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韵-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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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已毕,夫妻俩人便在书房里又聊了一会天。叶哲光将自己写的应试心得拿来给董宜人看了看。董宜人出身名门,与诗词文章一道上也是颇有见解,看完了叶哲光的应试心得后不由得连连点头。
“老爷的文章比起前些年更加精进了,于八股一道也更加娴熟,若是两个孩子得了这份心得,不知有多欢喜呢。”
叶哲光受到妻子的夸奖,连连颌首,“自古无场外的举人,当初我连考两场也未中,若不是你在后面鼓励我,只怕我到现在也只是一个穷酸秀才。即是娘子说极好,那自然是极好的。明儿我滕抄了之后,你派个人给孩子们送去。”
“何用老爷辛苦?”董宜人浅笑,“妻在家中闲来无事,明日替孩子们抄写一遍就是。也好叫孩子们知道知道父母对他们的期盼之情,定是能考得好的。”
“好,”叶哲光连声叫好,深情的望着妻子,“好一个父慈母悲,子当报恩孝亲,若是孩子们明年中了举人,定叫他们给你磕几个响头。”
“我自己的孩子,还用他们感谢我?”董宜人啐了他一口,“纵是阿恒,我也当他亲生儿子一般。”
叶哲光便捏着妻子的手。轻笑道:“阿恒自然是懂得你这一番良苦用心,若不然的话,定不会勿勿定下刘家之女。”
说到姜恒,董宜人立刻失落了起来,“阿恒是个读书种子。可是却定了如此一门亲事,这叫我心里怎生能安稳?将来他若是金榜提名之时,少不得要受到各位阁老们的重视,那刘家女有何德何能?她是能操持家业还是能应酬官场后宅?我一想起她,便觉得浑身剧痛,我的阿恒……”董宜人说着便哭了起来。
叶哲光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温言道:“阿恒娶了农家女,对他只有好处而无坏事。你只见那刘家女粗鄙,却未曾想到阿恒另一层身份。将来他有金榜之日,今上少不得要查三代祖宗,到时若知道他父在前朝中为太医。定是一番麻烦。可是他若娶了农家女,便是个无根无萍的人,今上只会对他心存怜悯之意,若是有人想害他只怕是会被人讥笑以大欺小以强欺弱。后面又有咱们家护着他,岂能叫他吃亏?他若是真按你所说,娶了一个名门贵女,这才是真的害了他一生哩。”
董宜人听到这里微微动容。
叶哲光又拍了拍她的手,笑道:“阿恒这孩子莫看年纪幼。看事情却极为准确,我刚刚和他说了几句,他便立刻定下了刘家女。足见他是一个心智艰定之人。你以后莫要再对刘家女冷言冷面,抽空也要指导她一番。免得她成亲之后,连句话也不会说,平白坠了阿恒的名头哩。”
董宜人听见这话便微微颌首。
“刘家二房今日新送来的消息你听了吗?”叶哲光又问道。
董宜人颌首道:“听了,敬山在大房中不是一直挺好,怎么二房竟是生出了要把他过继到三房的心思?”
