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女情刀定江山-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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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此一举。
“姐姐没什么事。”宁宁擦干眼泪站了起来,终究还是不忍他担心,“姐姐说玉门关很好,雪下很大,她从未见过那么大的雪。”宁宁把手里的信递给他,“喏,你自己看。”说罢又委屈的掉起了眼泪。
“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江连城将信揣入怀里,看着哭的像小花猫一样的宁宁,伸手要替她擦掉眼泪。
宁宁一把推开他的手,“就是你欺负我了,就是你欺负我了。”头也不回的跑了。
江连城无奈的摇摇头,重新拿起信来读,都是一些家常小事,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欢快和自由让他不禁莞尔,待看到最后一句,“此生只愿遇一人白首,择一城终老”,心中不由得一痛。
“城儿,你怎么有空过来?”中越王十分意外。
“殿下。”东方玉施施然行礼,多日不见江连城,她看着他竟有点痴了,明知道父子俩肯定有话要说,却忘记要回避。
江连城看她一身这样的打扮站在菜地里有点意外,微微点了点头。
东方玉的目光依依不舍的从夫君脸上移开,道:“父王和殿下有事相商,玉儿告退。”
她行至木槿树篱后,看着满地的碎红,露出满意的微笑。江连城每次从前线回来都先去看中越王,然后去看宁宁,最后才轮到自己,她绝不能让一个寄人篱下的小丫头毁了自己的幸福。
中越王见江连城神色肃然,忙净了净满是泥土的手,“回书房再议。”
江连城拿起桌上的茶,自己倒了一杯,仰起脖子一口喝干,眉眼间尽是疲惫和忧虑,“父王,蜀中遭遇百年不遇的地震,百姓们流离失所,我从国库里拨了一半银粮拿去赈灾,但是目前只能解眼前的急难。孩儿刚刚从灾区返回,真个是。。。。。。惨不忍睹。”
“怎么会这么严重?”中越王皱起了眉头,语气却含愧疚,他似乎在这菜地里耗费了太多时间。
江连城眉头深锁,“地震之后连下了三天大雨,百姓们秋后存上的粮食挖出来全发了芽,还有不少百姓舍不得那发芽的红薯和土豆,已经吃死了不少人。”江连城心中大痛,“将士们在前线杀敌,他们的亲人却在家中遭难,食不果腹,连个挡风遮雨的地方都没有。。。。。。”
“那。。。。。。库里还剩下的粮食。。。。。。”中越王没有说下去,他也知道搬空国库或许可以救急,可是前线断了粮饷,不仅仅是一切前功尽弃,是连原点都回不到,他们只会成为阶下囚。
第六十七章 北上洛安
书房里,灯明如白昼。
三个男人围在书桌前,桌上摊放着一张半旧的地图,显然被摩挲过许多次,很多地方已经发白了。
江连城手指停留在苏杭附近沉吟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江南富庶,自古就是鱼米之乡,淮南久攻不破,战事胶着,对我们很不利。如果能得到荆王秦非的相助,粮食和军饷的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
中越王看着地图道:“如今天下大乱,唯独荆王态度不明,守着富庶之地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他可是三朝元老,秦家子弟不论谁当皇帝,为了给自己正名都要称他一声皇太叔公。他已经年过花甲,做了四十年的荆王,会放着好日子不过,来趟这潭浑水?”
“不错。”江连城点点头,“但是他的三个儿子据说可是都不成器,他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子孙考虑,不提前找棵大树抱紧,待真的变天了,他还活着也就罢了,死了呢,那就谁也说不准了。江南那块肥地,可不仅仅是我们盯着,各大藩王,包括秦印自己也垂涎三尺。”
江云水却不免担忧,“殿下,你若是去荆国我倒是没什么担忧的,可是最近秦印将各路王侯都召回洛安,连荆王那一把老骨头都没能幸免,洛安是凶险的虎狼之地,你可去不得。”
江连城如兄弟一般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秦珏会和我一起去,虽然他是个冒牌的太子,想来那荆王老眼昏花又没见过真秦珏几面,也分辨不出来,多少会卖点面子。我会小心行事,扮作秦珏的小厮即可,绝不暴露身份。”
江连城拿出一枚虎头铜印,肃然道:“江云水听令!”
