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并非不可泄-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家人的救命之恩呢。”
曾祖笑道:“这里哪有神仙,休要再这么说,卞翁的心意老朽心领啦,这也是你我的缘分,今晚偏偏宿在了贵府。所以,感谢的话也就无需再提了。”
我和曾祖回到所住房间,当我看到四鬼,这才想起甲鬼还没有回来,问曾祖道:“老爷爷,甲鬼啥时候回来?”
曾祖说道:“鸿儿,睡会觉吧,等明天它自会告诉你的。”
我正睡得朦朦胧胧,突然被人吵醒,一边艰难的睁开着眼皮,一边埋怨着不让睡觉。当我弄清原委时无奈自语道:“唉!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原来,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卞之和父子看到赵玉璞在套马车,便急忙拦住,非要留下我们吃顿饭再走。
赵玉璞因为家中事情急迫,执意要及早赶路。就这样一个要赶路,一个留吃饭,两个人争执不下,似争吵一般,最后,盛情难却,加之我和曾祖近一个晚上都在忙碌,腹中的确有些饥饿,也就客随主便,领了卞家的这份人情。
马车驶出卞家大门时,太阳已是高照。赵玉璞心急如焚,归心似箭,手中连连挥动着马鞭,口里“驾、驾…”声,声声不断,马儿蹚开四蹄,马车疾驰在了并不平坦的官道上,
阴阳消长,自然法则。此时艳阳高照,阳气渐盛,五鬼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吧唧的,再也没有了昨晚的神气和淘气。我虽然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躲到马车里来的,但我确信它们此时是没有勇气走出马车的。
我心里虽然有很多的疑问想问曾祖,终因身体乏困,上眼皮直与下眼皮打架,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常言说“六月天,孩子脸,说变就变”。可在这春雨贵似油的季节,天也像孩子脸似的,说变就变了起来。马车驶出卞家大门时还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这才走了两个时辰,就已是春燕低飞,阴云密布了。
一阵凉风吹过,突然,马车的轿顶上传来了噼里啪啦的雨点声。这声音越来越密,越来越急,半柱香的时间,道路已经是泥泞不堪,车马难行。
我们的马车冒雨缓行,好不容易来到一个镇上,赵玉璞望着昏暗的天空连声长叹,喃喃自语:“唉!船迟偏遇打头风啊!使这般赶路,不知道几日才能到家?”
赵玉璞尽管心中惆怅,怎奈天公不作美,无奈何只能住店避雨。
虽说春雨贵似油,可今天这雨却下个不停。
有道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赵玉璞因为下雨心急如焚,满面忧愁,可是五鬼却因为下雨天阳消阴长而兴奋不已。
今天我们住在了这家客栈的二楼,我刚要躺在床上美美的补上一觉,隔壁突然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声,接着便是猜拳行令、劝酒喝酒的叫嚷声。
我想这种声音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可两个时辰过后,这伙人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很纳闷,猜不透隔壁住了些什么样的人,竟然连起码的公德都没有。
我被这些人给闹得心中焦躁,心情烦闷,曾祖却是充耳不闻,安坐养神。我不忍心打搅曾祖休息,便悄悄地下楼来找店小二理论,想请他给我们换一间安静点的客房。
店小二满脸歉意,极其无奈的说道:“小客官,在我们这个小镇上只有俺这一家客栈,所以客栈生意还算凑合,几间客房每天还都能歇满。不瞒您说,您隔壁住的客人是包住的,正因为他们房中不安静,所以,远离他们的房间最先安排给了早来的客人,今天也是这样,不巧的是您几位迟来了一步。实在对不起,已经没法给您调换房间了。”
我理解店家的难处,可也实在难以忍受隔壁的吵闹,所以对小二说道:“您可否让他们小些声?”
