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笛振武林-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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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系于一发之间——
司徒文不由心中急煞,危机迫在眉睫,已不容他多所考虑,怒哼一声,挟毕生功力,蓦施一招“旋乾转坤”。
玄天绝学,冠盖古今,这一招司徒文以毕生修为内力施出,其威力简直不可度量,足使风云为之变色。
劲气嘶哑中,院子四周的屋瓦,也为之震得“格格!”发响,积尘簌簌而落,一片凄绝人寰的惨号,应势而起。
仅存的二十不到的高手,在这一招之下悉数亡魂。
司徒文连看都不看,快逾电闪的射向厅门。
千手神偷章空妙,这时也发觉了“雪山魔女”情形不对,明知在“天毒法掌”之下自己也无幸理,但义之所在,也不顾生死的疾扑面出,射向“天毒尊者”。
司徒文身在半空——
千手神偷,已飞身扑出——
而“天毒尊者”的“天毒法掌”却已推出。
眼看雪山魔女和千手神偷两人,就将要伤在“天毒法掌”之下。
司徒文情急智生,双掌凌空闪电般劈出一股掌力,把雪山魔女和千手神偷两人,震得倒飞入厅,脱出毒掌范围。
而他的一个身形,却向“天毒尊者”电闪撞去。
“天毒尊者”做梦也估不到对方竟然如此厉害,弄得自己一败涂地,如不乘机脱走,恐怕一条命也得贴上。
心头电转之下,恰当一掌落空,司徒文电疾撞来的电光石火之间,足尖用力一蹬地面,身形疾射而起。
司徒文怒叫一声:“老魔,留下命来!”
蓦在此刻——
厅内忽然传出一声女人的痛哼之声。
司徒文心中大震,身形也随之一窒。
这一窒之间,“天毒尊者”的身影已越屋而逝。
夜空中,隐隐传来一缕无比怨毒的声音道:“司徒小儿,有一天必叫你骨化飞灰,灭门绝嗣。”
厅中都是与他关系至切的人,他焉能不顾,恨得一跺脚,转身掠回厅中,一看,不由脸色大变……
只见“雪山魔女”花容惨淡,鬓角汗珠密集,双眼紧闭,口中不住的呻吟,倒在母亲的怀里!
司徒文当着母姐等人的面,又不好上前探视,急得直搓手,公羊蕙兰姑娘像是受了莫大委屈般,泫然欲泣。
半晌,司徒夫人才微笑着向司徒文道:“文儿,李姑娘恐是身体劳顿过度,动了胎气,我看不打紧,已经令人到前镇请医生去了!”
司徒文不由羞得使面发烧,直红到耳根,这不是明显着告诉人,他已与雪山魔女有了不寻常的关系。
他本来想把他与雪山魔女之间的事,婉转的说与母亲知道规在,可就开不了口了,只站着发怔。
千手神愉见他的窘状,嘻嘻一笑道:“小兄弟,兰姐儿在等你的解药,已望眼欲穿了呢!”
司徒文才如梦方醒般“哦!”了一声。
抢前两步,双膝朝上一跪,道:“孩儿参见母亲,请恕孩儿不能晨昏侍奉之罪!”
无双女侠关淑珍无限慈祥的抚着司徒文的头道:“孩儿为了血海深仇,万里奔波,何罪之有!起来吧!”
司徒文称谢起立,忙又见过姐姐司徒倩,然后从怀里取出求自巫山“鬼手医圣”的“哑毒”解药,笑吟吟的上前,递与公羊蕙兰道:“兰妹,累你久等,受了这么多时日的苦,这是解药,服一粒已经足够,你现在就服下吧!”
蕙兰姑娘面色稍霁,伸手接过,倒出一位服了。
果然灵丹妙药,不同凡响,半盏茶的时间,公羊蕙兰姑娘居然能开口说话,叫了一声:
“文哥!”
这时,“雪山魔女”已由他的母亲陪同,移到上房,院中,一众庄丁,已把满地积尸抬走掩埋。
司徒文一心仍然记挂着血海仇人,席不暇暖,当即向千手神偷道:“老哥哥;小兄弟大仇一日不报,此心一刻不能安,我这就要间关追索仇踪,尚望老哥哥俯允,代小兄弟暂时照料家园,狼子野心,说不定会卷土重来!”
