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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鹰爪王-第129章

小说: 鹰爪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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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孤岭,当中形成一道门户,从两旁芦荡又成了两道支流,连来路成为四道水路。

这时本船上祁舵主站在船头,呜呜又连响了三遍芦笛,跟着就见从迎船面的船头上,射出道黄光,光华极强。

鹰爪王大吃一惊,忙用卸骨缩形法,把身形缩作一团,提防着那迎面的孔明灯,光华往高处一扫时,不致为匪党发观了自己的形迹。

幸而上面的灯光并没有往天空扬起,竟向水面船头上射来,略一照射,旋即敛去。

跟着船头上吱吱连响了三声胡哨,鹰爪王以为从岭门定有船只放出来,哪知在两边支流,和自己船左右一阵水花泼动,如飞的撞出四只快艇,来到本船切近。

相距五丈,全都用轻桨倒着啪啪拨水,把船全定在水面。

水手们使船手法,实在特别的灵巧。

船停住以后,立刻船头上站定一名穿水衣水靠的匪徒,一手提着分水蛾眉刺,一手举着一面小旗,由迎面左右水岔子出来的快艇上有人发话道:“来船报万。”

这位祁舵主仍然把自己的所历的番号,报了万儿。

那来船的掌管船只人道:“我们奉分水关香主的谕令,在今夜到分水关报到的,全得由本舵上验关后,才准归舵。”

当时这巡江舵主答了声:“请依帮规调验。”

当时由迎面水岔子过来的两快艇往前欺近了巡江船,由船上的两首领跳上船来,把这只船前后以及舱中生验看一遍。

在这两头目一登船时,后面芦荡中出来那两只艇,已露出严厉监视之态。

只见两快艇上每船上是四名穿水衣,油绸子蒙头,手执三股渔叉的匪徒分站在两船上。

船头上是一名头目,左手提鬼头刀,右手执小旗。

在两船的舱顶子上,各伏着两名执匣弩的匪党,全注定了巡江祁舵主的船上,目不少瞬。

可见对本帮的船尚这么严厉,对于防范外来的侵袭,更是丝毫不肯放松了。

工夫不大,那验船的已把巡江祁舵主这只船验完。

鹰爪王见两名头目,退回原船,两船往后退出有五六尺去,仍停在水面上。

跟着这四只快艇各响了一声芦笛,岭头上两道灯光又射下来。

这两道光却不向祁舵主的巡船上照,分向四只快艇上扫去。

灯光过处,只见那快艇上的头目,挺立船头,把手中小旗向灯光中连举了三举,跟着灯光敛去。

岭头上灯光照处,现出一杆红旗,连连挥动,这四只快艇,立刻拨转船头,各奔原来的水路退去。

跟着岭头上灯光和红旗敛去,水面上只剩了巡江祁舵主这一只船了。

随听祁舵主很带着愤恨的声音,向水手们招呼道:“你们还怔着么?还不归舵等什么?”

鹰爪王暗暗诧异,眼前这分明是分水关,按这祁舵主明是隶属在分水关巡江总舵下,应该验船之后,放进分水关。

怎的那岭下水面上毫无动静?

所有查验船的没有一只是从里面出来的,这真是怪事!

鹰爪王一怀疑的工夫,船已移动,船头迳向岭的港岔子驶去,鹰爪王本可在这时脱身,自己想他这艘船明明是归舵的,我倒要看看他这主舵在哪里。

只见这条江岔内右边是壁立的石壁,左边是半水半陆的芦荡,水路仅宽丈余。

走进这条江岔子越发黑暗,天上流云若絮,几乎把天空布满。

再一驶进这条黑暗的水路,两三丈外的一切就看不见了,这还仗着有浮云遮蔽了一钩斜月。

这要是平常人或是夜行,或是喜欢夜间游山玩水的人,遇到这种浮云遮月的天空,一定是令这班人不快,深怨天公不作美。

可是鹰爪王为探凤尾帮十二连环坞巢穴所在,要冒着奇险隐身在匪船的桅竿上,完全是借着这种黑暗的天空,没把形迹让匪党识破。

真要是云开月现,就是匪党们不注意到桅竿上,可是桅竿的倒影,那有个不反映到水面上?

