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园禁地-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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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这个“鬼”字,心里不由得一紧,这两天的古怪经历让我多少有些草木皆兵,便快步走向哲学所。治贝子府门前的老子像仍旧是一脸笑容,像是在欢迎来听讲座的人们。
哲学研究所是一个比较大的四合院,但没有报告厅。听讲座的人们就坐在院子里,而演讲者则在院子中央。这种情景不由得让人联想到印度大文豪泰戈尔在树下讲学的情景。
人群中,万玲向我招手,我走到她身边,坐在草地上。她用胳膊捅捅我,轻声说:“那边,花架下面的,戴眼镜大高个的就是莫平了。”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戴眼镜的男子,即便坐着也明显高于其他人。我是打篮球的,对身高比较敏感,看他那模样站起来至少有185厘米以上。想必他就是莫平了。莫平的穿着很简单也很朴素,跟普通的学生没什么区别,容貌倒是十分俊朗,戴着眼镜又添了几分学者气息,只是脸色很白,似乎不太健康。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牛人莫平?从外表来看还真瞧不出什么牛气。不过,人不可貌相,这话在北大里尤其适用。有一次我哥哥开车来北大找我,没地方停车就随便找了个地方,结果被一个穿着朴素,样貌平平的小老头一顿呵斥。我大哥连个屁都没敢放,连说7声对不起,开车就跑了。后来我一问才知道,敢情那位老人家是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未名湖边上那些慢慢悠悠、溜溜达达的老头老太太,看起来都不起眼,你也别小瞧,其中有一半都是国宝级大师人物。所以说,绝对不能看外表来断定这位莫平师兄不是大牛。
中间那位讲演者慷慨激昂地讲了半天,我是一句没听懂,看看身边的万玲却听得津津有味,我也不便打扰,于是把目光都集中在莫平身上。
果然如万玲所说,这位城市研究的牛人对哲学的热情远非常人能够想象。他听得何止是认真,简直是陶醉!俊秀的脸上表情不定,时而皱眉,时而舒畅,时而又好似非常激动。哲学这玩意有这么招人喜欢?我怎么就感觉不到呢!从我的角度来看莫平那样子,倒不像是在听讲座,却好像是在回味一些什么令人刻骨铭心的往事……
我所以有这种想法,也源于下午听万玲传的三八消息。她说7,8年之前??当然那时候她还没有入校??刚刚大三年级的莫平已经是小有名气,不但学习成绩突出,奖学金一次不落,而且还是我们系的篮球队长,真可谓是文武全才。
但是最让人羡慕的还不止如此,据说莫平和当时哲学系的系花,同时也是北大的校花的一位师姐结成情侣,郎才女貌,实在羡煞天人。而那位师姐也就是莫平的“初恋情人”。然而,大学里的恋情大多无疾而终,这对公认的金童玉女也难逃此命运。
那位师姐后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是跟莫平分手了,这才导致了痴情的莫平将师生缘那个座位常年定下,想必是去那里回味曾经美好的时光。按万玲的说法,关于莫平的那位初恋情人的信息不多,系里的老师和老生也都不是很了解或者不愿谈论。
我却心知肚明,校花级别的女生怎么可能没有人了解?我分明看得出万玲在提及那位师姐的时候,语气里透着酸酸的醋味儿,想必是万玲自己也不愿去问,也不愿意去说罢了。虽然说我对万玲有一点小心思,但还没到有心追求的那个地步,不过呢……任何一个漂亮女生在你面前表现出对其他男子的爱慕之情,你心里都会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吧?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地煎熬了两个小时,讲座终于结束了。万玲带着我走到莫平身边,我自报家门,说出自己的姓名和导师的名字。
“哦,原来是陈老师的学生,幸会!”学生圈里说导师的名字实在是拉关系的一个好方法,一听我是陈老师的学生,莫平对我似乎有了几分亲近的感觉。“看到咱们院的学生都能来听这些哲学讲座,我打心里高兴。”
“是啊是啊,哈哈,这个哲学确实挺有意思。”我赶紧说,意图掩盖我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何止是有意思?”莫平用近乎责怪的语气说道,“哲学是一切科学之母,世界上所有的大科学家都是大哲学家,没有哲学思想的引导,任何科学研究都是徒劳,甚至是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
看到莫平如此激动,我赶紧点头如鸡叨米。之后,莫平和万玲就开始讨论刚才那个讲座,并交流心得。看得出来,万玲绝对是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莫平的。
他们说的我也听不太懂,好似在说什么思维和肉体之间的关系,我便把目光放到这个环境幽雅,充满学术气氛的小院里。院门边上,也就是我们站着的地方,是一个花架,这个季节正是花香四溢,说不出的沁人心脾。花架下的草地油绿油绿的,似乎要滴出水来。
看着看着,我的身体又僵直了。透过敞开得园门,我看到了那个羽绒服男生!他正站在院门外??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所站的位置,还是那种死盯盯的目光看着我,似乎又不是在看我,而是我身边的什么东西。他如冰一般的脸上露出极其狰狞的表情。虽然我见过他几次了,但这种令人肝胆欲裂的神情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那男生突然双手抱头,似乎极痛苦地蹲下身子,进而整个身体匍匐在地上,然后手刨脚蹬向我这个方向爬过来,那模样就像是顶着狂风爬行。他爬得是那样吃力,又是那样执著,直到双手十指都抓破也不放弃。地面上留下一条条血痕,触目惊心!
我非常惊诧,难道整个院子里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注意到这男生的怪异举动么?还是说……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得到他?
