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第9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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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老练的刀手与一名普通农夫之间的差别,他们的能力,以一敌三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虽然倭匪的船队庞大的多,但是昨夜藤原王后登船激励,让这帮菊桑国的水兵存了必死之心,他们面对着强大的敌人,明知必败,还是义无反顾地向前迎战。
指挥菊桑国舰队的,是一名叫做塔罗宛的水军将领,怒目圆睁,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催促着船队向前。
双方都是迅速向前,很快,菊桑国就发现迎面而来的船只虽然悬挂着岛津家族的“十”字旗,可是船上的船员却都是南洋人。
本来做好了射箭准备的菊桑国兵士,一时间都是发呆,眼见两边船队越靠越近,已是进入射程范围之内,可是双方的兵士却都只是弯弓搭箭,却没有射箭出来。
正在双方有些发愣之时,忽从倭军后方射出来一阵箭雨,顿时与菊桑国僵持的南洋水军便被射杀了数人,从后面更是传来倭人的吼叫,显见是斥责南洋水军没有动手。
南洋水军都是目眦俱裂,但是此时却又无可奈何,菊桑国塔罗宛已经高声叫道:“为何将刀枪对准自己人?我们的共同敌人是倭匪……调转船头,一起将倭匪赶出我们的土地!”
此时最为难的便是这五艘作为倭匪炮灰的南洋水兵,一个个面色犹豫不定,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身后又传来惨叫声,倭匪又是射出一轮箭雨,以武力催促南洋水兵向菊桑国水兵进攻。
终于,南洋军中忽然有一支箭矢射出,“噗”的一声,正射中了船舷边的一名菊桑国兵士的眉心,那菊桑国兵士哼也没哼一声,整个人便从船舷边栽落下去,落进了大海之中。
此时双方的兵士本都是如同紧绷的弦,每个人都是紧张无比,稍有异动,这个弦就会崩断,从而导致人陷入迷乱之中。
这一箭,就是点燃油矿的星火,瞬间燎燃,双方的将领根本来不及发话,船上的弓箭手们已经顾不得大家都是南洋人,箭矢如雨,双方阵中惨叫连连。
塔罗宛心中大急,但是他手下的这群兵士大多都是临时征召过来的渔民,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甚至连军令都听不懂,此时见对方射箭,也不啰嗦,拿起分发到手的箭矢,见样学样,胡乱向对方射过去。
这边一片散沙,倭军舰队中心的旗舰之上,楼台上坐着一名全身黑甲的武将,头上戴着面盔,盔上则是一半月形的装饰,他的脸庞亦是被头盔掩盖,只剩下一对犀利的眼睛显露出来。
他坐下是一张极小的凳子,双腿叉开,两手搭在膝盖上,其中右手则是拿着一把芭蕉形状的扇子,却是以铜制成。这却是他发号施令的工具。
见到前面已经陷入混战之中,黑甲将抬起右手,手中的铜质芭蕉扇做了几个动作,倭军的船只立时布开阵型,左右两翼迅速分开,成包夹之势包围过去。
塔罗宛已知形势不妙,但是混战之中,那些征调的渔船早已经各自为战,没有了阵型,能够遵循他旗号的,只有官方的三艘船。
塔罗宛心中又惊又怒,可是此时想要再组织阵型,已经没有机会,训练有素的倭军船队已经展开鹤翼阵包夹过来,对方的战船速度比菊桑国的船速要快上许多,当菊桑国的水手们经过阵阵箭雨稍微清晰一点之后,却是发现前后左右都已经布满了倭军的船只,而且那些船只迅速向内靠拢,塔罗宛甚至已经看到对方船只上的船员已经准备好了绳勾。