任凭鹰爪王武功怎样矫捷,也难到分水关。

且说鹰爪王见这条船竟驶入这种黑暗的僻径,赶到往里穿行了有一箭地,船上的又连吹了两声悠长的芦笛,跟着船往南边的芦苇荡中,船头看着是硬往里撞。

赶到船身真个穿进苇荡,这才看出来,原来这就是开好了的门户。

因为芦苇长的茂盛,当中开了仅容一只船行的水路,两边的芦苇又全往当中倾斜,远处看着,简直看不出来。

船往里走,穿过这排芦苇夹峙的水道,前面豁然开朗。

鹰爪王在上面一看,这才看出敢情这里是一个秘密的水港,有数十亩见方的水坞,里面停泊着四十只船。

其中有七只最大的三桅船,又有十几艘只桅船,其余的全像自己寄身的这只船大小一样,另外有六七只梭形快艇。

每只船上全有—只红纸灯笼,船头上是两只方形的纸灯,可是这几十只船排列的按着五行方位,前后左右拱卫着当中这只大船。

往停船的四周一看,阴森森的,船的四周全是极深极密的芦苇塘。

可是虽则把眼前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可有两样事还是疑心:头一样是这里的大船,方才这只巡船进来的口子,绝容不开这种大船出入,看四周别无出路,不明这七只大船怎么进来的?

第二样更不明这里面的水竟有波纹,看清了绝不是船进来用桨荡的,一定另有与江面山流沟通的地方。

只是这小小的一个船坞,就有这么意想不到的情形,十二连环坞,像传说上那么凶险神秘,实非过甚其辞了。

鹰爪王见自己寄身这只船竟向中央大船驶来,赶到离近了,这才看见那大船上两只方灯上,象官府衙门口的街灯似的,上面的红字是“分水关巡江主舵洪”八个字。

挨着这只大船两旁一边三船,海船上头也有一只方灯,上面的字样是标明几舵、舵主的姓氏。

因为这里除了当中一只最大的主船是掌管分水关巡江香主的主船,这两旁的六只船一定是巡江六舵。

可是头一只就是“巡江星日马舵祁”这一定是十二舵的下六舵了,上六舵,一定是另驻到别处停船的船坞了。

且说这巡江舵主船,自己这只船距离还有丈余,吩咐水手把船停住。

跟着在船头土放下一只船,已飞划上香主的大船。

跟着从舱中出来一名匪徒年岁很轻,向祁舵主点点头道:“祁舵主,多辛苦了,你有事报告香主么?香主到上六舵盘查去了,大约也快回来了,我看祁舵主先回舵歇息吧。香主回来,我替你说吧!有事时我再招呼。好在全守在近前,绝不会误事。”

这位祁舵主忙抱拳拱手道:“周师兄,你这么处处关照我,叫我怎样报答你呢!”

那主船上这少年道:“祁舵主,你这话可说远了,我们全是凤尾帮中的弟子,论帮规,论义气谁都得帮谁的忙。像侯舵主和罗香主那种情形就糟了,哪还有同帮的义气?那罗香主也过于狂妄,虽说侯舵主没讨了好去,老罗也碰了一鼻子灰,这还给侯舵主出出气。咱们弟兄全是情感情义感义,彼此的感情越走越近。祁舵主,你也辛苦了多半夜,请回船歇息吧!咱们明天闲着再谈。”