万般惊恐之际,突然听到万玲惊叫了一声,我的身体又能动了,而那个匍匐在地的怪物也消失不见。我回头看去,只见莫平的鼻子正在流血,万玲掏出一方手帕正要给他擦试。可莫平像躲开什么带刺的东西一样跳开了,一面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纸堵住鼻孔,口里还说:“不用不用,别弄脏了你的手绢。”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似乎在看陌生人,脑子里混沌一片,也丝毫不为万玲焦急心疼的神情感到吃醋。莫平看到我的眼神,以为我是被他流鼻血吓到,赶紧挤出一个微笑说:“最近身体不好,常会流鼻血,让你见笑了。”
我漠然地点点头,眼睛四下扫视,却再也找不到那个穿羽绒服的男生了。而周围的所有人,包括莫平和万玲,都象从来没见过那个羽绒服男生一样,说着自己的,干着自己的,想着自己的。
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个穿羽绒服的男生,绝对不是人类,绝对不是!也许他就是人们说的鬼,而且是一个只有我能看得到的鬼!
6 两个人的勇气
莫平的鼻血止住了,万玲还在那里焦急,我仍因为见了鬼而魂不守舍。这时候,我的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掏出来一看,是我的导师。他让我马上到系里一趟,说是想安排我参加一个项目,现在去开个碰头会。
得到这个消息,我像被打了一阵强心剂,苦苦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我稳定了一下心神,同万玲、莫平告辞,急冲冲向系里走去。
我走到电梯边,又看到一件奇怪的事情,电梯指示灯上显示“14”这个数字。
我们系楼最高层是七层,电梯怎么可能到14层?我心中一动,难道又是鬼作怪?一眨眼的工夫,电梯门打开了。我看着狭小的电梯间,不禁犹豫起来。要是真的闹鬼,这电梯怕是最不安全的地方,跑没处跑,躲没处躲……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到了金牙大叔和他那句剽窃自《聊斋》的豪言壮语,心里顿时有了勇气,就是的,我王某人平生没做过亏心事,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就算有鬼找上门,又能奈我何?我大踏步走进电梯间,按了4层的电钮。
不出所料地,怪事还是发生了。系里的电梯虽说老旧了一点,但从1层到4层也不消一分钟,可这电梯似乎走了一个世纪,我的身体又开始颤抖,刚刚聚积起来的勇气转眼间烟消云散了。
电梯里的灯光突然一闪一闪,在短暂的全黑之后,灯光再次亮起之际,那件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羽绒服还是出现在了面前。他背对着我,一动不动,我回头看看镜子??电梯里后面的墙壁常常按设一面镜子??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没有那件羽绒服。
果然是鬼!只有鬼才没有影子!
我很想尖叫,但还是发不出声音,身体也不能动。那穿着羽绒服的鬼慢慢转过身,向我伸出一只手。那只手缓缓接近我的额头,突然手指的关节暴涨,竟然撑破了皮肉,五根惨白的指骨赫然露了出来!那鬼的脸也开始变化,变得异常狰狞,比在哲学所的时候还要可怕,镜片破碎,眼窝里流淌鲜血。
“叮咚!”电梯门开了,4层已到。我一动不动,电梯门开了又关,关了再开,反复几次,我才发觉自己可以移动身体,便没命地跑出电梯间,迎面正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啊唷,跑什么!”一个老人的声音,略带沙哑。
我定睛一看,正是我们系以园林景观见长的一位老教授,胡老师。这老头平时喜欢给人看相摸骨,据说还挺准的,他本人也是个老顽童,见谁都很热情,跟学生也能开玩笑,因此很受学生欢迎。可今天这个场合见到他我却觉得非常诡异,刚刚经历了电梯闹鬼,就马上撞见这位擅长风水的老先生,难道仅仅是一种巧合?
我慌忙说了一句“对不起,胡老师,我着急去开会!”便匆匆跑开了。
终于到了陈老师的办公室,屋子里灯火通明,坐了四个人,活生生的人!我像见了救星一样窜进屋里,大口喘粗气。陈老师见我这副慌张模样,很是不悦地说了句:“坐那边去!”顺着他的手指,我看到了赵敏正对我微笑,她身边有个空位。等我坐定,后面又陆续来了两个人,看他们神色正常,显然是没见到电梯里的鬼了,我心里涌起最坏的预感,那鬼是跟着我的??我被鬼盯上了!
开会的内容我也没听进去,脑子里反复在想,那鬼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我会被鬼盯上?我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么?
我从小到大都是个乖孩子,说得不好听一点,有些胆小怕事。当了十几年学生我连作弊都没有过,就是因为不敢!连只鸡都不敢杀的我哪能跟人结仇下怨,还惹得鬼上身?非要说亏心事,那就是我夺走了前女友的处女之身,但是最后与其分手。可这种事情是两厢情愿的,分手也是和平解决,此刻她也已经有了新欢,绝不可能弄个男鬼出来吓唬我吧?
会是谁?会是谁?
我脑子乱成一锅粥,等办公室里的人纷纷起立我才发觉会议结束了。如行尸走肉一般出了会议室,赵敏叫住我,关切地问:“王理,你怎么了?刚才看你脸色特别差,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会是病了吧?”
“没……没有,可能有点中暑。”
“多喝点水,多吃水果就好了,你们男生就是这样,都不爱吃水果。”赵敏的口气给人一种暧昧的感觉,让我一时之间更乱了。
“赵老师……”
“不是说好了叫赵敏么?”
“赵敏,刚才陈老师都讲了些什么?”我愣愣地问。
“啊!你啊,你都听了些什么啊。算了,你跟我上楼,我正好要作点准备工作,顺便跟你讲讲。”
赵敏说着进了电梯,看着我在外面发呆,就问:“你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