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后-第8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背着包袱一口气跑到城外,苍苍直到累得直喘气,才停了下来。
把肩上的包袱卸下来放到地上,苍苍揉着有点发酸的肩膀,向身后看。
没人!她都跑了这么久了,居然还是没追上来!
有点泄气地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苍苍开始考虑自己的去向问题。
刚才跑得太急了,根本没有想到在城里的驿站里买一匹马来代步,现在难道要她用腿走到下一座城么?要不然,重新回城里买马?
苍苍狠狠拽下路边的一大把野草发泄,才不要回去!又瞟了一眼来路,还是看不到那个追来的青色身影,苍苍拽着草的手突然没了力气……真的不管她了啊……
沮丧咬着嘴唇,苍苍没耳朵边突然响起一个懒懒的声音:“要不要我帮忙?”
连忙抬起头,就撞见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黑衣的年轻人抱剑看着她,俊美的脸上挂着笑意。
苍苍用力眨了眨眼睛,立刻咧出一朵灿烂的笑容:“是你啊,我们又见面了呢,好巧,哈哈哈……”脚下一滑,却想从那人的身侧溜走。
去路被一只手臂封住,那人还是笑着:“凌小姐想要走了?”
苍苍见逃不掉,只好尴尬地赔笑:“那个,这个,正好内急……”
年轻人看看她,突然笑了起来:“你怕我?为什么要逃?”
苍苍知道遮掩不过去了,索性瞪着眼凶起来:“你问得真奇怪,你昨天晚上刚砍了萧大哥一剑,我见了你不跑,难道等你来砍我一剑?”
年轻人颇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砍你一剑?”
苍苍声音比他大得多:“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砍?总之我现在人是在你手里了,要杀要剐随便,别等我萧大哥追上来,把你打得哭爹喊娘!”
“是么?”年轻人笑看她,故意放慢了语速,“这么久了,要追的话,早就该来了吧?”
噎了一下,苍苍开始后悔:早知道不赌气跑出来了……
庐州城一处幽静的院落内,白衣的年轻人靠在一株柳树上,静听完属下的汇报,笑着拍拍对方的肩膀:“很好,辛苦了。”
转过脸,他微吸了口气:“萧兄,你也听到了……”
站在他身边的萧焕点头:“有人看到一个佩剑的黑衣人带走了她。”他说着,轻咳了一声,笑了笑,“是那个人就好,我想暂时不用担心苍苍的安危了。徐兄,谢谢你。”
“你确定那个人不会对小姑娘怎么样就好。”徐来也点头,“那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萧焕笑笑:“当然是解决自己的麻烦了。”又咳一声,笑,“苍苍就这样走了也好,不用卷入下面的是非。”
徐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点头,突然伸手,一掌向他后背的灵台穴拍了下去。
被他这一掌猝不及防的拍中,萧焕踉跄一步,弯腰就咳出一口血。
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身子,看着地上那口暗红的血迹,徐来脸色阴沉:“你忍了多久了?”
气息还在凌乱着,萧焕一面轻咳,一面已经又笑了起来:“老毛病,不要紧的。”
还是阴着脸打量他苍白的脸色,徐来皱了皱眉:“这就是你已经无碍的旧疾?”
萧焕也老老实实的承认:“多管了些闲事,不小心就发作了。”
徐来还是皱着眉:“你到底是哪儿的毛病?”
“心肺间有寒毒。”随口答了,萧焕想想,又补上一句,“可能别的地方也不大好。”
给他不甚在意的态度气得不轻,徐来恨不得把他扔到地上去:“刚才喝酒的时候我信你没事我真是傻子!你这样子,还用得着别人来杀你?你是神医,快给自己开几贴药来吃!”
然后徐来就发现,和他浴血杀敌时都没有动摇过那怕一丁点儿的淡然神色瞬间变了,萧焕的脸色像是更坏了,勉强笑笑:“没关系,不用,忍一忍就好……”
徐来默不作声地注视着他,忽然用空闲的那只手摸着下巴:“你怕吃药?”
