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门风月-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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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兄要与我对弈?”谢云继看着他。
“废什么话!不与你对弈我坐在这里做什么?”秦铮没好气地道。
“我是商人,商人无利不起早。无利不做买卖。秦铮兄要接替世子与我下棋可以。但是总要有赌注吧?赌注小了我可不玩。”谢云继笑着道,“秦铮兄手里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吗?尽管拿出来。看不上眼的东西,我也是不玩的。”
秦铮伸手入怀,掏出一枚物事儿放在了桌子上,扬了扬眉,“爷用这个,你可看得上眼?”
“这什么东西,恕我不太识货!”谢云继看了一眼道。
“据说是魅族的至宝,通灵宝玉。”秦铮懒洋洋地道。
“你拿这个来做赌注?”谢云继眯了眯眼睛。
“不行?”秦铮看着他。
谢云继盯着他瞅了片刻,缓缓笑了,身子向后一仰,拿着白子在手中捏了两下,“自然行!我只怕秦铮兄输了会后悔。我和世子下的这一局棋可不是寻常的棋局棋风棋路。这个棋传自关外,叫做五行棋。怕是你玩不好。”
“天下没有爷不会的棋!”秦铮嗤笑,“不过你拿什么做赌注?就这枚魅族的物事儿,你半个谢氏盐仓拿来做赌注如何?”
“秦铮兄你胃口未免太大了!你这个虽然是魅族的至宝,但是于魅族有用,于外人却未必有用了。”谢云继摇摇头,见秦铮扬眉,他话音一转,“不过谢氏盐仓有一支干股如今空在我手里,秦铮兄若是不嫌弃小。那么就拿它做赌注了。”
“谢氏盐仓一支干股一年盈利近五百万两。”秦铮把玩着那块龙佩,笑了笑,“不论魅族至宝,之论这块罕见的稀世宝玉,五百万两还是有的。行吧!果然是商人多算计。爷懒得和你废话。”
谢云继笑笑,看向谢芳华,“华妹妹和世子作证。”
谢芳华看了一眼那龙佩,又看了一眼奇特的棋局,点点头。
谢墨含也笑着点点头。
“秦铮兄,你的是黑子,我的是白子。隔三子换一子。届时谁得了满子,谁就输了。谁得了空子,谁就赢了。”谢云继道。
秦铮随意地看了一眼棋盘,耳朵似听非听,漫不经心地道,“晓得!开始吧!”
谢云继点点头,落下一子,说道,“该我下!”
秦铮待他落子后,拿起黑子,放在了棋盘上。看似是随意的落子,却是极有方位,吃掉了谢云继一子。
谢芳华想着秦铮果然没说大话,他是会下这样的棋局的。
谢云继挑了挑眉梢,也落下一子,吃掉了秦铮一子。
二人都不说话,落子皆不慢,你来我往。隔着棋盘,杀气腾腾。
谢墨含站在一旁看得直摇头。想着谢云继自小虽然骨子里也有着张扬的脾性,但多年来,还是被谢氏盐仓的环境给磨得圆滑了。以前他从不招惹秦铮,如今却是和以前不同了。大抵是因为妹妹的关系,他对秦铮不满,便渐渐地放开了脾性。这种转变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谢芳华看着二人的棋路,因这种关外的五行棋本就特别,一时看不出二人谁占上风。
半个时辰后,两个人手里都只剩下了一子,棋盘上有三个空隙的角落。
秦铮忽然一把拽过谢芳华,将手中的棋子给她,“你来给我落最后这一子!”
谢芳华偏头,不解地看着秦铮,“为何我来?”
