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先驱-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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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远大惊失色,大吼道:“快去叫王军医!”
一名警卫员赶紧转身跑向卫生队。
刘远和赵杰快步上前,含泪扶住了周卫国。
刘远拼命摇着周卫国的身体,焦急地叫道:“卫国,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们啊!”
赵杰也哭着说道:“团长,团长,你怎么了?”
良久,周卫国才抬起了泪眼,嘶哑着声音说道:“阿远,眼睁睁看着别国军队在我们中国的领土上作威作福,我们却无能为力,我们当军人的丢脸啊!”
说完,又吐出一口鲜血,就此昏了过去。
刘远大急,赶紧和赵杰将周卫国扶到他床上,让他半躺着。又大声吼道:“王军医呢?王军医来了没有?”
一名警卫员赶紧说道:“王军医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卫生队队长王军医已经背着医疗箱小跑着进了屋。进屋后,王军医立刻打开医疗箱,取出小手电、听诊器、血压计,仔细检查了周卫国的瞳孔、血压、心跳、呼吸、脉搏,最后说道:“团长血压平稳,就是心率有些快,他是一时激动,昏过去了。”
说完,又看了眼桌上的血迹,说:“团长以前在虎头山也有一次是这样的,这次的失血量没那次多。”
赵杰立刻想起了虎头山根据地“抢救运动”那次周卫国吐血的事,对刘远解释道:“政委,团长以前也有一次因为激动吐血昏倒,后来经过休息和补充营养也没有什么大碍。”
刘远点头道:“这就好!王军医,这几天你就住在隔壁我屋里吧,有事好随时叫你。”
说完,刘远又加重语气对所有人说道:“团长的事注意保密!”
※※※
傍晚时分,周卫国终于醒了,喝了半碗鸡汤后,精神也好多了,刘远这才松了口气,对周卫国说道:“卫国,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病倒啊!”
周卫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我明白!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随便病倒了!”
刘远苦笑道:“随便病倒?这个也是你能控制的吗?”
周卫国默然不语。
刘远突然叹了口气,说:“国家太弱,就是要被人欺负啊!唯有国家真正强大了,像今天这样的事,才不会再发生!”
周卫国深吸一口气,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现在正在做的,就是在使国家变得更强大!我只希望能亲眼看到国家强大的那一天!”
刘远毫不犹豫地说道:“会的,在我们的有生之年,一定可以看到我们的国家强大起来!”
※※※
又过了几天,周卫国终于可以下地行走了。
这几天,刘远和赵杰都忙得焦头烂额——救火、救治受伤的工人、给南区的市民发放基本生活物资、收编苏联红军占领期间仍然保留的南区伪保安队、整顿南区的社会秩序、抢修被破坏的机器设备……
好在三营最近发现了一个关东军秘密仓库,里面有不少机床和机器设备,刘远从航空总队借来了汽车,将这些机床和机器设备运回了通岭市。煤矿在经过几天的抢修后,部分恢复了煤炭开采。在技术工人的帮助下,发电厂被苏军破坏的发电机也得到修复,恢复了市区的供电。紧接着,没有遭到致命破坏的炼钢厂也部分恢复了生产,利用运回的机床,加紧生产了一批机器,加上运回的机器设备,市区一小部分工厂已经恢复了运转。虽然这样规模的工业生产对于通岭这个工业重镇来说实在显得有些寒酸,但总算是一个好的开端!
※※※
这一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六。
上午,身体已经大致恢复的周卫国正和刘远在团部商量进一步恢复通岭市工业生产的事,新任警卫排排长王七斤(虽然早就得到旅部同意四团处理意见的电报,刘远还是在苏联人撤军后才给了王七斤一个“党内警告”的最终处分,周卫国则把王七斤调来当了团部警卫排排长,至于原来的警卫排长,则被调去新编的六营当了个连长)突然跑进来汇报说团部外面有个大学生想要见团领导,有要事相告。
周卫国和刘远听说有个大学生上门,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吩咐王七斤先将那学生带到团部会客室,自己和政委一会儿就过去。
等在团部会客室的大学生见到周卫国和刘远进来后,立刻站了起来,说道:“长官好!我叫王杰,是哈尔滨法政大学的学生。我这次来,是向你们自首的。”
周卫国随口说道:“自首?自首什么?”
王杰说:“我杀了人!”
王七斤一听,手立刻摸向腰间的驳壳枪。这大学生既然杀过人,那可就要防着了,刚刚自己真不该随便带他进来!
周卫国看见王七斤的动作,微笑着冲他摆了摆手,王七斤这才尴尬地收回了手,但却死死盯着王杰,只要王杰有所异动,他肯定会毫不犹豫拔抢开火!
刘远皱眉道:“你杀了人?杀了什么人?”
王杰说:“我杀了一个苏联士兵!”
周卫国和刘远不由都呆住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大学生找上门来,竟然是因为杀了苏联红军士兵后来自首!?
刘远和周卫国对视了一眼后,转向王杰说:“王杰同学,请坐下,你能把情况跟我们具体说说吗?”
王杰倒是坦然地说道:“好的。我这回来自首,就是为了把事情说清楚!那是去年八月的事,当时,苏联红军已经进驻哈尔滨,商店都关了门,学校也停课了。我们几个外地学生暂时没有离校,教我们化学的张老师就把我们集中到学校里的一个大屋子住,他和师母则住在大屋里面的小屋子里,以便和我们互相有个照应。当时兵荒马乱的,我们都想平平安安地度过这段时间,等待学校复课。”
刘远皱眉道:“当时哈尔滨有这么乱吗?”