祁舵主道了声劳,翻身一跃,到了自己的巡船上。

这里船直傍到第七艘的大船前,祁舵主由船上两名弟兄扶进船去。

鹰爪王寄身这只巡船,遂驶向船坞的东南角落,一掉头,船头向外,跟一排七只船并列在一处。

这只船一靠上,立刻水手们有进舱的,有悄悄跳上邻舱的,可是虽有这么多的船只,依然听不见喧哗聚语之声。

鹰爪王看了看船后,是一带芦苇,可是有着脚的地方。

就象一条堤埝似的忽断忽连,鹰爪王悄悄往船面上一落,轻飘飘如一团轻絮似的。

鹰爪王略一停身,听了听舱中正在低声聚语,这才一耸身飞纵上堤埝,只见这一带是绝无人迹。

鹰爪王遂立刻飞身扑奔了中央那只大船。

来到船后堤埝上,暗中向船头看了看,后梢并没有人出入,脚下一点,腾身蹿上了船尾。

见后舱门内,似有人影晃动,遂轻点船板,腾身蹿上了厢房的顶上。

跟着那后舱中走出一名水手,看情形是一名伙夫模样,手里托着一只木盘,里面放着几样小菜、一壶酒,走进中舱。

鹰爪王伏身在舱顶子上,容得这伙夫出来,飘身落在船舷上,穴孔偷窥。

只见舱中红烛高烧,亮如白昼,舱中地势很大,迎着舱门,是一铺木炕,上面放着一只炕几,点着一只润三明炕明子烛台,三只红烛,已烧剩了一半。

在两旁一边有两个扁方的活窗,可以随意启闭。

窗下一边摆着一个茶几,茶几两旁是两张骨牌凳子。

舱中正有两个人说着话。

鹰爪王见这两人,一个是年约三旬,相貌威勇,两眼神光十足。

看出是颇得武功真传。

那个年岁更轻,看情形也就是二十上下,白净面皮,很是俊秀,两人的衣裳全十分朴素。

在炕上摆着几样酒菜,一壶酒,两份杯箸,两人是要吃夜宵的酒。

赶到一听两人说话的情形,才听出那年长的是这巡江主坛的记室,专管总揽十二舵的花名册和来往文件,那年轻的却是洪香主的亲信侍从。

鹰爪王此时已从他们口中听出,这分水关十二舵主全在这里驻扎,这里和对面是两处秘密船坞,另六舵在对面。

除了这位分水关巡江香主洪玉涛掌管指挥,还有一位副香主名叫碧眼虬龙崔义,两人分拿掌着两边的十二家舵主。

平时两位香主全在分水关里,从这两天才紧上来,把这分水关布置成一夫当关、万夫难开之势。

这两人一面说着话,一面饮起酒来。

那年长的说道:“小陈,你可不好见了酒没完,咱们虽是没人管束,谁也不许多贪。别看崔香主那么说,那是他自己懒怠动,故意的把咱们首领留在船上。可是咱们首领的性情,你还不知道么?这么紧的的时候,他绝不肯这么大撒手,他一定要回这边的,咱们喝几盅,还是赶紧收拾下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口角着,嘻笑着。

鹰瓜王见听不出甚么重要事来,才要抽身突觉得右肩后被甚么轻轻打上,唰的随着掉在船舷上,像个柴草枝儿,没有多大声息。

鹰爪王赶紧回头察看,见一个矮小的黑影,从后舱转角处一晃,身如一缕黑烟,往船后的那堤埝上落去。

鹰爪王不禁惊疑,看着颇像燕赵双侠的身形,只是相隔太远,看不真切。

遂也施展轻功提纵术,脚下一点船舷,腾身跃起,往下一落,也到了堤埝上。

再看那条黑影,似乎等着自己。

贴近了芦苇,自己刚往前一欺身,那黑影竟自飕的斜往左侧退下去,鹰爪王悄声道:“我绝不容你逃出手去!”

鹰爪王这种悄声自语,似已被那夜行人听见,只听黑影中哧的一笑,鹰爪王循声追去,哪还有那黑影的踪迹?

就在自己离开那大船有十几丈,这时大船上忽在船右舷,水面上冒出一人,略一抖身,耸身上了船身。

在先只疑心是自己追逐的那夜行人,赶到这时站在右船舷,这才看出并不是自己追的那条黑影。

从水中上来这人,身量中人以上,穿着一身油绸子水衣,站在船上。

略一迟疑,耸身蹿上舱顶子上。

这人的身手倒也十分矫捷,只是,这人举动十分可疑,对于船上的匪党,似乎不甚惧却,可又带着怕被船上匪党撞见神色。

他上了舱顶,随即船四下里察看了一番,跟着脚下展动,立刻身形如飞的从下面飞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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