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先驱-第4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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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卫国说:“他走时说什么没有?”
门房说:“什么也没说。”
周卫国说:“那他多大年纪?长什么样?”
门房想了想,说:“那人年纪总有五六十岁了,乍一看倒有些气势,很能唬唬人的,但仔细一看就穿帮了,光看他身上穿的就很一般,根本就不像是有钱人。人看起来倒是挺慈祥的。可现在这世道,谁能说得清楚呢?外表老实内里奸诈的人多了!老爷,你是不知道,这年头坑蒙拐骗的人都学精了,装得比谁都老实,你要是光看他外表,根本就分辨不出来,一不小心就要上他当!有时候连上当了你都不知道呢!要说……”
周卫国打断他的话,说:“今天人既然己经走了就算了,可以后不许这样了。下次再要有人找我,至少要先问清楚那人找我有什么事,如果人家真有急事找我,就算你不认识他,也先让人家进去等着,别怠慢了人家。如果人家等不了要走,还要问清楚人家的联系方法,否则要真有事不就耽误了吗?再说,现在的时局,大家都生活艰难,如果有人找上门要我们帮忙,能帮的还是要尽量帮一帮的。”
门房“哦”了一声,说:“老爷,你心地倒是好,可总不能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吧?要是随便跑来一个人都说认识老爷或老太爷,我都放他进去,那不是要乱套了吗?”
周卫国笑骂道:“就你有道理!”
别人家的下人哪敢这么跟老爷说话的?这倒不能怪这门房,要怪就怪他这个周家老爷平素对下人太宽厚了。想到这里,周卫国不由苦笑,说:“对了,刚刚你言语上没有对人家不客气吧?”
门房说:“那是当然,老爷时时教导的,咱这当下人的也不能给周家脸上抹黑不是?”
周卫国说:“这就好,以后不光在言语上,行为举止上也不能让人家觉得你瞧不起人。”
门房说:“老爷,你放心,这些我们都记得。”
周卫国点了点头,继续往大门里走去。
这时,就见门房表情古怪地看向他身后。
周卫国不由奇道:“怎么了?”
门房指着他身后说:“老爷,那人又回来了。”
周卫国转身看去,就见一个身穿普通长衫,戴着礼帽,面容和蔼,但在举手投足间又颇有威势,眼熟无比的老人站在自己面前。
看见眼前这老人,周卫国一时竟然呆住了。
那老人见了周卫国的样子,呵呵一笑,说:“卫国贤侄,你现在是大忙人,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
周卫国这时终于反应过来,激动地一个立正,说:“教育长好!”
眼前这老人,赫然正是当年中央军校的教育长张治中!
张治中笑着摆了摆手,说:“我早就不是中央军校的教育长了,你这么叫我我可是惭愧得很。”
周卫国正色说:“教育长,‘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教育长对卫国的教诲,卫国终身不敢忘!”
张治中温和地说道:“言重了。”
周卫国说:“教育长,您怎么来苏州了?”
张治中说:“我这次有事经过苏州,正好停留小住一天。上午在街上随便走走,就走到你家门口了,想起这么久不见,就临时决定来看看你。不过你的门房先生说你出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就上对面的茶楼喝茶去了。刚刚见你回来,便过来和你打个招呼。”
周卫国尴尬地说:“都怪卫国平时对下人教导不力!”
说着,忍不住瞪了门房一眼。
门房则一脸无辜地看着周卫国。
周卫国只好苦笑,随即想起两人还在门外站着,不由一拍脑门,说道:“卫国真是该死,竟然还让教育长在外面站着,您快请进,快请进。”
说完,躬身站在张治中一边,让出了大门。
张治中微笑着拉着周卫国的手,说:“不必这么客气,我就是想找你说说话。”说着,就要和周卫国进门。这时,突然从他身后不远处角落中闪出两个身穿普通长衫,但却身材魁梧,动作干练的人。这两人一言不发,快步走向张治中。
周卫国立刻察觉到了异样,身体一闪,己护住了张治中。而周忠为他配备的两个保镖则迅速挡在他的身前,同时手摸向了腰间。
张治中赶紧低声对周卫国说道:“他们两人都是我的警卫。”
周卫国轻咳一声,那两个保镖立刻若无其事地回到原来的位置,只是双眼仍然警惕地看着正在接近的两名张治中的警卫,手虽然离开腰间垂下,却也有意无意地略呈勾形,相信只要那两名警卫一有异动,他们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
两名警卫来到张治中身边后,其中一人看向张治中,以请示的语气说道:“将军……”张治中温和地说道:“郭少校,你们不必紧张,这位周老板是我故人的儿子,也是我当年在中央军校的学生,我只是想和他叙叙旧,你们不必跟着我,回住处等我就是了。”
郭少校为难地说:“保护您的安全是卑职的职责,没有寸步不离跟着您我们就己经违反规定了,您现在要我们离开,这个卑职恐难从命!”
周卫国笑笑,对张治中说道:“教育长,别让他们为难,让他们也进来吧。”
张治中想了想,说:“好吧,你们也一起进去吧。”
两名警卫松了口气,齐声说:“卑职遵命。”
一行人进了内堂后,周卫国的两名保镖用不着他吩咐就留在了门外。张治中的两名警卫也在犹豫了片刻后留在了门外。
周卫国和张治中进了书房,分宾主坐定后,自然有下人上茶,下人退出去后,张治中感慨道:“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还是个刚进中央军校的热血青年,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我固然老了,你脸上也多了不少风霜。这些年,可真是难为你了!”
