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韵-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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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早朝去了吧?”
姜恒笑着点点头,说了声自己不晕,便将手伸到了雪梅的额头处,替她揉着太阳穴。
动作轻轻柔柔地,不轻不重,带着一股能让人安宁的魔力。
雪梅双眼一热,揪着姜恒的袖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姜恒又是好笑又是可怜她,抽出一块帕子替她拭了泪,柔声道:“你瞧瞧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哭成了这样?”
“我也不知道,”雪梅抽抽噎噎,有些不能自已,任着姜恒替她拭泪,然后破涕为笑,“最近就是这样,一会哭一会笑,跟个疯子没两样……”
“傻孩子!”姜恒低声浅笑,将她搂到了怀里,“我昨夜确实是和同年在吃酒,有阿鸿为证!席上并没有请旁的人。你纵是不相信我,也得相信阿鸿,有他在的地方哪里会有什么粉头什么小姐在?只怕要嫌弃死他……你若是为这个哭鼻子,那可真是要不得。”说着话,伸出食指刮了刮雪梅的鼻子,脸上全是宠溺。
“我哪有……我大方着呢……随你胡闹去,我才不管。”雪梅言不由衷地揪紧了姜恒的衣袖,心里却泛起一丝甜蜜。
姜恒哈哈大笑,将她又搂些了些,却极小心的不去碰她的肚子。
一阵瓷器的轻微碰撞声在屋里响起,打断了这份难得的旖旎。
雪梅坚起了眉头,看了眼端着洗漱用具的柳紫嫣,往姜恒怀里又偎了偎。
柳紫嫣眼神清澈,曲膝福了一福,将洗漱用具往前送了送,示意雪梅该盥洗了。
不知为什么,雪梅胸口涌起了恶心之感,一把推开姜恒,扒着床沿就吐了起来。
直吐得昏天黑地,满屋的酸臭。
无邪和雨燕忙乱了好一阵才收拾干净,重新薰了香。
没想到,雪梅闻着薰香,反而更难受了,张口又要干呕。
姜恒急忙吩咐将香炉端走,她才恢复了正常,倚在隐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没有了往昔的风采。
“今日为夫侍候你梳洗。”
姜恒吩咐无邪去开窗,从柳紫嫣手里接过洗手盆。
柳紫嫣听到这话怔住了,手指往里缩了缩,可到底还是被姜恒把盆夺走。
看着姜恒仔细地替雪梅擦拭着脸庞上的污渍,柳紫嫣轻轻咬了咬嘴角。
两手之间的帕子被绞成了一团。
一会,她的手指缓缓落下,拂了拂腰间佩着的香囊。
坐在床沿上的雪梅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滚,扑倒在姜恒怀里,哇的一口向前吐去。
干净利落的吐了姜恒一身……
无邪和雨燕等人都傻愣愣地看着姜恒和雪梅,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无邪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急忙拿着帕子过来,蹲下身子替姜恒擦官服上的污渍。
可是官服是缠枝织锦花纹,越擦反而越明显。
无邪急坏了,额头上沁出一层细细的汗。
不由得抬起头看向了雪梅。却见她已经吐得全身无力,气息奄奄的趴在床边。
姜恒的眉头挑了起来……
这一身可是官服,上朝要用的,这可怎么是好?
昨日那一身沾染了酒气已经穿不得了,一时半会上哪里再去找一件去?
柳紫嫣端来了一盆清水,也蹲下了身子替姜恒擦着官服上的污渍。
雪梅睁开眼时,正巧和柳紫嫣的目光对上。
只见她一手拎着官服下摆,一手挥来拂去,细细的擦拭着。
眼神中露出幸福和深醉的神色,好像她做的事情是天底下最幸福的……
和雪梅四目相对时,眼中满是羞涩而妩媚的笑意,笑魇中带着一抹春色,一抹得意。
雪梅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小人,大声的呐喊着。
“姜恒昨天夜里是在书房睡的……在书房睡的……在书房……”
雪梅的脸色瞬间变了……
一把打掉了柳紫嫣的手,将帕子夺了过来。
“雪梅,你怎么了?”
