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暖玉-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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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皱眉,道:“这怎么可以?你还病着呢,休息不好,身体怎么会好?”
庄煜也不甘示弱,道:“外间榻上才有多大?你和丹橘怎么挤?若是你休息不好,真病了,谁能出面管这府里的事情?林家的族人可都远在苏州呢,到时候若叫你外祖母硬插一手,也不是说不过去的。还有丹橘,我在这府里,能信任的,也不过丹橘和林栖二人,若是丹橘也没休息好,怎么照顾你,有怎么帮我做事?”
庄煜的话,还真是戳到了黛玉的软处,对于贾家,黛玉已经抱有极大的恶意,并不打算给他们面子,反正这几年,便是贾敏,也没要求她亲近贾府过。有黛玉坐镇,便是不叫贾家人登门,谅贾家人也不敢说三道四;但是,若是黛玉病了,贾家人说不定又要借口探病来林府,到时候又不知要生出什么事情来。尤其如今庄煜还在林家,他既然偷偷潜回,自有他的安排和计划,处境实在是敏感得很,黛玉可不想冒半丝叫庄煜暴露的危险。
“那……那就让丹橘在躺椅上铺上褥子,我睡躺椅上好了,我个子小,睡在躺椅上也没有什么。”黛玉想着,便退了一步,“若是这样你还不答应,就只能让丹橘进来睡在脚踏上,我去睡外间了。”
庄煜看着黛玉倔强的脸孔,他也清楚他这个小媳妇儿固执起来也是任谁都说不听的,只能妥协。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媳妇儿睡外间,却叫个丫鬟和他共处一室,并不是不信任丹橘,也不是自恋到认为丹橘可能会想要勾引于他,而是谨守自己的本心,最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望,既是无心,就别给任何人以可能有的错觉或希望,这不仅是对自己好,也是对别人好,毕竟,人心是最经不起推敲的东西。
不过,庄煜如何能够忍受自己舒舒服服地睡在床上,而黛玉却蜷缩在躺椅之上?就算如黛玉所说,躺椅对她来说够大了,对他却显得狭小了。
在浅眠了一会儿之后,庄煜凭着惊人的意志力逼着自己清醒过来,仔细听着黛玉的呼吸声,平和均匀,显然是已经睡着了。庄煜悄悄起身,走到躺椅跟前,小心翼翼地将黛玉抱起,放到床上。
轻手轻脚地给黛玉盖上薄被,下过雨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的。坐在床边,借着微弱的烛光,庄煜静静地注视着黛玉熟睡的脸孔,手指不由自主地想要抚摸上去。却发现,黛玉的睫毛微微颤动,就连脸孔,也似乎在慢慢变得绯红。
庄煜一怔,继而很想笑,看来他的小媳妇儿是被他给弄醒了呢,偏偏还因为害羞要假装熟睡。要怎么惩罚想要骗他的小媳妇儿呢?
庄煜抬起的手指最终并没有落在黛玉的脸上,而是带着恶作剧的意味,轻轻从黛玉的唇上划过,然后仿佛全然没有注意到黛玉一下子变得通红的脸孔,以及颤动到想让人忽略都不能的睫毛,还有突然握紧的掌心,施施然地走到躺椅旁,睡下了。
68第67章
庄煜的身体底子极好;第二日便退了烧。
身体康复了,庄煜便将全部的心思投入到了该做的事情上,认真;且心无旁骛。
黛玉见状,这心底才终究是平静了一些,经过那一晚,黛玉面对庄煜的时候;便总会有些心跳失速,不敢直视的感觉;这种陌生的情感,让她心慌。
庄煜见黛玉平复了心情,却是暗自偷笑,对这个害羞的小媳妇儿,可不能逼得太紧,如今这般一松一弛的,才是最好,让她渐渐意识到他们之间关系的转变,黛玉如今正是开始懂得何谓男女之情的年纪,趁此良机进驻她的心底,让她渐渐地对他产生男女之情,又不至于急进到将她吓得缩回去不敢多想。
