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不觉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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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迟疑一阵,说道:“此事重大,我……”
“那好,带我去见他。”姚渊倒是很好说话的起身跟着管家出了后堂,谁都没让跟着。
剩下两个仆人,春晓,墨允,行云。
春晓看着行云,哼了一声,跑到墨允身边,冲他吐了吐舌头。
行云挥拳头,作势要打她,墨允不紧不慢的说:“晓晓可是师父的心头肉,你打了她,恐怕师父要心疼的。”
行云立时收住拳头,停下脚步。
“你能打的着我么,在房间那么小的地方都抓不到我,哼!”春晓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顿时想起一件事来,怒目瞪着行云,“喂,我的衣服呢?”
“新房床底下。”行云不以为意的说。
“你!居然把我的衣服塞到床底下?!”春晓气坏了。
同样生气的还有一人,不过生气的重点和春晓不同,“是你动手给晓晓换的衣服?!”
行云轻哼了一声,回道:“不然我放哪里?!我不给她换,难道你给她换啊?!”
一句话惹毛了两人。
一边站着的仆人也不敢插嘴,当然,也插不上嘴。
姚渊没去多久,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镇台。他们进了后堂,却见行云鼻青脸肿的坐在一边生闷气,春晓窝在墨允怀里不说话,墨允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这,这是怎么了?”镇台左右看看,两个仆人这才凑上来,把三个人如何动的手,打斗场面如何精彩绝伦热火朝天的给描述了一遍。
镇台看着自己儿子仅剩的皮囊也给打肿了,心疼的叹了口气,却不敢多说。
姚渊心疼的看着春晓,怎会忍心开口责怪她,也叹了口气,“行云,你也算是镇台大人的半个儿子,我们片刻便启程离开这里,来跟爹道个别吧!”
行云看了看姚渊,乖乖的起身,给镇台跪下磕了个头,“爹,儿子走了,您多保重身体。”
镇台赶紧把他扶起来,眼眶又湿了,“好,好,你也保重。”
他别过头,不知是忍着眼泪,还是心中掺杂了太多的感情,不想再看这半个儿子。
镇台含泪看着姚渊一行离开,一行人的身影就要远的看不见的时候,他却情不自禁的抬起手,不住的挥动。姚渊说的对,即便那个人已经不再是他的儿子,可仅是那一层皮囊,他却也是绝对狠不下心来杀了他的。原本,这个儿子与他来说,就是一个皮囊,近二十年的养育,他却直到今天才应了一声爹。
本来地位至高无上,被师父和师兄捧在手心里的春晓,却因为行云的到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
无论她说什么,行云总是和她作对。
“你不要坐在马车里,你去外面赶车,让师父进来!”春晓推搡着行云。
这次行云倒是爽快,二话不说,钻出车帘,和姚渊并排坐在外面,时不时的侧脸看看姚渊,看看路边春意渐浓的田野,低头高兴的笑。
春晓怒了,“师父,行云赶车,你进来嘛!”
姚渊看了看行云,“会么?”
行云赶紧点头,“会,你去休息会儿吧。”
姚渊把缰绳交到他手中,刚到车厢里还没坐稳,车身就猛地一颠。坐在中间又很轻的春晓,立即就被颠了起来,若不是墨允离她近,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她必要摔在车厢地板上。
“喂,行云,你到底会不会赶车啊?!”春晓掀开帘子冲他大吼。
“你会你来赶!”行云说着就要把缰绳塞进春晓手中。
春晓哼了一声,退回马车里,马车又是猛的一颠。春晓不小心一脚踩在姚渊的脚上,姚渊倒是没吱声,春晓却大呼小叫起来:“师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驾车的行云立马就慌了,“姚公子,你,你没事吧……我,我真不是成心的……”
“无碍。”姚渊把春晓按在坐上,不再理会她。
“停车停车!”硬是扛了大半日的春晓实在扛不住了,大吼一声,不待行云把车挺稳,就一个箭步冲出车外,扶着树,狂吐起来。
墨允跟着下去,站在一旁给她拍背。
行云看她吐的那小可怜样,却也有些不忍,但他确然不是有意的,他递了一方洁净的帕子过去,“那个,我真不是有意的……”
墨允抬手要接,却被春晓劈手夺了过去,毫不客气的把唇边的污物都摸在还带着淡淡幽香的干净帕子上。
用完看了看帕子,又塞回到行云手里,非但没有意思感谢之意,还来了句:“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会带着香香的手帕,真是的!”