姜恒立刻不悦了起来。
……
……
正文、第239章 芳兰来访
“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老和柳紫嫣过不去?”
刑氏嗔怪地看了女儿一眼,替她倒了一盏茶水。
几天前她就想来看看雪梅,可是吴馨儿也有了身孕,上吐下泄的闹得不能安生,就只能呆在家里侍候媳妇。好不容易这几天吴馨儿不吐了,就准备去看女儿。
没想到,人还未出门,刘忠媳妇就急惶惶地跑了过来,说姑奶奶和姑爷吵架了,姑爷一摔手出门,姑奶奶在家里哭得昏天黑地。
刑氏吓了一大跳。
姜恒是什么样,她再清楚不过了。性情温和,温文尔雅,待人彬彬有礼。若说是姜恒找雪梅的麻烦,刑氏是死活不信。
果不其然,等到她下了马车走进垂花门时,便感觉到今日的姜府后宅和以往大不相同。
以前的雪梅,是精明能干的。
她虽然不如叶飞霜那般从小到大都在接受淑女教育,可也是跟了董宜人好几年。董宜人把她当成半个儿媳妇看待,平时也是极用心的指点她。
姜恒一家刚到顺天府时,雪梅处置宅院仆妇手段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婆子婢女小厮各司其职,各安其心。
姜府就像是个朝气蓬勃的太阳一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整日欢声笑语不断。
可是现在的姜府,就如同一根老朽的腐木般,死气沉沉的。
内宅的婆子和婢女面带惶然,个个手足无措。
唯一镇静的就是姜恒的表妹柳紫嫣。
她虽是不能说话,可是却能靠着手势指挥着内宅的仆妇。
也多亏靠了她,这几天姜恒不在时垂花门内才没出什么事情。
雪梅听了刑氏的话。只觉得无限的委屈。
怎么人人都说是她在找柳紫嫣的麻烦?为什么就没有人看到她眼中的那抹得意和挑衅?
那一天,她将帕子从柳紫嫣手中抢回来就立刻后悔了。
可是姜恒却觉得她犯了很大的错误,说她无故寻衅紫嫣表妹。
雪梅当即就怔了,她嫁给姜恒半年多了,姜恒从来没有在她在前称呼过紫嫣的名字。更没有称呼过紫嫣表妹。
她只觉得天都塌了……
大早上的,她孕吐成这样,姜恒不安慰她就算了,反而为了一个外人给她摆脸子看。
她倚着隐囊就哭了起来,脸色腊黄,头发蓬乱。死死的蹙着眉头。
哪里像姜恒深爱的那个雪梅?倒像是一个刚刚撒完泼的泼妇般……
姜恒只觉得身上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
一开始还劝她,可是越劝她的泪水越多,再加上早朝时间快到了,只得无奈的离开。
雪梅追了出去,拉着他的袖子不许他走。
姜恒勃然大怒。说她不讲道理,难道要误了早朝吗?
这一走,就是三天三夜,只派子侍回家打个招呼,说就歇在叶秋鸿处了。
这是要分居吗?
她不管不顾的就冲着子侍嚷了起来,把子侍吓得要死。
说也奇怪,只要姜恒不在,她的脾气就会克制一些。
三天后。姜恒回来了。
原本他是一脸歉意,特意买了礼物和吃食向雪梅道歉。
本来说得好好地,雪梅也下定决心不再和他吵了。以后安稳的过日子。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姜恒说了什么话,没来由的就一阵心烦,心口涌出烦躁之感。脑子里总是在想姜恒这几天在做什么,是不是找了什么不该找的人。
又见柳紫嫣情意绵绵的站在屋角,双目熠熠地盯着姜恒。
结果后面姜恒说的是什么。她几乎都没有听到……
只顾得和姜恒吵架了。
“事情就是这样了……”雪梅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看面前的母亲。双眼盯着微微隆起的肚皮,露出懊恼的神色。
刑氏听得直皱眉头。
女儿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明白不过了,怎么这一怀了身孕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以往的通情达理和明辩事非全消失了,就只剩下撒泼打滚这一个本领了?