“你也是懂棋之人,是想让我输,还是想让我赢。在你一举了。”秦铮道。
谢芳华捏了棋子在手,秦铮手里拿着的是龙佩,她如今手里有凤佩,自然是想要龙佩的。对在一处,想探寻其中有何秘密。若是谢云继赢了秦铮,谢云继已经算是她自己信任之人,那么龙佩就算是她的了。若是秦铮赢了谢云继,那么,谢云继手里的一支干股就要给秦铮。谢氏盐仓的干股,只要谢氏盐仓一日不倒,那么,秦铮就得五百万两银子,换句话说。更深一层的含义不是秦铮每年能得多少银子,而且秦铮入股了谢氏盐仓,那么,谢氏盐仓给他厚利的同时,也多了他英亲王府铮二公子这一层保障。
这样的一局棋,她不晓得两人在对弈之前是如何各自算计的。如今这个难题却是交给了她。无论是输赢,都可能是一个双局面。
秦铮也许不在乎魅族至宝,在乎的是谢氏盐仓的干股权,也就是说他间接地涉入了谢氏盐仓。或许说,他看透谢氏盐仓投靠忠勇侯府,谢云继投靠了她。那么,也就是说,他是想借这赌局,来牵扯上她。
而他难道也看透了她重视这枚龙佩,所以才借此机会用它做了赌注?他输了龙佩的话,那么,也就是她承认了她重视这枚龙佩,以此让谢云继拿到。那么,也让他深入地探知了她某些不为外人道知的边缘。
她一番思索下,暗骂了秦铮一句不是人,这是明摆着算计她。
“既然秦铮兄打破规矩,将你的棋子交给了华妹妹。那么我这棋子也交给华妹妹吧!”谢云继眸光闪烁了片刻,笑着将他手里的棋子也塞到了谢芳华的手里。
秦铮看了谢云继一眼,眸光深深幽幽,但没说话反对阻止。
谢墨含本来觉得是在观棋,如今也忽然有些头疼。
谢芳华沉默片刻,双手拿着棋子各放在了棋盘上。放完,她一言不发扭头出了房门。
秦铮看了一眼,伸手拿起桌案上的龙佩,道了句“无趣”,便也跟着谢芳华出了房门。
谢云继也看了一眼棋盘,忽然笑了,对谢墨含道,“世子,你说,这是一局无趣之棋吗?我怎么看着这一局棋才是这世间最有趣的棋局呢!”
谢墨含已经猜到妹妹会选择和棋。她是如此冷情且冷静之人,自己想做的事情,极其有主见。不愿意牵扯的人和事儿,一定会阻止牵扯在一起。秦铮恐怕是她十六年来唯一的一次例外了。看到二人一前一后离开,笑了笑,没说话。
“来,我们俩继续下!”谢云继打乱了棋盘,招呼谢墨含。
谢墨含点点头,坐下了身。
谢芳华前脚踏出房门,后脚便被秦铮一把拽住胳膊,谢芳华回头看他。
秦铮脸色不太好,“你下和棋做什么?”
“难道你想输?”谢芳华挑眉。
“爷才不会输给他。”秦铮道。
“既然不想输为何不自己下?”谢芳华甩开他的手,警告道,“秦铮,以后你想要棋局按照你的方向走的话,一定要自己执手棋盘。否则就是这个结果。”话落,她率先进了屋,并且走进屋后直接将门栓从里面插上了,对外面的人道,“这是我和王妃的房间,你晚上睡觉自己找地方去。”
秦铮回过神来,们已经被观得死死的,他顿时瞪眼,半响后,嘀咕了一句“硬心肠的女人”,便转身去了崔荆所住的房间。
房间内,崔荆盘膝而坐,正在打坐。
秦铮也不打扰崔荆,踢了靴子,自然而然如躺在自家的炕头一般地躺在了他身边。
谢芳华听到秦铮脚步声走向最西边,并且进了屋,她暗骂,真是会找地方。外公自然不会赶他出来。她轻轻哼了一声,进了中屋。
“和荆叔叔聊完了?”英亲王妃倚在炕上笑看着她。
谢芳华点点头,收起了情绪,“外公要静心打坐了。我便出来了。”
“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开,你若是想找他好好聊,来日方长。”英亲王妃和蔼地道,“看你身上都是水珠,快去换了外衣去里屋炕上暖着吧!”
