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领主天下-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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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阵阵的号角声响起,扩散到四处的定北军骑兵开始缓缓收缩,炮兵们将火炮挽在了驮马身后,牵引着向大营退去。
炮营先行,步卒随后护卫,骑兵们则是殿后,近两万大军从容不迫,进退有度,缓缓向大营退回。
“今天的攻城终于结束了!”城头上清军士兵看着缓缓退去的定北军,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很多人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而这第一天仅仅只是炮战,双方根本没有短兵相接。
“大人,可否趁着敌军退却之际,出动一支骑兵衔尾追击,以报今日之仇!”站在洪承畴身后的降将张天福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洪承畴闻言眉头一蹙,心中暗骂。守着城池尚且不能占到便宜,更别说和去人家打擅长的野战了。当即冷哼一声斥道:“愚蠢!敌军并不是败退而走,而是主动撤兵。此时去追,无异于自杀。”
张天福和张天禄是兄弟俩,陕西榆林人氏,本来是乡间的青皮无赖出身。后来因为明末流民四起,朝廷派兵四处镇压。这两人一看,便组织了一些百姓组成所谓的义军,投靠了官军,跟着官军四处剿贼。后来在南明朝积功升为总兵。后来史可法督师扬州的时候,命令这二人领兵镇守瓜州。没想到这兄弟俩一看到多铎的大军,立刻便带着手下三千人投降了。多铎一高兴,便让他们依然率领本部人马,随军效力。多铎兵败回京的时候,这二人自然也就留在了淮安城。
张天福本来看洪承畴面带忧色,想着献计拍个马屁,没想到却是拍到了马蹄子上,当下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但是迫于洪承畴官威便咬着牙忍下了,默不作声。
洪承畴却不知道这张天福是个睚眦必报之人,绝对想不到自己今天的一句呵斥之言给日后埋下了一个祸根。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但是张天福的话却给洪承畴提了一个醒,让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今日敌军的火炮如此犀利,若是任由他们这样无休止的炮轰下去,军心迟早会崩溃的。如今我军从兵力,攻守形势,后勤补给上都占有优势,唯独在原本以为是优势的火炮上变成了劣势。一定要想办法改变这种态势,扼杀敌人的优势,扩大我们的优势。
洪承畴看着即将全部没入地平线的夕阳,心中暗暗的有了计较。
城外定北军大营,士兵们刚刚用过晚餐,除过站岗巡逻的,其余的都是在帐中擦拭武器,为明日的战斗做准备。
萧毅在萧贵、尤条等人的陪同下在营中巡视了一圈,看望了今天在炮战中受伤的几十名士兵。一群人边走,萧贵边向萧毅介绍各种扎营的知识,萧毅则是虚心请教,从来不会不懂装懂,让一旁的尤条是又惊讶又欣慰。不畏人长,不避己短,睿智英明却又谦虚好学,真正的英明之主啊!
走到一处较暗的dìfāng,萧毅随口道:“今天的夜色这么这么黑,真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啊!”
尤条听了心中一动,急忙道:“大人,月黑风高可不止是杀人放火,也有kěnéng是劫营毁炮啊!”
萧毅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先生是说洪承畴今夜有kěnéng来劫营,想打咱们火炮的主意?”
尤条点点头道:“今日我军火炮大显神威,洪承畴肯定是感受到了火炮的巨大wēixié。而我军今日小胜一场,难免懈怠。再加上今晚没有月光,这些理由都适合劫营,所以不得不防!”
萧毅轻哼一声,冷声道:“若是鞑子敢来,那本督就来个,让他们有去无回!”