猛然间被说中心事,萧焕按住胸口低头:“咳咳……”
潇洒不羁的灵碧教光明圣堂左堂主“哈哈”大笑了起来,是许久没有过的真正欢畅:“一个大夫,居然怕吃药……天哪……真的会有怕吃药的大夫……哈哈哈……”
蹙了眉看他笑得前仰后合,萧焕流露出片刻难得的沮丧:“懂医术就不能怕苦么……”
天色渐渐晚了,路过的农舍中开始有炊烟冒出,从田地里归来的农夫牵着水牛,扛着犁头,走在收割完毕的稻田间。暮色染黄了人和牛的身影,田野桑陌仿佛一幅画。
托着腮帮子看水牛从身旁悠然错过,苍苍终于第三次回头向和自己同骑一匹马的那人要求:“我腿酸了,我们换位。”
第三次的,黑衣的年轻人懒懒摇头:“不换。”
咬牙切齿狠狠剜他一眼,按着几乎没有知觉的酸楚大腿,苍苍索性趴在马头上,连抱怨都没了力气:“你是恶鬼……”
她身后那个“恶鬼”摸着下巴,兀自得意地赶马前行:“随你怎么说好了……”
苍苍哭丧着脸,不去理他。
苍苍到现在还拿不准这个笑容疏懒的年轻人究竟是敌是友,在庐州城外见到后,这个年轻人就“胁迫”了她,强硬地要求她要跟他同行。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料定她不敢放肆,他倒是一指外力也没有强加给她,连拦住她逃跑去路时,也从来不用剑柄,而用手臂。
随着马匹的颠簸,身后年轻人的身体不可避免地摩擦着苍苍的后背,有着不同于那个人的温热触感。
因为是在男孩子堆里长大的,苍苍也不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什么不妥,只是有些恍然地想起,和萧焕同行的时候,即使同乘一匹马,他也会尽量小心地避讳着两个人身体上的接触。
她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他,即使他初次见面就坦诚地告诉她自己真正的身份,即使他对她的主动接近从不拒绝,但是却依然有些什么,是她所不了解的。
那个总是淡淡微笑着的人,身上带着她所不知道的大片空白,温柔地陪伴在她身边,接着,无声地消失不见。
眼前仿佛出现了他明亮幽深的双瞳,永远含着笑意的嘴角。
怎么能把一个人的样子记得这么清楚?
苍苍突然开始强烈地希望,一抬头,就可以看到那个人微微笑着站在不远处,一张开手臂,就可以抱住那具体温微凉的身体。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只不过,才离开了几个时辰而已。
武昌城外。
“萧云从!”逼退身旁的杀手,徐来扬手放出一枚铜钱镖,堪堪击掉了一枚射向自己身旁那人的袖箭,有些气急败坏,“麻烦你不要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试探对方的武功路数了行不行?”
“是吗?”漫不经心地回答了,那个青色的身影在群敌的环伺中进退自如,招招指敌要害,却没有一记杀招,甚至连随身的佩剑都没有取出,只是空手御敌,“徐兄认为情况危急了么?”
连翻白眼都有些无力,徐来拍开一柄凛冽递来的长剑:“情况不危急……我只是不想陪这些小兄弟们练功了……我们能不能速战速决?”
