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韵-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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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53章 雪梅送苗
刘承贵也陪在媳妇身边,又向刑父磕了三个头。
刑父叹了口气,示意刘承志和刑氏将他们扶了起来,然后说道:“连家打了你们了,但是咱们也打了连家。所以我和你们爹商议过了,这个汤药费啥的就不让连家赔了。各家五十大板,自回自家看病。你们说咋样?”
“爹说的在理儿!”刘承志和两个弟弟商量了一下,同意了这个决定。
“砍坏了你家一张八仙桌,这钱我来赔。”刑父向着刘承礼道。
“老叔这不是搧我脸吗?您是来给我们出气的,我哪能让您赔桌子钱?这话说出去以后我刘承礼还混啥?”刘承礼急忙摆手。
刑父哈哈大笑,“行,你小子是个厚道人。以后到诸葛镇,就到老叔家坐坐,旁的没有,咱酒肉管饱。”
院里的众人就跟着一起大笑。
刑家人又在刑父的指挥下,帮着刘承礼把院子里的东西归整好,又嘱咐了苗氏几句,就去了二房的新家。
井奶奶魏颤颤的柱着拐杖,站在二房的院门口,看到来了一群人后,脸色变了几变,随即欣喜,“老刑来了?”
刑父急走两步,走到了井奶奶身边,将她扶住,笑道:“今天的事,劳烦井奶奶替我家外孙说话,要不然的话只怕我外孙就要被连家的人打了。”
“你女婿帮了我家不少,我这是应该的,应该的。”井奶奶也跟着笑,又将钥匙交到了刑氏的手里,“行了,我老婆子腿脚不方便,你们就进院说话去吧。我得回去躺着……”
刑氏和雪梅急忙一左一右将井奶奶扶到了屋里,将她安顿好之后才退了出来。
这时,刑父已经令刑家子弟们帮着把院里的东西搬进屋。
刘承贵和段氏也没回家,跟着做一些体力活。刘承志到底心疼兄弟,怕他骨折的伤复发。硬是将刘承贵摁在了椅子上。
人多力量大,不到半个时辰,家里就收拾的整整齐齐,明天只需要打扫一下卫生,将小东西重新摆一下就可。
雪梅在灶房里烧了一大锅热水,端到院里,挨个请几个舅舅和表兄弟们喝水。
刑父看了眼在院里如同穿花蝴蝶般忙碌的雪梅,问身边的刘承志,“梅的卖身契烧了?”
刘承志点点头。
“烧了好,烧了好。”刑父又低声道。“黄家咱惹不起。他家可是有亲戚在朝里当官的。以后能躲就躲着点。”
刘承志再度点头。
“你那个爹呀……”刑父拉长了声音,停顿了一会又道,“他那颗心,也不知偏到了哪里。按理说。我是亲家不能管你家的事。可是今天要是我们不来,只怕你……”
“今天这事,要谢谢爹了!”刘承志诚心诚意的说道。
“你那个大哥,最个狠角色,以后你们小心着点,能不接触就别接触,省得你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刑父语气里颇多埋怨。没见过这么笨的爹娘,自己闺女被人卖了,居然事后才知道。你们但凡能操点心。能撑起来,大房能敢卖你家的闺女?
刘承志就唯唯喏喏的称是。
刑父遇到刘承志就没脾气,你骂他吧,他都听着;你打他吧,他从笑脸相迎;你不理他吧。他又给你端茶递水,百般讨好。真真的是让人一点脾气也没有,绝对的老好人。
有个这样的女婿,不知是喜还是愁!
“姐夫,听说你把李玉贵家的田给买了?”刑屠咬着一根黄瓜进了屋,说道。
刘承志点疑惑道:“今天上午才过的黄册,你咋就知道了?”
“我昨天晚上和几个衙役在一起吃酒,听说的。”刑屠嘎嘣嘎嘣的咬着黄瓜,笑道,“姐夫,这李玉贵家的田,买了以后可是有麻烦的。你咋不多问问?”
“能有啥麻烦?”刘承志眨了眨眼,“他家卖田,我家买地,银货两清啊!”
