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美人刀-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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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云秋因老者有一柄铁杖,势道沉重,记记都震得自己长剑被弹了起来,心头甚是惊骇,也立即凝聚真力,贯注剑身,挥剑朝他迎面劈去。
老者看他居然敢用长剑迎面劈来,分明有意和自己硬拼了,不觉呵呵一笑道:“好小子,你练过几年内功,敢和老夫硬拼?”
铁杖一撩,迎着长剑往上磕去。
在他想来,这一磕,至少也可以把任云秋的长剑磕得脱手飞出,哪知剑、杖交击,发出一声金铁击撞之声,两件兵刃撞在一起,竟然铢两悉称,老者既不能把任云秋的剑震飞,任云秋也无法把老者的铁杖压下,一剑一杖,一上一下,就像黏住了一般!
老者看得心头暗暗震骇,凭他铁杖翁曹河岳的一支铁杖,江湖上能接得住几招的人,都己寥寥可数,这小子居然以一支长剑,敢和自己硬拼,内力之强居然还和自己平分秋色!
这不是说这小子的内力,还强过自己在?老者心念一动,臂上加强力道,铁杖往上挑起。
任云秋长剑架在他铁杖上,岂容他铁杖挑起,也同时运起“九阳神功”全力往下压落。
两人都凝立不动,但身上衣衫,此刻因催动内力,都拂拂轻扬!
铁杖翁成名数十年,像这样年轻的高手,还是第一次遇上,心头既惊又怒,根不得一杖把他砸个稀烂。
任云秋贯注在剑上的是“九阳神功”,两人一剑一杖,虽然相持不下,但时间稍久,剑上的“九阳神功”却渐渐发挥出威力来,老者这支铁杖虽是精钢所铸,但“九阳神功”,实是道家三昧真火,精钢也是由铁提炼而成,铁遇上火,焉得不化?这一瞬工夫,任云秋长剑剑锋逐渐陷入铁杖之中。
铁杖翁(老者)和任云秋比拼上内力,目光自然一直凝注在剑杖之上,他发现任云秋长剑渐渐切入铁杖,心头更是惊骇无比,只要再有一盏茶的时间,准可把他铁杖削断,心头一急,哪还犹豫,口中大喝一声,左手闪电一掌,朝任云秋当胸劈到。
任云秋早已运起全身功力,见他举掌劈来,也立即左手一抬,迎击出去。
这下铁杖翁吃了大亏,任云秋“九阳神功”骤然迸发,威力何等强大,但听“蓬”然一声大震,紧接着又是“嗒”的一声,长剑跟着疾落,一下截断了铁杖翁的铁杖,半截断杖“挡”的一声,跌落地上。铁杖翁也被他掌风震得蹬蹬的连退了七、八步。
也差幸他被任云秋掌力震出,否则任云秋长剑截断他铁杖之后,由上直落,不把他劈成两半才怪!
铁杖翁成名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家削断铁杖,而且削断他铁仗的,只是一柄普通青钢长剑,他怔立当场,望着手中半截断杖,竟然说不出半句话来,过了半晌,才轻轻叹息一声道:“罢了,罢了,老婆子咱们走吧!”
老婆子呷呷尖笑道:“走,咱们如何向教主交代?何况咱们并没有落败……”
铁杖翁把半截断杖尽力往地上一掷,怒声道:“你不走,老夫要走了。”
说完,双足一顿,一道人影箭一般朝门外射去。
老婆子一呆,说道:“糟老头,你发什么脾气,走就走。”回头哼道:“小子,便宜了你们。”顿顿脚,随后跟了出去。
任云秋没想到会如此顺利,那老婆子居然不战而退,这就一下掠到江翠烟身边,伸手替她解开穴道。
江翠烟双目一睁,奇道:“任大哥,二老供奉都给你打跑了么?”