“你——”行云恨不得上去掐死她!真是后悔刚才自己那么好心的给她手帕!吐死她算了!
无论三个人后来怎么劝,行云都坚定的拽着缰绳,非要驾车誓死不移。
于是春晓自食恶果的悲剧了。
到客栈时,她已经难受的快要站不住。墨允把她扶到房间休息,晚饭都没吃。
姚渊看行云也是满脸的委屈不满,且这件事也确实是春晓有错在先,一味偏袒她反倒会让她以后吃的苦头更多。
姚渊思虑至此,便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墨允见师父都没开口,自己一个小辈自然也不好说什么,虽然他一直在为行云给春晓换衣服的事介怀。
行云一个劲儿的闷头吃饭,自始至终都没抬头看他们。
一顿晚饭,吃的异常憋闷。
第二十四章
半夜,春晓却被饿醒了。
揉揉饿扁的肚子,这个时间,肯定什么吃的都没了,爬下床喝点水将就将就吧。
春晓来到桌子边,却见一盘点心摆在桌子上。她的眼瞬间就亮了,还是师父对她好呀,知道她一定会饿。
塞了几块点心,猛灌了口水,这才品出点心的味道来。
点心的味道苦苦的,又带着馨香,像是蒲公英花的味道。她有拿了一块儿点心放进嘴里,细细品味这种甜中带着苦,苦中又泛出甜的味道,细嚼慢咽中,点心似乎放了少许的薄荷叶。
春晓吃的很欢快,吃饱喝足,再加上刚才睡的那一觉,她反倒一点儿也不困了,精神好的像夜里的猫。
她来到窗边,推开窗,呼吸着窗外又凉又清新的空气。寂静的夜,太美好了。
正当她感慨,这么美好的夜她却在独享太可惜的时候,突然有打斗声传来。竖着耳朵倾听,似乎就在房顶。
春晓猫着腰,跳出窗外,小心的飞上房檐一角,趴下身子偷看房顶打斗的两人。
不看还好,这么一看,她差点叫出来,若不是手比嘴快得捂上了嘴,她那句“师兄”恐怕就脱口而出了。
正在打斗的两人,正是墨允和行云。
两人皆赤手空拳,但招数之间并没有客气。行云虽然速度没有墨允快,但经验丰富,且内力强于墨允。两人几百回合打完,墨允虽没有收什么外伤,但是脸色苍白,满脸冷汗,气喘吁吁。行云再次鼻青脸肿,气息虽还算稳健,但神色也是疲惫不堪。
春晓还在纳闷,这两个人平时看起来虽然谁都不爱搭理谁,也没有剑拔弩张到非要打一架才能解决的程度啊?况且墨允不是最能沉得住气的么?行云最讨厌的人不是她么?
这边猫身藏着的春晓,还没弄明白两人为何会打起来。
那边的两人却像是已经迅速的握手言和了一般,一起在房顶上坐了下来,抬头望着月亮,墨允一口气还未叹出来完,行云就紧接着也叹。
夜深人静,所以虽然春晓离他们比较远,却也清楚的听到了他们的叹息。
“你何必看我不顺眼呢,就算那次我帮她换了衣服又怎样?”行云口气有些懒,说完就枕着胳膊躺在了房顶上。
“你嫌脸肿的不够厉害是不是?!”墨允甩手又给了他一拳,“别再提起这件事!”
