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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铁笛振武林-第44章

小说: 铁笛振武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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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忍伤痛,一路疾行下了少室峰。

他心中仍然是欢欣的,因为他完成了他外祖父魔笛摧心所交付的第一件任务,现在只要收回落在天毒门手中的另一块副牌,然后把三牌一起毁去,就算完成第二件任务。

至于,其他黑白两道中,与魔笛摧心结有梁子的,究竟有多少,他不知道,目前他仅由他的口中,得知最厉害的对头是“情天不老鸳”两夫妇,因为他俩的儿子“寰宇一奇”因大闹少林,杀僧夺令,被魔笛推心废去,这件仇恨,无疑的会报复在他的身上,因为武林中都一致认为他是铁笛传人,而他,也不否认。

他踏着夕阳余晖缓缓下山。

山路迂回陡峭,他扑倒了又爬起来,艰难的移动着他被慧光老和尚三招击成重伤的身形。

到了山脚,他不屑回顾了一眼隐在苍茫夜色中的少室峰,他微微叹息一声:“五大门派逐渐走上没落的路了。”

目前,他急须觅地疗伤。

他忍着阵阵攻心的痛楚,落寞的移动着脚步。

突然——

破空之声倏传,夜色茫茫中两条人影飞落在他的面前,他惊疑的停身一看,赫然是那昔年被魔笛摧心挖去一目的南荒双木。

他寒意顿冒,在李家庄中,他领教过双木的手段,仅一筹之差,现在他已身负重伤,自料绝非敌手。

南荒双木看着他狼狈的神情,齐声发出一阵得意已极的杰杰怪笑,蜡杆似的身形,已慢慢移来!

他凄厉的冷笑一声,下意识的退了三步!

“小鬼,师债徒还,千古定例!哈哈!我弟兄只要取你两只眼珠,算是还本吧!”失去左眼的甲木追魂,阴恻恻的说。

“小鬼,如你说出你那老鬼师父魔笛摧心的下落,老夫恩施格外,只取你一眼,算是利息,那本钱吗?嘻嘻!还得要向老的去讨!”失右眼的乙木夺魄接着说。

“呸!放屁!”他明知今天凶多吉少,但那股天生的刚傲之气,使他视生死如草介。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慑人的怪笑,双方距离不及五尺。

他咬紧牙根,勉聚残存真气于双掌,他明知此刻他绝不宜于拼斗,对他重伤的身体损害太大,但,他不出手行吗?他真的束手让人挖去双眼吗?

当然一千个不!他宁愿脱力而死!

南荒双木自李家堡之役后,一直遥遥尾随在他的身后,要等待适当的时机下手,同时想跟踪他而希望得到昔日仇人魔笛摧心的下落。

他因母姐相逢不相识,又白白的错过,悲伤之徐,有些心神不属,所以一直就没有发现被人跟踪,而南荒双木也非弱者,尽量隐秘,不让他发现。

现在——

天假其便,他已在少林寺受了重伤。

风声飒然中,南荒双木两只枯瘦的鬼爪已疾途电闪的朝他面门抓来,咫尺之隔。伸手即达。

玄天武功罕绝武林,他虽在重伤之后,身形晃处,已神妙无伦的脱出了南荒双木迅捷狠辣的一抓。

南荒双本掌爪抓处,人影顿沓,心中不由一惊,双双回身,一左一右,四爪齐挥,恶狠狠的又朝他扑去。

十个照面之后,他身形已逐渐迟滞,血气一阵阵的翻涌,他知道危机已迫在眉睫,但他即使想走,也是力不从心,南荒双木成名多年的老魔头,岂容他逃出手去。

“小鬼!你躺下吧!”

