌。
就在他心慌的瞬间,腥风扑面而来!
他来不及反应,眼前一片模糊。
那略显单薄的身子像是被车撞中,倒飞而起,狠狠撞在墙上。
剧烈的碰撞震得他胸腔内腹剧痛,一口气憋在腔子里,眼前的一切彻底扭曲!
恍惚中,一个黑影笼罩了他。
他想挣扎起身,却根本动弹不得!
伸手去抓,却捞了个空!
紧接着,脖子像被铁钳夹住,强烈的眩晕和麻木袭来,他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