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韵-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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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秋成商谈。何必又要在人前让他下不了台?平白的结了冤家?”
姜恒垂目受教,低声道:“当时雪梅受了伤,我未及细想,只想着将他赶跑。”
姜恨水微微一叹,遂不再说话。
良久后,方道:“你还年轻,正是血气方刚之时。这也是好事,小小年纪多受些挫折,总比老年时才明白要好。黄家这件事情,总要妥善解决,你抽空时多想想该如何与黄家了解恩怨。拖的越久积怨越深,反而不容易化解。”
姜恒叉手行礼,说声知道了。
南河村对刘家二房的议论声,愈演愈烈,闲话也传得越来越离谱。已经由以前刘家用姜家的聘礼给大房娶媳妇,演变成了刘家第二次将雪梅卖掉。
刘承志和刑氏整天唉声叹气的,遇到个人就要和他解释,说自己家根本就没有克扣姜家聘礼的心思。
就连雪梅现在也是时时后悔,不该当时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去威胁大房,还以为会吓到大房,没有想到竟是会闹得满村皆知。
刑氏看到女儿也悻悻不乐的,便转过头安慰雪梅,“这事哪里能怪到你?谁能想到大房这么无耻,把话私下里传给外人听。再说。这件事情咱们家里也有错,既然说了要给二十两,就不该又反悔。这也算是上天对咱们的警告,以后做人还是得实诚些。千万不可以投机取巧。反而害人害已。”
雪梅听了之后久久不能平静,什么叫警告?这明明就是有人利用这件事情混水摸鱼。
人的本性里都是有嫉妒二字,自己当初被大房卖到黄家,又退了婚。如果以后嫁的不好,别人会深深的同情,说上一句雪梅的命真苦,可是机缘巧合之下却嫁给了秀才做妻子。那些人便免不了会想,自家的女儿没有做过任何的错事,也从没有被退过婚,为什么却没有雪梅嫁的好?
这样的想法多了。再加上被别有用心的人稍加点拨,便会立刻变成怨气和不满。
凭什么像刘雪梅这样,被大伯卖给别人,又退了婚的人能嫁得这么好?刘雪梅一定是用美色或者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勾引住了姜相公,要不然凭什么她能嫁给姜相公?想必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想的。
就在谣言汹汹之际。王媒婆坐着国内牛车带着几件礼物吱吱扭扭的来到了南河村。
“咦,王媒婆?”一个正在村外除草的村民,看样子认识王媒婆,抬手打了个招呼,“这么热的天还下乡啊?是不是给谁家说媒呢?”
王媒婆坐在车辕上挥汗如雨,拿着蒲扇使劲的扇,闻言笑道:“是城里的姜太医。说是最近家里得了几匹好面料,让我给他亲家送过来。这不,我一大早的就过来了。哎哟,这鬼天气热的我哟,就跟掉火炉子里似的。”
“姜太医的亲家?就是怀仁堂的那个姜太医吧?他亲家不是刘老二家吗?咋了,要悔婚了?又在咱村选了一个新亲家?”旁边一块地的人也站直了腰。顺嘴问道。
“我呸!”王媒婆噌的一下在车辕上站了起来,双手恰着腰,怒目而视,“我王婆子走南闯北几十年,介绍的媒茬少说也得上百了。我手里说出来的就没有悔婚的主家。你小子是不是咒我?信不信我让满洛阳城的媒人都不接你家的媒茬!”
“哎呀哎呀,王媒婆,你瞧瞧我这臭嘴?”和王媒婆说话的人轻轻拍了自己脸颊一下,弯腰赔着笑,“我哪敢乱说王媒婆的不是?我就是随口说说,随口……你可不能不给我家小子说媒呀!”
说了这话,涎着脸向王媒婆赔不是。
正好这时顾长生扛着锄头经过,看到这里聚了一群人说说笑笑的甚是热闹,便走了过来。看到王媒婆站在车辕上恰着腰和人斗嘴,怔了一下。
“长生啊,你快来,给婶撕烂这老货的臭嘴……”王媒婆一转身看到了顾长生,扬声笑道。
顾长生挤到了人群里,见到牛车上摆着礼物,便拱了拱手笑道:“王婶,这是下乡又给哪个有福人说媒来了?”
