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并非不可泄-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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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猜度,广通此举绝不是心血来潮绷着解闷,定然有了阴谋。于是,我便转身伸手寻找曾祖,想把这一新发现告诉曾祖,让曾祖解释一下广通的行为。不料,我摸遍了门口、窗口也没找到曾祖。
我已然知道曾祖去了别处,自己却再也不敢离开窗下。因为我和曾祖在隐身的状态下,互相之间是看不到的。因为曾祖是把我放到窗下离开的,所以,我若离开窗下,曾祖定然不好找我。
既然不能离开窗口,我便再次“木匠单吊线”从窗缝往里看。这一看,差一点没有把逗乐。只见广通蜷缩着身体正用牙齿咬着脚环处的法绳。他啃噬了半天,法绳如故,他却满口是血。尽管如此,他仍执着、执迷的啃咬着。
法术如此高深的广通,当大限来到来的时候也是神迷,他已经没有了考虑“能捆绑住他的绳子,岂能是普通绳子”这一紧要的问题。不然,便不会做这些无用之功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曾祖仍未回来,在等待曾祖的这段时间里,我站在窗下无聊的时候,便往广通身上看几眼,每当看到他那黯然失色的脸和垂头丧气的神态时,心中便升起一种愉悦。
当我厌倦了那种愉悦,以及他各种糗态不再能提起兴趣的时候,我便转身背靠在窗边,闭目养起神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院门。敲门声声音不是很大,却很有节奏。
很明显,来人一,没有急事,二,对于广通来说不是外人。
敲门声使我想到广通是空降到院子里的,此刻,院门应该是外面上了锁或着院内上了栓。于是,我便再次从窗缝里看着广通,看他对此有何反应。
只见广通听静听了片刻,脸上露出少许的苦笑以后,竟直挺挺的站起身来,一蹦一跳的出了房门,而后跳到大门用头和嘴连啃带拱,费了半天劲总算把门栓拨开。
广通的动作又使我想到一个结论:来人既没法力,又没功夫。因为广通甘愿费这么大的磨难开门,也未指使这人翻墙进院。
拨开门闩以后,广通说了句“自己开门”,便转身往回蹦跳。
推门进来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华衣男人。他掩上院门,转身看着即将蹦跳进房门的广通,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说道:“姑父,您这又是练得什么法术”
这人说笑着进房后随意坐下,广通却背对着这人阴沉着脸,硬生生的说道:“延庆,快给姑父解开。”
我听到这人称广通姑父,广通叫他延庆,已然知道这人便是噶大富的儿子、城隍庙与赵襄吵架的哪位姚氏阳间的孙子、赵家这栋老宅现在的新宅主——噶延庆。
噶延庆根据广通沮丧的表情和冷厉的口气,已经猜到他定然是遇到了麻烦。便不再玩笑,急忙在广通背后、身前,寻找着绳头或系扣。
“姑父,奇怪了,这是何人绑的您?咋就找不到的绳头,连个系扣也没有。您等着,我去拿刀割断它。”
噶延庆说着话,便起身出门往厨房走去。须臾,他手拿菜刀回到广通身边。
如果不是我刚才亲眼看到法绳的神奇,肯定会阻止噶延庆拿刀。此时,却不同了,我清楚两人尴尬的一幕将要上演。于是我期待着噶延庆快些取刀过来。
果真嘎延庆用菜刀在法绳上这里割上几刀,那里割上几刀,整条法绳几乎无一处不被刀割。
被刁难的通身是汗的噶延庆,气呼呼的将刀猛然扔出门口,说道:“什么破刀?一点不快,您等着我回家取剑!”