千手神偷手抚如银白髯,哈哈一笑道:“老哥哥我受无极老人之托,前来照顾于你,说实在话,小兄弟的功力,我自叹弗如远甚,如今无极老人,业已饮恨九泉,我不能代他报仇,实感愧对泉下故友,如今有你小兄弟一力承担,我也乐得不再重开杀戒,你只管安心索仇,家里的事,就不必烦心了,我当效这微劳!”
“如此谢过老哥哥!”
又转头向公羊蕙兰姑娘道:“兰妹,我们又要暂时分别了!”
蕙兰姑娘微一颔首,眼圈已自红了起来,心中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黯然神伤的幽幽说道:“文哥!但愿你此去,能手刃元凶,小妹敬候佳音!”
司徒文无限依依的注视了她一会,转身走入上房!
“雪山魔女”这时已昏昏睡去。
司徒文约略的把自己与雪山魔女之间的一段经过,向母亲和姐姐道出,然后无限沉痛的道:“母亲!孩儿意欲即日拜别,追觅仇踪,待手刃元凶之后,再返家祭拜亡父……”说到此,已泪随声下。
母子姐弟相顾呜咽有顷,司徒文走到床前,恋恋不舍的端详了正在熟睡的“雪山魔女”
一眼。
然后转身又道:“母亲,家中之事,孩儿已重托老哥哥章前辈,谅来必不会出什么差错,孩儿就此拜别!”
说罢,跪了下去!
司徒夫人——无双女侠关淑珍,一把扶起,泪眼婆娑的道:“孩儿保重!”
玄衣女司徒情伤感的道:“弟弟,你不能歇宿一宵再走?”
司徒文道:“姐姐,天毒老魔,此番铩羽而遁,谅来必系直奔天南‘玄阴谷’与‘幽冥夫人赵冰心”那女魔会合,我必须追踪前往,迟恐生变,请姐姐原谅!”
母子姐弟,洒泪而别。
司徒文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离别了家!离别了亲人。
为了不共戴天的仇恨,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次要的。
在晓风残月之中,他又踏上了征途!
他判断,“天毒尊者”已成江湖游魂,“天毒门”总坛分坛,先后被挑毁,门人徒众死伤失散,唯一可投奔的,只有“幽冥夫人”新近以阴狠残毒的手段,接掌的“幽冥教”,所以他的行程标,指向“玄阻谷”。
怪手书生司徒文的名头,如日正中天,出道以来,他的所行所为,每一件都足以震动武林。
单以最近独挑“天毒门”总坛,血洗云岭分坛,力毁川东分坛,大闹峨眉金顶,技震五大门派高手等,这一连串的事实,开了武林百年仅见的先例。
一路之上,他在付想着他应了而未了的事。
血海伙人“天毒尊者”“幽冥夫人”尚未就戮。
“魔笛推心令”尚有一块副牌落在“天毒门”手中,至今下落不明,他必须收回,遵外祖父“魔笛摧心”之命线去。
“幽冥真经”落入“死亡谷”中人之手,他订了一月之约,走访“死亡谷”,收回“幽冥真经”。
三日之后,他已进人天南境界。
只听人口纷坛,谈论着天南第一大派“幽冥教”易主的消息:“幽冥夫人”藉助“天毒门”之力,毒杀前妻之子——新任“幽冥教主”“幽冥秀才任弃”,掌劈黑白双判,逼走五大元老,自任为“幽冥教主”。
幽冥夫人并以她徐娘半老的风韵,和床第间的特殊秉赋,大开方便之门,引出天南“儒魔金佛”四个不世魔头,为其护法。
并广收门徒。扩充邪教。
司徒文对别的,可不大去注意,但对所谓“儒魔金佛”四大魔头,出任“幽冥教”护法一事却留了神。
这“儒魔金佛”四个字,每字代表着一个不世魔头,他仅从人口中得知四度之末的佛,是“欢喜佛法净”,是一个淫凶极恶的野和尚,其余“儒魔金”三魔却不甚了了。
司徒文志切亲仇,日夜兼程,直扑“玄阴谷”“幽冥教”总坛,对传说中的“儒魔金佛”四大魔头,淡然置之。