南荒双木蓦地改爪为掌,双双挥出,透骨阴风匝地而起,潜劲如山,两丈之内全被罩在阴风掌劲之中。

他目眦欲裂,闷哼一声,双掌平推,但真力不济,已是强弩之末,一声轻震过处,刺骨阴风,透体而入,一个身形被阻风潜劲直托出二丈之外,砰的一声,鲜血狂喷,倒地不起。

那透体而入的阴风,竟自穿行四肢百骸,一股股寒气,越来越剧烈,宛如置身极地冰窟。

南荒双木厉啸一声,在这荒野暗夜之中,有若鬼哭狼嚎,使入不寒而栗,啸声未落,已双双立在他的身侧。

鬼爪扬处,已抓向他的双目。眼看他就要立时被……

他连转侧躲闪的力量都没有,在这生死的一瞬间,他想起了血仇未报,许多事未完……

一阵刀扎心肝。

南荒双木的鬼爪看着已距他的面门不及三尺。

危机间不容发!

惨哼声中,南荒双木撤身暴退,摇摇欲倒。

随着双木的暴退,场中已站定了一个白色人影,淡月疏星之下,仍可看到她美如天仙。

“雪山魔女!”甲木追魂惊叫出声。

“好!老夫兄弟,决不忘今日之赐!”乙木夺魄无限怨毒的恨声说,话毕,双双踉跄奔去。

他神智迷离中,突然见南荒双木惨哼而退,正不明所以,又听一声:“雪山魔女!”心中一喜,挣扎着叫了一声:“兰姐!”登时又失去知觉。

醒来时,竟置身在一间精舍中的木榻之上。

一个白色宫妆人影,背向他斜倚窗前。

“兰姐!”他一眼就看出那人影就是雪山魔女。

眼前一亮,雪山魔女蓦地回身,梨涡浅浅,喜滋滋向榻前移来,粉面含娇,如芍药初放,他心里不由一荡。暗道:“真不愧是一代尤物,才艺双绝。”

她坐在床沿,目中热情似火,低声道:“文弟你觉得好些吗?”

“又蒙兰姐再次搭救,司徒文粉身难报!”

“文弟,怎么说出这等话来,你……”

你什么,没有说出来,两朵红云,已飞上粉颊。

“兰姐!丽质天生,才艺双绝,江湖中真难得多见!”

“唔!你今天是怎么……”她以手抚弄裙角,缓缓低下头去,心中的高兴,无可比喻。

“文弟!自那日匆匆一别,我无时不在……”

她本想说无时不在想念,但又说不出口,羞人答答的。

“兰姐,这是什么所在?”

“连我也不知道呀!”

“咦!你不知道,那我们……”

“因为我见你受伤不轻,急需治疗,但一时又找不到地方,可巧我来时经过这里,发现这一所空屋,对你疗伤而言,却是最适合不过,所以只好先进来再说!”

“兰姐怎会凑巧来到少室峰下?”

“我一路探听,知道你直往嵩山而来!”

“如果这屋主人回来,恐怕有些不妥当,怎能擅入人家呢?我们还是离开另寻住所为上!”

“目前你不能行动,即使能,要找这样一个地方,既清净,又幽美,可真不容易呢!我们又不动他的一草一木,反正一两天就要走了,管他呢?”

“我总是觉得……”

雪山魔女小嘴一撇,娇嗔道:“别再婆婆妈妈的了,你赶快疗伤是正经,你睡了足十二个时辰了,我已经给你眼下了三粒本门治伤丸,你试运功看看!”

他感激的朝她一笑,心中的甜蜜自不待言。

他身形刚想坐起,啊哟一声又躺了下去,雪山魔女秀眉一蹙,疾伸玉腕把他扶坐床上,肌肤相接,一缕幽香触鼻而来,心中一荡,俊面立红,忙自振慑心神,闭目垂帘,真气竟弱得可怜。

他忽然想起外祖父留赠的“龙虎续命丹”,忙自怀中取出,连服三粒,才又重新开始运功调息。

半个时辰之后,已入人我两忘之境。

这一运功,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功毕醒转,只觉痛楚全失,真力充沛,百穴畅通,气爽神清。

他一跃下地,室中可没见雪山魔女的人影。

移身窗前一望,这间精舍竟建筑在一座小峰顶上,林壑幽美,松涛盈耳,泉声淙淙,确是一个风景绝佳所在。

伫立久久,目眩神驰。

一声娇脆的“文弟”,把他从迷惘中唤回,一看,雪山魔女已立在身前,手中还托了一大托盘热腾腾的食物。

他不禁馋涎欲滴,想起已数日不曾进食了。

对于雪山魔女的款款深情,直觉难以消受。

“文弟,你先吃些,我去去就来!”

