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先驱-第4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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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胆脸一沉,上前一步,沉声说道:“不许毁首长名誉。”
这时,从后堂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爸爸,什么事这么吵?”
陈礼和顿时有了主心骨,嘴上却说道:“女儿,没事,你就别出来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陈怡从后堂走了出来。
陈礼和心中暗喜,如今有了女儿撑腰,他可再不怕周卫国了。
陈怡刚走进大厅,就看见了周卫国。
梦中思念千百回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在这一瞬间,陈怡只觉脑中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身体也开始颤抖。
周卫国这时也看见了陈怡,见她摇摇欲坠的样子,正要上前扶住她,却看见陈怡已经扶着一张椅子的椅背稳住了身形。
周卫国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陈怡。
陈怡扶着椅背,也静静地看着周卫国。
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谁也没有说话。
渐渐的,泪水开始顺着两人的眼角缓缓流下。
第六节
良久,两人突然同时开口道:“这几年还好吧?”
两人一愣,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陈怡突然轻轻地笑了。
这笑容就像春风拂过一般,周卫国不由心中一暖,也笑笑,开口道:“我很好,你呢?”
陈怡说:“我也很好。”
陈怡的这个回答却并没有让周卫国觉得欣慰,反而更让他有种心酸的感觉。
这时,陈礼和终于发觉了两人的异样,心中大感不妥,忍不住大声咳嗽了几声。陈怡看了他一眼,说:“爸爸,你要是有事就忙去吧。”
陈礼和笑着说:“我没事。反正我和卫国老弟也是熟人,一起聊聊也无妨。”
陈怡一呆,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这么“不识相”,偏头想了想后,对周卫国说“你和我爸爸有什么事要商量吗?”
周卫国摇摇头,说:“今天没有,今天我就是来见你的。”
陈怡“哦”了一声,说:“那我们出去走走吧。”
周卫国说:“好啊。”
说着,侧过了身体。
两人再也不看陈礼和一眼,就这样一起出了门。后面跟着的,是一头雾水的孙大胆等几人和陈怡的两个警卫员。
看着这一幕,陈礼和不由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直到周卫国陈怡一行人离开好一会儿,才终于闭上了嘴,但还是忍不住揉了揉双眼,对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陈福说道:“陈福,小姐她,竟然和周卫国一起出去了?!你说刚刚是不是我眼花看错了?”
陈福低声说道:“老爷,这恐怕是真的,小的也亲眼看见小姐和周卫国一起出去。”
陈礼和满脸不可思议地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陈福迟疑着说:“老爷,我刚刚好像听周卫国说,他以前就认识小姐的。”
陈礼和怒道:“他们以前怎么可能认识?”
陈福说:“小姐是共产党的干部,周卫国以前也在共产党的军队里干过,也许就那么巧,两人以前认识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陈福突然想起一事,说:“老爷莫非忘了当年那件事?”
陈礼和没好气地说:“当年的事情多了,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
陈福早习喷了陈礼和这样的态度,倒也并不在意,说:“就是当年我们纱厂买了新机器后,我们棉、丝、麻的主要供货商却中断了我们的原料供应,生产了十万个急救包,却一个也卖不出去的时候,周卫国突然登门,把原料卖给我们,又将我们手头那十万个急救包全部买走的那件事。”
陈礼和咬牙道:“这事你就是不说,我也一辈子忘不了!”
陈福说:“我记得当时周卫国就提到了小姐,还说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才帮我们的。”
陈礼和哼了一声,说:“帮我们个周卫国有这么好心吗个当年他趁我们手头流动资金不够的时候低价买走了我们生产的急救包,又高价卖给我们原料,数量也不给足,分明就是落井下石,这也能叫帮?”
陈福吞了吞口水,心说:“当时的情形恐怕并不是这样吧?那十万个急救包当时可是没人要,周卫国出的价也不算低了,至于卖给我们的原料,那更没有高价这一说,就连数量后来也增加了。”
但当此情景,这话他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眼珠一转,说道:“老爷,不过从那以后,周卫国倒的确没有再为难我们。”
陈礼和铁青着脸说:“那是他心中有愧!当时我也是没有办法才不得不吃他这么大一个亏,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小姐己经是苏州知府老爷,我们陈家再不必怕周家了,这个仇,也到了该报的时候了!”
陈福迟疑着说:“这事是不是该跟小姐商量商量?”
陈礼和说:“这事就不必让小姐知道了,我自己去找解放军!你今天倒提醒我了,光周卫国以前为国民党生产军需品这一条,就够他受的!”
周卫国和陈怡出了门,信步前行。
没见面的时候,两人都有无数的话想向对方说,但真见了面,一时却又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或者是,无论千言万语,只要见面后的一个眼神,便什么都不必说出口了。一男一女在前面走着,身边和后面却跟着好几个全副武装的军人,这情景着实有几分怪异。说起来,这恐怕是有史耽来最不浪漫的一次压马路了。
这么走了一段路后,周卫国不由挥身不自在,终于忍不住转身对孙大胆说道:“大胆,你们几个能不能离我们远一点?”
孙大胆嗫嚅着说:“首长,这个……我们要是离得太远,恐怕不方便保护首长。”
周卫国投好气地说:“你们离得近,我们更不方便!苏州都解放十几天了,哪来那么多坏人?”