任云秋含笑道:“我削断了那老丈的铁杖,他们两人就退走了,翠烟,咱们救人要紧,你快去弄些冷水来。”
江翠烟依言舀了一碗冷水,泼到游龙沈全等三人脸上,三人口中啊了一声,立时清醒过来。
任云秋早已一个箭步,掠入左首房中,目光一掠,不由得怔住了,房中空荡荡的,哪有表叔和陈康和两人的踪影?心头不禁大怒,自己还是中了人家的奸计,匆匆退出。
沈仝问道:“任老弟,春华兄他们……”
任云秋道:“表叔和陈大叔失踪了。”
沈仝一怔,说道:“那是被贼人劫持去了。”
金赞廷道:“咱们快追。”
谢公愚道:“看来这是贼人早已布置好的,春华兄和康和兄进入房去,就被他们迷倒,那时早就送走了,如今算来,只怕不止一刻功夫了,咱们不知他们从哪里走的,要追也未必追得上了。”
任云秋道:“那该怎么办呢?”
谢公愚道:“黑衣教的目的,是在春华兄,康和兄只是附带的而已,黑衣教劫持春华兄,目的只是逼他投降而已,一时不敢对他为难,另一方面,他们也可以用春华兄为人质,胁逼咱们就范,所以我想不出一两天,他们必然会派人来和咱们接洽的了。”
金赞廷道:“公愚兄推测的虽然有理,咱们总不能在这里坐着等他们送信来。”
沈仝道:“咱们目前只有一个办法,分头追踪,从衡山下山,只有一南一北两条大路,北通湘潭、长沙,南至衡阳,但到了衡阳,又分为一去耒阳,一去祁阳,咱们暂定以湘潭和衡阳两处为目标,路上各自留下记号,如南首这一路并无可疑,追不到踪影,就折回去和北首的会合,或者北首约有了眉目,如果对方势盛,下手不易,也可派人通知南首的,务必等双方人手会齐了,才能动手。”
金赞廷道:“就这么办,咱们人手如何分法?”
任云秋眼看一共是五个人,这三位庄主,武功虽然不弱,但黑衣教高手如云,一旦遇上了,很难与敌,何况五人之中,江翠烟是黑衣教叛徒,黑衣教更不肯放过她,如果她和他们同行只怕没有一个人能保护得了她。
心念转动,这就说道:“在下之意,三位大叔一路,往北追踪,必要时,还可和邱大哥联络(邱荣率三庄人手已经先行,是往岳麓山去的),在下和江姑娘向南追踪,不知三位大叔意下如何?”
沈仝等三人都是江湖经验丰富的人,任云秋这话,他们自然听得出来。
沈仝点点头道:“任老弟说得也对,咱们就这么办好了。”
下了衡山,就各自分道上路。任云秋和江翠烟由贺家山直奔衡阳。
江翠烟是黑衣教门下,识得黑衣教的暗号,任云秋要她一路多加留意,但一路上始终没有发现黑衣教留下的记号。
傍晚时分,赶到衡阳,江翠烟忽然脚下一停,侧身叫道:“任大哥。”
任云秋回头问道:“什么事?”
江翠烟目光一溜,低低的道:“城墙边发现了记号。”
她因此时正当大家赶着入城之际,车马行人络绎于道,怕有黑衣教的人夹杂其间,是以声音说得极轻。
任云秋道:“记号上怎么说?”
江翠烟道:“指标朝西。”
任云秋道:“没有入城么?”
江翠烟道:“自然没有入城。”
“那好。”任云秋道:“我们就朝西去。”
江翠烟道:“从这里向西,都是山陵地带,不但没有住的地方,连吃的东西都找不到,天快黑了,我们先在城外吃些东西再走路!”