开战之前,菊桑国的船员们还士气如虹,慷慨激扬,但是战争上仅仅拥有士气是绝对不够的,开战不过片刻,双方的战斗素养立刻分出了高低,菊桑国的船队只是片刻间就陷入了危局之中。
左翼方向一艘倭船已经靠近一艘菊桑国渔船,渔船想要闪避,但是速度和灵活性根本比不上对方,船舷相齐,倭船那边陡然间就像窜出无数条长蛇一般,无数的绳勾飞突而来,搭在了渔船边上,那些悍勇的倭军武士已经攀着绳索,直往这边过来。
“砍绳索!”有人大声叫起来。
便有不少人去砍绳索,但是他们的大刀久疏战阵,毫不锋利,而且对方的绳索又极是粗大牢固,一时间根本无法砍断,更何况倭匪的穿上,一些弓箭手对准那些砍绳索的菊桑兵射出一支又一支冷箭,菊桑兵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到后来竟是吓得不敢上前去砍绳索,而倭军武士顺着绳索极为迅速地攀爬过来,翻到船上,挥舞大刀,立时砍杀起来。
第一零五五章 借南风
岸边的藤原王后清晰地看到本国的船队已经陷入了倭军的包围之中,心急如焚,但是她却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身为将士们士气的源泉,决不能显露丝毫影响士气的心情,所以神色平静,令人将竹轿抬过来,登上了竹轿,更是令人将面鼓举起,她拿起鼓槌,敲打在面鼓之上,以柔弱之躯,敲出了震撼人心的鼓声来。
海上激战的菊桑兵已经有人叫起来:“王后在敲打战鼓!”
“为王后而战!”
菊桑兵们本来处于绝对的下风,在倭军武士的弯刀之下死伤惨重,但是这鼓声再一次激励起将士们的士气,虽然明知不敌,但是菊桑兵还是无畏地冲上去,与倭军武士在船体的每一处进行厮杀。
实际上战场上的战况虽然激烈,但是胜负之势几乎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两翼包抄的倭军船只早已经将菊桑国的船只团团围住,而且半数以上的船只已经被倭军武士登船,船上到处是厮杀声、惨叫声以及刀器相撞发出的刺耳金戈声。
双方短兵相接,菊桑兵虽然表现出了无畏的勇气,但是大多数的菊桑兵明显处于下风,便是两三人围攻一人,倭人武士却也是能够抵挡。
更何况此时倭人在海上的兵力远胜菊桑兵,船体各处都横七竖八地躺着菊桑兵的尸首,更有不少人被活生生地踢进了大海。
菊桑大将塔罗宛目眦俱裂,目光猛地瞧见了正前方的倭军旗舰,更是看到了坐在楼台上气定神闲的黑甲将,绝望的眼眸子里显出一丝光芒,传令道:“三艘战船,直取敌方旗舰,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杀上旗舰!”
他或许并不知道“擒贼先擒王”这句古话,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十分清楚,除非能够在混战中杀开一条道路,直取敌方旗舰,若真是能够取下对方旗舰,即使不能击退倭军,却也能够对他们的士气给予重重一击,如此一来,大可为岸边的同伴减轻巨大压力。
他固然是这样想,三艘船也按照他的指令向前破浪挺进,甚至于拦截的五艘南洋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出现了漏洞给他们向前冲击提供了机会,只可惜他面临的实在不是一般的敌人,而且黑甲将显然也早就预料到菊桑船可能有此一手,塔罗宛的船刚刚显出这样的意图,黑甲将的铜扇挥动,立刻便有两艘战船从旗舰侧面上前来,横在了旗舰的前面。
正当塔罗宛准备迎上去短兵相接之时,他忽然间看到了对方的两艘船出现了极为奇怪的木架,随即便看到从那两艘船上飞出巨大的石块,向自己的战船击打过来。
塔罗宛大吃一惊。
他已经明白过来,倭匪船上的木架,正是被中原人称为“投石车”的东西。
早先韩漠的商船队并没有装备这种武器,但是后来因为倭匪的频繁出现,为了能够应对倭匪的威胁,商船队在新式战船还没有启动建造之前,便是在船上装备了投石车,用来与倭匪对抗,这也确实起到了极佳的效果。