他微笑点头,他感觉得半点也不该拂逆她的意思。

面对食物,他忽然想到,对此良辰美景,伊人情深,有佳肴而无美酒,岂不大煞风景。

他下意识的四处巡视,忽见屋角桌子上端正的摆着一只绿色瓶子,他喜不自胜的拔开瓶塞,一股浓郁的馨香酒气,直冲入鼻。

喃喃自语道:“原来兰姐早给准备好了,她怎么事先不说明呢?”拿过酒瓶,一口一口的就瓶嘴喝起来。

果然入口清香,沁人心脾。

半晌之后,忽觉一股热流自丹田升起,立时遍及全身,随着绮念顿生,血脉责张,觉得一种与生俱来的原始需要,愈来愈烈,竟自无法自持。

他不禁惊惶失措,知道必是这酒上出的古怪。

渐渐,炽烈的欲火淹没了灵智,他只觉得急需要异性的安慰,生理上的饥渴几乎使他发狂。

白色人影乍现,雪山魔女已姗姗入来!

他忽觉眼前的人儿,竟是这样的美艳入骨,恍忽中,他仿佛看到雪山魔女玉体裸呈,妙相毕露,春情盎然。

雪山魔女举步入室,就发觉空气有些不对。

她心爱的文弟,面红如赭,鼻息咻咻,眼中闪射一种骇人的充满了色欲的光芒,直勾勾的望着自己,嘻嘻傻笑。

登时愣怔得手足无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弟不是这种轻薄的人呀!

一眼瞰见桌上的绿色瓶子,尚透着一缕迷人的酒香,她一想,莫非是这酒……芳心一震,双颊绯红。

“文弟!你怎么了?”

“兰姐,我要……”

他身形闪处,已一把搂住雪山魔女,软至温香抱满怀,欲念更是如火如茶,不可遏止。

她奋力一挣,竟不能脱出他的双臂,宛如上了一道铁箍。

他疯狂的一阵乱吻乱嗅。

她力挣不脱,急得心如油煎,涕泪滂沦。

“文弟!不可!文弟!不……”

他宛若未闻,两臂抱的更紧,一步一步移向木榻。

她虽爱他,在黄叶山庄石窟被水围困时,也曾互通心曲,彼此示爱,但发乎情止乎礼,他岂可做这苟且之事。

她虽被人称做魔女,但尚是清白女儿身,岂可这样糊里糊涂的奉献出珍同生命的处女贞操。

天在旋,地在转,她似乎失去了知觉。

她料不到变生肘腋,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事发生。

她奋力抽出右手,一咬牙,就朝他的脸颊掴去。

啪!的一声脆响,他脸上登时现出一只清晰的掌印。

鲜血!从他的口角沁出。

一阵剧痛,使他丧失的灵智恢复了一线,他松开双手,退后三步,怔怔的望着她!

她不得已掴了他一掌,马上又觉后悔,她不该这样对付她心许的爱人,迟早还不是一样。

她走近桌前,拿起绿瓶一看,一个小纸笺上面写着“千年和合露”几个字,她更加肯定了她的推测,毛病出在这酒上,她悔不该一时好奇,而把这绿玉瓶拿出来摆在桌上,现在大错已成,如果她当时早发现这几个字,也许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你出去!快!兰姐,你离开我,出去……”他灵智稍醒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立逼雪山魔女离去,希望能避免这不幸事件的发生!目瞪如铃,连声狂吼!

“出去!你……你……你……”

声音逐渐嘶哑,面孔扭曲成了一副怪相,倒地乱滚,双手乱抓地面,他正在与焚心的欲火搏斗。

她看着他那可怜复可怖的形象,两脚似生了根般的,不能挪动半步,她能就此舍他而去吗?

那后果呢……

她忽然想起,她曾听说过,如果误食了这一类的酒,无药可解,除非得到发泄,否则血管爆裂而死。

她机伶伶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往下想。

她面临一个极端严重的抉择,让他死,或是牺牲自己。

“我必须救他,我不能眼看着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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