王媒婆眼珠一转,故意扬声道:“是给刘二家送礼物来了。”
“礼物?”顾长生的脸色立刻变了变,贴紧了王媒婆低声道,“婶,难道是姜家要退婚?送的悔婚礼?”
“啥悔婚礼?”王媒婆夸张地张大了嘴,“这是姜太医才得的好布料,说家里没姑娘用不着,让我给刘家三姑娘捎过来。哎哟,你不知道,姜太医对三姑娘别提多满意了。说三姑娘既聪明又孝顺还识大体,在我面前不知道夸了多少回呢……”
围观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吃惊的看着王媒婆。
王媒婆抿嘴笑了笑,心想可算不负姜太医所托,故意抬高了声音,“姜太医说刘家三姑娘和他孙子是天作之合!”
围观的村民们听到这句话,轰的一下炸开了,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
……
正文、第100章 媒人上门
村民们听到了王媒婆的话,纷纷睁大了眼睛,直到听见她说‘天作之合’时,才轰的一下议论开来,显然是极为吃惊。
难道,姜家真是实心实意的要娶雪梅?哪怕现在村里传的话这么难听也要求娶雪梅?又或者,现在村子里传得闲话是假的?
忍不住便有人将心里的疑惑说出,问起了王媒婆。
王媒婆撇嘴一笑,不屑地道:“也不知是哪个无耻的混帐说的混帐话,姜太医那是什么人?那是给皇上看过病的,他走过的桥比你们走过的路多,吃过的盐也比你吃过的饭多。他那一双眼睛啥东西看不出来?能会看不出这是有人故意传着刘家的坏话,好坏了姜刘两家的亲事。我来的时候,姜太医就说过,说什么清的清,浊的浊,姜家不怕有人造谣,只要被姜家抓到了,哼哼……”
王媒婆说到这里,故意冷哼了几声,看到村民们都瑟缩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府衙门虽然是朝南开,里面住的那尊神可是姓叶。知道姜家和叶家是啥关系?那是交过性命的关系。敢造姜家公子的谣,就擎等着将来把牢底坐穿吧!”
看到围观的村民们似乎被吓住了,又阴测测地道:“刘家三姑娘现在是姜家未过门的媳妇,以后就是姜家的人,造刘三姑娘的谣,就是造姜家谣,只要抓住了……一律送到大牢!”最后一句,王媒婆故意提高了声音,吓了围观的村民们一跳。
犹如捅了马蜂窝般,立刻炸了起来。
“王媒婆,我说句话你别怪罪,”一个村民高声叫道,“那刘二家准备克扣姜家的聘礼给大房做礼金,这事姜太医知道了吗?”
王媒婆冷冷一笑,这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别人家的聘礼关你屁事?心里这么想,脸上便带了出来,说话便有了一丝不耐烦。
“关你屁事啊?又不是送给你家闺女的!姜家的小相公和刘三姑娘的婚事是后年,那聘礼就是送。也得等到后年纳征的时候才送到刘家,难道刘家大房要等到后年才娶媳妇?”
那人的脸色尴尬了起来,却又不敢回敬王媒婆,只得讪讪地住了嘴。
“那这么说,刘二家说克扣聘礼给大房做礼金的事,便是假的喽?”另一个听完王媒婆的话恍然大悟,紧接着说道。
“自然是假的!”王媒婆夸张的大笑,“谁见过姑爷还没有往家送聘礼,家里就把聘礼的去处给谋划好了,还不得把姑爷吓得直跑?”