“我倒是有不同的想法。我曾听闻这大房不学无术,在乡邻中名声极不好。那一天乡宴之时。我曾问过敬山几句,四书五经他竟是一概不识。只读了启蒙的书。这怎不叫人生气?若是能叫他从小读书,纵是中不了举,我也能想法子叫他中个秀才,再让刘家二房给他置办几亩地,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懂,每日混吃等死?还不如过继到三房……”说着便把雪梅的信递到了董宜人手里。
董宜人粗粗看了一遍,也松了口气,“照信里这么说,确实是跟在三房较好。三房为人厚道老实,又同意让敬山读书,对这孩子将来有好处。”
“你明日收拾些东西送到刘家,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叶哲光嘱咐道。
“自不劳老爷吩咐,我明儿自会办得妥妥当当的。”董宜人说着话,便将信件递到了烛台之上,引着火后又扔到了火盆中。夫妻俩人看着信件化成了灰烬,才齐齐转过头来。
“如此说来,刘三姑娘竟是一个懂事的,我以前倒是错怪她了……”董宜人思前想后,觉得雪梅这件事办的极好,以前对她的冷淡着实有些不公平。
“我就说过,阿恒的眼光极好。他选的人定不会有差,你以后有了时间便时常将她请来。眼看着她离成亲没有几年了,早晚熟悉一些家务也是好的。总比跟在她父母后面学种地要强。”叶哲光说道。
“老爷说的极是!”董宜人听着丈夫的话不停的点头,脑子里却在盘算着明日送给雪梅些什么礼物。
夫妻俩人又说了一阵子话,才唤过了掌灯的女使,踏着月色一路往卧房而去。
一轮明月轻轻照在府衙飞挑的屋檐上,让夜色中的府衙多了丝肃穆之气。一阵轻风吹过,带来了秋末的寒气。府衙里的女使婆子人迅速的行动起来,将后院小道上的门,一扇接着一扇的关上。
不一会,整个府衙便进入了睡梦中。
明月打了个哈欠,又躲回了云层。再跃出时,已经出现在南河村里。
……
……(未完待续m。)
正文、第153章 叶家送礼
次日一早醒来,刘家二房的人便集体去了老宅。今日是敬山认亲之第一天,少得要重新拜过家里的人。
刑氏和雪梅都穿着一身新的衣裳,又给刘承志和敬民也换了身。到了老宅一看,三房已经喜气洋洋的站在了堂屋。刘承业面无表情的站在刘老爷子身边,看到刘承志一家进来了,哼了声转过头。
刑氏不以为忤,只当看不见他,笑着走过去,先给老爷子和饶氏行了礼,又走到段氏身边拉住了她的手,道:“我们来晚了。”
段氏笑盈盈的不见以前愁苦之色,看向刑氏的目光也带了感激,“是我们来的早,天还没亮就过来了,咱爹娘还没起床呢。二嫂来的不晚,不晚。”
“二伯娘,”敬山穿着一身新衣裳,将敬民送他的玉佩小心地佩在腰间,脚上又穿了一双新鞋新袜,从头到脚都是一身新,可见三房是精心为准备的。
刑氏习惯了敬山喊他二婶,乍一听二伯娘还有些不自在,怔了一下才笑着对段氏道:“你瞧瞧我果然是老了,孩子喊二伯娘,我竟是不知道在喊谁哩,可不是你的新儿子在喊我吗?”
看到段氏脸上带了笑,便又转过头去和敬山说话,“我也不能白落你一声二伯娘,这是我刚刚绣好的荷包,你挂在身上戴着玩吧。”说着从袖子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一个荷包递到了敬山手里。
敬山没有迟疑,就接了过来,将手一捏却愣住了。这荷包里明显有东西,是个小银锞子,约摸着有一钱重。
“二伯娘……”敬山腼腆的又喊了一声,要将荷包递还给刑氏。
刑氏急忙道:“你这孩子,这是我送给你的,快接着吧。你瞧瞧你,还脸红了呢?”
段氏不明就里。便也劝着敬山接下,敬山想了想便揣到袖子里,准备一会交给段氏让她处理。
刑氏这一番作为,任何人都没有看出破绽来。都以为她给的只是一个空荷包。
久不曾放出来的连氏便撇了撇嘴,讥笑道:“都说二房现在发达了,连种子都卖上好价钱了。怎么就送给我儿子一个空的荷包?里面好歹也得装上几十两的银票才显得你二房的阔气呢。”
刑氏也不怵她,闻言冷冷一笑,“我二房没生出那卖儿子卖女儿的本事来,没地方弄钱哩!”