任云秋点点头,两人就在路旁一家面推棚下坐下,要了两碗面,正在低头吃面之时,只听一阵马蹄声,急驰而来,到得城墙边,忽然勒住了马头,正因两匹马正在奔驰之际,被勒住了缰绳,同时发出希聿聿马嘶之声。
任云秋抬目看去,两匹马上的骑士,都穿着一身黑色短装,心中不禁一动,再注目看去,那两个黑衣汉子目光似是注视着城墙,两人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忽然转身望来,看到路旁的面摊,不知和同伴说了一句什么话,两人立即掉转马头,朝面摊棚下走来,一一跃下马,把马匹朝棚前木椿上一拴,就在外面一桌坐了下来。
左首一个用手敲着桌子,大声道:“伙计,来两碗大卤面,要快。”
任云秋和江翠烟坐在里首,正在低头吃面,是以并未引起两人注意。
任云秋早已看出来了,这两人不用说是黑衣教的人了,他们一路纵马急驰,本来是准备入城寺的,但看到了城墙脚的暗记,才临时勒住缰绳的。他们当然也和自己两人一样,因为再过去没有吃东西的地方,所以要在这里吃了面再走。
这敢情好,再下去天色黑了,不容易找到记号,有两人给自己带路,就免得再找记号了。
店伙送去了面,两个汉子吃得很快,一阵工夫,就吃完了,放下筷子,都站了起来,一个从怀中掏出几文制钱,往桌上一放,抹抹嘴,往外就走,解开缰绳,同时一跃上马。
任云秋早已从地上拾了两颗细小石子,用手指弹出,分弹两匹马的前蹄。
吃一碗面的工夫,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那两个汉子腾身上马,一夹马腹,正准备赶路,哪知两匹马的前蹄被任云秋石子击伤了,你催它跑得快些,两匹马同时前蹄一蹶,差点把两人从马背上摔下来。
那两个汉子只当方才奔行之际,骤然勒住缰绳,马匹负了伤,差幸他们骑术不错,及时稳住了身子,也放宽了缰绳,让马匹慢慢的走。
任云秋等他们走出一箭来路,也立即站了起来,取出十文制钱,放到桌上,一面低声道:“翠烟,我们快走。”
前面两匹马因伤了前蹄,自然跑不快,两人就在后面远远尾随下去。
由城边向西,约摸走了十来里路,这时天色早已全黑,前面一处山坳间隐隐透射出灯光,前面两匹马就沿着山径,朝灯光奔去。
山坡间有一条石子路,两边是黑压压的浓林,前面两匹马堪堪行近松林,就听到松林中有人喝了一声,马上两人好像回答了一句话。
任云秋因和前面距离较远,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只见两人很快的翻身下马,牵着马匹而行。
任云秋心中暗道:“到地头了。”
当下就回头朝江翠烟道:“我先过去,你随后再来。”
话声一落,人已腾空掠起,宛如夜鸟一般,一下扑入林中,凝目看去,只见山径口上,两边松树下,对面站着两个黑衣劲装汉子。
任云秋手中早已准备了一把细小石子,就这一抬手,分别制住了两人穴道,才从树上飘身落地,正好江翠烟也及时跟来。
任云秋要她跟在自己身后,悄悄穿林过去,走了约摸五丈远近,前面路上,又有两个黑衣汉子相对而立,任云秋又扬了扬手,打出两粒石子,制住他们穴道。
这样一路上去,差不多每隔五丈,就有两个黑农汉子对立着站岗,一共计有十对之多。山坳间是一座相当宏伟的庙宇,门口悬挂着两盏气死风灯,那两匹马就拴在门外,两个黑衣汉子敢情已经进去了。
任云秋暗自思索:光是一条山径上,就有二十个黑衣汉子布岗,可见住在庙中的人,一定身份不低,不然那两个黑衣汉子可以骑马上山,用不着到得山脚就要下马了。
对方既然戒备森严,自己倒也不可大意,他相度形势,这座庙的两边,松林浓密,还是林中可以隐藏得住身形,这就回头悄声道:“你就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瞧瞧。”
江翠烟点了点头,低低的道:“任大哥,你要小心。”
任云秋笑道:“不要紧,你自己小心些,别让他们发现了。”
说完,身形凌空飞起,越过围墙,一下落到左首偏殿屋檐上,脚尖轻轻一点,又腾空而起,越过第一重殿宇。
他艺高胆大,一路穿越屋脊,找寻有灯光的所在,就当他堪堪落到第三进偏殿屋脊的时候,突听身后微风一飒,似是有人欺近,急忙转过身去,只见离自己一丈来远,。电子书夜风中俏生生站着一个苗条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