二百五十八章不降则死
定北军火炮的巨大wēixié让洪承畴不得冒一次险。而且今晚的夜色hǎoxiàng也很适合劫营。
洪承畴也想过了劫营失败的kěnéng,萧毅一向用兵诡诈,出人意料,难保没有做好相应的准备。但是他只能取赌一次,赌赢了,那么这场仗就有九成的赢面了,若是输了,那情形不过更坏一些而已。
思量再三,洪承畴终于下定了决心。但是派谁去呢?洪承畴想到了一个人选”“。如果此人去的话,无论是输是赢,对他来说都有好处。
打定注意的洪承畴趁着夜色去了清军梅勒章京伊尔德的府邸。小半个时辰后,伊尔德便披挂整齐向着城西的清军驻地急速策马而去。
不得不说,此时的八旗士兵的战斗素质还是不错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三千骑兵已经全部集结完毕。
这三千人都是从军中挑选出的精锐中的精锐,个个都是彪壮魁梧,弓马精熟。按照洪承畴的吩咐,三千骑兵身上都是带上了引火之物。
子时三刻到了,夜色更是深沉如墨,天空几乎没有一点亮色。只有城头的火把和城中偶尔的点点灯火隐隐约约的照出了淮安城巨大的轮廓。
城西的大门缓缓打开了,三千骑马裹蹄、口衔枚的骑兵悄无声息的从城门鱼贯而出,很快便没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中。没有人注意到在鞑子骑兵出门的时候漆黑的夜空中传来一声类似夜枭的鸟叫声。
定北军大营,除过偶尔的走过的巡逻士兵的口令对答声及士兵的脚步声外,安静的就只是剩下了草丛中小虫子的啾啾鸣叫声了,让这静谧而漆黑的夜显得更加的深沉幽静。
十里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那也不过是片刻功夫。只是因为担心被定北军发觉,再加上这么黑的夜晚又不能举火把,偷营的士兵们都是小心翼翼的一个跟着一个前进,生怕被敌人发觉。大概小半个时辰,三千鞑子骑兵非常顺利的来到了距离定北军大营两里之外。
伊尔德一勒马缰,停止了前进。虽然是在夜色中,但是后面鞑子骑兵还是很快的领悟了主将的意图。急忙止住了前进的战马。
伊尔德身边的一名副将看了看四周。忽然向这黑夜中发出两声“咕咕”的鸟叫声,声音惟妙惟肖,足能以假乱真。
很快的,夜空中传来了两声乌鸦的“嘎嘎”声,一个人影从夜幕中钻了出来,鞑子副将急忙迎了过去。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话,那人又重新的没入了黑暗之中。
“大人。一切正常。”那副将返回伊尔德身边低声道。
伊尔德点点头低声吩咐道:“全军下马休息,禁止出声,等我命令再发起攻击。”
身后的士兵急忙将命令一个接一个的传了下去。得到命令的士兵纷纷翻身下马盘腿坐在地上静静的休息起来,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发出,三千人安静的就如一个人一般。
时奸逐渐流逝,马上到丑时了。
萧毅的大帐中。尤条正和萧毅对弈,当然是象棋了。萧毅对于围棋可是一窍不通,象棋倒算是个业余高手。而尤条虽然精于围棋,但是在象棋上也是颇为不弱,两人一时奸倒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只是看起来尤条有些心不在焉,不时的转头看着帐外的方向,结果一不小心被萧毅吃掉了一个马。
萧毅哈哈一笑道:“军师,你要是再不专注点。你的老帅可就难保了。”
尤条笑道。回头继续下了起来。可是没过片刻,又被萧毅冷不防给吃掉了一个车。
萧毅一推棋盘。直起身来笑道:“军师,你怎么比本督还真沉不住气呢?”