店小二一听,顿时面露恐惧之色,他望楼上看了一眼小声的说道:“小客官您有所不知,这些人咱可是惹不起,他们一个个都是舞枪弄刀的好汉,张弓挟矢的英雄,性情古怪,脾气了得。故此,小人不敢去触这个霉头,您几位贵客还是将就一晚吧。”
就在这时,一位身体矮胖,服色光鲜的中年男人从收银台里紧张兮兮的走了出来,他小声呵斥小二,说道:“好了伤疤忘了疼,记吃不记打的东西,怎么就管不住你那张招灾的破嘴。”
小二把头往脖颈里一缩,红着脸,低下头一声不吭的做事去了。那个矮胖男人走出柜台就只是为了呵斥小二,他看着店小二走去以后,朝着那发出噪音的客房看了一眼,便面无表情的又回到了柜台里边。
看到矮胖男人和店小二对这些英雄如此惧怕,我也对他们心生忌惮,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怏怏上楼准备回房间继续承受那种煎熬。
我刚走上楼来,就听到那些英雄们的房间里传出一个瓮声瓮气,浑厚雄壮的声音。
说话的这人嗓门很大,吐字清晰。只听他说道:“哥几个,这个堵咱们就算打定了,等这雨小了以后,我就到纪家老林把那刚暴毙的小娘子背来陪睡一夜,我若做得到,哥几个答应轮番做东请咱的话可是不能反悔?”
本章完
第53章 赌饭局壮汉偷尸 证天道重孙探理(1)()
“哥几个,咱们这个堵就算是打定了!等这雨停了以后,我就到纪家老林把那个刚暴毙的小娘子背来陪睡一夜。我若做得到,哥几个答应轮番做东请咱的话可是不能反悔?”
他话音刚落,立马就有几个嬉笑的声音大声叫好,连声应承。
我听了这些人的话以后,对这些“英雄好汉”顿时刮目相看起来。天底下竟然有为了赢几顿请饭,就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种“英雄好汉”真是令我汗颜,不敢恭维。
我对这些“英雄好汉”的好奇之心荡然无存,怀着对他们的鄙视和不屑,回到了客房。
进了房门,我看到客房的八仙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这才想起晚饭还没有用,便把所有的不愉快全部抛到了爪蛙国去,赶紧扯着曾祖的袍袖来到饭桌前坐下。
茶饭已毕,隔壁的吵嚷声又使我想起了那个大嗓门的话,小声的对曾祖说道:“老爷爷,隔壁住的这些人不是什么好‘英雄’,因为适才我无意听到他们其中有一个人,说今夜要去偷人家刚过世的小娘子,老爷爷您说,他这不是去找死吗?这能是‘好英雄’的作为吗?”
曾祖微微一笑,说道:“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天底下偏偏就不乏这种不知死活的人。”
我心有不甘,说道:“固然善恶有报,可是,这人报应到来之前,势必是正在伤害着他人?唉!可怜那个刚死去的小娘子了。哼!老爷爷,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曾祖伸手把我揽到怀里,说道:“鸿儿,你小小年纪就有一颗悲天悯人,济苦救难之心,就能秉承我‘门内’慈悲为怀,济世度人的宗旨,老爷爷心中自然是很欣慰。可是,我‘门中’人更要树立‘自然天道观’。【老子•三十七章】说:‘道常无为,而无不为。’还说:‘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故此,天道自然无为,人的行事也要效法天道,不要妄自作为。”
我对曾祖说的话不甚理解,只觉得曾祖话中之意是不要管这件事,便疑惑的问道:“老爷爷,恕重孙愚钝,我们明知隔壁这些人要去做伤天害理,悖逆天道的事情,却‘不要妄自做为’,难道这也算是顺应天道?”