塔罗宛身为菊桑国水军大将,也是见识过商船队上的投石车,凭心而论,他也确实有几分欣赏,只是国家在军事上太过懈怠,虽然有珠玉在前,但是菊桑国却没有借鉴利用。
他实在想不到,菊桑国没有借鉴过来,倭之丸国的船队却迅速地借鉴了过去,那巨石击打在战船只上,木屑纷飞,甲板碎裂,更有兵士被击中的惨叫声传入塔罗宛的耳中,塔罗宛只觉得后悔万分,若是早有准备,即使只在三艘战船上装备这种投石车,也不至于到现在只能挨打的份上。
倭军知道塔罗宛这三艘战船是主力舰,所以毫不吝惜他们的巨石,地方两艘装备投石车的战船,那石块如同雨点般络绎不绝地砸过来,便是塔罗宛也东躲西藏,菊桑船一时间狼狈不堪,混乱无比。
黑甲将在楼台之上见到形式一边倒,用不了多久菊桑国的船队便会全军覆没,眼中显出兴奋的光芒。
便在此时,却听得身后传来号角声,这号角声并非冲锋之意,而是警告再次发现敌情,黑甲将本来兴奋的眼眸子立时冷峻起来,站起身来,转身向后方望过去,只见从倭军船队后方,隐隐出现一支船队来,那支船队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冲刺过来。
黑甲将眼眸子的冷意更盛,面罩下发出寒冷笑声,他挥动铜扇,没有参与包围菊桑国的十艘战船已经准备调转船头,迎战来敌。
从背后出现的那支船队渐渐清晰起来,亦有三十多艘船只,只是阵型也极为凌乱,而且大多数都是小型战船,能够与倭军主力战船媲美的,不过两艘而已。
这却是图鲁斯国的阿斯王率领援兵来救,出现的悄无声息,等到倭军发现,已经是距离不远。
阿斯王年近六旬,老当益壮,在南洋是有名的猛士,此时一身战甲,神情严峻,遥望前方,清晰地看到倭军的船队正在迅速调头,而且那边传来的厮杀声和惨叫声也隐隐传了过来。
阿斯王在出兵之前,也是得到了关于倭军的情报,知道倭军势大,连破七国,不可与之正面交锋,这才集结数国兵力,自南部海域大迂回,绕到了倭军的后方,就是要与菊桑国前后夹击倭军。
实际上阿斯王的军队也是按兵不动多时,就是等着这边开战,倭军将注意力都集中菊桑国那边,便率军从背后偷袭。
不过看到倭军船队的阵型和声势,阿斯王还是露出了吃惊之色。
倭军的战船和兵力数量倒是在阿斯旺的预料之中,但是对方阵型的进退有序,却是让阿斯王十分地吃惊。在阿斯王事先的预想之中,岛津月久不过是一众海匪而已,乌合之众,东部七国沦陷,究其原因也是因为七国实力太弱,南洋三大强国无一国在东方,所以倭匪才进兵顺利。
既然是乌合之众,阿斯王便觉得他们作战起来必定不成章法,若是自己的船队从后方突然出现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群乌合之众很有可能就会陷入混乱不堪的状态,从而在南洋数国联军夹攻之下,倭军必然会全线溃败。
虽然阿斯王带领的三十多艘船近两千名兵士在中原算是九牛一毛的实力,但是在南洋却是了不得的规模,阿斯王一生居于南洋,虽然骁勇,却也只是在南洋本土,颇有些坐井观天的情况,在他眼中看来,自己这支军队可是了不得的大军。
但是出现在他眼前的,却与他所预料的完全不同,倭人的战船不但数量极多,更为关键是都颇为庞大,绝非那些海上捕鱼的渔船能比,更令阿斯王吃惊的是,自己从后方袭来,倭匪没有半丝惊慌之态,反而一个接一个如同长蛇般地绕了个半弧形,便即掉转头来,严阵以待。
阿斯王这时才明白,那位岛津月久,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
……
韩漠的船队依然没有向前,他们已经能够隐隐听到前方传来的战鼓声和号角声,船上的将士们都已经有些焦急,不知道韩漠为何迟迟不发进攻之令。
关少河性子素来沉稳,但是这个紧张时刻,却也是有些按捺不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