以他的盖世功力和于云豪气,他不知什么叫畏惧。
“玄阴谷”——幽冥教总坛所在地。
插天巨峰之中,现出一条黝暗阴森的谷道,怪石嶙峋,寸草不生,岩壁怪石,一律里乌黑之色。
由于两旁夹谷巨峰,高入云表,呈上丰下锐之势,每天十二个时辰中,仅有半刻的时间,能透进一丝昏昧的阳光,其余的时辰,都是一片幽森黑暗,加以怪石嶙峋,遍布谷道,宛若幢幢鬼影,奇形怪状,更显得恐怖阴森。
使人望而却步,真是像极通往幽冥地府之路。
谷口,一根高及五丈开外的巨木,当谷竖立,巨木顶上,斜斜向空伸出一根铁杆,铁杆上挂着一面“招魂幡”。
黑底白边,飘带迎风招展,上面大书“招魂”两字。
鬼气森森,使人不寒而栗。
第十六章玄阴鬼谷
这时,日正当中。
然而“玄阴谷”仍是一片昏昧黝暗。
阴森,恐怖,鬼气逼人。
一个年青俊逸的育衫书生,如行去流水般,向这阴森恐怖的谷口淌来,一只右手,却笼在袖中。
青衫书生来到谷口,蓦然停住身形,举眼向四周打量了一眼之后,一双俊国神光湛湛,注定那面“招魂幡”。
只见他冷笑一声之后,陵地左掌一扬,劈出一股罡风。
“轰隆!”一声,尘砂飞扬,那根悬挂“招魂幡”的巨木,齐根而折,横倒在谷口当路之中。
随着这一声轰然巨响,谷口内立时飞出四条人影,一式的黑’色劲装,头上扎着一块孝帕,手中各持一根哭丧棒。
俨然是送葬的孝子般,使人一看就感到鬼气迫人。
四个黑衣人,瞥了倒在地上的“招魂幡”一眼之后,齐齐惊咦了一声,面色遽变,举眼望去,三丈之外,站着一个俊逸潇洒的青衫书生。
人影闪晃中,四个黑衣人,已一字形立在青村书生面前丈外之地,各将手中哭丧标上横,怒视着青衫书生,但愤怒之中却带着一丝骇然之色。
黑衣人之中的一个嘿嘿一阵冷笑之后道:“招魂幡杆,想是毁在阁下之手?”
青衫书生冰冷已极的一点头道:“不错!”
“既敢到我玄阴谷中撒野,谅非寻常之辈,报上名来!”
青衫书生剑眉一轩,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凭你们还不配问小爷的名号!”
这句话说得狂做绝伦,四个黑衣人一听之下,面上勃然作色,齐齐怒哼一声,手中哭丧棒一领,就要出手。
黑衣人中另一个大声喝道:“小子,你可看清楚了这是作所在?”
青衫书生俊目中奇光顿炽,张口发出一阵高亢的长笑,声如裂帛,直透霄汉,笑声愈来愈高,也愈来愈厉,直如一根根尖,刺入四人的耳鼓。
四个黑衣人,顿时面现灰败之色,掩耳疾退不迭。
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似文绉绉的书生,竟有这等骇人功力,敢毁坏“幽冥教”的标帜“招魂幡”,必然来头不小。
笑声停歇,四个黑衣人如获大赦,舒了一口长气。
青衫书生笑罢之后,目中忽现骇人煞光,笼在袖中的右手,摹然伸出,骇然只有两个指头。
四个黑衣人,亡魂皆冒,脱口惊呼:“怪手书生!”
这青衫书生,正是间关索仇的怪手书生司徒文。
司徒文右手两指一曲一伸,两股白气蒙蒙的指风,应指出,发出“哧哧!”的破风之声。
凄厉的惨嗥声中,红光迸现,四个黑衣人中,已有两人被指风洞穿前胸,鲜血激射中,倒地气绝。
另外的两人,登时面色如死,心碎胆寒,转身正待……
冷哼声中,又是两缕指风,电疾射出。
又是两声凄绝人寰的惨呼,却是由背洞穿前胸,扑地而亡。
“玄阴谷”内,突然响起一片尖锐刺耳的竹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