刑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的姐夫啊,你就是天下最老实的。你难道就不想想,李玉贵家的田挂在吴牙人手里快一个月了,都没人敢过去买,你咋就抻手了呢?”
“不会吧?难道是大诚他和吴牙人一起骗我?”刘承志悚然一惊,女婿不象是这样的人啊。
“大诚懂个屁!”刑屠将黄瓜把扔到了院外,呸呸了几口,“大诚那小子在城里做了粮铺就以为了不得了?想和吴牙人玩心眼儿,嫩着呢。他以为是占了便宜,其实是吃亏。”
“有话就说,你扯大诚做啥?”刑父捏了捏拳头,威胁道。
刑屠脸色立刻变了,赔笑道:“李玉贵家是李家村的大户,他家族长是这几个乡的粮长。这事姐夫也是知道的吧?因为李玉贵没儿子,他家的田早晚都是要归到族里的,所以族里就千方百计的阻挠李玉贵卖田。姐夫买了他家的田,将来我怕李粮长会找姐夫的麻烦。”刑屠长话短说,将李家村的事情快速的说了一遍。
“那你的意思,我这田买错了?”刘承志忍不住问道。
“错倒没错,价格很便宜,”刑屠挠了挠脑袋,嘿嘿地笑,“将来李粮长要是敢找姐夫的麻烦,姐夫就只管叫人去喊我,我替姐夫摆平。就是……就是……”
刑屠挤眉弄眼的向着刘承志使眼色。
“说吧,想向你姐夫要啥东西?”刑父看了看这个侄子的神情,便知道他满肚子坏水,厉声道。
“姐夫,我听说你向城里的怀仁堂买了一百株金银花幼苗?”刑屠搓着手,讨好的看着刘承志。
“啊?”刘承志张大了嘴,有些迷糊。
“姐夫均给我五十棵呗?”刑屠连连拱手。
“你买这玩意做啥?这好像是雪梅倒腾的。”刘承志迷迷糊糊的想了半天,似乎雪梅和他说过一句。
刑屠噌的一下跳了起来,跑到了门口冲着雪梅招手。
等到雪梅过来之后,刑屠立刻一脸严肃的说道:“你爹说了,让你把金银花均给我五十棵。”
雪梅怔了怔,说道:“舅舅要这个东西做什么?”
“你别管了,你只说你听不听你爹的话吧?”刑屠正色道。
雪梅就看了一眼刘承志,见到他微微颌首,便道:“当然听了,就给舅舅五十棵。”
刑屠手舞足蹈,喜笑颜开,“当初我向吕家买的时候,他家说什么这是家传绝技概不外传。嘿嘿,终于被我弄到手里了……”
雪梅疑惑的扭过头,看向了刑父。
刑父笑了笑,解释道:“你舅舅是做刽子手营生的,经常会卖给人犯家属一些避邪的东西,其中便有晒干的金银花和药丸。”
雪梅恍然大悟,随即又疑惑起来。
这个金银花有这么稀少吗?后世可都是大规模的种植!吕家当初卖给自己的时候,也没有说什么不能往外卖。难道这中间,姜公子说了什么?