她说完后哈哈大笑。村民们一想也是,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就说嘛,刘二哥不是这样的人。他家哪里是贪图姑爷聘礼的人家?这一定是别人看刘家找了好姑爷,在背地里使的坏,故意造谣……”顾长生看到村民们都明白过来。赶紧替刘承志洗脱罪名。
“是呀,承志哥不是那样的人,咱村里谁不知道他是老实人?”一个和刘承志关系比较近的人,出言说道。
“是呀,是呀,刘二是个老实人!”村民们便七嘴八舌的附和了起来。
王媒婆趁机说道:“这事,以后大家伙就不要再提了。姜太医已经和叶明府打过了招呼。若是再有人敢造他孙媳妇的谣,就自己滚到牢里去坐牢,还省得派衙役下乡来抓人了。”
村民们只当王媒婆在说笑话,便轰的一下又笑出了声。
王媒婆继续往下说,“你们怕是还是不知道三班衙役的头儿是谁吧?”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拿眼往四周看等着有人问她。果然就有人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问道,“王媒婆,你就说说呗,哪有说话只说一半的。让人心里就跟猫挠的一样。”
王媒婆得意洋洋的,将声音抬到了最高,“三班衙役的头姓赵,叫赵顺,你们知道他和刘家是啥关系不?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亲家。”
王媒婆说到这里,有人便不解了起来。
“王媒婆,刘二哥家的大闺女不是嫁给镇上的赵家吗?听说在城里开了粮铺,咋他家姑爷进衙门公干了?”
“你当粮铺是人人都能开的?没有三两劲还敢开粮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王媒婆撇了下嘴,语气里颇多羡慕,“要说起来,这刘二家呀,那可真是好运道。不仅大闺女嫁得好,小闺女嫁得比大闺女更好。”
王媒婆又停顿了下,看到众人的眼睛依旧望着自己,便深吸了口气,大声道:“赵顺赵班头和刘二家的大姑爷赵大诚是一个爷爷!这关系亲着呢,刘家大姑爷能开粮铺,那也是全托了赵班头的福,有赵班头在衙门里使着劲呢。”
“哎哟妈呀,这可咋就没听刘二哥说过呀?”村民们对谁是秀才谁是举人最多只是羡慕,可是对衙役们那可是深深的恐惧,一听到刘承志居然和三班衙役的头儿有亲戚关系,不少人腿肚子都打起了哆嗦。
“那是刘二哥谦虚!哪跟你们似的,家里有三两米也得嚷出来让别人知道知道。”顾长生笑吟吟的替刘承志打掩护。
“哎哟,长生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知道刘家有亲戚在府里做班头?”
顾长生点点头,故作神秘的说道:“我只知道一点,刘二哥不愿意炫耀也从来没在我面前夸过。再说了,刘家又不准备借赵家的势,所以就从没在外面说起来过。”
“现在都知道了吧?以后谁再敢造刘家的谣,就擎等他亲家过来抓人,到时挨板子还是挨夹棍那可半点由不得你们。”王媒婆大声嚷道。
村民们听到这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刘承志也在纳闷,这赵顺是几时做得三班衙役的班头?前几天他去看明珠的时候,赵顺就是一个小班头,还是负责收粮的小班头,没多少权利。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三班衙役的头儿?
王媒婆笑盈盈的曲意奉迎,“这事,怪不得亲家不知道,这也是昨天晚上明府大老爷才下的命令。姜太医派我过来和亲家说一声,以后家里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小事只管找赵班头,若是赵班头解决不了的,就只管去怀仁堂找他,千万不要闷在肚子里,到时伤的可是自己。”
这话,刘承志没有听明白,站在旁边端茶奉水的雪梅却是瞬间了然。
姜家和叶家按照姜恒的话来讲,那便是相当于是兄弟之情。想必姜恒知道了自己面临的困境,特意去求了叶明府。要不然,叶明府怎会随便安排一个三班衙役的头儿给赵家。
王媒婆看了看低眉垂首的雪梅,微微笑了笑。将手里的包袱解开,从中拿出一个小四方匣子,打开后里面露出一根梅花白玉簪来。
“这是董宜人让老身转交给姑娘的礼物。”
王媒婆说着,便将梅花白玉簪从匣子里拿起,举到了雪梅的面前,笑得无比的亲切。
“董宜人说了,本来是想亲自替姑娘插在发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