庄煜此次回京,是庄晔和淳佑帝商量好的“引蛇出洞一网打尽”计划中的一环,他自是小心行事,不敢有丝毫的疏漏。
庄煜选择到林家落脚,是选择对了,如今盯着诚恪亲王府的眼睛,简直都要数不清有多少双了,裘卿妤再怎么闭门不出,忠敏亲王第五子的满月礼,裘卿妤还是要带着黛玉出席的。
忠敏亲王是个有能力的,淳佑帝对其也颇为倚重,他的第五子,又是正妃所出第二子,是嫡子,所以就算碍于如今的局势没有大办,但出席的人依然不少,且大多身份不低。
裘卿妤的表现看不出有丝毫的异样,作为一个儿子被困在瘟疫区的母亲,她除了脸色苍白一些,言谈举止仍然叫人挑不出一丝的毛病来,便是有人或真心、或假意地安慰她,裘卿妤也是不急不躁地说相信庄煜会没事的,谢谢关心,再多的,却是不肯再多说了。
忠善亲王妃和裘卿妤不和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席间频频挑衅于裘卿妤,甚至说出“幸好你如今还有两个儿子,否则这诚恪亲王府当真就要绝了……”这样意犹未尽却显然是诛心的话。
虽然忠善亲王妃立刻便轻轻地自己拍自己的嘴巴,连连自责说自己不会说话,请求裘卿妤原谅,但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忠善亲王妃根本就是故意的,甚至连眼底的得意都不掩饰分毫。
裘卿妤的脸色有些发红,坐在她旁边的忠顺亲王妃能够很明显地看到裘卿妤放在桌面下的手掌握得紧紧的,甚至隐约能够看到手背上的青筋,很明显气得不轻。
不过裘卿妤并没有因为生气而发作什么,只是不冷不热地道:“三嫂有这个闲工夫操心别人家的事情,还是想想三皇兄的哪个庶子品行好些趁早过继来,也免得养不熟。”裘卿妤并不是个喜欢拿别人子女说事的人,但对忠善亲王妃,她还真是好心不起来。
忠善亲王妃本身也是个可怜人,当年生育长女的时候,遭忠善亲王的一个宠妾算计陷害,伤了身子,甚至差点儿就一尸两命,此后再无所出。
后来裘卿妤长大成人,学自白先生的医术也逐渐成熟,忠善亲王妃亲自求上门来,希望裘卿妤能够帮她。不过她当年伤得过分重了,以裘卿妤的能力,最多只能帮她调养一番,想要再怀上孩子,根本不大可能。
忠善亲王妃又求裘卿妤帮她寻找白先生,裘卿妤自己都找不到白先生,如何帮得了她?再说,她们之间的交情浅薄得很,甚至还有些对立,裘卿妤还没有伟大到要用尽方法去帮助她的地步。
谁知,就因为裘卿妤不肯或者是无法帮忙,忠善亲王妃竟恨上了裘卿妤,仿佛裘卿妤才是那个害她不能生育子嗣的罪魁祸首,此后对于裘卿妤更是挑衅不断。
裘卿妤对其很是无奈加恼怒,也不再同情于她。
裘卿妤这句话,也是说到忠善亲王妃的痛处了,可是她自己说的话,更加恶毒几分,如今除了气得脸色发白,可没什么立场反驳诉委屈。
裘卿妤在这里面对众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眼神,诚恪亲王府的独领风骚、一门三王,可以说是狠狠地招了不少人的妒忌的。
黛玉那里却也不轻松。
她是今日一早回王府和裘卿妤汇合后到的忠敏亲王府,和裘卿妤坐同一辆马车的时候,就把庄煜的事情告诉了裘卿妤,裘卿妤也早已料到此事,故而并不吃惊。
庄煜回来了,黛玉心底的不安便驱散了大半,而有了庄煜的保证,对林海的担忧也没有之前那么重了,又加上庄煜时不时有意无意地撩拨于她,黛玉脸上的羞涩红晕,遮都遮不住,看起来气色有些过分好了。
好在这几年黛玉出于好玩的心里,跟着裘卿妤学了点儿易容术,虽然只是学了点皮毛,但把自己化妆地脸色差一些,还是没有问题的。
黛玉坐的这一桌,都是同辈分的,不是淳佑帝的儿媳妇、就是侄儿媳妇,旁人可都是到了适婚年龄才成的亲,不似黛玉,是个“童养媳”,便是如今十二岁了,这一桌一眼看去,仍是最小的那个。