曾祖笑着,伸出手指在我鼻梁上轻轻刮了两下,说道:“鸿儿,这些哲理性的东西本不该是你这小小年纪能理解的。既然鸿儿有疑问,老爷爷就再给你讲讲。”
曾祖说着,扶正了我坐在曾祖腿上的身体,这才说道:“【大道家令戒】说:‘天地所以长久者以其无为。无为者,无不为也,但使人不见其有迹乃能为奇。’所以鸿儿,隔壁之人所做之事,自然有天道罚他于无形。你不也常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吗?所以,待会去温习一下那本《八宅明镜》,然后安心睡觉。”
我还是没有心思做事,也没有心思睡觉,我翻来覆去,一个劲的往窗口外看,生怕老天爷把雨停住,因为隔壁那个人说的清楚,只要停了雨,他就要去做那件坏事。
曾祖看到我缠绵悱恻,忧心忡忡的样子几乎笑出声来,对我说道:“鸿儿,老爷爷刚才的话可是‘对牛弹琴’喽!我看呢,外面这雨可就马上要停喽,不知道你今晚这个觉可怎么睡喽?”
我撅着小嘴,不搭理曾祖对我的嘲讽,索性站在窗口一直望着房外,心中默默地祷告着,求上天下上一夜的雨,好使隔壁那人出不了房门。
曾祖看我心神不宁,坐卧不安的样子,越发打趣,说道:“唉!真替那家人难过啊,死了女儿就够悲痛的了,这要是知道女儿入土后还不安生,指不定还会发生啥样的悲情?”
我看着外面的雨好像越下越小,心中已是火急火燎,曾祖火上浇油,更使我忧心如焚,如祸临己身一般。
其实我知道曾祖不是不关心这件事情,只是曾祖心中对这件事情的结果已经有了预判。他老人家是最信奉我不太懂得“天道自然观”以及“无为者,无不为也。”。所以,冲动过后的我,暗笑自己太过杞人忧天,自我多情。
轻松起来的我,心中蹦出一个可乐的念头,便兴奋的对曾祖说道:“老爷爷,咱让五鬼缠住隔壁那人,让他出不得半步房门,那他也就去不成纪家老林啦?”
曾祖摇头不语,我不解的问道:“怎么不行?昨天晚上不还让它们替咱做事来着?”
曾祖笑道:“你没听说过‘此一时彼一时’吗?”
我越发的糊涂起来,这回我一定得弄个清楚。所以,理直气壮的问道:“老爷爷,不就是昨天和今天吗?不就是不下雨和下雨吗?咋就此一时彼一时啦?”
我向曾祖提出问题,曾祖从来都是不着急的。每次,他老人家总是和蔼耐心的回答我,尽管有时我一句也听不懂,他老人家依然是那样认真、不苟。
曾祖笑着说道:“好!我就给你讲讲这个‘此一时彼一时’。”
我连忙打住曾祖的话,抢着说道:“这回您不能说那些我长大了才能理解的什么‘哲理’,这回您说点我现在就能听懂得‘哲理’。”
曾祖笑意更浓,说道:“好!老爷爷就给你讲一回十岁孩子能听得懂得‘哲理’。”
刚才我提出让五鬼去阻止隔壁那人做坏事的想法,五鬼可是全听在了心里,个个兴奋得擦拳磨掌,跃跃欲试。当它们听到曾祖不同意我的想法时,都瞪大了眼睛,也想弄明白原委。所以,此时它们也都围拢在了曾祖的身旁。
曾祖刚要开口,隔壁又传来那个大嗓门的声音,只听他说道:“好了,外面雨点停了,哥几个在家等着,咱去啦!”
我虽然不怀疑曾祖预判的结果,可听到那个大嗓门这浑厚的声音,心中还是不免又是一阵紧张。
曾祖此时也没有往下再说那个“此彼时”,而是对我和五鬼说道:“你们五鬼保着主人不即不离的跟随隔壁那个大嗓门,任务是不让主人受到伤害。”
五鬼兴奋异常,乐不可支,连声应承。
曾祖又对我叮嘱道:“鸿儿,你要谨记,这次出门,老爷爷绝不是让你来管这件事的,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