王杰悲愤地说道:“苏联红军进驻哈尔滨后,就实行了军事管制,还组织了地方政府。可那个地方政府根本就是苏联人的傀儡,还有不少地痞流氓和懂俄语的汉奸混了进去,帮着苏联人欺压我们中国人!苏联人刚进哈尔滨的时候,军纪还可以,可没过几天,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好一点的,只是到商店里抢些东西财物;那坏的,简直就无法无天了,到处烧杀掳掠,奸淫妇女!在他们看来,他们是我们的解放者,做任何事都是天经地义的!(由于在卫国战争中损失了大量人口,中后期苏联红军的兵源复杂,很多囚犯也被征召入伍,所以在二战后期,苏联红军的军纪一直为盟军所不齿)”
说到这里,王杰已经激动地满脸通红。
周卫国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在东北又岂会少了?
刘远默然,从苏联红军撤离通岭的那天开始,曾经高大无比的社会主义国家苏联的形象在他心中就已一落千丈,现在他听说苏军的暴行后已经不再那么容易激动了。
王杰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继续说道:“有一天半夜,几个苏军士兵突然冲进了我们住的大屋子,我们都吓呆了,谁都不敢动。那些苏军士兵在大屋子搜了一会儿没发现值钱东西后,又冲进了小屋子。他们进去时,张老师好像还喊了一句什么,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枪声,然后就是师母的惨叫声!师母叫了一会儿,突然有个苏军士兵也惨叫一声,随后又是一声枪声,然后,我们就看见那几个苏军士兵出了小屋,其中一个苏军士兵手臂上还流着血!过了一会儿,我们几个大着胆子推开小屋子的门,就看见……就看见张老师和师母……都倒在地上,他们身上,都是血……胸口,都有一个伤口……他们就这样……被苏军士兵给打死了……”
说到这里,王杰不由泪流满面。
周卫国和刘远都是心中恻然。
王七斤想起自己救的那一家子,突然一阵后怕——要是自己不救他们,他们是不是也会和张老师一家那样呢?
又过了一会儿,王杰继续说道:“经过这件事后,我就赶紧坐火车赶回了通岭。我父母早逝,是阿姨和姨父把我带大,供我念书的。姨父前几年也去世了,阿姨身边只有一个孤苦伶竹的小女儿。我想,我已经长大了,现在这时候,我正应该赶回去保护她们!可谁知道……谁知道……”
王杰说了两句“谁知道”,却再也说不下去,痛哭失声。
周卫国和刘远对视一眼,已经猜到他阿姨家肯定也发生了什么不幸。
王杰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哭声,继续说道:“我阿姨家在南郊,下了火车我就急匆匆往阿姨家走,可刚进阿姨家,就看见阿姨躺在炕上,八岁的表妹正抓着阿姨的手不停摇晃,还哭喊着说:‘妈!你别扔下我!……’我大吃一惊,上去仔细一看,才发现阿姨竟然已经去世,尸体都有些发臭了!表妹看见我,抱着我哭了,说:‘哥!妈要我去找你,隔壁大妈也要我去找你,可我去哪里找你啊?……’我抱着表妹,也哭了。可哭过之后,我才想到,阿姨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就去世呢?我问表妹,表妹哭着告诉我,前几天晚上,家里进来一个喝醉酒的苏联大兵,拉着妈妈进了屋里,又关上了门,她只听见妈妈在屋里又哭又叫,到后来,就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苏联大兵走后,阿姨让表妹去找我,后来,就上吊自杀了!表妹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见妈妈挂在房粱上的绳子上下不来,就去找隔壁的大妈帮忙,大妈来后,阿姨早已经断气了!大妈看表妹可怜,就要把表妹接到她家去住,还要帮阿姨收尸,可表妹不想离开妈妈,也不相信妈妈死了,就这样一直守着阿姨!每天饿了就吃隔壁大妈送来的大饼……”
王杰说到这里,再次痛哭失声。王七斤已经忍不住流着泪大声骂道:“这帮畜生!”
周卫国、刘远也是眼含泪光。
良久,王杰才继续说道:“安葬好阿姨后,我就发誓,一定要让表妹好好活着,还要给阿姨报仇!可通岭这么多苏联士兵,我又去哪里找那个强暴阿姨的苏联大兵?也是老天有眼,一天夜里,我正哄着表妹睡觉,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还听见敲门的人在说‘妈达姆!’我懂一点点俄语,知道‘妈达姆’是‘太太’的意思,从门缝里往外一看,见是一个喝醉酒的苏联大兵。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强暴阿姨的那个苏联大兵,心里的仇恨让我脑子一下子灵活了起来,胆子也大了许多。我抱起表妹,让她从门缝里往外看,辨认门外的苏联大兵。表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苏联大兵!之后,我把表妹藏在衣橱里,又吩咐她如果没有我叫她无论如何也不要出来后,就在身上藏了一把短刀,去开了门。门开后,那个喝醉酒的苏联大兵进了门,只看了我一眼,就一面叫着‘妈达姆’,一面朝里屋走去。于是,我就跟在那个苏联大兵身后进了里屋,那苏联大兵在里屋没有找到阿姨,就用俄语问我‘太太在哪里?’我指了指外屋的炕,那苏联大兵立刻转身朝那炕走去,就在他走出里屋的时候,我大着胆子把短刀从后面捅进了苏联大兵的腰里!苏联大兵转过身,要抢我的刀子,我又在他脖子和胸膛上又割又捅了几刀,最后,终于把他给杀了!”
不知为何,听王杰说到这里,周卫国、刘远和王七斤都松了口气。虽然明知他现在还好好活着,可他说得惊险,三人都不觉有些担心他的安全。
王杰继续说道:“杀了苏联大兵后,我又用家里装粮食的袋子把他的尸体装进去,趁夜拖到江边,把尸体扔进了江里!回家以后,我根本不感到害怕,只感到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