行云被他打得猛咳了几声,苦笑:“你比我还清楚吧,那丫头喜欢的不是你,是你们师父。”
墨允看着月亮,没有说话。
行云看他没反应,自顾自的继续说:“我还是要提那次换衣服的事,唉哟,你先别打,我喜欢的也是你师父,我不喜欢女人!其实,我爹,哦,应该说我娘,他不知道,我一直都觉得我也是个女孩子。女孩子给女孩子换衣服,有什么大不了?”
墨允鄙视的看了行云一眼,“半男不女!”
行云倒是不以为意,“你以为我想这样啊,我也想变成女人,可是,每次我吃了女孩儿都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很难受,吃了男人却没事儿……唉,如果没有遇见你师父,变作男人就变作男人吧,也无所谓,反正半男不女的我也习惯了……可是,为什么偏偏在我已经下定决心做个男人的时候,让我遇见了他!那么完美,那么风度翩翩,此生,只要能多看他一眼,便再无憾事……”
行云躺着,一只手神像月亮,陶醉在自己的幻想里。
“晓晓,你也这么喜欢师父……”墨允却低下头,轻声说了一句。
冷不防被提到名字的春晓抖了一抖,险些从房顶摔下去,小心的喘了口气,继续竖耳偷听。
“是啊,我喜欢他,你喜欢她,可他们,却不喜欢我们……嘿嘿,墨允,你觉不觉的咱们俩特别有缘分?”行云把两只手都枕在脑袋下面,歪着头看着墨允。
“谁跟你有缘分,你跟师父都是男人,永远都是不可能的。我和晓晓……”墨允话说一半,却沉默了。
他和晓晓,他和晓晓会怎样呢?他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心里没有一点把握。
“唉,墨允啊,这么说来,你是比我幸运的多啊,起码,你喜欢的是个女的呀!”行云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望着月亮,“看来最不幸的人,只有我啊,只有我!!!”
“像你这样也挺好,明知不可能,就不会心存幻想,只要能呆在那个人身边,每天都能看见,也就心满意足了,挺好的,真的。”墨允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说给自己听,“我之所以悲哀,就是明知道她那么喜欢他,却不能死心,不能远远的看着就满足,我想要拥有,想要独占,想要……想要的太多,反而痛苦。”
两个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远远蹲着偷听的春晓,腿都麻了,却不敢动一下。
师兄说,喜欢她。师兄说,想要独占她。
虽然不知道,师兄的喜欢,和她对师父的喜欢是否相同,可“独占”这个词,似乎是他们共同的心声。冥冥中,她觉得,无论腿多麻,她都不能动,不能让师兄知道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房顶一坐一躺的两人,似乎就要这么天长地久日月洪荒的坐下去。春晓连换个姿势都怕被他们发现,腿麻得她猛掐两下都没有知觉了。春晓后悔的想要掐死自己,为什么好奇,为什么要偷听人家说话!这就是报应啊报应!
在她把自己埋怨了一百一十八遍,正要开始第一百一十九遍的时候。
行云忽的坐了起来,“天快亮了,我要回去睡觉,今天还要赶路呢。”
墨允原本没动,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抬起头:“你还要赶车?”
腿以及麻木到完全没有只觉的春晓,听闻这一句,浑身一个激灵,眼泪都要滚下来了。
“经过一天的练习,我觉得也差不多了吧,今天应该会比昨天好很多!”行云其实拍了拍衣袍,“你还不去睡么?”
墨允摇了摇头。
春晓把肠子都给悔青了,她来凑什么热闹啊,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间里睡觉不就好了么,为什么要跑上来看打架,这下好了吧……腿要残废了,肯定要残废了,掐着都没感觉了。
墨允一个人又坐了一会儿,才忽的飞身下了房顶。
春晓如获大赦,一屁股歪倒在房顶上,两条小腿又涨又麻,她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