江云水立刻跪了下来,俯首听命。
“本宫现任命你为平东大将军,赐你虎符,中越大军任你调遣。”
江云水低头不吭声,半晌才接了虎符,“绝不负殿下恩典。”
江连城把他扶了起来,江云水两眼含了泪,“殿下。。。。。。”
“别说了,你娘亲也是我半个娘亲,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将此重任交与你,战场上瞬息万变朝不保夕,希望她不要怪罪我才是。”江连城重重的拍了拍他,“这天底下除了你,我还能信谁呢?”
江云水重重点头,眼神坚毅。
江连城看向一脸欣慰的中越王,“赈灾安抚百姓之事就有劳父王操心了,玉儿会从旁辅助。”
中越王点点头,“放心吧,你自己小心,若能成自然是最好,成不了就赶紧回来,中越这大局还是要你来主持。”
江连城和秦珏连夜启程前往洛安,齐川到洛安路途遥远,加之两国战事连连,东行之路不畅,两人只好取到西北,走陕甘宁一线,虽然徒增了路程,但是路途要顺畅许多,仔细算来也不比原路费时。
一路上秦珏扮作贩卖蜀锦的商人模样,江连城则一身粗布衣扮作小厮。
过了嘉陵江便到汉中,江连城突然问,“这里离玉门关有多远?”
秦珏想了想,“快马也要一个多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玉门关过去就是胡地了。”
江连城点点头,望向西边,原来竟和她隔了这么远,他扬鞭策马,一路向北。
定远侯一行也已经到了咸阳,这个位处八百里秦川腹地的第一帝都,如今宫阙万间都作了土,只余下断壁残垣静静的在夕阳下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
慕容白覆手而立,看着化作尘土的阿房宫,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而如今的大燕,如今高坐在龙椅上的秦印,何尝不是在重复着故秦的老路。
忽听得坡下树丛里悉悉索索,慕容白摸了摸腰间的佩剑,悄悄靠近。
一个坚硬的物什砸到了头上,低头一看,居然是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树上一个浅紫色衣衫的女子发出“嗤嗤”的笑声。
“你是崇乐的婢女。”慕容白认出她来,同行十多天,他们并不曾有过交集。
“接着!”紫衣女子衣裳里兜满了苹果,仍不知餍足,伸手去够更远处枝头的硕果,一边丢到慕容白怀里,一边笑道:“幸好有你过来,不然我兜着这么多苹果又舍不得放手,下不来树,今天可要困在这里了。”
慕容白哭笑不得,“怎么每次见你都在忙着弄那一口吃食?”
“每次?”紫衣女子一愣,眨眨眼睛,笑的分外灿烂,“民以食为天嘛。”
慕容白也是一愣。
紫衣女子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趟在树上,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卡擦”一口,嘎嘣脆,“你要不要上来一起吃?自己摘自己吃总是分外甜。”
慕容白点点头,将手里的苹果放下,轻轻一跃便攀上了这棵苹果老树的枝丫。
慕容白伸手摘了一个苹果拿袖子擦了擦,一口咬下去,果然分外的甜。
“你刚才在看什么?”紫衣女子问。
“看一个朝代的兴亡。”
紫衣女子把吃净的果核一丢,笑看着他,“朝代兴也罢,亡也罢,老百姓要的就是这么一口吃食,你说吃重要不重要?”
慕容白点点头,这话虽然平淡,多少坐在那把龙椅上的人却不如这个婢女明白。
紫衣女子看看远处的大队人马,问道:“你果真又不认识我了?”