说完转身,不再理孙大胆。
孙大胆不由挠挠头,心里实在不明白周卫国为什么突然发火。
陈怡忍不住笑了,也对她的两名警卫员说道:“小刘,小赵,你们也离我们远一点吧。”
小刘和小赵却是应了一声后,自然而然离两人远了。
周卫国和陈怡继续往前走,孙大胆正要跟上,却被人拉住了。
孙大胆回头一看,见拉住自己的人正是那位女首长的警卫员小刘,不由问道:“刘同志,你拉住俺干什么?”
小刘低声说:“首长不是叫你别跟这么紧吗?”
孙大胆说:“可俺要保护首长……”
小刘冲周卫国和陈怡的背影努努嘴,说:“你就没看出点什么来?”
孙大胆一愣,仔细看了看前面的周卫国和陈怡,先是有些不明所以,但看着看着,终于恍然大悟,低声说:“这两位首长,是不是……?”
说着,他面朝小刘,举起双手,握成拳,但却竖起了两个拇指,随后将两个拇指相对碰了碰,一脸询问的意思。他就算再傻,此刻也看出两位首长的关系很不一般了。
小刘却微笑着说:“首长的事可不能乱说!”
孙大胆赶紧说:“是是,不能乱说!”
但小刘越是这么说,却越是证实了孙大胆心中的想法,他不由暗骂自己笨,竟然没能早看出来!于是将几个警卫排的战士都叫了过来,如此这般地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几名战士听了孙大胆的吩咐,脸上都带了古怪的笑容,互相挤眉弄眼一番后,虽然还是分散在周卫国和陈怡周围,但终于离两人远了点,至少两人说话是不必担心被他们听见了。
周卫国和陈怡两人继续走了一段路,突然同时开口。
陈怡说的是:“听说你现在是苏州商会会长?”
周卫国说的是:“听你父亲说,你现在是苏州府知府了?”
两人又是一愣,随即同时笑了。
周卫国笑道:“谁先说?”
陈怡说:“还是你先说吧。”
周卫国微笑着说:“我现在的确是苏州商会会长,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
陈怡也微笑着说:“我现在是苏南行政公署苏州行政分区书记,差不多可以看作是以前苏州府的知府。”
周卫国想了想,突然曲起右手食中二指,轻轻放在左手手掌,对陈怡说道:“你看这个像什么?”
陈怡摇了摇头,说:“看不出来。”
周卫国低声说道:“叩见知府大人。”
陈怡“扑味”一声笑了,随即板着脸低声道:“堂下所跪何人?所为何事?”
周卫国说:“草民周卫国,求大人申冤!”
陈怡假作惊讶地说:“周卫国?这个名字本官倒有些耳熟,听说你以前叫周文,曾以府试第一考取博习书院(东吴大学的前身),是博习书院中有名的才子。这倒奇了,你既己进了学,就是有功名的人,见地方官可免跪,为何既自称草民又在本官面前跪拜?”
周卫国是当年东吴大学的高材生,想必不比秀才差吧?
周卫国却是叹了口气,说:“大人有所不知,草民因未能通过岁试(明清科举中院试的一种,主要从童生中考选秀才或对秀才进行甄别考试,按成绩给予奖惩),却是未能进学。实在是惭愧之至,羞见先人,故而连名字也改了。”
这前一句话倒也没错,周卫国虽然在去年补修完了东吴大学法学院的所有课程,顺利拿到了东吴大学文学和法学双学士学位,但当年毕竟是从东吴大学辍学了,看作“岁试”不过也无不可。至于改名的原因,那自然是跟“羞见先人”全不相干的。
陈怡不由想起这位学长当年在东吴大学的风光,顿觉有趣,说:“虽然你不曾进学,至今仍是白身,不过念在同是读书人的份上,还是起来说话吧。”
周卫国说:“谢大人!”
说着,将右手食中二指伸直,正像一个跪着的人站起。
陈怡说:“你有何冤屈,尽可向本官一一道来。”
周卫国说:“草民的娘子走失了。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帮草民寻找。”
陈怡一听这话,脸上血色顿时全无,喃喃道:“你娘子?你己经有娘子了吗?”
周卫国却是没听清陈怡说什么,继续说道:“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陈怡强打精神道:“你的娘子不见了为什么要本官做主?”
周卫国说:“听闻大人有审天断地之能,草民娘子走失这案子过程委实曲折,唯有大人能断。且草民与我那娘子是在患难中相识,情感笃厚,故恳请大人将我娘子寻回。”
陈怡随口道:“你不妨将你娘子的外貌形容一二,再将她走失的经过陈述一番,本官自有计较。”
周卫国说:“我那娘子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再加性格温蜿,实乃天下第一等的女子!草民得妻如此,此生再无他求,无奈因楼寇入侵,我与我家娘子却总是聚少离多,不得不辗转南北。先是从徐州至山东,接着从山东至东北,后来更是从东北回苏州,好教大人知晓,我与我家娘子就是在从东北回苏州的途中走失的。”
周卫国说到这里,陈怡哪里还猜不到他口中的“娘子”说的就是自己,不由羞红了脸,心跳也越来越快。她设想过千万种和周卫国重见时叙话的情景,却没想到几年不见,这个惫懒小子竟然借着申冤的口吻直接就将对自己的情意表白了。想到这里,陈怡忍不住白了周卫国一眼,却看见周卫国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耳根更是红了个透脱。
陈怡恼他出言唐夹,更恼他刚刚说出“我家娘子”四字令自己空自担心,心下计议一番,便开口问道:“本官问你,你娘子走失有多久了?”
周卫国说:“至今己有三年。”
陈怡说:“既然你娘子走失了己有三年,为何今日才想到要寻找?”
周卫国说:“这三年草民无时无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