“我卖了咋地啦?”连氏扬起了头,露出不屑的神情,“倒是你就生了一个,想卖也没得卖呢。”敬山看到亲生母亲和二伯娘因为自己吵了起来,不由得尴尬起来。段氏见到。便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放心。
刑氏勃然大怒,上前一步就要开骂,却听到上首的刘老爷子猛地咳嗽几声,才停住了脚步。
“连氏。你要是再胡乱说话,少不得还得送你回侧房里休息。什么叫你的儿子?现在敬山已同你没半点关系了,以后要记得叫侄儿……”
连氏听到这话,不由得脸色煞白,有心想要再争辩几句,却被身边的芳兰给拉住了。
“娘,您好歹给敬山留点体面。今天是他过继第一天,你就是有气等过几天再发不是一样吗?”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屋里的众人不由得点了点头。
芳兰是真心害怕连氏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她已经被关了将近半月。实在不想再回去那个侧房,每日吃喝拉撒都在一间屋子里,就是洗澡也是王秀儿的下人进去准备的水。洗完之后就把木桶拉走,也不和她说一句话。
以往那些把当做姑奶奶敬的仆妇们,个个对她摆起了脸子。这怎不叫她生气?可她却知道,眼下不是报复的时候,得想个办法从侧屋里出来。重新见了太阳重新站在刘家众人面前才可以再想其他的。
所以一见到连氏发飚,她立刻低声劝阻了起来。
说完了话后,她再仔细打量着家人的目光,见到个个都露出赞许的神色,不由得松了口气。
雪梅眼角的讥笑之色一闪而过,扭过头往其他人那里看,却不小心接触到了王秀儿的目光,只见她狡黠的一笑,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垂下头去。
“果然家里还有聪明人,没被她给哄到。”雪梅思忖道。这个芳兰就是公主脾气,每次犯了错从不找自己的原因,总是认为错在别人身上。再加上以前饶氏和连氏因为那个‘马婆婆的预言’而溺爱她,将她养成了现在这样。
家里人和她都是血亲,纵是烦她也最多不过是骂几句罢了。等到将来她成了亲,若是遇到一个恶婆婆,只怕吃苦的日子还在后面。
想到这里又甩甩头,她吃苦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就冲她这几个月来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够格让自己原谅她。
正想着事情,却看到刘承礼一家也走了进来,苗氏手里抱着敬泰,翡翠跟在身后,一脸的愁容,敬泰更是哇哇大哭,
“咋地啦?”刑氏急忙转过身看着苗氏手里的敬泰。
苗氏抹了把眼泪,哭泣道:“都怪我,天没亮时有个慈眉善目的老丈来家里打听事情,我只顾得和老丈说话,把孩子放在院子里。早上的风大,我又给他穿的少,这一会工夫就哭了起来。”
刑氏听到她说老丈也没在意,忙把敬泰从苗氏手里接过来,又担忧地看了看敬泰的脸色,拿脸贴了贴孩子的小脸,诧异道:“哎呀,这是烧的厉害了。去请秦夫子了吗?”
段氏也走了过来拿脸贴了贴,惊得一身冷汗都下来了,埋怨道:“这都烧成什么样了?你还有心情往这里来?快抱着孩子回去,万一受了风再着凉可咋办?”
苗氏哭道:“我不是想着今日是三哥三嫂新儿子第一天认人的日子吗?不管怎么样也得把这个礼节撑过去。一会等完了我就抱着去秦夫子家里。”
“胡闹!”刘老爷子这时走了过来,直视着刘承礼,“天大的礼节,能有孩子的命重要?这万一烧出好歹来可怎么办?”说了这话就催促刘承礼去请秦夫子,又让王秀儿派人去烧姜茶。
“把孩子抱到里间吧?”饶氏开了口。
苗氏感激的向她行了礼,抱着孩子一路哭着往内室走去。
“到底是年轻,不知道轻重,孩子都病着。过来个人说一声不就得了?还得抱过来?显摆你有本事是不是?看孩子烧出好歹来,你哭不哭死……”饶氏见到苗氏进了屋,紧跟着也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啰嗦。可是听到众人的耳里。却觉得这样的饶氏比以前要可爱万分。
不一会,秦夫子被请了过来,帮着孩子把了脉,说是夜里受了风寒,就手开了一贴药。
将秦夫子送走后,一家人便也没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