说起来他们的境况真的不算危险,起码比起前两天的疯狂追杀,现在他们没有被江湖排名十名以内的杀手一剑洞穿的危险,没有一不小心就沾上某种不致命却很要命的奇毒的危险,比起那种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的状况,现在他们真的不能算危险……
只是……看着眼前一个伤掉,另一个马上补上,仿佛无穷无尽涌上来杂兵……徐来很有些无奈,缠斗了几天,他现在真的只想找上一间干净舒适的客房,舒舒服服的泡个澡,再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他这种哀怨,一直游走在敌人之间,却从未真正出手制敌的萧焕突然笑了笑,指间流出一道淡青光芒:“那么我们就速战速决吧。”
流丽的剑光滑入敌阵中,金戈交击,脆响连起,铮铮然如同一曲壮烈战乐。
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风一般锐利畅快的剑法,徐来的精神也蓦然一震,腰间的软刀出鞘,雷驰电掣,带着万钧之势劈出。
战局在两人兵刃出手的瞬间就开始扭转,当他们刀剑的光芒辉映时,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那种光芒。
只是短短的几天,这两个年轻人就已经开始缔造一个不败的神话。
九省通衢,千帆竞流。
武昌城的繁华,丝毫不逊于苏杭。
武昌城最负盛名的浴场沐玉泉,位置最好,最为豪华的一间浴室,在半个时辰前,被两个年轻人包了去。
浓郁的檀香在水池的热雾中蒸腾,熏得人昏昏欲睡。
脸上搭着热巾,靠在青玉的池壁上,徐来只觉得通体舒泰,懒懒的就要睡着。
倚在池壁那侧的萧焕闭目养神,也像快要睡着了。
对比这几日的惊心动魄的拼杀,如今真是再惬意不过。
饱暖而思□,徐来摇头晃脑,已经想到了东湖畔的萋芳楼,红衣的舞娘,多情的歌女。
心思刚动,就有一缕清香,隔着温热的湿巾,杂在檀香中幽幽飘了过来。
大片的热水突然扑上面颊,呛了两口水抬起头来,徐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给萧焕按着脑袋浸到了浴池里。
面巾早就从脸上掉落,一只微凉的手间不容发,捂上他的口鼻,萧焕的声音略显急促:“别吸气!”
接着不用他吩咐,徐来早就一把操过浴巾,占了水回身横扫,灌满劲力的长巾招展如旗。只听簌簌轻响,长巾上已经兜满暗器。
徐来改挥为推,一篷暗器原封不动,射回窗外,立刻有几声惨叫响起。
来敌没有几个人,也不再恋战,立刻败退而走,只是好好的浴室,如今却是一片狼藉。
“混帐!连洗澡都来搅爷的兴致!”怒气冲天的骂了,徐来这才感觉到一旁的萧焕用带些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连忙低头,这才发现——刚才用浴巾挡了暗器,所以此刻下身正光着。
连忙“扑通”一声坐在浴池里,也不管水花四溅,徐来难得红了一张俊挺的脸。
顶着尴尬打量萧焕,这才看到他的指间留着一片触目的焦黑,连忙开口询问:“怎么了?”
“香料烧过的痕迹罢了。”不在意的放下手,萧焕整了整垂在胸前的黑发,“他们用了唐门的烟丝醉软,幸亏桌上有味檀香,勉强可以拿来克制,要不然我们就只有醉死在浴池里。”
想起方才隐约闻到的淡香,徐来心有余悸地点头:“唐门那种可以让人闻香发醉,全身麻痹而死的烟丝醉软……我可不想死这的么窝囊。”马上就问,“怎么?现在那个唐门的遗后,是跟上咱们了?”
“应该不是一个,”摇了摇头,萧焕一面用手指梳理肩侧的头发,一面侧头说,“一个人的话,怎么用得着联络同门?”
想到他们发现唐门弟子踪迹的经过,徐来点头:“的确,把这一层忘了……”他突然停下来,瞧着萧焕笑起来,“萧兄,我今天才发现,你这样风情,可以去和萋芳楼的花魁小仙姑娘抢风头了……”
萧焕也没生气的样子,淡淡笑了笑:“是吗?改天闲了,说不准真去试一下。”边说,边把理顺的黑发在胸前松松挽住,走出浴池,拿起衣架上唯一完好的那件浴袍披上,还有礼地向浴池中的徐来躬身一笑,“徐兄慢慢沐浴,在下先出去了。”
徐来愣愣看着他施施然出了浴室,然后看了看地上那个被暗器戳到千疮百孔的浴巾,和衣架上那件少了半个身子,同样破破烂烂的浴袍……徒劳地向门外喊:“萧兄别走,萧兄!你等等……”
在浴室里泡了一