黛玉这几年跟着裘卿妤出席各种场合的次数不少,也不是每次都能平平静静度过的。作为风头正劲的诚恪亲王府的世子妃——未来的女主人,很有些人拿着酸溜溜的语气在背后论她的是非,说她不过是个三品官的女儿,却攀上了亲王世子,连带着家族父亲都鸡犬升天,这种话,简直不胜枚举。黛玉现在虽然能够对这些酸话淡然处之,可一开始也是曾经感到过委屈气愤的,甚至还为此和庄煜小小地闹过别扭,虽然后来都毫无例外地和好如初,但是不管怎么说,黛玉当场表现得再好,这心里终究还是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的。
她们这一桌,为首坐着的,是敏靖郡王妃贾圆春,因着和黛玉的几分亲戚关系,她似乎对黛玉颇为照顾,不仅热情地招呼黛玉,甚至还时不时地偷偷抹泪,道:“我可怜的妹妹……”
黛玉在很多人眼底,都是极其幸运的姑娘,如今敏靖郡王妃这般说法,大家也自然都知道所指为何了。
有心的、无心的人,都在看黛玉的反应。
黛玉和贾圆春虽说是表姐妹,可并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往来。当初贾圆春身份比黛玉低的时候,是给黛玉行过礼的,所以当她终于成了郡王妃后,便想着要处处压黛玉一头,好似这样就能够讨回她丢失了的面子。
黛玉本身聪慧敏感,自然察觉到了贾圆春对她没有什么善意,她本来就和贾圆春不熟,自然不会上赶着和贾圆春相处,有事没事都不和贾圆春多接触。
如今贾圆春一反常态,要和她表演姐妹情深,黛玉直觉地没什么好事。
黛玉忍不住就对贾圆春生了防备之心,面上不小心就流露了几分戒备来:“不知大姐姐何出此言?”
贾圆春自是表达了一番对林海和庄煜的担忧和关切之心,但话里话外,却一再流露出他们凶多吉少的意思来。
“家父和世子自然是会平安回来的,就不劳敏靖郡王妃费心了。”黛玉忍不住挑眉冷笑道,“郡王妃莫不是怪罪我前几日使人将郡王妃娘家的那位表兄赶出大门去,所以故意说这种话来刺激我的吧?郡王妃难道不知道,我娘家如今只余妇孺,如何能够让外姓男子直闯二门?自然是赶出去才好。想必郡王妃昔日和兄弟相处惯了,一时不能够体会这里面的不妥之处,所以才这般急着来打抱不平。不过郡王妃说话还是多斟酌斟酌的好,受灾地区救援的将士们还在坚持,郡王妃却在这里说扰乱人心的话,也不知是何居心?”
黛玉平日里就不是绵软的个性,更有那嫉妒的人酸溜溜地在背后说她牙尖嘴利,可她平日里的语气是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冲的。
就算贾圆春不想,也得承认,黛玉平日里的行为举止,是很得体的,便是有时候叫人抹了脸而反驳回去,也是轻描淡写不叫人挑了半根刺儿出来的。但是,今天她却明显失了分寸,有些焦躁,这是否意味着,庄煜和林海出事的消息,并不是一个圈套?比起裘卿妤来,黛玉显然更容易露出破绽。
贾圆春被黛玉抹了面子,心中委实气得很,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不过却也是无可奈何,虽说如今她的身份比黛玉高些,可耐不住黛玉受宠。黛玉不仅有诚恪亲王府一家宠着,而且还是太上皇亲自指的婚,皇上和皇后看在庄煜的份上,对她也是宠爱有加。贾圆春根本就不可能对黛玉做些什么。不过贾圆春想到今天来之前庄炜的吩咐,自己今天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便也就暂时忍了这气——事实上,不忍又能如何?真应了黛玉说的,当前线将士还在坚持的时候,自己在后方危言耸听,到时候传扬出去,自己可落不得好,说不得还要连累庄炜,以庄炜的凉薄个性,到时候怕是有自己受的。
贾圆春得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