正坐在怀仁堂后院书房看书的姜恒,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喷嚏。
府衙后院,董宜人坐在圆墩上,看着面前的檀木箱子,怔怔的流着眼泪。
叶飞鸿和叶飞霜,交换一下疑惑的目光。
ps:
晚上还有一章。
正文、第54章 明珠送地
快到晚饭时,刑父说要带着孩子们回去,刘承志和刑氏苦苦劝阻。最后让雪梅和敬民坐着马车去镇里定了两桌一两的一桌二两的席面,沽了十几斤酒,请来了隔壁的井奶奶和重山做陪客。
刘承志和刘承贵又回了老宅去请刘老爷子和饶氏,顺便也把老四刘承礼一家给叫来。刘老爷子本不想来,奈何两个儿子跪在他的面前,只得违心的领着饶氏过来。刘承志又跑到里正家,将里正一并请来,刘承贵则是把村子里最受人尊敬的神婆马婆婆请过来做了贵客。
让刑父和刘老爷子陪着里正和马婆婆井奶奶,坐了二两银子的席面。里正笑呵呵的坐了上首,看着这一桌席面颇为满意。
刘家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然而他只是里正又不是刘家的家长,只要不出人命就不归他管。至于那谁扒谁衣裳,谁游谁的街,和他更是没有半点干系。所以,刘家正干架时,有人去请他,请了数次也不到。可是事后刘承志过来请他吃饭,则是欣然而往。
刑父拍开了一坛酒,刹那间酒香四溢,满满的倒了三碗酒,郑重的向着刘老爷子举起。
“今天孩子们年轻不懂事,给刘家老哥哥惹麻烦了,我连饮三碗,给老哥哥赔不是。”
说着一饮而尽,又去端第二碗。
刘老爷子心知宴无好宴,打的就是要把今天这事给压下去的意思,可是不来又不行。只得打着哈哈道:“孩子们胡闹和刑老哥哥有啥关系?就是要赔礼,也得我给老哥哥赔礼才是。”说着也端起了一碗酒,敬了刑父。
里正哈哈大笑,和起了稀泥,“早就听闻你们两家亲如一家,今日一见果不如此。刘老哥和刑老哥又都是爽利人,这碗酒一喝,就一笑抿恩仇吧!”说着也端起了酒。敬了面前的两人。
刘老爷子眉毛抖了抖,强扯出一丝笑意,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干。刑父微微一笑,也亮了碗底。马婆婆和井奶奶已经过了六十。没有了男女大妨,也跟他们坐在这一桌,看到俩家人冰释前嫌,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来,吃菜,吃菜!”刑父指着席面道,“这可是镇上得月楼的好手艺,几位都尝尝,尝尝……”
一刹时,杯觥交错。众人吃得红光满面。
里间,坐着几个女人,放着两盆肉菜,剩下的全都是从四房院子里摘的青菜。
饶氏阴沉着脸,不和三个儿媳妇说话。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菜。刑氏和两个妯娌对视了一眼,也都沉默着。
一顿饭,只吃得有各种滋味,不知是喜还是忧。
月上柳梢时,刑父领着刑家的子侄们回家。喷吐着酒气拍着刘老爷子肩膀,“老哥哥,我就把闺女交给你了。就当是你自己的闺女。你不用给她脸。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我连半个不字都不会说……”
刘老爷子将刑父那犹如蒲扇般的大手从肩膀上扳了下去,苦着脸答应了一声。
刑父又向里正和两位老人家告了别,哈哈大笑着坐上了马车。
不一会,刑家的马车便消失在月色下。
里正摇了摇头,看了看刘老爷子。见他明显是喝得高了,两眼呆滞走路不稳。偷偷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便随着来寻他的儿子回了家。
“爹,刘家这是咋回事?”里正儿子小心翼翼的扶着里正往家里走。
里正打了一个酒嗝,哂笑道:“兄弟失和。家乱之源。你和你几个兄弟可不能和刘家一样!我看这刘家离败落不远了。”
里正儿子连连点头。
饶氏铁青着脸,看着三个站成一排的刘家兄弟,有心想要骂他们几句,可是又忌惮今天刑家的威风,只得无可奈何的哼了一声,扶着刘老爷子慢慢的离开。
刘承志心有不忍,急走几步,半蹲在刘老爷子面前,道:“娘,我背着爹回去吧?”
饶氏将手一拂,推在了刘承志的腰间,差点将他推个趔趄,冷言道:“我用不起你,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娘……”刘承志双眉紧锁,痛苦的低唤。
“让开!”饶氏恨声道。
雪梅目光瞬了瞬,走到刘承志身边,将他拉到一旁。
“奶,你要恨就恨大伯,如果他不是乱搞,咱家咋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哟,你是谁啊?”饶氏阴阳怪气的说道,“请恕我老婆子老年昏花,认不出来你这个娇娇女是哪位。”
雪梅暗恨,张嘴刚想说什么,却被刘承志一把拉住。
“娘,天黑了,要不然我回屋给您拿盏灯笼吧?”
敬民一听,立刻折返身子跑回了家里,将灯笼点着之后递给了饶氏。
饶氏看了敬民半晌,目光中似喜似悲,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