就是从珍珠变成鱼目,这也得需要一个过程吧?
怎么就突然之间变了?
更何况,姜恒还没有什么过错,怎么看都像是雪梅故意找岔似的。
翰林院里,姜恒也在和叶秋鸿抱怨。
“你说这人怎么成了亲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温柔善良,惠心纨质……可是现在?”姜恒说着叹了口气,脑子里在用力的回想着当年初见雪梅时是怎样的情景。
叶秋鸿但笑不语,只是将桌上的糕点往姜恒那里推了推。
“……我若真是那等无情无义之人她和我闹也就罢了,可是和她成亲后,我几乎未和别的女子说过话。也极少去酒楼和青楼中,纵是去了,你也知道的,没有招过什么小姐。可是,我都这样了,她居然还怀疑我?说我和表妹不清不楚的……”姜恒越说越生气,不由得长吁短叹起来。
叶秋鸿只瞧得眉头乱跳,面前的这个人怎么变得只会在他面前抱怨了?
以前俩人在一起,嘴里谈论的都是诗词文章,怎么近来他越来越像个妇人?开始抱怨起内宅之事?
“我都怕回家了……”姜恒无力地倚在椅背上,面露帐然之色。
……
姜府逸志堂来了客人。
芳兰坐在雪梅的旁边,笑盈盈的和她说话,可是神态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兴灾乐祸,“……这姜家姑爷也真是的,哪里能撇下怀孕的妹子自己躲清闲?雪梅你不要怕,你有什么委屈只管和我说,我叫你姐夫去教训他,管保把他打得老老实实的……”
刑氏的脸黑了起来。谁见过这样的劝架的?这是来劝架还是浇油的?
“大姑奶奶还是先紧着你自己,我咋听说黄秋成又纳了一个?他是不是瞧不起咱们老刘家?纳了一个又一个?要不要让你哥和敬民过去替你撑撑腰?”刑氏撇了撇嘴,丝毫不给芳兰留情面。
旁边的刘忠媳妇抿紧了嘴唇,用力眨了眨眼睛。
芳兰的脸色立刻变了,咬了咬嘴唇。磨牙霍霍的。
“哎哟,这算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芳兰挥了挥手里的帕子,将下巴抬得高高的,“不过就是几个玩意儿罢了,哪天我不高兴了,就溜出来玩玩。他连吱都不敢吱一声……”
“倒是妹子,你可得看紧着点,妹夫可和黄秋成不一样。黄秋成一辈子也就那样了,妹夫将来可是出将入相要做大官的。如果妹子看得不紧,说不定这将来……”芳兰故意将话停在这里。得意的翘起了嘴角。
雪梅深吸了一口气,就问芳兰,“芳兰姐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玩了吗?”芳兰捂着嘴吃吃地笑,眼睛落在雪梅隆起的肚皮上,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她成亲好久了,却一直没有身孕,怎么这个雪梅这么好命?进门就有孕?
万幸,她现在过的也不好。
要不然。自己岂不是要呕死?
她笑着抿了抿鬓发,做出一副端庄的样子,慢条厮条的和雪梅讲起了顺天府的趣事。
刑氏虽是烦她。可到底芳兰也是雪梅的亲堂姐,不好把她往外轰,便只得坐在女儿身边,看着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芳兰现在从商,经常出入一些豪门贵妇的宅中,知道不少的内宅趣事。
再加上她言语诙谐。说了几件趣事,倒把雪梅给逗得笑了起来。
刑氏看在眼里。便松了口气。
“……你不知道,安宁候府最近出了人命官司……从后门一下子抬出去五六个尸体来……”芳兰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安宁候府?这不是功勋之家吗?他家出了什么事?”雪梅随口问道。
“你姐夫不是经常往几个候府送南边来的薰香料吗?前几日得了好香料,便亲自给送了过来。可巧看到他们后门往外抬尸首,把你姐夫吓了一大跳。后来打听了才知道,死的人是两个小妾和几个婢女……其中还有一个未成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