“延庆,算了吧,姑父是气血攻心、迷了心智,忽略了这根绳子的材质。即便是普通材质的的绳子,一旦被法力高深之人施了法,也不是扑通刀剑能撼动的。”
“姑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倒是想法破了这绳子上的法术。世上当真还有比您法术高的人?”噶延庆听得瞠目结舌,半天才想起来问原因。
“姑父今天遇到的这位高人,是真人身份,普天之下难有几人。姑父与真人交手以后,深知之前的法术难望他项背。幸好在与他交手前炼成了聻煞,姑父凭借聻煞的神奇这才能与他斗个平局。
不想,他那个重孙也是真人,法力丝毫不逊色与他,甚至法术更胜他一筹。正是他孙子的助战,这才使我落败。这是姑父遁术高明,否则就成了他爷俩的阶下囚了。”
“姑父,您不是也有帮手吗?您那位得意弟子璇璇,为何不助您一臂之力?”
“唉!他现在生死未卜,从那位小真人的能耐上判断,璇璇恐怕凶多吉少。”
广通这么一个恶毒的人,说到他徒弟璇璇的时候,竟然生出几许伤悲。
本章完
第241章 重孙法绳绑广通 广通倚重噶延庆(2)()
噶延庆已然感觉到事态严重,惶惶说道:“姑父,如果收手还来得及,咱收手吧,您若惧怕哪位真人,便一走了之。”
“延庆,难道噶家的仇就不报了?你真能忍得下那恶口气?”
“姑父,是侄子疑心太重,误会了赵玉茁。我的一对双胞胎女儿已经找到,她两是被萧奎那个杂种给拐走的。如今真相大白,咱已经犯不着再要赵家亡败了。”
“你认为此时收手,赵家人会放过你?这位真人已经把姑父在赵家坟茔所设的局全部毁掉。这是姑父法力高深,在他破局的时候幸免被伤。看他破局的手段,丝毫不顾及做局者的性命,由此可见,他对伤害赵家的人有多么仇视和愤恨。”
“这可如何是好?既然人家破坟茔上的局都恁般简单,破赵家阳宅上的局岂不更是易如反掌?事到如今,恐怕不是咱想罢手就能罢得了?咱不想罢手又能如何?”噶延庆已是骨鲠在喉,惴惴不安起来。
广通虽然承认此次落败,可当他看到噶延庆如此萎靡和灰败的时候,脸上却露出几丝狞笑,说道:“事情尚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有所不知,姑父只是用了一至五阶聻煞的法力,便已经与真人斗个伯仲,现在,神坛瓷翁中聻煞五至十阶已经炼成。我想这十阶的法力便足以与他祖孙俩人抗衡。
姑父一旦把十阶聻煞吞下,法术法力便可逆天,就是大罗神仙下凡,姑父也敢与他较量一番。介时,姑父可就真的天下无敌,你噶家兴许就能籍此称王称帝。”
噶延庆看到广通信心十足,野心勃勃的样子,心中虽然有了些许底气,还是担心的问道:“姑父,小侄见您利用聻煞需要做法,如今被绑成这样如何施法?”
“延庆,你去把院门拴好了,回来助姑父一臂之力,兴许这十阶聻煞能让姑父脱去绑绳。”
“姑父,小侄曾听您说,炼制聻煞分为两个阶段,前五阶为一个阶段,后五阶为一个阶段。每个阶段,如果不炼制到终结开翁,剩下几阶便再难炼成。一至五阶您是这样坚持的,成效已见一斑。
如果现在炼制程度不足十阶岂不可惜了。这次机会若是错过,尽管制造几个含屈含恨而死的少女魂魄,对您来时轻而易举,可若想再求得能幻化白兔的聻和法力修为高如空为、智弘两位禅师的魂魄,就势必登天了。您不觉得太过可惜?”
广通心中清楚,噶延庆说此话的目的,是怕自己炼制不到十阶而影相了噶家称王称帝。心中骂道:“王八蛋,老子若有了能使人称王称帝的本事,哪里还能轮到你们噶家?老子最先除去的就是你这个知情者。”
广通心里如是想,口中却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姑父被绑着总是做不成任何事情。所以也就顾不了其它了。
再说,此事或许会因祸得福。你想啊,这对真人祖孙的法力、修为,又不知高出那两个秃驴多少倍,若然先收了他俩的魂魄,而后在寻到白兔聻,这岂不是天大的恩赐。
若想先收了这对真人的魂魄,就必须开翁。相比之下,损失一两阶聻煞也就不足为惜了。你快去闩门!”