周卫国说:“劳教育长费心,卫国不胜惶恐。只是卫国如今己经脱下军装,成了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却是愧对教育长当年的教诲了!”
张治中说:“话不能这么说,以现在的时局,以你的性格,不从军而经商,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周卫国说:“谢教育长指点。”
张治中笑道:“我能指点你什么?从前段时间那件事看,苏州的工商业主们可全都是唯你马首是瞻啊!”
周卫国也笑了,说:“商人嘛,唯我马首是瞻是虚,利益所在才是实。教育长总不会为了这件事特地跑一趟苏州吧?”
对于张治中能猜到苏州工商业主们反对工厂搬迁至台湾的各种举动背后有自己在筹划,周卫国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而且他相信张治中对自己绝不会有恶意,所以说这话时语气很轻松。
张治中说:“那倒不至于,我是要去一趟浙江,正好经过苏州。”
周卫国心中一动,说:“不知教育长去浙江是因公因私?”
张治中想了想,说:“公私都有吧。”
周卫国说:“教育长难道是要去奉化溪口?”
张治中一呆,说:“你怎么会猜我要去奉化溪口?”
周卫国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请教育长允卫国再猜一猜,教育长此次溪口之行,恐怕是为了问计于蒋公吧?”
张治中更是吃惊,不由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说完,又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周卫国叹道:“整个中国,有谁不知道现在坐在奉化溪口钓鱼的那位蒋公才是国民政府真正的当家人?如今国共和谈这么大的事,以教育长‘南京政府和平商谈代表团’首席代表的身份前往溪口,除了问计于蒋公,还能有别的事吗?”
张治中苦笑道:“这个……”
他是个厚道人,既然被周卫国猜出了心中的想法,自然不会矢口否认,却又不便就此承认,所以一时倒不知该说什么了。
周卫国说:“教育长不必为难,如果不方便的话,不说也罢。”
张治中叹了口气,说:“你不是外人,有些话对你说说倒也没什么不便的。我这次去溪口的确是想就国共和谈事宜向蒋公请教请教,毕竟他曾是民国总统。”
周卫国说:“蒋公现在虽己无民国总统之名,却有民国总统之实,教育长向蒋公请教,倒也并不出人意料!”
张治中有些尴尬地说:“其实蒋公也有他的难处,所以现在才‘政由宁氏,祭则寡人’。”
周卫国说:“教育长这话恐怕不太恰当,要知道,南京的那位固然控制不了‘政’,溪口的那位也志不止于‘祭’,那么,究竟谁是‘宁氏’,谁是‘寡人’呢?”
张治中苦笑,他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周卫国叹了口气,说:“教育长,这次国共和谈,共产党己经明确提出了八项条件,那八项条件教育长肯定清楚,卫国就不再啰嗦了。只是,共产党提出的那八项条件里,第一项就是‘惩办战争罪犯’,而年初他们公布的战犯名单里,蒋公可是高居榜首!恐怕只这第一项,蒋公就绝不会同意!”
张治中说:“这第一项条件我们也是断断不能接受的。至于其他条件,倒都可以加以考虑。”
周卫国说:“比如呢?”
张治中说:“比如改编军队,我们同意改编全国的军队,但这个改编自然不能完全按照共产党的意思来,而应该由双方按比例各自编成。”
周卫国说:“还有呢?”
张治中说:“对于成立民主联合政府的问题,我们认为国共双方在联合政府中应保持同等的发言权,并确保长江以南若干省份的完整,由国民党领导。”
周卫国说:“教育长,这个长江以南若干省份指的是哪些省份呢?”
张治中说:“鄂、赣、皖、苏及汉、沪、宁等四省三市。”
周卫国说:“四省三市都由国民党领导?这个共产党肯定是不会接受的。”
张治中说:“我们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我们可以做出适当的让步。”
周卫国说:“让步到什么程度呢?”
张治中说:“最大的让步,是四省三市由双方共管。”
周卫国笑道:“这恐怕就是李代总统所谓的‘光荣的和平’吧?”
张治中说:“这有何不妥?”
周卫国说:“教育长,我说几句大实话。历次国共谈判都是国民党处于强势,共产党居于弱势,但这次不同了,这次可是共产党处于强势,国民党处于弱势。也就是说,这次和谈起主导作用的是共产党而不是国民党。可现在他们的第一项要求就被拒绝,这和谈还怎么谈个说到军队改编的问题,以共产党解放军目前的实力,他们有必要让步吗?至于民主联合政府中发言权的问题,说到底还是由双方的军事实力决定。要是打,共产党最终完全可以占领四省三市,谈,却变成了双方共管,那共产党为什么还要谈?无非是为了使老百姓少受些痛苦,也减少对国家各种设施的破坏。至少从这点看,对于和谈,共产党就比国民党要有诚意得多!”
张治中叹了口气,说:“无论如何,作为和谈代表,我们都会以最大的诚意,和中共方面进行商谈,希望能够获得协议,使真正永久的和平,得以早日实现。”
他并非不知道周卫国说的这些道理,只是目前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轻言放弃。所谓“知其不可而为之”,大抵如是。
对于这位长辈,周卫国素来敬重,所以听他说出这话后,也就转换话题道:“教育长,不知这次和您同去溪口的还有谁?”
张治中说:“总统府秘书长吴忠信。”
周卫国想了想,说:“教育长,您这次去溪口,除了问计于蒋公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