尤条有些尴尬的一笑,他确实是有些沉不住气了。他猜想鞑子今晚会来劫营,早已经和萧毅做了提前安排。
来信心满满的,随着时奸的流逝,信心渐渐的有些松动了。都这个时候了,鞑子怎么还不来,难道是洪承畴识破了他们的安排或者根本就没想着来劫营。
“军师,你可是担心鞑子今夜不会来了?”萧毅看着尤条的脸色问道。
尤条点点头道:“卑职的确有些担心。已经将近丑时,鞑子还没有来,卑职是怕大人的安排会白费了。”
萧毅摆摆手道:“军师且请宽心,本督料到鞑子很快就会来。”
看着萧毅自信满满的样子,尤条有些疑惑,国公爷足不出帐怎么就知道鞑子一定会来。但是他却没有继续问,而是将心中的担心暂且压下。
萧毅倒不是料事如神,能掐会算。因为想到鞑子今夜kěnéng会来劫营,所以就提前做了些布置。
基地训练的虽然目光锐利,飞行速度很快,但是却也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夜视能力太差,无法胜任夜晚的侦查任务。而且它们夜晚是要回巢栖息的。
为了弥补这一弱点,萧毅突发奇想能不能训练夜视能力出色的猫头鹰来担任夜间侦查任务呢?没想到还真行,经过基地的驯鹰师的训练,首批五十只猫头鹰被编进了斥候营,担任夜间侦查任务。
当伊尔德带领三千鞑子刚刚出了城门的时候,猫头鹰侦查员便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很快便将消息传到了后方。所以萧毅才一副自信满满,料事如神的高人模样,把不明真相的尤老先生给唬的一愣一愣的。
静静盘腿坐在地上的伊尔德忽然猛地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回头地上命令道:“全体上马,开始突击敌军大营!重点目标为敌军火炮和中军大帐。”
鞑子骑兵们迅速的翻身上马,抽出战刀,随着伊尔德缓缓的策马小跑起来,速度不断的加快,终于开始快速的起来。裹布的上万只马蹄在旷野上发出沉默而密集的声响,似乎一面巨大的战鼓发出的沉闷的响声。
两里地的冲锋对已经发动冲锋的骑兵来说须臾而至,战马已经奔腾,长刀已经扬起,前面无论是生是死,都只能继续前进了。
在深沉的夜空下。定北军巨大的营寨犹如一个巨大的怪兽盘踞在天空下。整个营地依然是一片静寂,只有四角的哨塔上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曳着,发出微弱的光芒。
看起来,这些南蛮子似乎并没有发觉。伊尔德不由的心头火热起来。大清军队下江南以来的种种屈辱也许就要从自己开始改写了。
伊尔德多年征战,自然也是懂得丑时是偷营的最好时机,那个时候人人基本都都已经陷入沉睡之中。所以他一直等到了丑时,才发现攻击。而在等待的时候他也是在观察和确定有没有异常。
但是随着越来越接近定北军大营。营中依然没有一丝动静,寂静的犹如一座死城一般。伊尔德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借着哨塔上火把微弱的光芒,伊尔德张弓搭箭,一箭射向了哨塔上似乎正在打瞌睡的哨兵。箭矢穿透了哨兵的身体,发出了“噗”的一声轻响,但是哨兵却依然一声不吭。身体只是略微一颤,并没有料想中的摔倒在地。
伊尔德心中疑窦顿生,一颗火热的心快速的冷却下来,并且不断下沉。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硬着头皮闯下去了。
眼看着就冲到了定北军大营的辕门前了,伊尔德甚至已经能看见营门前的吊桥向他敞开着,但是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似乎那些曾经将大清军队打的丢盔弃甲的定北军一个个都成了死人一般。
身后密集的马蹄声让伊尔德已经无法停止了。那些狂热的鞑子骑兵看着洞开的寨门和铺平的吊桥已经开始发出阵阵的怪喝之声。他们只是一个个遵命而行的士兵,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反而却以为胜利唾手可及了。
三千骑兵顺利的冲过了吊桥,冲进了定北军的大营之中。
三千骑兵犹如一柄锋利无比的尖刀般猛地刺入了定北军的大营,不断的向前突进,一顶顶帐篷让他们挑翻。士兵们利用战马的狂奔之力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向着帐中劈砍而去。
可是被挑翻的帐篷中却没有出现他们想象中的士兵衣衫不整,惊慌失措,抱头鼠窜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