噶延庆听广通如此说,无不惋惜的长叹了口气,边自语着“但愿如此”,边悻悻的去闩院门。
就在这时,我只觉得衣袖被人轻轻扯住,不仅心中窃喜。因为我知道曾祖已经回来,我正想去摸找曾祖的手,却被曾祖扯着衣襟,趁着噶延庆去到闩大门而未关堂房门的空档,进到房里。
就在我和曾祖躲身墙角的时候,噶延庆已经回到房里。广通又让噶延庆把房门栓了,便蹦跳着进了里屋。
曾祖扯着我也跟进里屋。此时广通蹦跳至床榻旁,口中念叨:
“天道清明,地道安宁,人道虚灵;
三才一体,混合乾坤,百神归命;
万将随行,阴阳洒育,水火流通;
归根复命,龙虎奔行,唯趁三界之疏;
运转无停,仙化卑成,炼液一气煞兴。申公仙师豹急急摄赦!”
随着广通三遍咒语的结束,猛然见床榻依靠的那面墙体,自行往后平移出一步有余。至此,床榻与墙体之间出现一个方形洞口。广通毫不犹豫纵身跳了下去,随后,噶延庆也跳了进去。
曾祖几乎是在噶延庆跳下的同时,扯着我也往里跳。
我正担心这样匆忙,会落到噶延庆的身上时,曾祖在跳下后,在墙体复归原位的同时,手擎住我的身体悬在了噶延庆的头顶上。待噶延庆走开腾出了落脚地以后,曾祖这才轻轻落地,并把我放下。
我惊讶的打量着这间长宽不足两丈的石室。室中几乎没有任何摆设,只有在出入口对面的墙壁下,设立着一座神龛,神龛内供着一位神塑。
神龛前边摆着一个供桌,供桌中间放着一尊香炉,左右分别摆放着水酒杯。石室中间摆放着权作法台的一张方桌,上面放满了各种做法器具。法台右手边放着一个瓷翁,瓷翁口不仅盖得很严,并且还用了三道符封印着。
石室内并没有特别之处,唯有这个瓷翁,它使我想起了海陵恶道,在纪敏学家用瓷翁收了柳小姐和碧清道长两人魂魄的事情。
那时节,曾祖出手早,两人尚能得救,而此时,两个白兔聻,两位禅师,还有两位不知名被冤屈死的少女,已经再也救不活了。他们已经被广通炼制成了助纣为虐的帮凶。如果这些人和那两个白兔聻知道自己的结局如是,该是何等伤心?何等悲愤?
我看着这个万恶的瓷翁,有了一种一掌将其击碎的冲动,于是催动意念,轻挥手臂做好随时击发的动作。
曾祖虽然看不到我,却好像感觉到我激愤的情绪,准确的将我挥起的手臂给按压了下来。
这时,只见广通跪在神塑面前嘟哝了一阵以后,对噶延庆说道:“延庆,之前姑父不能将你纳入门下,是因为门规所限,如今璇璇已去,你正好补缺。形式紧迫,入门仪式只好从简,快给申公仙师磕头吧。”
噶延庆面带疑惑,看看广通,又看看神塑,不解的问道:“姑父,您不是给小侄说,您是五云派的吗?今天咋让小侄拜起申公仙师起来了?您这是想让小侄进那个门派?”
广通说道:“五云派创派祖师,偶得申公仙师一些法术和提升法力的法门以后,便供奉了公孙仙师。你先拜过仙师,入了门里。其他事情,姑父以后在慢慢说与你。”
本章完
第242章 重孙法绳绑广通 广通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