“秦铮被我赶去了外公的屋子,您……您若是不介意,就进里屋和我一起睡吧。天色也晚了。我看您也累倦了。”谢芳华犹豫了一下,邀请道。
英亲王妃顿时笑了,“好啊!”
谢芳华见她答应得痛快,而且对于她的邀请还很欢心,像个孩子,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走到炕沿搀扶她。
“你这丫头,我还没老得下不来炕。”英亲王妃虽然这样说,却还是将手交给了谢芳华。
“您自然是不老的。”谢芳华笑着扶她进里屋。
进了里屋后,英亲王妃上了炕,谢芳华换了外衣,两个人并排地躺在炕上,又闲话了几句,确实都累了倦了。不多时便睡着了。
这一夜,山林清幽,别院清静。京城内依然热火朝天,多少人彻夜未眠。
第二日,大清早,一则消息从京城传来别院。
皇上早朝下旨招四皇子秦钰回京;同时又下了一道圣旨,武卫将军革停漠北戍边将军职,今日起与四皇子一同回京待命。漠北三十万军队由吕奕接管,封安远将军职。
这一道圣旨可谓是又将热闹的京城上空打了一道惊雷。
不止惊住了朝中文武大臣,也惊住了宫中的皇后和两宫的宠妃。
吕奕,出身于望族吕氏,曾经是名动一时的大族之姓。历史繁衍,子孙不争气,渐渐地没落了,几乎被人遗忘。
直到先皇年间,出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吕贵人,且给先皇生了个七皇子。于是,吕姓又被人记起了。那个吕贵人便是当今皇上的生母,而那个七皇子就是当今皇上。
皇上做了皇位后,追封了生母吕贵人位份。吕姓因此得到了生机,被抬高了身份。但是皇上并没有给吕氏扬眉吐气的机会。在位多年来,一直未曾重用吕姓之人。
吕姓以前几代人都无有才能之辈出现,所以,自然也就只能眼看着吕姓没落。但是到了这一代,吕姓却出了个善于钻营的族主。所以,有吕姓的女儿借助皇上这一层母族亲缘关系结亲,倒是进了不少贵门府邸做了少奶奶。
最让人值得说道的就是清河崔氏嫡系二老爷续娶的夫人吕氏。也就是崔意芝、崔意端的亲娘、听言的后娘。
如今,这吕奕是吕氏长房嫡出的大公子,今年约二十三,十年前便进了军营历练。如今十年下来。据说立了不少功绩。由四品的中郎将一下子晋升三品的安远将军。可谓是皇上第一次真正的提拔了吕氏之人。三十万兵权交给了吕氏之人。
也就是说,皇上如今中年,皇子们已经开始长大,皇位交替也不过是几年时间。这几年对于未来帝业至关重要。兵权则是重中之重。皇上没交给皇后一族,没交给两宫宠妃一族,而是将兵权攥在了自己的母族。换句话说,也就是攥在了自己的手中。
这各种意味,足够有些人琢磨几日皇上的打算了。
皇后终于等到了皇帝下旨招回四皇子,欣喜之余,又不免为他回京忧心,同时还要关注玉芙宫和倚翠宫动向。所以,时刻也不敢放松。
柳妃和沈妃拿不准皇帝的主意,但只要兵权没落在皇后和四皇子手中,那么她们就还有机会。除了在四皇子回京的路上拦截射杀外,还要抓紧时机宠络吕氏,希望能将吕氏如今这一只肥鱼夺过来为自己所用。
早朝这两道旨意消息传到别院时,秦铮、谢芳华、谢墨含、谢云继、崔荆、英亲王妃一行人正在用早膳。
秦铮嗤了一声,“秦钰想回京,只皇叔下旨不成,还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英亲王妃看了秦铮一眼,对他板下脸,“铮儿,如今多少人盯着四皇子。你不要胡闹!”
“娘,我胡闹什么?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如今他历劫归来,我只是念在小时候的情谊,想给他接风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