慕容白看着她的眉眼,觉得分外熟悉,可是一回想,头脑就发胀。
“我是秋荻。”秋荻苦笑着摇头,伸手探了探他的脉,又问道:“你相信我吗?”
慕容白一愣,觉得这场景无比熟悉,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秋荻露出笑容,复又肃然道:“你中毒了,是一种慢毒,时间长了,下毒的人便能控制住你的心性,你平日里饮食要分外注意,如今毒已深,我才查探的出来,一直以来我都查不出原因,今天才看出点端倪。”
慕容白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忍不住伸手拥抱她,虽然她的样子陌生,气息却是熟悉,“对不起,我不记得你,可是,我知道我一定很在乎你。记忆会消失,但是感情一定会留下。”
秋荻流下眼泪来,手里的苹果滚落,砸在地上扑通作响,犹如心跳。
记忆会消失,但是感情一定会留下,她始终相信,从来没有放弃过努力。
花盈远远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从怀里摸出一包无色无味的白色粉末,只要一点点就能让那个女人变成一个疯子。
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第六十八章 斗毒
《第六十六章-天灾》在原基础上做了比较大的修改,突出了东方玉和宁宁之间的矛盾,亲亲们可以倒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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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渭城已经是黄昏,随行的管家立刻张罗着进了官驿,因为世道不太平,定远侯也没大张旗鼓,一路上都很低调,各地官员拜会应酬能免则免了。一路鞍马劳顿,连当日的晚饭都是由驿站的差人直接送到房里。
饭后,秋荻借口替陈崇乐买东西就出了驿站,拐进一条僻静的巷子,感觉到身后有人尾随,她不禁放慢了脚步,右手摸向腰间的刀。
“什么人藏头露尾?”秋荻面无惧色,无非是劫财劫色,以她现在的功夫,对付几个蟊贼还是可以的。
巷头巷尾立刻闪现几个衣衫上打着补丁的蒙面人,手中有拿棍子的有拿菜刀的,还有人拿了一支粪叉。
这几个泼皮杀气腾腾,不是劫财也不是劫色的,这情形是要她的命呢。
那四个人根本没把她这瘦小的女子放在眼里,心还道这趟买卖居然如此容易,毫不犹豫的扑了过去。
秋荻脚步轻盈,身体如游龙一般左闪右闪,轻轻躲过了乱刀乱棍。
几个泼皮见她竟会武功,不敢再托大,将她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秋荻想不出缘由,自己初到渭城,怎么就有人想要自己的命。
“少废话,你以为我们会告诉你是一个姑娘花银子请我们杀你么?”其中拿着粪叉的人大着舌头说。
旁边的人立刻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个夯货,不说话会死啊。”
秋荻不禁失笑,一群草包无赖而已。
姑娘?秋荻脑海里显现出一双蓝色的眼睛,花盈,居然请了几个泼皮要置自己于死地。
下毒抢小娘的男人,还想要小娘的脑袋?秋荻一咬牙,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几个泼皮无赖她根本不放在眼里,留着还有大用处,于是轻轻迈开步子,脚下如风,身形刀法都快到让人眼花缭乱。
不一会儿就听到四个泼皮哭爹喊娘。
“娘咧,这可是俺娘刚给俺做的裤腰带,才系了三天。。。。。。”
“哎哟,我的头发。”
“哈哈哈,老大你成个半个秃瓢了。”拿粪叉的丢了粪叉指着被秋荻剃掉一半头发的人哈哈哈大笑起来,身子一抖动,身上的衣服像树叶一般落了下来,他吓的忙一声大叫护住裆部,却发现自己的裤腰带完好无损。
“姑奶奶饶命啊!”被削成半个秃瓢的泼皮老大磕头告饶。
“那个女人给你们多少银子,你们就敢胆大包天来害人性命?”秋荻厉声问道。
那泼皮老大吓的浑身发抖,眼前的女子哪里如同那主顾说的是个弱女子啊,简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